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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金凤剪-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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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招呼岳秀的暗记。
    岳秀站起了身子,暗暗一皱眉头,大步行了过去,道:“哪一位要找在下?”
    红衣女子道:“于婆婆,这一位是正主儿么?”
    岳秀道:“不错,姑娘要的就是在下了。”
    红衣女子道:“于婆婆,问问他的姓名,别误伤了故人。”
    不容于婆婆说话,岳秀已开口接道:“在下岳秀。”
    红衣女子道:“于婆婆,岳秀是何许人物?”
    于婆婆道:“没有听人说过,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人。”
    红衣女子道:“问问他的师承?”
    于婆婆道:“咱们姑娘不知岳秀是何许人?报上你师父的姓名。”
    岳秀道:“在下觉着似乎用不着,岳某本人,应该已有能力解危了。”
    红衣女子道:“那阁下何不试试……”
    岳秀接道:“在下正要试试。”
    右手一探,疾伸而出抓向红衣女子缠在谭云腕的衣袖。
    岳秀五指已搭上那白绫衣袖,立时感觉到一股暗劲直逼过来。
    谭云感觉到那缠在手腕上的衣袖一紧,手臂突然一麻,不禁心头震动,暗道:她用衣袖传出的力量,竟然如此强烈,这个女人内功的精深,实已到骇人听闻之境。
    心念转动之间,那涌上来的力道,突然消失不见,缠在手腕上的衣袖,也自行松开。
    原来,岳秀已接下红衣女子发出的力道,使谭云腕上的绫带自解。
    谭云横移两步,站在一侧。
    红衣女子的脸上被盖头遮去,没有人瞧到她脸上的神情变化,但岳秀的脸色却是十分凝重。
    双方相持了一盏热茶的工夫之久,那红绸所包身躯突然一阵抖动,笔直的衣袖,软软地垂了下去。
    岳秀不为已甚,放开了右手。
    红衣女子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于婆婆,咱们走吧!”
    也不再理会于婆婆,转身向外行去。
    于婆婆低声说道:“姑娘,咱们……”
    红衣女子冷冷接道:“我说得很清楚了,你没有听到吗?”
    岳秀望着那红衣女子的背影,道:“咱们也动身吧!”
    那红衣女子一走,另外一批人马和那金面大汉等,也悄然离去。
    他们来的轰轰烈烈,走的却悄无声息。
    那红衣女子离开茶棚,马车直登上官道,飞驰而去。谭云立刻下令,准备出动。
    岳秀一直静静地看着,看到了马车行动,才一拉谭云,两个人同时坐上一辆车。
    谭云道:“岳兄,那红衣女子是不是龙风会中人?”
    岳秀道:“我看很可能,至少她和龙风会有关。”
    谭云道:“她受到挫败之后,龙凤会应该有所警惕,但不知他们是否还会在途中拦劫咱们?”
    岳秀道:“会!我想他们还会有很多次的行动,谭兄,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谭云道:“岳兄,咱们如是不拿出一些手段,让他们见识、见识,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如是情势迫得咱们非要杀人不可,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但能不伤人,最好是不要流血,须知咱们是堂堂正正的官府人物,如是沿途杀了很多人,对七王爷而言,岂不是一桩很为难的事。”
    谭云道:“这一点,兄弟倒未想到。”
    岳秀笑一笑,道:“谭兄,但兄弟也并非是主张纵恶,如是他们明火执杖,硬劫篷车,构成了可杀之罪,咱们就放手施为。”
    谭云道:“对!恩威并济,对那些冥顽不灵之徒,也只有杀之示警了。”
    篷车又行了数十里,已是太阳快下山的时分。
    一道土坡岭,横拦去路。
    谭云的随行家将,分走在篷车头尾。
    这些人都是久年在江湖走动的人,行近土岭,立刻感觉不对。
    原来那土岭前丈许处,插着一面铜牌,上面画着一个骷髅头。
    当先带路的家将,挥手示意篷车停下,立刻勒缰停下,直奔谭云乘坐的篷车前面。
    其实不用他通报,篷车已停,谭云已当先下车。
    群豪鱼贯离开了篷车。
    家将一欠身,道:“二少爷,骷髅铜牌拦道。”
    谭云哦了一声,道:“准备迎敌!”
    人却大步行近铜牌。
    岳秀、朱奇等也鱼贯跟去。
    铜牌大于面盆,挂在一杆梨花枪上,竖立道旁。
    回顾了岳秀一眼,谭云低声说道:“岳兄,这骷髅铜牌,还有一个另外的名字。”
    岳秀道:“什么名字?”
    谭云道:“叫做死亡的标识!”
    岳秀道:“谭兄对这铜牌的来历,是否很清楚?”
    谭云道:“兄弟只是听人约略的说过,对于详细内情,我还不太了解……”
    谭云道:“朱兄以你江湖阅历之丰,在场者无出其右,对这骷髅铜牌的来历,大概知道了。”
    朱奇道:“略知一二,这骷髅铜牌在江湖上出现的次数不多,所以,江湖上对他们的来龙去脉,还不太清楚。”
    岳秀道:“这骷髅铜牌,和龙凤会也有关系吗?”
    朱奇道:“应该是没有关系。”
    岳秀道:“这就叫人不解了,七王爷不会得罪这样多江湖人,尤其是一个不常在江湖上出现的组合。”
    朱奇道:“这骷髅铜牌,又号称死亡标识,那是一般江湖人对这骷髅铜牌的称呼,因为见到过铜牌的人,没有一个会活得下去。”
    岳秀道:“真有这样厉害吗?”
    朱奇道:“过去确然如此,因为它不常在江湖上出现,所以,并未在江湖上造成大多的纷争。”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他们的组合,有一个特殊的称呼吗?”
    朱奇道:“有!好像叫作骷髅教。”
    岳秀道:“这么说来,他们也是受了龙凤会的利用了。”
    谭云道:“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龙凤会有什么力量,能够把骷髅教中的人,也安排的和咱们作对。”
    岳秀道:“朱兄,你知道骷髅教,有什么特殊的杀人方法吗?”
    朱奇道:“似乎是有一种很特殊的方法,不过是什么方法,咱们就无法知道了,凡是见过那骷髅铜牌的人,很少能够逃得性命。”
    岳秀道:“如若无人能逃得性命,这骷髅铜牌,被称作死亡标识的事,别人又怎会知晓的呢?”
    朱奇道:“公子说的有理,如若无人能在骷髅铜牌下逃得性命,这骷髅铜牌怎会传出死亡标识之称。”
    岳秀淡淡一笑,道:“今天,我倒要见识一下,这死亡的标识,如何能叫人死亡。”
    唐啸道:“这牌子挂在路中,讨厌的很,把它除去算了。”
    伸手向铜牌抓去。
    只听一个急促的声音喝道:“不要动它。”
    唐啸手已接近了铜牌,闻声收住了右手。
    回头看去,只见说话的,竟是毒手郎中马鹏。
    唐啸停下了手,缓缓说道:“铜牌上可是有毒?”
    马鹏道:“不错,有毒。”
    大步行近铜牌,伸手在地上,扫起几只蚂蚁,投在铜牌之上。
    蚂蚁落地,身子忽然挣动了一下,翻转身子死去。
    马鹏摇摇头道:“好厉害的毒药。”
    唐啸道:“我明白了,这骷髅铜牌,所以被人称为死亡的标识,就是因为上面涂有剧烈之毒。”
    马鹏四顾了一眼,道:“除了这铜牌上的剧毒之外,前面一片大道上,全都布满了奇毒。”
    岳秀一皱眉头,道:“那是说,咱们只要踏在那片土地之上,就要中毒死亡吗?”
    马鹏道:“到目下为止,在下还未瞧出这毒药的来路。”
    岳秀道:“此刻,咱们应该如何?”
    马鹏沉吟了一阵,道:“最好的办法,咱们是绕道而过。”
    岳秀道:“咱们这多车辆,如何能够改道呢?”
    马鹏道:“那么,只有在下去试试毒性了。”
    岳秀道:“试出来又能如何?”
    马鹏道:“在下带了不少药材,也许能很快的配出解毒之物。”
    岳秀道:“对方只是为了加害咱们,在大道中布下奇毒,所以,咱们不能退避,而且,要想法子扫除奇毒。”
    马鹏一躬身道:“在下尽力而为。”
    谭云轻轻吁一口气,道:“马鹏如需助手,请先吩咐一声。”
    马鹏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道:“这玉瓶之中的丹丸,名为避一毒,一般的毒性,都可避过,但能不能避过这死亡标志的毒性,在下就无法预料了。”
    倒出丹丸,每人送了一粒,接道:“含在口中,可避毒性侵入,咱们到前面看看。”
    谭云回顾墨、白双龙和杨玉燕一眼,道:“两位和杨姑娘,看守篷车,朱、唐二位,和欧阳兄随同马兄,到前面瞧瞧。”
    岳秀道:“这骷髅铜牌,挂在道中,太过惹人注目,唐啸去把它埋起来。”
    口中说话,右手一扬,一道寒芒直射过去。
    有如一道锋利的钢铲,削了过去,那挂着铜牌的梨化枪,突然倒了下去。
    寒芒一闪而逝,场中人大都未看清楚岳秀用的什么兵刃,竟然能一击之下,把那坚木作成的梨花枪杆,削倒在地上。
    唐啸快步行去,挥动手中的阎罗判,掘起泥上,把整个的梨花枪连同骷髅铜牌埋了起来。
    他在埋枪的时间中,瞥见土中有一把长不过四寸的无柄短剑,随手捡了起来,藏在袖中。
    马鹏道:“在下走前面。”举步行去。
    谭云抢快一步,和马鹏并肩而行。
    唐啸、朱奇,紧迫在两人身后,欧阳俊和岳秀走在最后。
    登上上岗,果然是一道很险恶的行程,两面土壁削立,高过五丈,中间是一条大路。
    马鹏摇摇头,示意谭云停下,独自向前走去。
    这一段土壁挟峙的官道,大约有二十余丈,马鹏行约五丈,就停了下来,跟着蹲在地上查看了一阵,重行返回,道:“咱们没有猜错,果然布下了奇毒。”
    谭云道:“马兄能够解去么?”
    马鹏道:“只有两个办法,毒粉已混入了尘土之中,一是用水冲,使尘不扬,一是用土把它埋起来。”
    谭云道:“由两侧峭壁,推下泥土,可以掩去这条官道,但如想去找些水来,只怕不是易事。”
    岳秀沉吟一阵,道:“他们既在此布下奇毒,应该派有看守之人才是。”
    马鹏流目四顾一眼,道:“不错,如若他布下这陷阱没有看守之人,似乎也用不着在道中,安排一个骷髅铜牌了。”
    谭云道:“把骷髅铜牌,插在那里,反使咱们提高了警觉之心,岂不是对咱们有了帮助吗?”
    马鹏道:“用毒的高才,大都自负自己的用毒手段,天下第一,这也许是他挂起骷髅铜牌的道理。”
    岳秀低声道:“这么说,他应该藏在附近了。”
    马鹏道:“照常理推论,应该如此。”
    岳秀道:“如若他留在此地,应该不会离此很远了。”
    马鹏道:“是!他如留下来,定然会留在能目睹咱们中毒的地方。”
    岳秀道:“马鹏,你能不能看出来,这些毒药,布于地上多久时间了。”
    马鹏道:“不太久,不足一个时辰。”
    岳秀目光一掠车首土崖壁上一片草丛,道:“如是有人藏在那片草丛之中,居高临下,是否可以看清楚这里的一举一动呢?”
    马鹏道:“应该可以。”
    岳秀提高了声音,道:“好!咱们先把上崖草丛处那片地方包围起来。”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很高,如是草丛之中有人,也该听得十分清楚了。
    果然,草丛中传出了一声冷笑,一条人影,由那片草丛中飞了起来,直坠而下,距地面丈余左右时,忽的一个挺身,头上脚下,轻飘飘地落在实地上。
    那是个五旬左右的者者,穿一身黑色生丝的衣服,手中执着一把形如拐杖,但顶上却有一个骷髅头。
    朱奇低声道:“骷髅杖,这人正是骷髅教中的人。”
    岳秀道:“能不能看出他的身份?”
    朱奇道:“骷髅教在江湖上出现的次数不多,所以江湖上对它的了解也不多,不过根据一般江湖土的习俗,手中兵刃,一下子能表明出他的身份来历,不是掌门身份,至少也是能够代表该门户的高手。”
    岳秀点点头,道:“马鹏,问问他是什么身份?”
    马鹏应了一声,一拱手,道:“在下毒手郎中马鹏,阁下怎么称呼?”
    那老者道:“老夫任上人。”
    马鹏道:“原来是任兄。”
    任上人道:“用不着称兄道弟,任某人不吃这个。”
第二十二回 皇宫喋血
    朱毅一欠身,道:“臣弟感谢皇兄不斩大恩……”
    黄袍中年人接道:“不斩你是因人无罪,你如身犯国法,我一样按律治罪。”
    朱毅道:“皇兄明察,弟如若确有触犯国法之处,愿受制裁。”
    黄袍中年人沉吟了一阵,道:“奏折上述说甚详,你私自收养了不少死士,而且,暗中还蓄养了一批军队。”
    朱毅叹口气,道:“皇兄明察,臣弟确无其事。”
    黄袍中年人道:“那很好,你写一份奏折来,将这些年你经略江南的详细经过,一一述明,朕自定夺。”
    朱毅道:“臣弟谢过吾万岁。”
    黄袍中年人放下了手中奏折,抬头望了岳秀一眼,道:“这人是谁?”
    朱毅呆了一呆,道:“是臣弟的亲近从卫。”
    这时,殿门外面,正传进来兵刃相击之声,似是打斗的十分激烈。
    岳秀急行一行,拜伏于地,道:“草民岳秀,叩见吾皇。”
    黄袍中年人道:“你好大胆子,竟敢私闯皇宫内苑,不要命了吗?”
    只听见两个太监齐声喝道:“死!”
    喝声中,两人齐齐挥袖,两道金色,闪电一般,打向岳秀。
    对两个太监,岳秀早已有了戒备,双手一招,竟然把两道金芒接住。
    那是两柄金色的短剑,每一双不过八九寸长。
    岳秀缓缓举起手中两把金剑,道:“两位公公,好凌利的剑势。”
    黄袍中年人目中神光微闪,但却没有出言喝问。
    这时,两个太监,突然一抬腿,竟然从龙凤案上跨越而过,直欺到岳秀身前,冷冷说道:“胆大匪徒,皇谕赐死,竟敢抗命,不怕祸连九族吗?”
    岳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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