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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重生民国春归-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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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春待她走后,自个儿坐在帐子里呆呆思量一回,这才合衣囫囵睡下。

    春日的早晨总是来得分外及时,宛春睁开眼,便已见得四处天光大亮。她叠好了被褥起身,半掀起帘子朝外一望,正瞧着一轮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像是旧日里母亲常常拿在手上摩挲着的红宝石。

    她微生笑意,才要放下帐子来,却见她的三哥季元正大踏步的从远处走来,看见她便笑道:“囡囡昨夜睡得好吗?”

    宛春点一点头:“夜里凉是凉了一些,好在带了厚衣服,倒也不觉得冷了。”

    “那可真是辛苦你!”季元一笑,一面握住她的手,一面掀起帐篷,兄妹二人携手进帐子里又道,“行军打仗的人过得都是风餐露宿的日子,我起先还真怕你受不住,想不到你竟坚持下来了。”

    宛春道:“苦一点倒没什么,最苦的还是这些无辜牺牲在战争里的老百姓。”她上一世虽家境清寒,到底也算是有吃有穿,这一世得天独厚,几乎享尽万般宠爱,就越发不知穷苦人的感受。独独这一趟随军出来,遍地可见死难者尸体,举目便是颠簸流离的难民,让她心中不无震撼便是在容家受得那一点委屈,到如今也不算什么了。

    他们兄妹虽重逢了多日,但碍于急行军,倒没有多少时间用来叙旧,此番季元特地一大早的找来,也是想着在今日启程之间,两个人可以说说话。他对于那日赶宛春走的事情,尚还耿耿于怀,也正想寻机再给这个自来疼宠的小妹妹陪个不是。由是二人入内一坐下,季元便道:“四妹妹来时可曾怨恨过我?”

    宛春疑惑道:“三哥这话从何说起?”

    季元不甚好意思挠挠头,遂将自己来意说了,宛春掩口笑了两声,嗔他道:“都多久远的事情了,三哥还放在心上呢。说实在的,初时我是恼于三哥的不近人情,不过回南京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三哥也是为咱们李家好,亦是为我好。当初是我和母亲考虑不周,只盼三哥早日坐稳交椅,却忘了三哥的能力早已经不必我和母亲担忧。”

    她这般善解人意,季元深感于怀,长长叹息着道:“也是我做事欠妥当,当日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同四妹妹你说清楚,我偏生挑了一个最蠢的,非要将四妹妹逐出旧京去,且还是当着妹婿的面儿,也不知妹婿回去后要怎么想我这个大舅哥呢。”

    宛春莞尔,说到旧京,说到母亲,兄妹之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宛春思及如今已是四月初,自己当年就是在四月里的时候成的亲,一晃眼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她不及慨叹,忙去问季元:“你和周湘的婚事可都订好日子了?目今父亲的祭日已过,你们也该是时候成家了。”

    季元嗨了一声道:“敌未灭,何以家为?大抵是要等打完仗以后了。”

    宛春皱一皱眉,倒不甚赞同:“谁知道什么时候打完仗?这岂不是要让周湘一直等下去?”

    季元笑道:“我们如今成不成亲,都无甚要紧,横竖周湘是既定的李家三少奶奶,她自在李家等我便是。”

    “你们这些男人简直都没个良心!”宛春哼了一声,周湘再怎么豪爽,终归还是姑娘家,哪里有让人家姑娘一年一年干等着的?要说有个期限还好,可打仗这种事情,一年半载有之,三年五载亦有,岂可说得准?她不免要替周湘报声委屈。

    季元无奈失笑道:“好妹妹,是不是妹婿他曾得罪了你,你竟把气都撒到了我头上?”他说得何曾有错,男子汉原就四海为家,何况如今倭寇未灭,自己生死还是未卜之数,怎敢就在这个时候匆忙结婚,白耽误一个好姑娘?只不过这种大不吉利的话他不敢同宛春讲明白而已,笑着打趣宛春两句,就此换了话题。

    宛春一见苗头要往自己和容绍唐身上引,自然也不敢让家里兄长知道自己与张景侗不过是对挂名夫妻,便也笑了一笑,未曾接他的话茬儿,就问起大哥伯醇和大嫂曼之的事。

    季元道:“他们两夫妻如今正经的是夫唱妇随了,大哥一人开办日文学校还不够,还要把大嫂拉着也去学校里当个女先生,母亲管不到他们两个,也就只好随他们去了。”

    宛春笑了一阵,想不到这一桩错误的政治姻缘到头来却成就了一段佳话,说起伯醇,言谈间就不得不提到她的二姐仲清,再要说到仲清,就不免想到她从南京来时遇见的蹊跷事。

    宛春笑容微微转淡,遂问季元:“三哥这半年来可曾收到二姐姐的消息?”

    季元摇头道:“我这一年在外的时间远比在家中的时间要多得多,寻常也只是母亲和大哥会往天津发一发电报,至于二姐那边,或许母亲收到过消息,我倒未曾收到。”

    “那么,关于二姐夫的事情,你也未曾收到过什么消息吗?”宛春又问。

    季元心里生疑,困顿反问她:“二姐夫有什么事情?是不是二姐姐给你去信了?”

    宛春摇摇头:“我也有数月未曾收到二姐姐的来信了,一仁刚上大学的时候,曾到上海那边探望过二姐姐,回来说二姐姐产后落下了后遗症,身子不大好,正在家中调养,不大见客。我起先也以为是二姐姐生病了,故此没有消息,可后来我在南京见到一个人,深以为上海那边必然有事瞒着我们李家。”

    事涉李家和仲清,季元自然关心,忙追着问宛春:“是何事情,你快说给我听听。”(。)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不保() 
宛春遂将在南京酒楼看见东子和沈岸见面的事情说了,又道:“谁都知谭家与李家是姻亲,平素与容家绝无往来,怎地这样两个人会单独见面了呢?且还见得如此神秘。”若非她们那日一时兴起进那间酒楼吃饭,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他们私下会面一事的。

    她只是凭借直觉倍感起疑,季元却深知这其中定有猫腻。再一推算宛春说的他们私下会面的日期,联想起前后那阵子南北两地发生的事情,略一沉吟,不由将手在膝上一拍,恼声恨道:“谭家竖子不足为谋也!”

    宛春一惊,忙道:“姐夫他到底想干什么?”

    季元恨道:“他要背叛李家,投靠容家去了。妹妹可能不清楚,去年谭家曾把沿海的驻军都拉回了内陆,那时我和爷爷就曾探讨过他此举意欲何为,亦曾去电问过他,他只说是调整几支队伍回内陆进行演练。我们想他毕竟是我们李家的女婿,没有必要对我们撒谎,倒也并未在意。如今听了你的话,那谭家竖子将沿海驻军拉回内陆,哪里是为了演练,而是向他们容家示好呢。”毕竟上海是李家安插在容家心腹上的一根毒刺,或早或晚,都得刺他一刺,容家憎恶谭汝霖的兵马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设若谭汝霖将沿海守军都拉回上海当地,这就无异于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倘或他再与容家达成了结盟,那么上海方面的驻军不但不能成为李家的左膀右臂,反而还会成为一把双刃剑,把李家自己割得遍体鳞伤。

    假使这一切都如同他所预料,那么……那么仲清的处境,必然是危险极了。

    唯有仲清处境危险,谭汝霖才敢铤而走险,甩开李家奔向容家。

    季元忙将其中利害告知宛春,宛春心里扑通跳了两跳,对于谭汝霖的为人,她早有所见识。先是李玉君,再是陈芳菲,这等薄情寡耻且见色忘义之人,能对李家忠心才是奇怪呢。只不过,她们就任由他在上海作威作福不成?还有她的二姐仲清,现如今还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她来时虽叫秀儿和李桧去上海送了消息,叵耐随军的时候出发太急,也没能给秀儿她们留个口信,万一二姐真有个什么事儿,秀儿可要到哪里找她诉说去?

    宛春急得几欲将唇咬破,只恨自己处事不周全,季元拍一拍她的肩,劝慰着她道:“此事非你的错,也是我们李家识人不清,错让二姐姐落到狼窝虎穴里。妹妹放心,我既是知道此事,必不能让谭家欺负到我们李家头上去,我稍后就写一封信送到李家,叫母亲告知姑母一声,往镇守使署探视探视二姐,若二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谭家就等着给二姐谢罪吧。”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想来有姑母在上海,谭汝霖就是再兴风作浪,也得收敛几分。至于他和容家的结盟,哼,有她在容家一日,岂会让他们谭家过得安心?

    宛春暗里咬牙,重活一世,她对于薄情的男子总是厌恨至极,前番为着仲清和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她已经放过了他一马,想不到竟会给仲清留下这么大的后患。且等着她回到南京,头一件事就是找他们谭家算账去。

    他们两兄妹只顾着在帐子里说话,不料隔墙有耳,那帐子又分明是个不隔音的,张景侗抱着小志,原是想宛春昨夜温善的好态度,一念兴起,正待要以小志做借口来找宛春说说话,谁知就听到他们兄妹说起谭家投靠容家一事来。

    这可真是个了不得的坏消息,那上海能被李家从容家口中夺过来,正是因为上海的镇守使是李家的东床快婿。而今这东床快婿居然另择新榻而卧,不说李家损失一员猛将,单他们张家而言,便已失了一统江山的先机。

    张景侗修眉微沉,一双幽暗的眸子中波光冷凝,片刻,方抱着小志循着来时的路,慢慢走了回去。小志自昨夜之后,已经同他十分的亲密,这会子瞧他往回走,不由问道:“张叔叔,我们不是要来找大姐姐的吗?”

    张景侗淡淡一笑,抱紧了他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得赶紧回去。小志听话,先去同哥哥们骑马,回头叔叔再带你去找大姐姐。”话毕,随手就招来一个路过的士兵道,“把孩子带去玩一会儿,待我忙完事情再来找你们。”

    士兵敬个军礼,战战兢兢从他怀中接过小志,自去带他往别处玩去。

    张景侗理一理被孩子的手脚弄乱的衣襟,一刻也不停留地大步向一个正在拆卸的帐篷走去,一入内便对帐篷里的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和郭将军就够了。”

    三个正忙着拆帐篷的士兵连连点头,退了出去。张景侗便将那一半耷拉下来的帐篷一拉,仍是拉回了原处。

    郭奇志瞧他神色不对,举止又是在奇怪得很,不觉在帐篷里的小马扎上坐下来,笑望他一眼道:“少帅今儿是怎么了?怎敢惊动你来给我拆帐篷?”

    张景侗不言,亦从旁边拿过一个小马扎,靠近他坐下方道:“郭叔叔,我有件要紧事要同你说。”便将从宛春那边听来的事,一句一句,句句不落的全都告诉了郭奇志。

    郭奇志果然也是一惊:“少帅当真听得清楚,谭汝霖背叛李家要投靠容家去了?”

    “嗯,我听得再清楚不过。”张景侗再三颔首,“据说他的人同容家的人已经四下会过面了。”

    “不妙,不妙,大为不妙啊。”

    郭奇志抚一抚掌,对于李家军,他也曾有过调查,但调查最多的,也不过是李家的嫡系部队。而有关李家这个姻亲部队,苦于远在上海,行动不便,他就只在传闻中听说过几句。原以为上海有他镇守,还可死守寸土,作为掣肘容家的一把利剑,却不料利剑虽在,可是剑尖居然掉转头对准了北地,不由深深锁起眉道:“想不到容家同我们结盟,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早在南京就已同谭家达成了联盟,如今又借口打鬼子骗取我们信任,深入到了张家腹地。倘或他们打完鬼子,与谭汝霖部两下夹击……少帅,只怕张家祖业不保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人心() 
张景侗沉默不言,容家与谭汝霖的结盟,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劈在了他的脑海上,不需郭奇志说,他就已经开始疑心容家驰援北上的意图了。

    若当真容家临到头来,撕毁盟约,反击张家,以张家如今的势力,恐怕必不是其对手。

    那么,当初与容家签订合约的他,可真就是引狼入室了。

    他面目冷凝,一腔心事毫无保留的,尽皆显现在了脸上,郭奇志望之片刻,遂又将帐篷上的帆布扯紧了一番,低声向张景侗献计道:“好在如今我们手中还有一个制胜的法宝。”

    张景侗怔怔问道:“郭叔叔言下何意?”

    郭奇志神秘一笑:“少帅,容家里可是有个人质在我们手里头握着呢。”

    他不过点了一点,张景侗却猛然醒悟,双目微睁,冷声便呵责郭奇志道:“宛春是季元的胞妹,李家又与我们张家有恩,让宛春做人质?此计断然不可行!”

    郭奇志道:“少帅如今还顾念着昔日旧情否?可知人心隔肚皮,最是难防?你只道她是李家四小姐,可别忘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容家少奶奶。那容绍唐行军,带了谁不行,为何偏偏要将自己的夫人带上战场?岂不知战场刀枪无眼,其夫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最易落人手柄?更何况,他最蹊跷的还在于前往沈阳驰援,竟将自家夫人放到承德与我部汇合,这是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为了让其凭借李家四小姐的身份,凭借与少帅昔年的旧情,伺机做个内应?”

    “不,宛春绝不能做这些事!”

    张景侗不待他说完,便决然断言,将郭奇志余下的话尽皆堵了回去。郭奇志一时气噎,冷面站起身道:“既然少帅听不进郭某建言,为何却又到此帐中来?”

    张景侗垂着头无声沉默,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握了一握,许久才扭头掀起帐篷,径自走了出去。

    郭奇志跟在他身后追了两步,眼看他无停住的势头,恨得一甩帐子,便向外喝骂两声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还不速把帐篷拆喽!”

    那起子原被打发出去的士兵,正远远站在一棵大树底下闲话聊天,冷不丁听见喝骂声,赶紧都将口中的草杆子一吐,忙不迭都跑回来,齐齐动手再次拆起了帐篷。

    却说张景侗一路铁青着面孔急行回到自个儿营帐中,季元遍地找不着他,猜测他会在郭奇志那里,正待要从帐中出来,猛抬头与他打个照面,不觉笑道:“当真说曹操,曹操到,我正有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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