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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六朝云龙吟前传-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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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巨大的蝙蝠,嘶嘶吐著气。

    程宗扬劈头问道:「王处仲是什么人!」

    龙牙锥莹白的锥体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从古冥隐背脊一直延伸到锥顶。古冥隐被龙牙咬住,浑身的精血彷佛都被吸入锥内,脸色又灰又暗。

    他用似笑似哭的声音道:「王处仲生具异相,王家惧为人知,从不宣扬。世祖暗中命术者相之,称其有吞凤食龙之相,将应『王与马,共天下』之谶。世祖欲杀之,术者力阻,称杀之必有不祥,且能救帝室於危厄者,唯有其弟。世祖深思数日,乃以襄城公主下嫁。」

    程宗扬咬牙道:「你不会告诉我,他是妖精转世吧?」

    古冥隐喉中发出「呵呵」的怪叫,「拔掉!把它拔掉!」

    程宗扬一脚踩住锥尾,把龙牙锥钉得更紧,叫道:「你们黑魔海怎么和他拉上关系的?」

    古冥隐痛苦地尖叫道:「公主逝後,王处仲心如死灰,自行交出兵权,已经无意争逐权位。谁知他一次入宫,偶然遇到皇后庾氏,认定她是公主转世……」

    程宗扬森然道:「是你干的好事吧?你们幽冥宗玩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该是大行家了。」

    古冥隐嘶叫道:「不!不!我那时虽然在宫中,只是为教主留意皇子中的可造之材!庾氏确是襄城公主转世!她与王处仲初见,还记得前世为妻的情形!如果我做的手脚,绝瞒不过他!」

    「接著说!」

    古冥隐喘了几口气,「王处仲认定庾氏是公主转世,几次入宫窥视,被我撞见。他只要能得到庾氏,便是弑君也没有丝毫忌惮……」

    「所以你们就一拍即合?」程宗扬道:「王处仲已经输得一败涂地,连老本都蚀乾净了,这会儿还在干嘛?」

    古冥隐咬著尖尖的牙齿,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兵解!」

    程宗扬一头雾水,「什么兵解?」

    古冥隐嘴角涌出一股乌黑的血迹,桀桀怪笑道:「兵解为仙,是为尸解仙。此法乃是黑魔海无上秘咒……」

第三百四十章 漩涡() 
程宗扬一阵毛骨悚然,黑魔海似乎对修仙有一种偏执的狂热,但修仙未成,却搞出一堆奇奇怪怪的副产品,上次在南荒也是这样,搞什么与龙神合体。修仙就好好修吧,偏偏弄成什么尸解仙,听起来就让人背後发凉。鬼巫王想和龙神合体,结果被龙神给合体了。王处仲搞尸解仙,天知道还会出什么妖蛾子。

    上次恶斗鬼巫王与龙神结合,己方人强马壮,都还闹得险死还生,如今己方伤疲交煎,要是再对上类似东西,哪还有活路?

    程宗扬胆颤心惊,一回过头,只见萧遥逸已经站起身。他走过来,拔起龙牙锥,然後对著古冥隐变形的肩膀斜刺过去,古冥隐肋下的肉翼扑腾著,发出一声惨号,又被龙牙锥牢牢钉住。

    忽然一声惊雷,彷佛整个玄武湖都被击得震荡。

    两人冲出船舱,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们张大嘴巴。

    巨大的盖海舰被闪电击中,六根拍杆和悬杆的立桅同时燃烧起来。那闪电不是一道,而是一个巨大的电网,片刻後再次亮起,将整艘盖海都笼罩在刺眼的光芒中。

    楼船爆出无数火光,马嘶声,叫喊声响成一片。舰上的骑兵从城门驰出,一道电光击来,那支近百人的骑队彷佛从未出现过一样被彻底抹去。接著楼船从上到下,如同无法承受闪电的重压,一层一层燃烧著倒塌下来,火光冲天而起。

    风势越来越急,这时幸存者才发现,在狂风吹动下,湖面以盖海舰为中心,正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暴雨倾盆而至,燃烧的楼船在漩涡中心转动著,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慢慢捻碎,发出辟辟啪啪的断裂声,体积越来越小。湖水渐渐形成一个锥形的弧面。

    大战之後,湖上到处漂浮的船板、尸体、燃烧後的灰烬……都随著弧形的水面转动,被一点一点吞入漩涡。

    鼓声如同狂风骤雨,节奏已经不仅仅是雄浑刚劲,而是追求毁灭的疯狂。

    王处仲旁若无人地挥锥擂鼓,全不理会众人惊惶失措的表情。画舫在惊雷狂风中摇撼,几名贵族吓得弃席而逃,混乱的场面更加剧了船身的颠簸。虽然这些贵族世家平常更讲究风仪气度,但这要命的关头,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越来越多的人离席奔走。

    惊惶中,一个温和的啸声响起。谢太傅抱膝吟啸,他声音并不高,也没有雄浑的力量,但略带鼻音的啸声从容不迫,让惊惶的众人渐渐稳住心神。

    天地被乌云笼罩,宛如黑夜。忽然一道电光划破天穹,笔直朝画舫击来。

    萧侯鼓胀的白衣猛然一扬,一股罡风从袖中挥出,在电光击碎篷顶的刹那,像一面巨盾一样挡在舫顶上空。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王处仲振鼓而歌,唱的正是诗经击鼓一篇。

    旁边的美妓望著他,婉声唱出後面的千古名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歌声柔婉缠绵,与雄健的鼓声相应相合。

    伴随著鼓乐,一连十余道闪电击下,最後一击,萧侯的罡诀终於被攻破,闪电犹如呼啸长鞭抽在萧侯高举的手臂上,破碎的白衣在雨中蝴蝶般飞散开来。

    刺眼的电光过後,众人骇然发现,击鼓的王处仲满头黑发尽成银丝,霜雪般披满双肩,彷佛一瞬间老了数十岁。他手中击鼓的龙牙锥却越发光亮耀目,彷佛他所有的生命力都被这龙神的内齿吞噬殆尽。

    「全力划桨!」

    船上的指挥官在暴雨中高声呼喊。桨手奋力扳动桨棹,试图逃离船下越来越大的漩涡。

    天空像奔腾的天马驰过般,响起连绵的雷声。每一声惊雷,都伴随著一道致命的闪电。

    一艘艨艟被闪电击中,拦腰断成两截,旋转著沉入湖底。接著一条海船被巨手一样的浪头掀起,轻易就抛入漩涡深处。甚至连仅存的一条飞凫也难逃厄运,狭长的船身腾起白色的火焰,直至沉入水下还在熊熊燃烧,就像一支浸在水中的火柱,直到化为灰烬。

    越来越多的舰船碰撞在一起,装有龙牙的云氏海船成为碰撞的胜利者,但随著船只越来越多地被卷到漩涡底部,这些幸存者迟早会在碰撞中同归於尽。

    漩涡轻易吞下一整艘城池般的楼船,折断的船体、漂浮的桨棹、水中死去或是活著的军士……都被漩涡无情地吞没。

    末日般的景象中,只有一条走舸逆流而行,沿著漩涡漏斗状的边缘,一点一点向上爬升。

    「滚开!」云丹琉踢开那名指挥官,一把抢过尾舵,厉声道:「听我的!左桨手正划!右桨手逆划!一!」

    指挥官叫道:「船会失衡倾覆!」

    「在我手里就不会!」云丹琉厉声道:「二!秦会之!吴长伯!谁不划立刻把他扔下去!我的船不带废物!」

    秦会之和吴三桂齐声应道:「是!」

    「三!」云丹琉扳动尾舵,整条斗舰猛地一震。船身旋转著,船头抬起,攀到上一层的涡流中!

    程宗扬和萧遥逸对视一眼,小狐狸作了个鬼脸,然後张了张嘴巴,用嘴型说道:「男人婆!」

    云丹琉喝道:「反过来!左桨逆划!右桨正划!一!二!姓萧的!不想被扔到水里就去擂鼓!」

    「唤!」萧遥逸收起嘴脸,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擂鼓。程宗扬赶紧抢过一支桨拚命划著,免得被这位脾气不好的船长赶到水里。

    一道闪电击下,将後面一条海船化成火球,几个剽悍的水手浑身是火地跳进水里,接著又被漩涡吞没。

    暴雨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黑沉沉的漩涡像怪兽张开的巨口,迅速扩大。追逐著颠簸的走舸。闪电像飞舞的银蛇,在乌云和湍急的湖水间纵横交错,映出一张又一张惊惶的面孔。

    云丹琉高挑的身影立在船尾,鬈曲的长发被暴雨打湿,她胸部高高耸起,贴身的银鳞蛟甲勾勒出身体美好的曲线。

第三百四十一章 湮灭() 
一道闪电划过,在云丹琉微蓝的瞳孔和精致的银鳞细甲上映出耀眼的光芒。

    在她身後,船只燃烧的烈焰在漆黑的天幕上不住腾起,头顶是交织如网的闪电。

    船只焚烧折断的巨响,军士在漩涡中挣扎的惨叫声,与暴雨连成一片。

    云丹琉不理不顾,美目紧盯著船头的波浪,一脚踩著船尾,碧蓝的长裙**贴在浑圆的大腿上,另一条雪白的长腿笔直伸出,蹬住装舵的尾杆,双手用力扳动船舵。

    「全部正划!一!二!三!」

    娇叱声中,走舸挣扎著一点一点从漩涡中划出。

    天际的闪电似乎注意到这个幸存者,几乎所有的电光同时击来,只要一半能够击中,巨大的能量就足以把整条走舸和船上所有的人都变成白灰。

    云丹琉双手扳紧尾舵,敢在任何逆境中操舟的她,也无法应对这根本没有规律可寻的闪电,此时周围已经没有别的船只,雷电再打下来,这艘船定然无幸,船上众人清楚意识到这一点,心笔直往下沉去。

    危急中,程宗扬突然跃起,扑进舱内。

    「干!」

    闪电击下的刹那,程宗扬大叫一声。

    一道白光从舱内飞出。萧遥逸的龙牙锥穿透甲板,旋转著飞上天际。

    无数电光交织在一起,在头顶的天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镂空光球。光球正中,那只龙牙锥吸引了全部闪电,莹白的龙牙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整个天空的闪电都集中在头顶,众人都扬起头,看著电光纵横交织的一幕,眼中充满敬畏,更充满恐惧。谁也不知道这支龙牙锥能支撑多久,更不知道最後的结果会是怎样。

    交织的闪电跳动著,彷佛被这只龙神的牙齿全部吸入。龙牙锥身光芒越来越亮,在浓黑的乌云和激汤的湖水间镀上一层肃杀的寒霜。

    萧侯踏前一步,张手带著一股狂猛的罡风朝王处仲颈中抓去。

    满头白发的王处仲皮肤迅速乾枯,紫黑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蚯蚓般胀起,他不屑地一甩头,如雪的长发甩起,化去萧侯凌厉的罡诀。一边击鼓长歌道:「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这是击鼓一篇的末章,叹息离别太久,生时再难相见,叹息相隔太远,曾经的誓约终成空话。

    萧侯略微一退,接著化掌为指,击开王处仲身周涌动的气劲,一指点在王处仲颈後。

    「噗」的一声,画舫上那面染血的皮鼓被龙牙锥锥尾击破,暴风骤雨般的鼓声哑了下来。

    王处仲脖颈被萧侯指锋刺穿,涌出一团黑气。他身形诡异变化一下,颈後彷佛突然间伸出一只苍黑的狼头,狠狠咬在萧侯指上。

    萧侯退开几步,白衣渗出一丝血迹。

    王处仲一锥击在鼓上,已经破裂的皮鼓发出谙哑的鼓声,回荡的长歌无限苍凉。

    王处仲丢开龙牙锥,挽住旁边的美妓,盘膝坐在鼓前。虽然席地而坐,却傲如王侯。他白发萧然,虬屈的血管在皮肤上迅速扩张,眼中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他所有的生命力都注入击鼓的龙牙锥中,然而此时,那支吞噬了他生命的莹白锥身正一点一点解体。

    一个黑色的漩涡出现在王处仲背後的空气中,空间随之扭曲变形。一旦他兵解成功,不仅这条画舫,只怕整个玄武湖都无人能够再活下来。但唯一能阻止他的萧侯被他的妖狼一顾噬伤,舫上名士虽多,再无一人能阻止他。

    王处仲没有理会众人一眼,低头朝身边的美妓笑了笑,衰老的面孔流露出几分年轻时的照人神采,然後低声道:「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美妓嫣然而笑,垂首依在他怀中。

    蓦地,一道寒光流星般闪过,王处仲苍白的颈中绽出一道血痕。他眼中妖异的光芒闪动了一下,随即失去光采。

    那只黑色的漩涡还没有完全成形,随著寒光划过,扩张的漩涡停滞下来,然後向内塌陷,迅速收拢成针尖大小一点,最後消失无痕。

    就在异变发生的同时,远处湖面上,吸引了无数闪电的龙牙锥突然间迸碎开来,锥身化成无数耀目的星光,带著长长的尾焰朝天际四散飞溅,将湖水烧得沸腾一般。

    走舸上所有人都张大嘴巴,望著辉煌而残酷的一幕,几乎没人察觉,一个幻影般的身影在此时飘入精阁。

    来人手中握著一支奇异的翼钩,一钩挑断王处仲的脖颈,接著一手抖开皮囊,脚尖一挑,将王处仲的头颅挑起,落进囊中,手指顺势一拧打好丝结,翻手将皮囊背到背上,丝毫不停地穿过精阁。杀人、夺首、远颺,都在一瞬间发生,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影子。

    「幻驹!」席间一声厉喝,却是一直从容自若的谢太傅。

    那身影在精阁的轩窗停了一下,无奈地落下来,回身向太傅施了一礼,「世伯。」

    那人三十多岁年纪,脸色阴沉,面容一见就让人颇为熟悉,但转眼就想不起来。

    谢太傅沉著脸道:「艺儿呢?」

    那人避开他的目光,半晌才道:「三哥过世了。」

    谢太傅静默地拿起茶盏,缓缓饮了一口,却连茶盏是空的都没意识到。

    湖面恢复平静,仅存的走舸向画舫驶来。萧遥逸扯住程宗扬,一叠声问道:「我的龙牙锥呢?我的龙牙锥呢?」

    程宗扬实话实说,「没了。」

    萧遥逸叫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没了!」

    程宗扬也说不出来。他用龙牙锥引开闪电,完全是出於偶然。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这一幕太眼熟了,让他险些以为是谁把南荒的龙神给召唤来了。

    程宗扬并没有看到王处仲是用自己赠送的龙牙锥击鼓,只是那会儿捞根稻草都指望它能救命。要应付雷击,避雷针倒是件好东西,只不过眼看著雷都要劈下来,再准备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想起舱里那支龙牙锥。既然龙神有驭使雷电的本领,龙牙说不定也有点什么用处。

    结果雷终於没劈下来,龙牙锥也丢了。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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