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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调教大明-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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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口处,黄道瞻与惟功拱手告别。
他和前呼后拥的惟功不同,黄道瞻只有一个老家人随侍,他原本只是七品京官,一年的俸禄连本色折色加各样折支,到手不过几十两银子,在珠薪米桂的京城里头,不要养接妻小来一起居住了,就连多养一个仆人也是办不到的事情,车马和轿子都是租用,每有朝会或出门时,车行轿行会有车或轿子过来,按三节时结帐便可,平时饮食,也得处处俭省,不然的话,就会入不敷出。但就算他事事俭省不肯靡费,到底这一点薪俸还是不够嚼谷,加上总会有意外的开销支出,比如婚丧吊往,同乡告帮,或是会所召集,又或是同僚们的雅集费用等等……如果不是有一点印结银子这样的灰色收入,怕是真的吃和住都很难负担了。
“老爷。”等四周无人时,那个服侍多年,没有工钱,只在老家荫庇了二十亩地的老家人喜滋滋的道:“今日老爷升官,俸禄也涨了好几倍,虽然还是当清官,好歹也该改善一下伙食了是不是?”
黄道瞻已经打算接家人前来京城了,他打算叫两个儿子都归籍宛平,在京应乡试,两子一个十五,一个十三,都中了秀才,比起成化年间那些十来岁中进士,中举人的妖孽是远远不如,好生栽培一下,二十来岁的进士还是很有可能的,以前无此条件,现在升了官,当然可以开始谋划了。
“不急。”他呵呵一笑,摇头道:“咱还是吃一阵素再说,官俸一时半会的还下不来,你现在就胡吃海喝,叫老爷我去赊不成?”
老仆哑然,继而主仆二人,俱是哈哈大笑起来。
……
“廷推?”
隔不过一日,惟功也是知道了确切的消息。
初闻之时,他恨不得骑上快马,立刻到张居正的府邸之中询问究竟!
这个元辅,向来也是支持自己改良京营现状的打算,多次耳提面命,期盼惟功在数年或十年之内收功,以不到而立之年做这般大事业,张居正也多次对他多次褒奖,此次整顿京营,他在幕后为推手,计划之中的种种细节,也是随时向张居正禀报……怎么这个元辅少师大人的主意,说变就变?
“不必去。”宋尧愈面色难看,缓缓摇头道:“必有大变发生,元辅此人,心坚如铁,如果不是有重大原因,绝不会随意改变主意。大人,此番不仅有变,而且肯定是对你极为不利的大变了。”
“为什么对我极为不利?”
“大人所有不知,晚生却是看的十分清楚。”宋尧愈多次拒绝了惟功保举他的好意,这几年一直留在舍人营中,只保了一个六品赞画军务的虚职,对惟功身边事物都是竭尽全力出谋划策,今日之事,宋尧愈的判断,几乎就可以当成是定论。
“好吧,我们等明日廷推看结果再说。”
惟功展颜一笑,心头却是十分沉重。
这几年他发展极顺,势力在地方上扩展极快,在京城中为了防止议论流言所伤,只收了一些得力的文官,现在缓急之时,竟是有无人可用之感。
“国峰,明早之前,我要有一个最基本的消息轮廓,由情报部门汇总报上来之后,参谋部门跟时,一起推演结果。”
“是,大人。”
王国峰答应一声,立刻转身离去,在他身边,则是情报局的诸多好手,没有出院门众人就开始议论起来,探讨着最大的可能性。
“只能等了。”看着暮色渐渐上来,惟功心情却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变化。这么些年过来,已经经历了颇多的风浪,眼前的这件事,还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不得不说,惟功这一次的判断失误了。
清晨时分,根据王国峰的最新回报,宋尧愈与张用诚,陶希忠等人一起根据最新的情报分析,每个人都是神色凝重,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
“张惟贤,居然是他,真的是他!”
“这是万万想不到的死!”
“草蛇灰线,伏惟千里,这小子还真是有能耐,能忍啊。”
“嗯,这一件事,他一定也是策划很久了。”
在场众人,都有不敢置信之感。
情报汇总起来,最终的指向不是别人,却是同处在这英国公府中,相隔不到半里路的绿天小隐中的张惟贤!
这两年多时间,张惟贤父子偃旗息鼓,在锦衣卫里也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态式,倒是万历心中不落忍的,到底拿了人家不少金子,也没有逼迫太甚,慢慢将张惟贤加到了五军都督府都督,仍为锦衣卫指挥之一,与刘守有,瞿守敬等人一样,俱为皇帝御前得用的武臣之一。
在外人看来,也就是如此了,张元功的地位渐渐稳固,在朝堂上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影响力日增,而张惟功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势力之大,连很多正经的侯伯都远远比不上,一般的武将,更拍马难及。
有这么一对父子在,张元德父子几人想再重新上位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可惜事情就是往着最不可能的方向飞速前进着,张惟贤父子几人暗中活动,短短时间发动了几十个京营参将和副将以上的将门参与起中,或是上奏,或是往都督府和兵部推举,都是举荐张惟贤这个都督来主持清理京营。
论身份,清理整顿京营最少得公侯,连伯爵也不够格,张惟贤一个青年都督想要这个差事纯粹是不自量力,但推荐人举荐定国公徐文壁主持,张惟贤和兵部侍郎赵孔昭为左右协理,如此各方协力,着实整顿,可收实效。
这样的阵容,当然是足够了!
“徐文壁也卷进来了?”
惟功面容冷肃,脑海之中,满是徐文壁的形象。
年近中年,风度翩翩,属于公爵中的强势人物,在老英国公和老成国公先后离世后,这个定国公已经成为勋贵中的第一人,张元功也只能排在他之后,这一次的廷议,徐文壁原本可以参与主持,因为事涉于他,反而要引避了。
人虽引避,势力犹在,这一次,真的危险了。
“无妨。”惟功已经陷入深思,原本以为十分顺当的事情出现这样不可测的变化,只能说是平静的水面之下有磅礴的潜流,是有庞大的势力在运作。
原本他以为京师的权力格局尽在他胸中,十分了然,各方的动向都十分清楚,现在出现这样变化,他自失一笑,看来,自己还是太自满了。
摆了摆手,止住众人的争议,惟功坦然道:“按现在的情报,根本没有办法分析出结果来,我们只有见步行步,看看动向风色再说。”
“是,大人。”
众人纷纷站起,只有客卿身份的宋尧愈还有点矜持的坐着,不过老先生眼里也是闪烁着光芒,显然,这一次的事件也使宋尧愈进入了状态之中,现在的老先生,那种暮气沉沉,每天只混日子,连当官也没有兴趣的模样突然一扫而空了……主要是,以前的惟功发展太顺,不论是经商还是练兵都有自己的主意,宋尧愈这样的无非就是帮他拾遗补缺,给点不伤大雅的建议,只有这种朝堂政争,才是这个老夫子真正人生意义所在啊。


第262章 朋党
大明的廷推还是很有特色的,由来也早,一直到亡国乃止,这种君上放权给臣下,畅所欲言,表面上是公正合理,大家各陈理由,当面锣对面鼓的将自己的人选摆出来,然后通过差额选举排位,将候选人确定下来名次,最后由皇帝确定任用的人选……正常情况下当然就是廷推第一名,否则廷推就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著名的东林党领袖钱谦益就曾经在廷推中胜出,不过后来他爆出了贿选的丑闻,使当时年轻气盛的崇祯皇帝大为震怒,立刻将老钱贬官出朝,终其崇祯十七年间钱谦益未曾有起复的机会,一直到弘光年间,崇祯吊死之后南明朝廷新立急需人才撑场面,这位文坛领袖才以老迈之年任礼部尚书,重出朝堂之上。
如果廷推不分胜负,或是皇帝对任何人选都没有兴趣的话,抽签也是一种决断的好办法。虽然在后人看来很荒诞,一国宰相用抽签的办法得出,但这也是自下而上的一种政治智慧,在角力到实在分不出胜负的时候时,大家看运气也是一种愿赌服输的好办法了。
上到内阁大臣,下到吏部要决定到西南西北荒凉地面的地方官,一样能用抽签的办法来决定……被抽中者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更高一层的便是廷议,决断的不只是几个重要的官职,而是整个国家的大政方针。
廷议一般是由内阁牵头,几家有重权的公侯参加,还有六部尚书,侍郎,各寺卿和都察院的风宪官,人数一般在三四十人左右,遇到重大国政争执,以廷议方式来决断,最大程度的减少决策失误……决定与蒙古俺答汗议和,开边互贸,封其为顺义王,就是一次廷议的结果。
本次廷推之所以是廷推,就是因为朝廷对整顿京营一事并无意见……哪怕是最丧心病狂的勋贵和将门也不敢说京营没有问题,不需整顿,事情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京营已经离彻底崩坏不远了,再这么下去,大明不要说内重外轻,强干弱枝了,就连京城治安能不能维持都是一件可以拿出来当疑问的事情了,俞大猷辛苦编练出来的五六万人的车营部队早就烟消云散,好的东西建设起来十分困难,破坏起来却是太容易了,两年多时间就叫俞大猷的数年之功完全白费,如同建塔于沙上,一场豪雨下来,根本就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现在朝野之间有争执的,无非就是整顿的人选。
一边是张惟功为主,虽然惟功尚且未曾袭爵,但民间和朝堂上都有不少人以少国公相称,身为英国公张元功的独子,未来英国公的爵位只能传给惟功,不可能是别人,况且因上次护驾有功,袭爵之事,经由皇帝用诏旨的形式确定了下来,待张元功离世之后,惟功连等都不需要等,直接便可以袭爵了。
其余的公侯大府,朝廷有时候为了控制勋贵,故意不使立刻袭爵,等上一两年甚至更久不能袭爵的,大有人在,惟功这样已经确定爵位在身的,实属异数。
有这么一层关系,还有惟功的京营副将一职已经担任有年,练兵实绩令所有人无语拜服,以他的身份和资历,主持这样的大事还是有点勉强,但也说的过去了,而且此事所有人都知道是惟功一手推动,皇帝于后支持,惟功当然是想当然的人选。
另外一边则是突然杀出来的定国公徐文壁和张惟贤,再加上一个赵孔昭,这一组的人选显然比重更重,一个正在盛年,经验丰富的国公,另外一个是更加年轻,也经历了几年实务锻炼的青年都督,还有一个则是曾经以侍郎身份巡查九边军备,现在则是以兵部侍郎身份协理京营营务的高级文官,这个组合不论是声望还是在朝中的潜势力都远远超过了惟功与黄道瞻等人的组合,仅凭多了一个国公和兵部侍郎这一点来说,惟功这一边已经败相始现。
内阁三个大学士在前,然后是六部尚书,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各寺卿分列左右,对面是有资格参加这类活动的公侯们勋贵,被允许参加旁观廷推的都给事中在内的詹翰科道官们则是排在最后。
文华殿中,金台之上,年轻的万历皇帝面无表情的坐在正中,今日之事,完全有悖于他的初衷,身为一个青年帝王,更是对在御前召对大臣开展廷议的这种形式毫无兴趣……以万历的天性,眼前这事情对他就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折磨。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将眼神投向了张居正。
长须美髯,身着绯色罗衣,玉带朝冠的首辅大人,才是这一次廷议的真正主导者。
张居正也是打量着殿中群臣,他的眼神凌厉之极,在他的注视之下,无人敢于他对视,哪怕是身为公爵的徐文壁,亦是在首辅扫视过来的时候,毕恭毕敬的垂下了头。
身边的张四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双目低垂,打定了主意不出声,申时行也是如此,对今日之事,这个十分干练的新晋阁老兴趣不大,申时行最近关注的是漕运上的一些麻烦,今年漕运转漕不利,在临清一带遇到强降水,有二百多艘船和十几万石粮食倾覆在河水之中,船夫驿兵也死了好几十,这是一个大乱子,张居正已经指示要严惩当事官员,不论是地方官和漕运有关官员,这一次肯定要摘一大批乌纱帽下来……元辅的决心和手腕申时行从不敢怀疑,因此他只能尽可能的保一些人下来,更多的人肯定要在这一次的风波里丢官了。
对张居正的这种雷厉风行,不留余地的行政之法,性子温和的申阁老心中绝不赞同,只是他也绝对不会顶撞张居正,在今日廷议上,申时行更是毫无看法,而且他也知道,廷议之事皇帝心中十分抵触,只是张居正出面之后,皇帝无法反对,这件事上越是支持张居正的,得罪皇帝之处就越多,万言万当,不如一默,还是不出声的好。
内阁除了张居正就是一对天聋地哑,六部之中,尚书一级的全部是张居正的私人,都察院十之六七是元辅所控制,京卿并詹翰科道之中,元辅的人也在多数。
此时放眼看去,张居正心中也是满满的自豪感。
朝堂之中,尽在他的掌握,地方之上,督、抚过半由他的亲信充任,任何政务举措,一封私信就能够解决,为首辅者,到他这样的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罢。
他又瞟了一眼皇帝,心中涌起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对万历,他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但今日事已至此,只能按计划一步步的走下去了。
“今日廷推,是选定整顿京营的人选……”
廷推官职会议原本应由大学士或是吏部尚书主持,但今日会议是推选提督整顿京营的人选,所以由兵部尚书方逢时来主持,在他的宣谕之下,人选也是再次被确定了下来,不出意料之外,果然就是两组组合。
“诸卿可畅所欲言。”
讲完今日议题之后,皇帝又说了一句应景的话,然后万历就闭上了嘴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底下的事就是等廷议的结果了。
“臣以为,”吏部尚书王国光三朝元老,长髯灰白,神色不怒自威,环顾众人,天官大人威风凛凛道:“用事当用大臣,张惟功虽功绩显著,但名位不显,与定国公、张惟贤、赵孔昭三位相比差距甚远,所以臣以为当用后三人主持整顿京营之事。”
户部尚书张学颜道:“臣与王大人意思相同,此乃国之大事,当用重臣主持其事。”
工部尚书,都察院掌院,礼部尚书万士和等人先后开口,均是赞同王国光的话。
这些人,全部是张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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