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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冲喜娘子-第4章

小说: 冲喜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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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想用乖巧懂事博取同情,别白费这个心思了,他早就四处散播了谣言,说安景阳性子莽撞,为了自己私欲而至亲生父亲的安危于不顾,从而导致其父不幸过世,实乃不孝不义。
  
  安景阳哀哀一笑,却只是掰开安慕丁的手不去看他,而是盯着桌上众人,徐徐开口:“阿爹这一去,留下景阳一个人,景阳人小言轻,恐怕不能执掌家业,趁着今天众多长辈和近邻都在场,景阳有一事相询。”
  
  魏青眉间渐渐凝重,抚须道:“贤侄有事直说便是,这里有你阿爹的好友和长辈,自当为你参详一二。”
  
  “如此,我便先谢过魏伯父了。”安景阳再鞠一躬,面上露出淡淡悲泣:“阿爹生前叮嘱,让我一定要料理好家业,把家中产业发扬光大。可是,我才十二岁,很多东西都不懂,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趁着如此机会,向大家讨教一番,还望各位伯父们不吝赐教。”
  
  “景阳,你怎么能这样想?”安景阳的话才落音,安慕丁就克制不住自己萌动的心思,忙跑出来劝道:“不管你多大,哪怕只是三岁小儿,这个家也是你的,任何人都不能替你决定,所以你不仅不该懈怠,反而应该好好学习管家才是。”
  
  至于哪天才能学好,就不得而知了。安家家大业大,果园店铺一天都不能没有人打理,这一大摊子,是不是还得劳烦他?
  
  这时候,坐在安慕丁下首一直静静观察动静的郑长松发话了:“我说贤侄啊,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景阳谦和一笑,道:“郑伯父直言便可,想必是极好的建议,小侄洗耳恭听。”
  
  “咳咳。”郑长松压着嗓子咳嗽两声,见众人都朝他看了过来,才不紧不慢的道:“我的意见是,慕丁老兄和慕园老弟是亲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慕园老弟这么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孩子无人照料,还要照顾生意上的事宜,委实为难了景阳这孩子,不如就暂时让慕丁老兄代为照料,生意上的关节也先交给慕丁老兄代为打理,等景阳长大点,这些事情也学习得差不多了,再让慕丁老兄交还管理权,大家以为如何?”
  
  安慕丁倒还沉得住气,见郑长松最终还是按照两人所商量的那样为他说话,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表明决心,当真是城府见长啊!
  
  安景阳记得曾经郑长松也是这般为安慕丁谏言的,当时的自己巴不得能有一个人帮自己分担,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连魏伯父的劝诫都不管不问,简直眼拙得可以。
  
  魏青一如前世那样提出质疑:“长松兄你这话就有点欠妥了,慕丁兄虽是这孩子的伯父,但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意要打理,哪里顾得过来?况且,这儿坐着的不少也和慕丁兄有生意上的往来,你名言要人家为景阳贤侄做嫁衣,当人家慕丁兄是冤大头不成?”
  
  魏青的言外之意是:景阳贤侄你看清楚了,你伯父也是生意人,和你们家还做的是同样的营生,如果你把自己生意拱手让人,等三五年之后还能不能分出来,那可就不一定了!别傻傻的被人家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安慕丁一听这话气再也沉不住,沉声道:“魏兄此言差矣,不管是作为慕园的大哥,还是景阳的大伯,我伸出援手都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只要景阳不介意我插手他家的事务,我做什么都是正该的,不会喊一声累,更不敢有一句怨言。”
  
  安慕丁话说得诚恳,几乎老泪纵横,安景阳瞥见郑长松还想出言为他大伯辩解,于是率先摸出他爹的印戳,“咚”一声脆响搁在安慕丁的面前,笑道:“大伯,景阳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若不介意,就只管接手我们家的生意吧,景阳年幼,以后的日子还望你多多照拂。”
  
  前一世,他不懂那印戳的重要性,是在懵懂不知的情况下被大伯骗走的,等后来知道厉害了,却已经一去不复返,后悔也是无用。
  
  魏青见安景阳这么轻易就拿出了他爹的印戳,惊得满头冷汗,不仅魏青,就连郑长松和安慕丁,都被安景阳这一手弄得有些愣神,不知道安景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像安慕园这样的生意人,印戳代表着他本人,不管是进货还是出货,库管都是认戳不认人的,也就是说,只要安慕丁有了这个印戳,就可以全权处理安景阳他们家的事务,银钱调度,果树培育,只要他一声令下,农夫们就要按章程做事,绝不能违背。
  
  就算安景阳这个小主子亲临,也不能改变什么。
  
  安慕丁的视线落到那印戳上,顿时心痒难耐,幻想着这么多年来的期盼终于有了结果,脑袋一时空白,想都没想的就把手伸了上去,一把把那印戳握在手中,喜不自胜的道:“好好,景阳侄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
  
  待他抬起眼来,才发现众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那些目光里带着怀疑、鄙视、不能接受,他猛然惊醒过来,嘴边的话生生顿住。
  
  安景阳这是,这是……
  
  安慕丁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好你个安景阳,竟然给我安了个坑等我跳,如此,谁还愿意相信我别无所图?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作者一直在以男视角写哈,喵呜,改不过来了怎么破,主要这章还没有女主的身影,实在不晓得怎么转换。

☆、笨阿桑

  宴席举行到一半,到处都是碗筷和推杯换盏的声音,可不知怎么却仿佛有一股冷风徐徐吹了进来,让人顿生寒战。
  
  眼尖的人往主人家的方向瞅了瞅,却发现桌上的人神色奇怪,一个一个脸上像吃了屎的表情。
  
  安慕丁眉间隐隐有怒气上浮,却又不敢发作出来,只得斜眼去看安景阳。他想看清楚,眼前这个侄儿到底在想什么,为何突然就把他爹的印戳拿了出来,难道是真的对他毫无芥蒂?
  
  安景阳咧开嘴轻轻一笑,无比坦然的接受着大伯的审视,笑着问他:“大伯,你怎么了?不高兴么?”说着便郁郁起来:“我哪里做得不对么,是不是我爹的印戳你不喜欢?”
  
  从旁人的角度看来,安景阳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公子,对长辈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明明刚才还老道的和大家招呼,现在却在他大伯面前显出小孩子心性,着实让人怜惜。
  
  可有心之人望了,想法又会大有不同,魏青一张老脸泛着紫,哆嗦着唇道:“慕丁兄,你这般行事,不好吧?人家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么,一家之长的印戳是随便能接下的?”
  
  都抖起来了,显然气的不轻。
  
  安慕丁抬眼与魏青对视,却感觉魏青的眼神像要把他凌迟一般,他慌忙逃开,眯着眼虎视眈眈的去瞪安景阳,可那张清俊的脸上除了满满的无害,其余一点多余的神色也没有。
  
  他叹了口气,手下捏紧了那方红色的印戳,指甲因为用力而呈现出青紫色,半响咬了咬牙道:“乖景阳,你是大伯的好侄儿,但是……”安慕丁扫视了众人一眼,剩下的话就像是从鼻翼里哼出来的:“这枚印戳我不能要,这是你爹留给你的重要东西,将来你还要靠着他支起门楣,大伯……大伯有心帮你,便更不能要这个东西,免得某些人想歪。”
  
  安慕丁狠狠的咬着“某些人”三个字,凌厉的视线望在魏青脸上,犹如一把利刀。
  
  安景阳心中好笑,面上却困顿不已:“大伯果真不要么?”
  
  仿佛还嫌气他不够,安景阳慢慢吞吞的从桌面上抠起印戳,放在安慕丁眼前晃了几晃,十分惋惜的道:“唉,这么精致的小玩意,本来还以为大伯会喜欢的。算了算了,不要也罢,我自己留着把玩吧。”
  
  “咳咳咳咳……”安慕丁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辣椒水呛进了喉管,烧得他眼冒泪花。
  
  安景阳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这才端了水杯靠过去,体贴道:“大伯慢着点,来,喝点水润润。”
  
  然后手一歪,一整杯冰水顿时倒进了安慕丁的胸襟里,凉得他立马一个激灵站立起来。
  
  宾客们都注意着这边,安慕丁这么毫无预兆的跳起来,大家都拿惊讶的神情望着他,安慕丁一张老脸顿时被四处射来的视线望得通红,他绷紧身子急待坐下,哪晓得身后的椅子却不知何故被拉远了,然后他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嘲笑声此起彼伏,安慕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光了。
  
  可安景阳却觉得,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痛快的一天,大伯以为不拿印戳就能安稳了么,呵呵,不,这才只是开始。
  
  晚宴渐渐散场,宾客们被一一送走。
  
  明天,安慕园的灵柩就要被送上山,今晚安景阳要帮着父亲守灵,念经的先生已经请好,夜里要唱一夜,替父亲超度亡灵。
  
  离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安景阳担心秦桑一个人闷在屋里不好受,便敲响了她的房门。
  
  秦桑轻手轻脚的把门打开,看见安景阳站在门口,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来?”
  
  “我来看看你,吃过饭了没?”安景阳习惯性的想要抬脚走进去,却在秦桑微微错愕的眼神下止住了动作。
  
  “嗯。”秦桑点了点头:“丫鬟露儿给我端进房里来用的。”
  
  半响,安景阳忽然问道:“你什么时候走?我阿爹明天就要下葬了,你再留下来不方便,亲戚们也会说三道四,你也看见了,我们家因为我爹的去世到处都乱着,不知道要收拾多久……”
  
  这是……赶人的意思?
  
  秦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定了定神才坚持道:“我说了,过了头七才会走,你不用在这个时候赶我,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家几口饭菜,就当是白养一个下人几天好了。”
  
  安景阳面上一顿,手指不自觉的握在一起,好像终于下定决心要说什么的样子,却又突然转身离开,留下秦桑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站在门边。
  
  安景阳走开好远,才猛然顿住步子,那句“你能不能留下来”始终说不出口。
  
  一边口口声声的赶人家走,一边又急切的想要留下人家,他可真是矛盾。
  
  ……
  
  先生念经的“乌拉乌拉”声渐渐响起,安景阳此刻已经跪在他阿爹的灵柩前,脊背挺得笔直,手上攥着三只徐徐燃烧的香,目光虔诚的看着远方。
  
  超度的先生燃起一张符,示意安景阳起身,然后他在安景阳的周围转了几转,口中念着大家都听不懂的经文,大概一刻钟以后,才又示意安景阳跪回蒲团上,安景阳很耐心的照做,这个步骤又重复了好几次。
  
  秦桑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边,因为灵堂里还有很多乡亲们坐着看安景阳为他爹尽生前最后一点孝,她犹豫了一下就没有走过去,免得在这个时候生出什么事端打扰安老爷的灵魂。
  
  时间这么一点一滴过去,就连听经文的乡亲们都渐渐走了,安景阳还跪在蒲团上,念经的先生偶尔停一停,喝口水又继续唱起来,他一手敲着小鼓,一手打着铜锣,寂静的深夜被他梵唱的声音充斥着,说不出的凄凉。
  
  廊下大概还剩下十来个身影,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安景阳,杨管家也在其中。
  
  先生喷了一口水在棺材上,又用符纸蘸了鸡血和鸭血在棺材四周涂涂画画,随后哑着嗓子道:“公子可以起来了,下面我们要进行绕棺,尽量多叫一些人一起,算是为安老爷的灵魂开路。”
  
  然后秦桑便看见安景阳打头,身后一些不认识的也穿着麻布孝衣的人跟在他身后,开是沿着棺材一圈一圈的绕起来,那些人都低着头,杨管家也低着头,全都目不斜视。
  
  秦桑心中一动,缓步走了上去,捡起旁边椅子上谁丢下的一件孝衣就穿在身上,偷偷进了队伍里,她走在最后一个,手上学别人捏起一只香,等走到蒲团面前,就跪下去给安老爷磕三个响头。
  
  安景阳本来一心沉寂在悲伤里,等秦桑都转了五六圈了,他才猛然发现秦桑的身影,不着痕迹的错落几个人,在秦桑身后喊她:“秦桑,你这是干嘛?”
  
  秦桑细细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们都能转得,我为何不可以?你别管我,专心的为你阿爹引路,这个时候人少,没人会发现我的,所以你放心吧。”
  
  所以……你放心吧。
  
  安景阳心中渐渐苦涩,秦桑大概一心以为他嫌弃她,不想她出现在安家吧?
  
  他是不想,可是却不是嫌弃啊,而是安家的情况不适合她,哪怕是一个贫穷潦倒的山区,对她来说也比安家强。他甚至不知道,秦桑如果留在安家,会给她招来多大的困扰。
  
  上一世是克死夫君,这一世明明没嫁成,他也把气死阿爹的追责担了,难道还要留她下来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乡亲们会说什么?大伯一家又会怎么编造谣言?
  
  不知廉耻,爱慕虚荣,勾引继子,母/子乱/伦?
  
  安景阳几乎想到了世界上所有肮脏的词,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和善的人,上辈子不是,这辈子更不可能是,可是也不禁为这些可能出现的情形胆战心惊。流言多可怕他曾经深有体会,他是真不不想秦桑再受到流言侵袭。
  
  秦桑默默的转圈,磕头,一丝儿异样也没有察觉。
  
  当日秦桑盖着红盖头进的门,除了喜堂上的少数人,没人知道安家买来冲喜的媳妇长什么样子,大概都以为安家又把人退了回去,毕竟这喜事没办成,赖着人家姑娘也没用。
  
  若是狠心,也可以直接要求人家姑娘守活寡,但安家从来不是这样变态的人家,外人也就不会无缘无故往这上面猜测。
  
  最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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