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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六朝云龙吟前传-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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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宗扬笑骂道:「你才玩尿泥呢。先说好,你们雪隼团到了江州,就跟我一起,咱们先并肩干一票再说。」

    敖润打量著他,「老程,你到底干什么的?商人不像商人,捕快不像捕快,世家不像世家……难道你也是佣兵?」

    程宗扬与他碰了一杯,笑道:「我就是个作生意的。不管生意大小,有赚头就做。」

四百五十八章 波斯王冠() 
入夜时分,下起了蒙蒙细雨,青石铺成的街巷被雨水打湿,空气中传来一丝寒意。

    「这一带是胡商聚集区,」臧修道:「除了波斯商会,还有大秦、回鹘、天竺、真腊几十家商会,足有几万胡商。」

    在街上无意中见到波斯商会,想到手里的书信,还有宝藏的传言,勾起了程宗扬的兴趣,与敖润分手後,立刻带上人前来打探。

    秦会之换了一身粗布武士服,腕上套了一对包著铜钉的牛皮护腕,脸颊用黄连水染黄,长须往两边一抹,摆出横眉立目的表情,顿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晴州港随处可见的佣兵汉子。

    「走!」程宗扬把头发散开,扎起一条额带,又用一只眼罩遮住右眼,然後紧紧了护腰,跳下马车,大步朝波斯商会走去。

    一名胡商迎过来,听说他们是佣兵团送信的,伸手欲接。程宗扬推开他,拿出信囊亮了亮,粗著嗓子道:「这信要正主才能接!」

    看到信囊上的名字,那胡商犹豫了一下,「这边请。」一口华言说得十分地道。

    进了院子,里面是一座大理石祭台,岩石呈现出天然的玫瑰色,台前树著两盏琉璃灯,几个胡商两手交叉放在胸口,跪在祭台前喃喃低语。

    院侧有一间精致的小阁,胡商在门前说了几句,一个淡金色长发的胡人老者打开门,请两人进入室内,「佣兵团的人吗?什么信?」

    程宗扬拿出书信,老者隔著信囊一捏,追问道:「送信的人呢?」

    程宗扬按照敖润的描述,说了那人的相貌,等说到接到信不久,就看到传信人的尸体,阁内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巴摩死了?」

    说话间,一个女子撩开珠廉,快步出来。她穿著黑色的长袍,布制的兜帽将她面孔大半遮住,只露出颈侧一丛金黄的发丝,她伸手拿过书信,雪白的玉腕间几串镶满珠宝的手镯没滑落下来,发出悦耳的声音。

    程宗扬心头猛跳一下。自己见过这个女子!那次她腕间戴著一只金属腕甲,右手高高举起,提著王哲爱徒韩庚滴血的头颅,在大草原血腥的战场上,宛如一个噬血的魔女。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王哲帐下的参军文泽曾说她是拜火教的女祭司。

    老者恭敬地退开一步,似乎不敢冒犯她神圣的尊严,「泰西封的巴摩渡过云水之後,我们就失去了他的消息。在此之前,他曾说被人追踪,不得不毁掉了羊皮,换成纸张。」

    黛姬雪娜目光在程宗扬身上一扫,并没有认出他。毕竟自己当时混在上万人的军队中,毫不起眼,她要能认出自己才出鬼了。她那次中了王哲一箭,却因祸得福,在王哲使出九阳神功玉石俱焚之前就撤出战场,得以保全性命。现在看来伤势不仅复原,而且更有精进。

    黛姬雪娜道:「是谁杀的他?」她说话的语调与六朝人略微有些差异,但比泉玉姬要好很多,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来。

    程宗扬道:「我们佣兵团只负责送信。只要信送到,就没我们的事了。」

    「穆格,给他们钱。」女祭司丢下一句,拿著书信回到廉内。

    …………………………………………………………………………………

    月霜的猜测没有错,这封书信果然和拜火教有关。程宗扬摘下眼罩,对留在车内的臧修道:「找两个人在这里盯著。尤其是拜火教那个女祭司,我要知道她出过哪儿,和谁见过面。」

    臧修神情微动,「拜火教?公子确定吗?」

    程宗扬打量他几眼,「我差点儿忘了,拜火教是跟岳帅有仇吧?好像听说岳帅拿了他们什么宝贝?」

    臧修道:「拜火教在六朝出现,多半是冲著我们星月湖来的。不过跟宝藏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有点小误会。」

    「什么小误会?」

    臧修道:「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岳帅有次到晴州游玩,听说波斯商会的圣火坛前有两支圣火,不用添油,也不用加燃料,就能长明不熄。一时好奇,於是……」

    「就把人家的圣火抢走了?」

    臧修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岳帅只拔出来瞧瞧,又给他们放回去了。真的!要弄灭了圣火,波斯人还不跟我们玩命啊?」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老臧,说实话!」

    臧修苦笑了一下,「当时圣火坛上还摆了一只王冠。据说是波斯王去世後,送到各地的圣火坛供祭的,偏巧那次就在晴州。岳帅一时好玩,给随手拿走了。後来以讹传讹,变成了岳帅夺了拜火教的宝藏。」

    程宗扬笑咪咪道:「岳帅还真是贼不空手啊。那王冠呢?」

    「波斯商会几次来人讨要,听说岳帅一怒之下,给改成狗链了。」

    程宗扬愣了一下,「他还真有创意啊……不好!」

    程宗扬猛然想起在玄武湖别墅的时候,死丫头不知道从哪儿找到几条狗链,如果真是王冠改的,里面不管藏著什么秘密也被扒出来了。

    秦会之交待道:「盯人时不要离得太近,那个女祭司现身前没有丝毫声息,只怕修为不弱。」

    臧修道:「明白。」

    书信的内容自己早已抄了一份,但除了几个罗马数字,其他都看不出来。如果拜火教女祭司此行真与星月湖有关,星月湖一边应付即将到来的江州之战,一边还要提防波斯人,再加上黑魔海,够孟老大头痛的。

    马车驶回杨柳巷,转弯时路过珠廉书院,墙内传来一阵读书声,程宗扬心里一动,坐起身来,「老臧,晴州有没有胡商办的书院?」

    「有两家通译书院,专门培养通译的牙人。」

    「明天帮我找几个懂大秦文字的通译来。」

    晴州居然有拉丁语教师,自己真来对地方了。只要把书信内容拆开,找几个懂拉丁语的分别译出,即使不懂语法,也能猜出**分来。

    秦会之却倾耳听著书院的诵书声,讶道:「好词!」

    程宗扬留心听去,院内几名女子正在娇声念诵,「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四百五十九章 虫小子() 
程宗扬恍然道:「原来是李清照的词。」

    「哦?公子认得此人?」

    程宗扬咳了一声,「听说过一点。」

    秦会之抚膝叹道:「如此妙句,堪称字字珠玑,再由女子曼声吟咏,直如咳珠漱玉……」

    「别酸了。」程宗扬哂道:「奸臣兄,你不会是动了春心吧?」

    秦会之哈哈一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有志气!」

    回到住处,臧修连夜去安排人手。程宗扬叫住秦会之,「会之,你去帮我做件事。买一批晴州港最好的烟花,要放得最高的。」

    秦会之见程宗扬换上夜行衣,不禁道:「公子要出去吗?」

    程宗扬笑道:「去看看风景。放心,要惹事也得等你回来。」

    …………………………………………………………………………………

    小船离开码头,驶入晴州的夜色。一刻钟後,船只靠岸,程宗扬上岸走了一段路,确定身後没有人追踪,又换了条船,驶过河岔密布的河流,在一处客栈停下。程宗扬毫不迟疑地上了楼,找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随手一推,打开房门。房间内空无一人,床褥叠得整整齐齐,彷佛没有人住过。程宗扬从枕下拿出一支望远镜,然後挑起窗纱一角,将镜筒放在窗口,仔细看著对面的树林。

    一个时辰後,程宗扬终於在午夜来临的一刻,找到了目标。

    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彷佛喝醉了,步履蹒跚地走到林中,然後身子一歪,扶著一棵树开始呕吐。过了一会儿,他擦了擦嘴巴,像辨不出方向般在林中东走西撞,好半天才走出树林。

    程宗扬脱去外衣,露出里面黑色的夜行衣,然後推开窗户,跃到墙头,远远跟在那人身後。

    树林已经在城郊,那醉汉却越走越偏,最後来到一个不起眼的破旧道观,闪身入内,程宗扬背脊贴住墙壁听了片刻,然後越过院墙,落在观内。这座道观虽然破旧,规模却不小。程宗扬看清亮灯的观堂,轻轻一跃,攀住檐下的檩条,游鱼般朝亮灯处游去。

    堂内那个醉熏熏的汉子已经收起醉态,他张开手,露出手中一块玉佩,紧张地说道:「在林子里找到这个,老马恐怕出事了。」

    一只长著黑毛的大手伸来,一把抓起玉佩,然後骂了一声,「妈的!」

    那人身材粗壮,面目凶狞,一件道袍系得歪歪扭扭,袖口挽著,看上去两分像道人,倒有八分像土匪。程宗扬想了一下,才认出来他是当日在紫溪被武二用坛子扣住脑袋的那个家伙,叫元行健,是林之澜收的外门记名弟子。

    元行健压低声音骂道:「我不是让你盯著吗?上次在草原已经失过一次手,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这小贱人的踪迹,老马又出了事!你让我怎么跟教御交待!」

    「师哥,那丫头不好对付。我瞧著,咱们恐怕是不行了,不如让教御身边的人来吧。」

    元行健脸色忽晴忽暗,半晌才道:「不行。这点事再办不好,咱们兄弟的脸面往哪儿搁?以後龙池恐怕再没咱们的位子了!」

    程宗扬伏在檐下,两人的交谈声听得清清楚楚。昨晚太乙真宗在客栈失手,少不了要回来找寻同门的下落,考虑到白天人多眼杂,多半会在夜里,果然让自己等到了。听到此处,程宗扬已经心下了然,这两次行刺都是林之澜主使的。可林之澜与王哲半师半徒,怎么在对待岳帅遗孤的态度上差别会这么大?

    忽然,一个轻微的声音道:「看什么呢?」

    程宗扬扭过头,只见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小子年纪轻轻,似乎比自己还小著几岁,头发随意挽成一个髻,用一只玉箍束著,额头显得又大又亮。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道袍,眉目俊雅,脸上带著好看的笑容,看上去神清气朗。

    不过他姿势跟自己一模一样,脚尖勾著檩条,这会儿正探著头,鬼鬼祟祟朝堂内张望。

    那小子露出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看的呢。」他扭过脸,「你看这两个家伙干嘛?」

    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就被他溜到身边,如果他心存歹意,给自己一剑,自己这会儿恐怕早躺在屋檐下面了。

    程宗扬低声道:「兄弟哪儿来的?」

    那年轻人一愕,「你不认识我?」

    程宗扬比他还奇怪,「我干嘛认识你?」

    「你——」那年轻人还没说完,堂内一声大喝,「谁!」

    元行健抓起一柄大刀,带著师弟直冲出来。

    程宗扬一把扯住那年轻人,「傻愣著干嘛?还不快跑!」

    「哦!」年轻人连忙跟他一起从檐下钻出,抬手攀住檐角,翻身跃到房檐,接著越过围墙,慌慌张张朝外跑去。

    道观内传来一阵叫嚷,灯火不断亮起,人影绰绰,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来,两人谁都不敢作声,就那么闷著头落荒而逃。

    逃命这种事,程宗扬已经拥有相当丰富的经验,撒开脚步跑起来,一般好手也追不上。可旁边的小子脚下看不出有什么动作,却一点不比自己迈开大步狂奔慢。他手臂不动不摇,身体微微前倾,看起来就像御风而行般轻松自如。

    两人一口气奔出两里多地,把叫嚷声远远甩在身後,才放慢脚步。那小子透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哎呀!小心!」

    年轻人一把扯住程宗扬的衣袖。程宗扬刚迈出半步,就被他拉的跌了回来,脚下一滑,险些栽倒。

    程宗扬稳住身体,朝前面看了看,除了一片沾著雨水的青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纳闷地问道:「怎么了?」

    年轻人小心地蹲下来,从他刚才准备落脚的草丛里拣起一只东西。

    「瓢虫哎!」那小子心有余悸地说:「差点就让你踩到了,还好还好!」

    程宗扬鼻子险些气歪,「瓢虫?我差点儿摔一跤,你知不知道?」

    「瓢虫你怎么能乱踩呢?」那小子没理会他的怒气,自顾自指著瓢虫背上的黑斑一个一个数著,「你瞧,一、二、三、四、五、六、七,是七星瓢虫,还是一只雌虫呢!」

四百六十章 虫害() 
「我还以为你拣到宝了!」程宗扬道:「不就是一只瓢虫吗?你放好,让我一脚踩死它!」

    「不行!」那小子连忙合起手。

    程宗扬气得笑了起来,「这瓢虫难道是你养的?」

    「当然,」那小子认真说道:「今年我放了六万多只七星瓢虫,这一带的瓢虫都是我养的。」

    程宗扬愣了一会儿,低声道:「你有病吧?」

    「没有。」

    「我见过养猪、养牛、养鸡、养鸭、养鹅,还有养蛊的……养瓢虫的我还是头一次见,」程宗扬上下打量著他,「没病你养这东西干嘛?」

    「当然有用,」年轻人指著面前的田地,「你看到了吗?」

    「废话,我又不是瞎子。」

    年轻人一点都不生气,「那边是稻田,那边是果林。本来三亩稻田每年种两季就能养活一家五六口人,多几亩地呢,出产的粮食可以卖掉,用来换衣服、盐和家里用的东西。但我刚来的时候,有些地方五六亩地还养活不了一家人。」

    「这跟虫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稻田减产,不是因为农夫不下力气干活,而是害虫太多。稻田里有蚜虫,果林里有桃蚜,还有什么小白蛾、介壳虫……」年轻人一样一样数著,「因为这些害虫,每年都要损失两三成的粮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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