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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重生民国春归-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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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元……”

    张景侗尴尬看他一眼,本以为季元不会来参加他的婚礼,万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季元没有回头,抓住容绍唐道:“跟我走!”说着,就将他拉上了车里去,徒留两个警卫急的在原地直跺脚,忙追着汽车后头跑去。

    张景侗下意识就要跟过去,却不料被新娘子从后面扯住了衣袖,他怔了一怔,轻轻推开她的手,却唤来一个侍卫官问道:“近来容家与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件件的说,设若叫我知道你少说了一件,我必不轻饶!”

    那侍卫官战战兢兢,望一望他,又望了一望新娘子,见新娘子拼命的摇头,到口的话却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张景侗一瞥他神色,便知他们定是有事瞒着自己,遂又叫来一个侍卫官,猝不及防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来,直指着他的额头道:“你来说,到底你们都瞒了我什么?”

    侍卫官顿觉额头一阵冰凉,吓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弹一下,吞咽几回口水,才忍不住小声道:“回……回少帅的话,近来……近来无甚大事,只……只有一件,就是容家的六少爷同李家四小姐离……离婚了。”

    “你说什么?囡囡和容绍唐离婚了?”

    张景侗神色大震,怪不得容绍唐急急赶到旧京,误会他和囡囡成了亲,原来皆因他两个离婚了。难为大哥借口筹备婚礼,将自己囚禁在总统府中多日,两耳不闻窗外事,却原是要瞒住他宛春离婚的消息。

    张景侗心中又气又喜,禁不得将枪一收,转着头就要走。

    那跟在他身后的新娘眼看他神色不对,当下也顾不得矜持,拉住了他的胳膊死也不肯放手,哀求着道:“景侗,景侗,你要去哪里?”

    张景侗回眸望她一眼,淡漠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宛春离婚的消息?”

    新娘子极力的摇头,看他分明不信,无奈之下,只得点一点头道:“是母亲她们不许我同你说的,只怕你知道了,就再不肯结这个婚。”

    果然,她们都打得一副好算盘,却只把自己瞒在鼓里。(。)

第三百一十二章 打架() 
张景侗心中顿觉恼火,甩开新娘的手便道:“这个婚我不结了。”

    “张景侗!”新娘唬得面色大变,站在他身后大喝一声,“你别忘了,是你们张家先派人上门求得亲!”

    张景侗冷冷一笑:“那又如何?结了婚的,还可离婚,何况我们两个并未曾结婚。”

    新娘子不由气噎,顿了一顿,方又道:“张景侗,我到底是哪里不如那个丫头?你只为她的一句话,拼死不愿娶我为妻,这便罢了。如今我为了你,甘愿改名,随母姓覃,不再姓赵,你却又为了她,再次将我抛弃。她就那么好吗?好的你心心念念,哪怕不顾及你的兄长,不顾及你们张家,也要去找她?”

    原来这个新娘不是别个,正是赵家的二小姐赵纯美。只为宛春当年嫁人之时要张景侗发下毒誓,此生不娶赵家女为妻,张景侗真个就再没理会过赵二小姐。无奈世事多磨,因他在洛阳得罪了容家,又因穷追倭寇,损失了泰半兵力,未免被容家追打,故而取道北上,前往哈尔滨与张景祖重新汇合。

    张景祖心中虽恼于幼弟曾经的叛变,但毕竟一母同胞所出,且张景侗的改旗易帜也不是为了同他决裂,只是为了抗击倭寇,是以面对着他的回归,张景祖听从母命,对他抱以了极大地宽容。只不过,未免张景侗再生二心,亦为了拉拢“众臣”,张景祖待他一回旧京,便即刻要求他与赵家二小姐赵纯美完婚。不为别的,只为那赵纯美的父亲赵荫昌,现领着副总理财政部部长之职,可谓财权在握。又因他们赵家出了赵国强、赵国栋两员猛将,各司一个集团军,以致张景祖心中十分不安,只怕他们哪一日再如张景侗一般,改旗易帜起来。故而,竟出此下策,要以张景侗为质,同赵家联姻。

    一来,两府婚后自成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来,也可用赵家人马掣肘住张景侗部。三来,则是连年抗战,后方粮饷均已亏损严重,急需赵家的财源以作补给。

    此可谓一石三鸟之计,张景祖自然大力撮合。

    而在赵家那边,赵纯美对张景侗的爱慕之情众所周知,赵荫昌膝下又只有一子一女,对待赵纯美足谓百般疼爱,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再则,张景侗的人品样貌,尽皆出众,又是领兵的一把好手,尽管有其兄长压制一头,但看如今情势,再凭借他们赵家的支持,张景侗出人头地不过早晚之事。偏那张景祖目光短浅,只以为凭借两府姻亲,就可拿捏赵家生死,殊不知外人俱都看得透彻,张景祖无意间又送了张景侗一个靠山。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单道赵纯美三言两语间,便困住了张景侗的脚步。

    诚然他可以抛弃赵纯美,可是他却抛弃不下张家。

    大哥为让他表明回归的诚意,故此才一力要求他与赵纯美成亲,若他中途逃走,在大哥和母亲眼中,岂不以为他说的话都是笑话?

    张景侗大感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后边跟着迎亲队伍来的一个执事,正是被张景祖钦点来,要看着他迎娶赵纯美的,此刻眼看在迎亲路上横生波折,忙从队伍后头跑过来劝道:“五爷,吉时要到了,快打马走吧。”

    张景侗站着不动,执事见状,不由向左右警卫使了使眼色,警卫们会意,忙上前来牵马的牵马,抱腿的抱腿,将他重新扶回到马上去,又有两三个伴娘走上前来,将赵纯美的红盖头重新盖住了凤冠,搀扶她上了喜轿。

    欢腾的喜乐声重新响起,张景侗呆呆坐在马上,任由那警卫拉住了马缰扯着他往前走,思绪却直如一缕炊烟,袅袅浮向了天际。

    他想起那一年父亲和李岚峰新故,自己去李家吊唁,安慰宛春的场景,看她白麻委地,衣袂翩翩,可怜却又可爱。他们在那时便曾约定过一生,若非后来他被家人软禁,食言未曾赴约,到如今二人早该儿女双全了。

    本以为这一生他都不会有机会同宛春重在一起,却不想她竟会与容绍唐离了婚。叵耐造化弄人,她离婚之时,却是他新娶之日,她们两个……今生注定是要错过了。

    心中涩涩的发苦,张景侗黯然垂下头,对于明天他已然没有了什么期盼,只不知季元见了容绍唐又会如何?

    想那李家上下个个对待宛春疼如至宝,其中季元更是对于幼妹疼爱非常,只为自己未曾赴约一事,就不惜兄弟反目,大打出手。这一回容绍唐与宛春离了婚,他自然不会轻饶了他的。

    果如他所料,季元带走容绍唐后不久,便在另一条偏僻的街道上停住车,将他推下了车去。

    想起那日在报纸上看得声明,季元心中就大为光火,早就憋着一股气儿要去找容家的麻烦,若非他母亲余氏和祖父李承续喝令的及时,只怕他人早已寻到南京去了。

    这一回难得容绍唐自投罗网,季元从派出去的人口中得知他到旧京的消息,当即喜他得来全不费功夫,二话不说开了家中的汽车就奔了出去。

    这会子既是抓到了人,季元也不同他客气,下了车来不待容绍唐站稳身子,猛一挥拳,就朝他脸上砸去。

    不想容绍唐不躲也不闪,任由他一拳打破了鼻梁,仍是定定站在那里。

    季元心中大奇,又是一拳挥出去,却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容绍唐立时疼得弯了弯腰,却仍旧没有动作。

    季元心内生恼,便恨恨道:“出手,咱们两个打一架再说!”

    容绍唐摇一摇头,忍住疼站起身道:“我知道三哥心里在气什么,若是打我能让三哥消气的话,三哥尽管出手便是,我是不会还手的。”

    “我呸,谁是你三哥?”季元狠啐一声,“你是堂堂容家的六少爷,一军总司令,我李季元算什么,有什么资格担得起容司令一声三哥!”(。)

第四百一十三章 乌龙() 
他当真是气到了极处,想当初他就不曾看好过宛春和容绍唐的婚事,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母亲和祖父都在背后一力促成此事,且宛春本人也同意嫁到容家,他本以为依照李家的声望和地位,足以与容家门当户对,宛春嫁过去想来也不会受到亏待。兼之在洛阳,容绍唐冒死回来寻宛春,越发让他以为宛春是觅得了好夫君。却不料弹指之间,就物是人非起来,谁能想得到容绍唐会用登报声明的方式与宛春离婚呢?

    一想到宛春在南京还不知受了多少的委屈,他这个做哥哥的就抑制不住心中怒火。

    容绍唐来时就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让季元打一顿已是最轻的惩戒了,便道:“三哥误会,是我犯下大错,才会与宛儿离了婚。此番我到旧京,正是为了同宛儿复婚而来。”

    “复婚?你前脚离婚,后脚就复婚,怎么,是要拿我家妹子当猴耍不成?”季元颊面盛怒,一指容绍唐便斥道,“我倒是要问你,你究竟犯的什么错,竟要这般折辱囡囡,不惜登报与她决裂?”

    “我……”容绍唐张口欲言,想想却又作罢,只道,“说来,三哥在此事上亦有助力。”

    “我助力什么了?”

    季元直觉他是血口喷人,冷声嗤笑道:“难道你离婚还能是我下的令吗?”

    “难道不是三哥下的令,使人偷袭我军粮草,烧杀我军三十余人?”容绍唐横眉冷对,负手望着季元,“人皆知你们李家有一支野战军,行事神出鬼没,若非我军抓住一个活口,我那三十余兄弟几乎都要白死了。”

    “放你娘的屁!”

    季元气得梗直了脖子,断喝住他道:“我李季元行事坦荡磊落,从不做背后偷袭之事,你借口要同我妹妹离婚,想不出理由竟来诬陷我们李家军。”

    诬陷?呵……容绍唐冷冷一笑,事到如今,他干脆开门见山,直言道:“你们李家军的军服现今还在我军大营,若三哥不信,我大可叫人送过来给你瞧个仔细。”

    “李家军的军服在你们营里?哈,哈哈,真是好笑,你莫名抓了我的兵,就说是他们烧了你的粮草,却叫我如何相信?”季元气急反笑,他带的兵莫不是令行禁止,有没有下令偷袭容家,别人不知,他这个领兵的难道还不知吗?

    容绍唐见他至此时还在嘴硬,不免有些薄怒:“证据确凿,三哥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若非是抓到了你们李家偷袭的人,我何至于会写那一篇离婚声明?”

    “你说什么?”季元闻言微怔,“这便是你同囡囡离婚的理由?”

    “正是。”

    容绍唐点一点头,季元直到此刻方知他所言非虚。可是,他的确没有下过偷袭的命令,野战军虽直辖于李承续,但早在年初,李承续就就将大印交给他了,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都使唤不动野战军的。会是谁……冒充了他们李家军?

    季元双眉紧锁,便问容绍唐道:“你说的李家军军服是何等服色?”

    容绍唐道:“乃是你们李家独有的藏蓝色。”李家发家于海军,海军军服是海蓝色,故而李家陆军军服便是藏蓝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然季元听罢却猛地摇一摇头:“不对,此非我李家野战军,我们李家的野战军与陆军不属一个兵种,惯常从不用藏蓝色,而是墨色。寻常人乍看下去,分不大清,可近看之后便会发现两军服色的不同。”

    容绍唐见他说到墨色,脑中细想一想,再三确定抓到的那一个人穿着的的确是藏蓝色,他暗里生疑,遂问季元:“六月二十九那日,三哥在哪里?”

    季元想了一想,回他道:“事涉机密,不能同你多言,不过六月二十九我已不在洛阳。”

    “那么洛阳留守的是谁?”

    “是……”季元到口的话一顿,忽的想起来在他领兵出发前往哈尔滨之前,张景侗曾使人来找过自己,说要借调一排的士兵搬运枪炮,他未曾多想就借给他了。后来那些士兵并未归队,据景侗所言,是留在洛阳与郭奇志部在一起,待得哈尔滨事态平缓,再由郭奇志领着到哈尔滨来。

    他因与张景侗交情匪浅,从未想过张景侗会用这一队人马去偷袭了容军,成功的挑拨离间了容李两家。

    他一言不发的僵在原地,紧握的拳头渐渐松缓了几分,一颗心如浸冰窖一般,寒彻骨髓。

    容绍唐观其颜色,即知偷袭容军的那一队人马来历蹊跷,或许真个如季元所言,并不是他下的命令。而在北疆,能动用得起李家军的,除却季元,便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张家的五少爷——张景侗。

    他和李季元想必是都陷入到张景侗的反间计中去了。

    这一场乌龙闹剧至此总算真相大白,容绍唐见季元已不似此前那般大动肝火,便道:“三哥,想来我们都中了别人的奸计,如今事已说明,我们容李两家自当冰释前嫌,还盼三哥说情,许我见一见宛春。”

    季元心魂起伏跌宕了几回,只不敢信这等奸猾知己会是自己的好兄弟想出来的,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信。他胸中暗憋了一口气,一时吐也吐不得,这会子听容绍唐还要去找宛春,遂直白的拒绝了他:“囡囡不在旧京,你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再则,即便囡囡在旧京,我也不会同意让你见他的,我们容李两家自来互不信任,如今南北两地又起波澜,原先正为着你是囡囡的夫婿,我才会在洛阳放过你一马,眼下你既是已与囡囡离了婚,他日战场再见,我也无需手下留情了。容绍唐,你好自为之!”说罢,就要上车去。

    容绍唐眼见他要走,忙从后拉住了他:“你说宛春不在旧京可是当真?她与我离婚后就搬出了容家,不在旧京还会在哪里?”

    “这我怎么会知道,便是知道,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告诉了你?”季元冷不丁甩开他的手,坐上车去,还未曾发动车子,想一想,却落下半截车窗道,“你若当真与囡囡情深意重,又岂会因偷袭一事而与她离婚?可见你的感情不值一提。当初囡囡在洛阳城外跪下求我救你的时候,我就不该心软,倒不如任由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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