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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重生民国春归-第102章

小说: 重生民国春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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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就好。”李承续点一点头,示意她继续吃饭,又问宛春,“囡囡可是第一次去上海,到那里看也看了,同咱们旧京可有不同?”

    宛春亦放下碗筷回答他:“说不一样也不尽然,旧京是两朝帝都,人文风景皆渊博内敛,上海是国际都市之城,灯红酒绿足见繁华。”

    “这么说来,你是喜欢旧京还是上海。”

    “若论亲切,我自然是喜欢旧京的?”

    李承续此言着实问得突兀,幸而宛春心思灵巧,答得甚是乖觉,他微微一笑,也就不再问了。

    伯醇倒有些欲言又止,他来时是知道宛春被人绑去受伤一事的,纵使后来得了她安好的消息,心里也一直挂念着,故此今日得见宛春,正有好多话问她。然而祖父并不知此事,他也不想在饭桌上把旧事翻出来再让大家担心,于是问他母亲:“妈回来也巧,前时苏州那边传信来,说是四姨母家的女儿要赴旧京读书。不日将到,请妈给安排安排呢。”

    余氏在余家姐妹里排行第二,顶头一个姐姐是大房所出,底下三个妹妹。三妹妹和五妹妹都是三房里的,四妹妹却是她父亲第二房姨太太兰姨的女儿。她是嫡出,却因母亲宽厚的缘故,对待庶出姐妹倒并不苛刻,相反的。在大房伯母一贯强势的阴影下,她同嫡出的长姐并无多少感情,却与庶妹的感情最为要好。庶妹虽出身差些,但毕竟是余家人,且有她这个北岭李家做靠山,倒也在苏州觅了一门好亲事,许的正是苏州当地商宦世家江家为正妻,成婚没两年就生了一女一子,长女江湄心只比宛春小一岁,闻听十分聪慧。中学里读书读得好便跳了一级,这会子说要到旧京来,想必是选了旧京的一所大学读书罢。

    余氏也是许久没有见过庶妹,听得她女儿要来,自然欢喜:“家里房间那么多,着人收拾两间出来,便可给她主仆几人住下了。倒不知她几号来,你四姨母可曾说一同来旧京?”

    伯醇笑道:“四姨母家中还有姨弟要照顾,怕是来不了,要我同妈说一声。待得姨弟也考取了旧京的大学,那时她才要来长住呢,只怕母亲别嫌她。”

    “不嫌,她来我高兴都来不及。”

    余氏心情大悦。尚未吃完饭就一叠声的要喊彩珠和娜琳来,让李岚峰伸手拦下,道:“不急这一时,先吃饭,吃了饭再安排也不迟。”他是见过小姨子的,印象中同余氏不大相像。同兰姨倒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娇媚秀丽,设若外甥女随其母面貌,倒也是个美人了。一时又拿自家女儿宛春同余氏庶妹比较了一二,深觉还是自家女儿样貌更为出众些。

    这也都是他心中的思忖罢了,不足为外人道,但宛春的学业他一直都记挂在心里,此刻便道:“囡囡不在家这几日,你的同学来家里找你两回了,担心你落下课程,送了好些笔记来,我都叫人给你收起来了。明日你上学去,千万要记得谢谢人家,能得此益友,也算是你的福气。”

    宛春还在想姨母家女儿的事,冷不丁让李岚峰提到课业,直觉要头疼,一来一回耽误七八天,还不知课业要落下多少呢,且授课的老师都是一等一严厉的,也不知最近的考试是何时,千万别考个垫底才好。不过,是谁好心送笔记来了?

    她抬起头,轻声地问:“爸爸知道是谁来找我的吗?”

    李岚峰道:“是周参事家的千金,那真是个爽利姑娘,见了我同你祖父一点不怯懦,大大方方就自报了家门,很有将门风采,倒不像是参事府出来的。”

    他语音才落,连李承续都跟着赞赏起来:“的确,难得女孩儿家有她那般豁达心胸,是个巾帼人物。囡囡同她做朋友,是见十足的好事。”

    他们家囡囡自幼受宠,虽庆幸没养成乖戾的性格,但总这般小心乖巧总归不是善事,须得有像周湘那样一二爽利的朋友,才能近朱者赤,变得一样大方起来。

    李岚峰和李承续都是难得夸赞一个人的,且是夸赞同一人,于宛春而言,她本身就喜欢周湘的耿介泼辣,听此话只觉替朋友高兴,与有荣焉。但于季元而言,这些话就不大入耳了,什么将门风采巾帼人物,他只知她是个泼妇,还是个不讲理专会给人没脸儿的泼妇,祖父和父亲都是什么眼光啊。

    他自顾自的腹诽,漫不经心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李承续本已吃饱了,刚要起身忽然想起一事来,便又坐下嘱咐宛春道:“旧京这两日不大安稳,你的包车夫小邓我让你父亲叫他回部队去了,你以后上学还是坐汽车去妥当些。至于车子,前几****父亲已经让人准备了,你若不欲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可以让车夫把车子开到巷口,不必进到学校那儿去。”

    “是,我知道了。”

    宛春答应下来,想着那日母亲同她和姐姐说的话,旧京果然要有一番风雨了。再看一眼对面坐着的伯醇,瞧他今日和悦的神情,倒不像是知道联姻的事的,于是在她自己的心事与课业之外,不觉又操心起了伯醇知晓婚事后的反应。

    饭毕,余氏为着上海的事和庶妹女儿要来京的事,少不得都要同李岚峰说一说的,且李承续那里她还要探一探伯醇的婚事究竟如何了,便让人伺候伯醇他们三兄妹吃饭,自己先和李岚峰回了上房。

    祖父和父亲母亲一走,餐桌上才轻松起来,季元也吃得差不多了,搁下碗筷便向宛春道:“妹妹,你明日上学就顺路坐我的车子去罢。”

    他这话是脱口而出的,显然未多加思考,伯醇听了不由好笑:“胡说八道,你们京师讲武堂在北,四妹妹的医学院在南,我倒不知你是如何顺路顺到那里去的。”

    “嘿嘿……”季元尴尬挠挠头,他只是想起自己已有多日不曾见过晁慕言了,送宛春上学也不过是个由头而已,不想倒让大哥给揭穿了,当下面色讪讪,“我这不是担心囡囡上学不安全么。”

    “虽说世道不太平,但也还不到乱杀无辜的地步,囡囡上学或可放心一二,倒是你,”伯醇亦吃饱了饭,擦擦嘴方又道,“我可是听到消息了,你们讲武堂这一批的学生可能要提前毕业,分到各部队去进行锻炼,你可曾想过要分到哪一个部队?”

    “分部队?这么快就分了?”季元显然后知后觉,但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他不好嬉笑对之,便坐正身子,正色向伯醇道,“我们讲武堂还没接到命令,但大哥最近经常在外行走,接触了不少人物,或者有风声透漏出去也不一定。我是陆军科的学生,若要分,想必也是分到陆军。”

    “陆军目前多在第七师第十四师,这两师都是王者之师,是张阀嫡系部队,你要分到那里倒也是个好去处。对了,你同张家五少爷他们不是号称京城四少么,那三少都学得什么?”

    他三分玩笑,七分正经,季元便道:“景侗是炮兵科,国栋是骑兵科,秉钧说是步兵科,可是他一贯斯文,又极为聪明,很得教导主任喜欢,倒不如说他是半个教导员。”

    “嗯?你们四个人竟选了四个学科吗?”

    伯醇大为惊讶,他还以为依着他们几个要好程度,会选择同一学科,没想到是“各回各家”了。

    季元笑道:“说起来也是景侗的主意,他说讲武堂的设置之初就是为备战准备的,我们四个人倘或选了一样的专业,彼此互相较量有失和睦不说,到战场上也未免太偏颇。于是就制作了四个选择,让我们抓阄,抓到哪一学科就学哪一学科,原先我抓的是炮兵科,不过景侗耍赖私自给我换去了。但我私心里是很喜欢炮兵科的,还曾跟着景侗去他们班里蹭过几次课。”

    这倒出乎伯醇和宛春的意料,伯醇想着那张家五少爷花名在外,只怕将来事比不过其父兄的,却不料他于军事上有如此知人善用见地。季元性子浮躁,就须得在陆军科磨炼,设若到炮兵科,还不知得闯出什么乱子。

    宛春也是料想不到季元的学科是这么选来的,当下好笑道:“五少爷何必强人所难,难道炮兵科就一定比陆军科好吗?”她是纯粹不懂才会出此言语,大有为季元不甘的意味,季元瞧她的样子,嗤的就同伯醇笑开来。(。)

第一百六十章 往昔() 
宛春不解他们为何发笑,想要问,然而伯醇和季元都考虑她是女孩子,听到这些未免晦涩,俱都抛开不言了。伯醇见祖父已走,才想起问宛春:“囡囡的脚好了吗?”

    宛春道:“来时才听过医嘱,倒是无甚大碍,只叫我不要多走动,过上几日就好了。”

    “嗯,上海医生得话还是值得信赖的。”毕竟号称国际都市,医疗水平也比别处发达可靠地多,既然医生说无事,伯醇总算可以安心。他今日是难得空闲,吃过饭同宛春季元说不上几句,就要回房忙自己的事情去。

    宛春想起他要开办学校的事,趁他未起身忙问道:“哥哥之前说的日文学堂当真开办起来了?”

    “是,就在前两日才选了校址,原身是前朝的私塾,放在那里久无人问津,我便托人买下来,修整修整倒比现盖的建筑还强些。”

    说到学堂,伯醇正有说不完的话,他想起宛春曾说过要当第一个学生的话,不觉又打趣她:“四妹妹问这个,是要来上学了吗?”

    宛春亦是含笑:“自然是要去上学的,不过大哥在学费上是否要给我一个优惠呢?”

    “哈哈……”伯醇抚掌大笑,深感于幼妹的伶俐,不由许她一言,“何必优惠,似四妹妹这般聪慧的学生,若当真要来,便是破格免费录取又何妨!”

    “既如此,我在这里倒要先谢谢先生呢。”

    他这般大方,宛春自然接受,当下就认了伯醇为老师。

    季元坐在一侧,看她兄妹二人神神叨叨的样子。不觉只手扶额,长叹息一句:“一个大哥疯不够,四妹妹你却又来添乱子。”他这几天可没少听人说起伯醇的闲话,好好地一个国务卿家大公子,现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得去开办什么日文学校,也不怕将来被抗日的人给砸咯。

    伯醇笑而不言。起身拍拍季元的肩膀。摇摇头便走出去了。

    只留了宛春和季元大眼瞪小眼,索性她二人也吃饱了,季元便道:“四妹妹不急着歇息吧?倘或不急。咱们去你屋里坐会子。”

    宛春见状知道他是有话跟自己说了,无意识扫一眼胸前挂着的怀表,点点头道:“我在火车上睡得多了,这会子并不困。也有话要和三哥你说呢。”

    “那正好。”季元起身来,替她拿开椅子。便和宛春一道回到厢房里。

    秀儿瞧他兄妹并肩回来,想是有事要谈,就去添些茶水,送到宛春和季元面前。季元笑的谢过她。方同宛春说:“妹妹来时,我曾给上海那边去过电话,说到校花大赛的事。妹妹可还记得?”

    怎能不记得?连母亲余氏都打趣过她呢,遂点头道:“记得倒是记得。不过我已耽搁这许多日,你们还没有拿定主意吗?”

    季元道:“你不来,谁又能替了你呢。不过这几日旧京里的事情也实在是多,那抗日的风潮一波赛一波的起,政府忙着镇压都还来不及,似这等事倒不好拿到台面上说了。且喜这两日日本方面代表言语有些松动,人心总算安稳一二,再过几日等抗日风潮过去,校花大赛就该重新提上日程了。”

    “那我也只好重在参与罢了。”宛春此时对于校花大赛已不似前番那般抗拒,且她心里自有另一番打算,不过这打算与她现在的心事相比,倒暂时不值得一提。她摩挲几下怀表,看秀儿早已出去烧水去了,掂量四下无人,方同季元道,“哥哥可知,除了二姐姐,咱们前头还有一位三姐姐的事?”

    季元嗯了一声,不提防她这会子问起来,蹙一蹙眉问道:“据闻是有一个三姐,在战乱时候走丢了,爸和妈他们一直都托人在找着。怎么,好端端地想起来问这个?”

    宛春道:“我们这次去上海,倒是听了些关于三姐姐的事,或许三姐姐同她奶母就在上海也不一定。三哥可知,三姐姐的奶母叫什么?”

    “叫什么……倒不清楚了。”季元深锁眉,仰首想了片刻,又道,“那时候我年纪也小呢,都不记得三姐样貌了,爸和妈心里难过,也很少提及关于三姐奶母的事情,只说是丈夫死了,是妈救了她,她后来就一直跟在妈身边伺候了。”

    “那,三姐姐是何时生的,三哥知道吗?”

    “何时生的?”季元再度锁眉,印象中每逢立秋,母亲总要着人去买些贺礼来的,他见过几次,问了佣人都道不清楚,好像大哥和二姐说过,是母亲买来收藏者预备送给丢了的那个孩子的,“或者她是生在立秋吧?”

    他只是大概的猜测,然而宛春听罢却不由心惊,她作为谢雅娴的时候,生日可不就是立秋那天?原来……原来她真是李叔云吗?她是李家的第三个女儿,李叔云?

    “三哥……可还知,叔云她……我是说三姐姐她可有什么标识没有,譬如她眼角是否有颗痣?”

    “有痣?这我就不知道了。三姐姐毕竟丢了这么多年,战争最乱的时候,连母亲都差点糟了难,何况她和她的奶母?唉,也就是爸妈爱子心切,总不愿相信叔云已经不在了,所以一次次的使人出去找。要我说,设若叔云同她奶母还在,凭着咱们李家那么响亮的名头,她们早该找回来了,如何多年不通音信?”

    于这件事上,季元难得的理智冷静起来。

    然而宛春却不能够这般理智,她已然又落下泪来,季元先时还说着话,半晌不听她言语,一低头不觉怔住,伸出手擦擦宛春的面颊纳罕道:“四妹妹如何哭了,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不,你没有说错。”

    宛春止不住心酸,偏过头避开季元的手,自己拭泪道:“我只是……只是有感于三姐的际遇罢了。”

    算她命苦,好不容易找回了家,却是在这样的情形用这样的方式。然而,找回来又有什么用呢,便像季元所说的,她同奶母都已是身死之人了,如何再与李家通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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