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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HP同人)[HP同人]一九四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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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住在伦敦,弗朗西斯也保留着斯特兰德街房子里的全体仆役,以防家里有人有急事要来伦敦。我觉得他这样的做派很浪费,不过斯图亚特家的人就是这样,我也懒得管。
因为旅途疲惫,吃过晚饭我就沉沉睡着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贝卡把午餐盘端到我房间的时候,把早上来拜访过的客人名片也放在了一个小碟子里给我拿了上来。我一一扫过去,注意到了西尔维娅的名字。
“布莱克小姐说,要是你醒了,就问问你是否愿意四点半去诺桑伯兰庄园用茶点。”贝卡一边给我盛粥,一边说。
“好的。”我说,拿起了勺子,“去吩咐司机一声。”
诺桑伯兰庄园是西尔维娅即将结婚的地方。房子挺大的,在伦敦郊区,是布莱克家的房产,由她的未婚夫继承了房子。我们七年级的时候,曾经来这里过过一次圣诞节。
汽车在阴沉沉的风雪中开到郊区,沿着长长的车道开到了房子跟前。一名管家撑着黑色的雨伞在门口迎接我们,一名男仆打着伞,搀扶着我走进了门。贝卡拿着我的手提包,一步一滑地跟在我后面。
1950年之前,我,西尔维娅,阿布拉克萨斯的夫人乔治安娜,还有她的姐姐沃尔布加是伦敦巫师界上流社会最受欢迎的人物。西尔维娅长得漂亮,最擅长结交朋友,家里有钱有势,自然受欢迎。乔治安娜是她最好的朋友,自然也在社交界的中心。而我受到的欢迎完全是因为我嫁给了一个斯图亚特。
我抵达伦敦的时候,伦敦的冬季社交季已经开始了,并且正值最热闹的时候。各种各样邀请——下午茶、沙龙、魁地奇、音乐会、早午餐会、舞会晚宴——像雪花一样飞到斯特兰德街。我一向不喜欢交际,也不喜欢凑热闹,借着怀孕身体不适的名义,把这些邀请全部推得干干净净。
那天到诺桑伯兰庄园喝下午茶的人有乔治安娜,沃尔布加,还有三个魔法部教育司官员的妻子。她们对我都很客气,我坐在沙发上喝茶时,西尔维娅端着一个装满草莓馅饼的盘子走了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尖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把,用她那一贯的嘲讽语气说:“我还真没想到,我在法国待了一年,你就变成了斯图亚特夫人。看来你还是挺会替自己打算的。”
我慢慢放下茶杯,用膝盖上的奶黄色丝绸餐巾擦了擦手指,没有搭腔。
“半年多来,你一直窝在苏格兰,谁都不见。”她斜睨着我,说,“可是这次一收到我的信,你就来伦敦了。让我猜猜是为什么……”她放下饼干盘子,妩媚地笑了笑,眼底却冰冷彻骨,“你觉得汤姆会在我这里,是不是?”
和西尔维娅面前伪装是没有用的。我折起餐巾,也对她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说:“是啊。可惜我想错了,他不在伦敦。”
“你想错的可不止是这一点。”西尔维娅笑着说,压低了声音,“就算他在伦敦,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你。”
说着,她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纤细的腰肢,从女仆手里拿过一件丝绸袍子穿在裙子外面,说:“乔治安娜!我们要去马尔福庄园了!”
客人们全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贝卡扶着我,落在最后面。
西尔维娅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她转身对乔治安娜说:“等一下,你先上车,我的水獭毛帽子落在客厅了。”
她折返回来,从一只编织袋上拾起她的帽子,目光又落在我身上。她扫了我一眼,戴上那顶华贵的帽子,理了理长长的黑发,说:“星期五和我们去看魁地奇吧。”
星期五的清晨,雪停了,路边堆积着积雪,寒风凌冽。我穿着厚厚的皮毛外衣,在贝卡的搀扶下上了汽车。
贝卡一直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夫人,天气这么冷,随时都会下雪,你真的不应该去魁地奇球场人这么多的地方……”
我们到了球场,工作人员很快带着我们到了西尔维娅的包间。这是冬季联赛的四分之一决赛,查德里火炮队对霍利黑德哈比队,赛场人声鼎沸,两队的球迷各自佩戴着红色的和天蓝色的徽章,挥舞着旗帜,尖叫声和口哨声响彻全场。
我们的包厢在最高处,包厢很宽敞,西尔维娅和她的未婚夫西格纳斯坐在我前面,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乔治安娜坐在他们右边,一个奶妈带着还在襁褓中含着奶嘴的卢修斯。
“真不知道这些人带着一岁不到的孩子来看球赛做什么……”贝卡在我身边不满地嘀嘀咕咕。
贝卡是个淳朴的苏格兰姑娘。其实,魁地奇赛季都是伦敦社交季的重要组成部分,快到决赛的时候,伦敦巫师界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看球。
我在包厢里看到了霍格沃兹的魔药学老师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热情地和我打招呼,一边埋怨着我没有邀请他参加我的婚礼。
“教授,我和弗朗西斯是在国外结婚的,谁都没有邀请。”我说。
“现在的年轻人呐,”他啧啧地说,摇着那肥大的脑袋,“不过布莱克小姐的婚礼就是非常传统的,是不是?布莱克家族向来就是这样。你看到格韦诺格·琼斯了吗?她就在包厢那头,她是最敬重我的一个学生之一,这个赛季刚刚转会到霍利黑德哈比队。托尼·兰道尔当年也是不可多得的击球手,可惜去了魔法部!说到托尼,他正在朝我挥手呢!”
我听着他的唠叨,点着头,一边应付着不时和我打招呼的人。
“啊!汤姆也来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大叫一声,吓得贝卡差点没把手里的望远镜砸到西尔维娅头上。斯拉格霍恩高兴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过道里,脸上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鲜美的肥肉的鼻涕虫。
我抬头看过去,托尼和汤姆一起走了过来,两个人都挺拔英俊,一表人才,引的下面包厢里的很多女孩子都转过头盯着他们俩看。
托尼穿着一身西装,西装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毛皮斗篷,汤姆穿着黑袍子,打着银色的领带,阿德莱德穿着一件深金色的袍子,紧紧挽着他的手臂,带着甜美的笑容,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肩膀上。
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两人脸上都露出礼貌的微笑,和他握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我不知道汤姆是什么时候和托尼又有了联系的,我转回头,暗地里想,托尼和西尔维娅都是食死徒组织的,他们一起计划某些事情并不奇怪。
汤姆这次回来,似乎野心又更大了,离伦敦的权力中心也更加靠近了。
斯拉格霍恩走开后,托尼走到我右边的座位坐下,汤姆就坐在他的另一边。这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到汤姆,我表现得挺冷静。
“嗨。”托尼对我说,“你什么时候到伦敦的?”
“上周四。”我说。
说话的时候我微微向托尼偏过脸,看到了坐在托尼另一边的汤姆。他的头发稍微长了一些,侧脸的线条依旧是那么英俊,比从前多了几分凌厉果决。阿德莱德正在和他说话,他低头看着她,乌黑的眼睛深邃明亮,表情很专注,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昨天刚从罗马尼亚回来。”托尼说,“弗朗西斯还在那里和那边的魔法部谈判出境壁炉的问题。到现在,那些罗马尼亚人都不肯把他们的飞路网和英国的相连接。我们去罗马尼亚还得先到法国,再从法国的壁炉转过去。”
比赛开始后,一些魔法部官员又把托尼叫走了。托尼一走,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虽然和汤姆之间隔着一个空座位,我还是觉得他一下子离我近了许多。
比赛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呐喊尖叫,我和汤姆却始终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拿定了主意不跟他说话。可是,又过了一会儿,西尔维娅在前排转过头来和我说了句什么,我回答了她一句,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和汤姆的眼神对上了。
他微微一笑,平静地看着我,说:“你好,斯图亚特夫人。”
然后他转向阿德莱德,对她说:“你还没有见过斯图亚特夫人吧?”
阿德莱德是个有着灿烂微笑的姑娘,她还在霍格沃兹读七年级,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她看着我,露出一个毫无芥蒂的微笑,愉快地向我伸出手,跟我打了招呼。
“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她好奇地问。
“男孩。”我告诉她。
阿德莱德清脆地笑起来,说:“我喜欢小男孩!要是我以后也能——”说到这里,她自觉失言,飞快地看了汤姆一眼,脸红到了脖子根,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要是我还是当年刚毕业的那个伊丽莎白·布拉德利,我见到汤姆的时候也会像她这样害羞慌张。可是现在的伊丽莎白·斯图亚特只是淡淡一笑,从容不迫地给她解了围:“我们家梅琳达也和你一样,最喜欢小男孩。她可喜欢逗卢修斯了。”
阿德莱德变得高兴起来,索性坐到了汤姆和我之间的座位上,和我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我们从N。E。W。Ts考试一直聊到西尔维娅的婚礼,我还邀请她来斯图亚特庄园做客。
我表面上愉快轻松地和她聊天,心里却有些心不在焉,汤姆的那句简单的问候,在我耳里听起来格外刺耳。我想起上次见到他时,我还哭着对他说,我愿意把孩子打掉跟他去天涯海角。现在我们见了面,客客气气,好像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一样。
人生还真是一出充满讽刺的戏呢。
那天晚上,弗朗西斯回来了。我正好在起居室里写信,他匆匆走进来,扔下公文包,从背后抱住了我,在我的脖子上吻了一下,问:“想我了吗?”
我那时候正好心烦意乱地很,所以没有搭理他,他的脸色一沉,没再说什么,径自去了书房。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看似随意地说:“以后不要老是去布莱克家了。”
他切好我的鸡蛋,隔着桌子递给我。我低着头,平静地问:“怎么了?”
“布莱克家总是和一些不干不净的人来往。”他说,“比如说那个姓里德尔的人。”
“你什么意思?”
“他是个出生在孤儿院的孩子,从小鬼混惯了。”他说,“毕业后也一直不务正业。”
“你可别忘了,你自己也娶了一个从小在东区贫民窟鬼混长大的女人。”我笑吟吟地对他说,“我不是玛格丽特。”
我最喜欢惹他生气了。就像我知道他和杰奎琳的事情一样,他也一定是知道我和汤姆之间的过去。毕竟,我和汤姆那么多年都是恋人,霍格沃兹的同学没有人不知道我们的事情。
果然,听完这句话,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哐当一声扔下手里的刀子,把女仆和家养小精灵都吓得跳了起来。他用餐巾擦了擦嘴,扔在盘子里,起身就离开了。
我自得其乐地继续给我的柑橘剥皮。
快到感恩节的时候,梅琳达被奶妈和护士送了回来,一看到活蹦乱跳的女儿,弗朗西斯的脸色就明朗起来。原本他就在和我冷战,梅琳达一回来,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她去买新衣服,骑马和看魁地奇了,几乎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梅琳达不喜欢我。不过还好,她不是小时候的我,不会使各种各样的花招来整我。和她的父亲一样,她是个心高气傲的斯图亚特,把对我的不喜欢表现为冷漠疏离的态度上。
我知道家里的仆人们都在议论我们冷战的事情。一天晚上,我的心情特别郁闷,于是,我趁贝卡没注意,一个人去了伦敦东区。
和我们居住的伦敦西区相比,临近圣诞的伦敦东区愁云惨淡,肮脏不堪。我在街头慢慢走着,心里有一种萧条零落的感觉。
我在斯图亚特的社交圈子里从来都没有归属感。我来自于这个肮脏而罪恶的世界,我天生就不是一个文雅迷人、说话轻声细语、戴着假面的贵妇人,我就像是在公园里光着脚跳舞的吉普赛女郎,穿着火红的长裙,过完了今天不管明天,放肆而大胆,那才是我生命应有的常态。
我随处乱走着,不知不觉经来到了熟悉的河边。天寒地冻的11月,河水都结了冰,一阵雾气从岸边的平民窟涌过来,垃圾堆积成山,流浪狗和流浪猫在垃圾中翻找着食物,而流浪的人漫步在河边,寻找着精神的依托。
走了好久,我也累了,浑身冰冷地在河边坐下,看着雾气朦胧的泰晤士河发着呆。天色昏沉,一场暴风雪又在天空中酝酿,我看着河对岸的朦胧灯火,脑子里想起地竟然都是小时候蹲在桥洞里看到的画面,记忆中的灯火那么温柔,象征着伦敦西区的高贵和繁华,或许还有那个小女孩心里的虚荣的梦想。
可是我想要的,只是泥潭里的那个男孩的一个吻。
“伊丽莎白?”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我转过身,竟然看到了汤姆。他大步向我走来,脱下身上厚厚的斗篷包在我身上,眉头紧皱:“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浑身都在发抖。”
我想站起来,可是一站起来就两腿发软,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才没有摔倒。
我渐渐稳住自己,然后松开了他,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反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笑了笑:“来见一个朋友。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熟练地报出我家的地址。他把我扶上车,自己却没有上车。
“再见,斯图亚特夫人。”他安静而礼貌地对我说。
“再见,里德尔先生。”我也淡淡地说,然后满意地看到了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又开始下大雪了。我进门后脱下湿淋淋的斗篷,换下泥泞的靴子,往楼上走去。
卧室里黑漆漆的,没有人。我刚到床头,正打算换衣服,有人轻轻拉了拉灯绳,床头灯亮了起来,弗朗西斯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神色冰冷地看着我。
“你去哪里了?”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平静地说:“出去走了走。”
“去哪里走了?”
因为太累了,我也没力气跟他发脾气,一阵又一阵的倦怠和不耐烦涌上心头:“我又没长翅膀,能走多远?”
弗朗西斯把手里的雪茄丢在烟灰缸里,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起来,走过来看着站在床柱子旁边的我,一手捏起我的手腕,痛得我直吸气。
“你和谁出去了?”
“我一个人。”
“那你回来的时候穿的是谁的斗篷?”
“管你什么事?”我说,“我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我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每一个动向!”
“是吗?”他冷笑一声,“哪怕你在外面给我戴绿帽子?你以为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原来的男朋友里德尔?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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