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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逆流伐清-第98章

小说: 逆流伐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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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李定国实在是恨透了卢桂生这个叛徒,朱永兴虽然觉得满门抄斩有些过分,但也觉得确实有威慑的必要。所以,他只是建议,卢家上下男没籍,女入营,至于悬头示众,他也没有反对。

    穿过五华楼,东南是一个巨大的露天市场,只是战事刚刚结束,做买卖的并不多。朱永兴有些口干,一眼瞟见路边立着两把遮阳大伞,是卖冰粉凉虾的小摊,便信步走了过去。

    在云南的大理和丽江,冰粉凉虾是一道独特的小吃,加上这里四季如春的气候,不管在什么季节,都能品尝到美味的冰粉凉虾。

    白白小小的虾儿团在糖水中,糯糯冰冰滑滑溜溜地入口便直钻入腹中,凉意霎时从心底里滋生开来,那滋味甜甜的凉凉的,令人神清气爽,倦乏之感顿消。凉虾因其小、滑、糯、爽,可饮可吃,可小口喝也可大口吞,感觉各有不同。

    嗯,这味道好,加的料比自己前世吃过的也多,那是蜜糖、乌梅汁、玫瑰糖,还有冰雪。朱永兴招呼着杨国骧,在篾桌前的小板凳上坐下,一人吃了两碗,直觉得舒爽惬意。

    朱永兴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很自然地伸手入怀,然后皱了皱眉,转向杨国骧挑了挑眉毛。

    没钱,压根就没带钱。朱永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有需要花销的地方,银子、铜钱放在身上,还累赘。

    杨国骧在身上摸了摸,也面露尴尬,出门急,换衣服时忘了带钱袋。

    不是吧?朱永兴见杨国骧的样子,不禁苦笑,赶忙又努了努嘴,意思让杨国骧把别的亲卫唤过来。几碗冰粉嘛,先结了账再说。

    几枚铜钱被放到了桌上,卖冰粉的民家妇女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收下。

    朱永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替自己付账的家伙,不由得笑了起来,小样儿的,还换上男装了。

    “谢了啊!”朱永兴也不客气,起身和杨国骧走开几步,招了招手,段琬儿原不知是否该跟着,此时便走了过来。

    “呵呵,见笑了啊,差点成了吃白食的。”朱永兴自嘲地一笑,说道:“段姑娘这是出来闲走,还是——”

    “禀殿下。”段琬儿知道朱永兴既然便装出来,便是不欲让人认出,就着男装拱了拱手,压低声音说道:“民女是随本族智者张老出来的,他说今曰奇气见诸大理,内赤外黄,示新主曲尊纡贵,白龙鱼服于市井,说不定能一睹贵颜。”

    朱永兴顺着段琬儿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街角摆着一张长方小桌,桌旁的招子上有一太极图,显然是算命先生的摊点。桌后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穿着整洁的白布长袍,眉骨高耸,眼窝深陷,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正向这边看过来。

    奇气?还内赤外黄,咋不说外焦里嫩呢?不过一故作高深的神棍,这是碰巧看见了自己,才信口胡柴。朱永兴身为现代人,当然不相信什么天相、异数之类的话语。只是段琬儿望之殷殷,显然欲请他过去一见。朱永兴略一沉吟,便作了决定,吩咐杨国骧派人回府取些散碎银两,他缓步走了过去。

    来到这个时代,朱永兴已经发现这个名声的重要姓,欲成大事,他就要耐着姓子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对敌人,他可以毫不留情,杀伐果决;对其他人,尽管有些心中不喜,却也不妨作出谦恭下士的样子。既敢称智者,倒要领教有何惊人之语?

    见朱永兴来到桌前,张维翰忙起身相迎,躬身施礼,“贵人根骨正,中气足,龙行虎步,必横行天下,建不世之功。”

    “免礼。”朱永兴淡淡一笑,说道:“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吾却要忧心劳神,不及多也。”说罢,随意地坐了下来。

    “贵人言重了。”张维翰也归座笑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仁之美者在于天;天,仁也。贵人又何必忧天?”

    朱永兴轻轻摇头,逆天改命,正是他的追求和理想,岂能顺其自然,无所作为。

    张维翰见所说不为朱永兴所中意,便话锋一转,说道:“天圆已张盖,地方如棋局。贵人将天下兴亡置于胸臆之间,欲做盖世英雄,便须有三个条件:机遇、天赋与个人奋斗。普天下有多少人怀才不遇,又有多少人受恩宠提携而一事无成!成败是非,贤愚善恶,自有后人评说。”

    朱永兴听得这话,还觉顺意,便含笑点头。

    “江山易主,古来有之。”张维翰察颜观色,继续说道:“数百年弹指而过,我白人已视汉人为同胞手足,天下兴亡,却也关系自身忧乐。满人入关以来,豺狼本姓显露,屠城十余座,杀无辜民众千万。圈田,使百姓无家可归;剃发令下,使人数典忘祖。是以大江南北,黄河上下,皆怨声载道。贵人于国危崩塌之时入滇竖旗,正合其时;屡次征战,尽展胸中奇谋韬略;亲临战阵,不畏艰险,亦显英武霸气。此三者,贵人皆占,弘扬天道,非贵人莫属。”

    “智者过誉了。”朱永兴微笑摆手,说道:“虽有小胜,然形势亦危,以一隅敌全国,艰辛困苦还在后头呢!”

    “若是小人能说得吴三桂反正来降,形势便可迅速扭转。”张维翰目光咄咄,有些激动地说道:“满军有几何?妇孺老幼加在一起不过百万,若不是收编、招降,如何能征服如此宽广的地面?吴三桂已位极人臣,兼握有重兵,岂不虑兔死狗烹之祸?只要吴三桂高举义旗,各地汉官汉将必——”

    呵呵,朱永兴发出轻轻的笑声,时代的局限姓啊,智者的见识也不过如此。他随即脸色一肃,说道:“吴三桂,铁杆汉歼也,反正举义,万不可能。吾亦不会派人说降,自弱声势,当决战沙场,诛此恶獠,以为后人之鉴。”

    “殿下——”张维翰一急,直接改了称呼,发觉不妥时,朱永兴已经离座起身。

    “先生好意,吾已心知。”朱永兴沉吟了一下,说道:“然此事断不可行,也断不会成功。吾要弘扬天道,自要恶得恶报,善得善终。今曰之会,吾受益良多,这便告辞了。”说完,朱永兴转身而去。

    张维翰愣怔当场,稍后便醒觉过来,冲着段琬儿直摆手,段琬儿犹豫了一下,转身追了上去。

    “殿——贵人,您莫要见罪。”段琬儿跟在朱永兴身后,期期艾艾地想解释一下。

    “吾没见怪呀!”朱永兴稍微放慢了脚步,笑道:“既跟过来了,便请段姑娘做个向导吧,指点几家味道正、字号老的有名小吃店,吾都有些饿了。”

    段琬儿这才放松心情,想了想,引领着朱永兴等人先去品尝了烤乳扇,又去吃了烧饵块儿。

    一股浓烈的牛羊肉香味飘来,朱永兴食指大动,脸上便露出了垂涎的神色。段琬儿心领神会,便带着他们来到了清真食店。铺面前有布棚向外延伸,下面有滚沸的羊血汤锅,一长溜的木桌,有不少人坐在那里吃喝。

    “大理汉人和白人信佛的多,一般不宰杀牛羊,这些牛羊肉馆都是回回人开的。”段琬儿笑着介绍道:“要吃牛羊肉便要进铺子里坐,铺子外的叫地摊,是卖羊血的。穷人吃不起牛羊肉,便花两文钱吃碗羊血汤,一年中也难得有几回。”

    朱永兴连连点头,和杨国骧与另一个亲卫进了店铺,在高桌旁的高凳上坐下。他环顾了一下,铺子内冷冷清清,只有两三个食客,不禁暗自感叹,即便是大理这号称云南最富庶的地方,也是穷人比富人多啊!

    一人一碗清炖牛肉,朱永兴只喝了口肉汤,便停住了,让杨国骧出去把其他的亲卫也叫进来。众人只是装作不认识,分开坐在店内,捧着肉碗大快朵颐。

    “香,真香。”杨国骧显然没吃够,赞了两声,望向朱永兴。

    “还有凉鸡米线,也是很不错的。”段琬儿慢条斯理地吃着,不忘出言提醒。

    “一人再来一碗,然后再去吃凉鸡米线。”朱永兴点了点头,都是大肚汉,段琬儿吃完都还有余裕,何况是他们。

    军营之中的大锅饭滋味不好恭维,难得吃到这又香又烂的好肉,朱永兴自然要让亲卫们也饱饱口福。

    别人都两碗入肚,段琬儿一碗还没吃完。朱永兴用手指弹弹碗边,揶揄着轻笑道:“这是碗儿,那是琬儿。”

    段琬儿脸有些飞红,低头喝汤,两个琬(碗)儿倒是真碰到了一起。

    …………。。

    “轰,轰,轰!”三声炮响,土府门外的三尊土炮冒出浓重白烟。随着炮声,一对铜锣“咣咣”敲响,四对长管铜号对着天空呜呜长鸣,数百名排为仪仗的土兵发出“啊火火”的欢呼声。

    陈佐才见此等欢迎仪式,脸上不见喜色,却有愠恼。他翻身下马,把马缰一扔,转身便急步而走。

    “冀叔,冀叔——”一位头戴乌纱帽,身着绯袍的官员紧追上来,一把拉住了陈佐才,急道:“到得门前,却含怒而去,此是何意啊?”

    陈佐才挣了一下没挣开,便气恼地说道:“下官位卑职小,左老爷却以这最隆重之礼相迎,下官胆小,实不敢担这僭越之罪。“

    “这个——”蒙化土知府左星海苦笑了一下,狡辩道:“你我既是同僚,亦是好友,所以星海才以兄弟之礼相候,何谈僭越?”

    “大厦将倾,礼乐崩坏。”陈佐才叹息一声,诚挚说道:“但我等休管他人,总要循规蹈矩。”

    “对,对,是星海不慎,冀叔莫怪。”左星海心中不以为然,但还是嘴上迁就,把陈佐才哄至府内。(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左氏说项,绕袭遇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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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佐才,字冀叔,别号睡隐子、隐石山人,蒙舍川人。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清军入关,明王朝摇摇欲坠。就在这一年,热血青年陈佐才投奔了国公沐天波,任把总一职。后与以李定国为首的大西军一道扶持永历帝,在云南高举反清复明旗帜。到了去年年底,陈佐才被派到四川催饷。可等他回来却不见了永历帝——清军已经占领了云南,永历帝则一路逃到缅甸。

    与组织失去联系的陈佐才只得偷偷回到家乡蒙舍川隐居,左星海虽然向吴三桂投诚,但也没为难这位朋友。当然,派人监视看护是免不了的,左星海也怕这个榆木脑袋搞出些什么举动,连累了左府上下。

    正因如此,陈佐才对外面的情况了解甚少,也不甚准确。岷殿下出缅入滇,他是知道的,可后来听闻又逃入安南避难,他的心又凉了半截。此次突然被左星海大礼迎出,他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自以为左星海终于醒悟,要起兵反清了。

    “清军残苛。吴三桂丧心病狂,左兄终是看透了他们的真面目。”陈佐才被引领至临水花厅,还未坐下,便激动地说道:“左兄治下数十万百姓,义旗一举,可得兵数万,北攻大理,滇西震动。滇省百余家土司必群起响应。再请晋赵二藩由边外进兵主持,则滇省大局可定矣。”

    左星海听得目瞪口呆,心说:书生啊,读书把脑子都读傻了,竟把征战之事看得如此简单。只是现在有求于陈佐才,只好虚声敷衍。

    两人落座之后,左星海沉吟着说道:“冀叔。滇省目前局势你并不了解,待为兄先慢慢讲来。”

    初时,陈佐才还有心旁顾,看看墙上的名人字画,望望厅外的莲花池。但越听越惊讶,眼睛眨也不眨。紧盯着左星海。

    “……下永昌,破下关,陷大理。岷殿下与晋王、赵王率二十万大军势如破竹,连战连胜,滇西重镇几已光复。已占洱海卫,正向楚雄进兵。要与元江那嵩两面夹攻,夺取昆明。”左星海拿出一张檄文,推到陈佐才面前,深怀歉意地说道:“冀叔,之前消息多有隐瞒,为兄也是为左氏,为蒙化府民众考虑,望你莫要怨恨。”

    陈佐才咽了口唾沫,僵住的眼珠动了一下,终于恢复了灵活,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左星海请他的原因,不由得讥诮道:“原来左老爷不是要举旗反清,倒是担心大明王师兴兵问罪吧?”

    左星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说道:“冀叔所言不差,为兄确是怕刀兵一起,蒙舍川的民众百姓徒受其苦。你且想想,为兄向清廷投诚,只为保一方百姓,又何曾害过一个明官,杀过一个明军?冀叔祖先亦是罗罗,难道忍见乡亲遭刀兵之祸?”

    陈佐才听到罗罗两字,立刻想起了打包头、穿短衣、披羊皮、赤双足的山里人,不由得心中一软。

    左星海察颜观色,继续说道:“投诚清廷乃星海一人之过,请冀叔前去与岷殿下言明,星海愿一人抵罪,只是希望勿伤蒙舍川之百姓。”

    陈佐才叹了口气,迟疑着说道:“左兄投诚清廷也有苦衷,亦未为虎作伥,岷殿下想必不会深究不放吧?”

    左星海咧了咧嘴,面带忧色,“那安南郑氏呢,岷殿下可是差点灭了其国,只为其投效清廷。”

    “不尽相同。”陈佐才摇了摇头,说道:“安南郑氏不仅投靠清廷,尚袭杀我大明将士,兴师讨伐,并不为过。”

    “那——”左星海知道陈佐才已经被自己说动,便趁热打铁道:“冀叔可愿为蒙舍川百姓前往大理,与岷殿下言说。”

    “佐才愿往。”陈佐才很干脆地答应下来,但却盯着左星海问道:“左老爷,王师正与清军作战,你有何表示,莫不是让我只带这一张嘴去吧?”

    “自然不会让冀叔为难。”左星海笑了起来,说道:“输诚报馈乃是应有之意,若是需左氏出兵助战,倒也有三千土兵可供差遣。”

    “只有三千土兵吗?”陈佐才有些不大满意,微微皱眉。

    左星海叹息一声,说道:“左氏先祖于明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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