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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冲喜娘子-第5章

小说: 冲喜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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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安慕丁倒是清楚自家侄儿把人安顿了下来,可是不到最佳时机,他是不会说的,一旦要透露,就必定要掀起风浪才行。他心中憋着一口气,安景阳让他丢的脸,他要百倍千倍的要回来。
  
  转了棺材转门洞,送灵的法事直到凌晨才算结束,一场法事下来,秦桑已经昏昏欲睡,而安景阳两腿发颤,几乎站立不稳。
  
  秦桑笑他:“安景阳,你两只腿儿真像田埂里被霜打坏的萝卜。”
  
  安景阳不理她,不阴不阳的嘀咕:“笨阿桑!”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有一个敏感词,好担心审核不过。

☆、不再迷信

  翌日,安慕园的灵柩早早的就上了山,时辰是请先生算好的,墓地也是块儿难得的风水宝地,安景阳觉得仿佛除了这些,便再不能为他阿爹做什么。
  
  送葬的队伍长长一条,通一色的麻衣白练,看起来好不凄凉。
  
  安景阳随棺走在队伍里,远处青山幽幽,丛林茂密,他的心却从此空缺了一块儿,好似任何东西都填不上。
  
  抬棺的壮汉控制着力度轻轻把棺木放进提前掘好的坑里,安景阳默默的拿起铲子填土,一下两下,很快他阿爹的棺木就被松软的泥土掩盖。安景阳的手顿了顿,不禁想起从前的日子,阿爹坐在书案前看账本,而他支着脸问他:“阿爹,我阿娘去哪儿了?可还会回来?”
  
  阿爹的面色一顿,迟疑了一会儿才道:“等景儿大了,你阿娘也就回来了,阿爹也很想看见阿娘……”
  
  那时候,他还不懂阿爹对阿娘的思念,渐渐的阿爹越来越体弱,经常生病,直到缠绵病榻,直到……
  
  “少爷?”杨管家见安景阳撑着铁锹发愣,忍不住喊一声。
  
  可安景阳像是没听见,他只得再喊:“少爷?”
  
  “嗯?”安景阳惊醒过来。
  
  “到了该上香的时辰了……”杨管家知道他家少爷心里不好过,可是还是得提醒他,谁让他是管家呢,先生吩咐的事情不能怠慢。
  
  安景阳把手上的铁铲递给旁边的壮汉,壮汉接过开始快速的掩埋,安景阳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棺木,那里面住着他最亲最爱的人,可这人马上就要离他远去。
  
  下人上前呈上点好的冥香,安景阳接了顺势跪在墓碑前,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接着又慢慢附身下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为磕这三个响头。
  
  等他起身,杨管家在他耳边问:“少爷,秦桑姑娘还在后面,要怎么办?”
  
  已经告诫过她不要跟来,可她这人也许就是天生执拗,要做的事情谁拦着都没用,拼了命也要做到。
  
  安景阳颔首,轻声说:“安排她上前来叩首,小心些,别让人看出来。”
  
  杨管家点头应了,安景阳抚摸着墓碑上他阿爹的名字,一下一下,最后一捏拳站起身,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身后的长长的队伍跟着远去,秦桑看着那一抹略显单薄的身影,欠身道:“谢谢杨管家。”
  
  杨管家笑了笑,只说:“都是少爷吩咐的,不敢承你的谢。”
  
  可不是不敢么,眼前的姑娘差点就成了他的主母。
  
  等杨管家也退得远远的,秦桑这才屈膝跪在安慕园的坟头,哀声说:“安老爷,是秦桑没福气,不能伺候您,愿您在下面能与夫人团聚,从此开心幸福。”
  
  想了想,又说:“安老爷您的儿子是个好人,他没有怪责秦桑,还好心劝秦桑回去自己的家,可是……安老爷您知道吗,秦桑已经没有家了,如果一定要离开安家,秦桑还不知道该去哪里……”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秦桑俨然把安慕园当成了倾诉的对象,一股脑把那些快要烂在肚子里的委屈倾吐出来,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诚心诚意的给安慕园伏了三下,秦桑这才起身,跟着杨管家下了山。
  
  ……
  
  安宅。
  
  安慕园临终前说,杨管家是个可用之人,这次他没看走眼。
  
  原本纷乱的宅院,在他的打理下渐渐恢复步入正轨,被安景阳斥责过一次之后,婆妇和丫鬟们也不再随便嚼舌根,一切都好像越来越好了。
  
  但只有安景阳知道,前面有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在等着他。
  
  不过这一次,这场暴风雨对他来说,也许只是点小风小浪而已。
  
  ……
  
  日子过得很快,秦桑每日都跟着安景阳上山去给安慕园烧香磕头,从不间断。很快的,安慕园的头七眨眼而逝。
  
  书房里,安景阳正在看安家这些年的账簿,包含庄园里的收成状况,水果的销售情形等等,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过,脸上的表情正正经经,看到不解的地方偶尔皱一皱眉头,这一切的样子都和他的年龄不符,杨管家伺候在身侧,也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安景阳也不抬头,径直问道:“杨管家为何叹气?”
  
  杨管家立直身子,神色充满恭敬:“我是在为少爷感叹,若是老爷还在,少爷也不用如此费心,这些事……少爷还小,本不该这么早接手。”
  
  安景阳淡淡一笑,不可置否:“杨管家多虑了,就算家父还在,我早些学会这些经管之事,他老人家也能多安享几年,更别说他现在……总之,有杨管家帮扶着,我想我很快能掌握经商的门路,也不枉家父他白疼我十几年。”
  
  “少爷……”杨管家想说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安景阳抬起脸来,看着杨管家,神色肃穆,语气真诚:“以后,杨管家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家父去世之前告诉我,杨管家多年来忠心不二,我自是信任您的。景阳还小,很多事还要杨管家督促指导,希望杨管家也能把我当成自家人,悉心教导和栽培,景阳感激不尽。”
  
  说着,安景阳便站起身来,给杨管家鞠躬致敬。
  
  重活一世,除了那些让他刻骨铭心的事件,他能记得的东西很少很少,上辈子更是从没经手过商贸之事,自家的庄园和生意也从未插过手,可以说连个半吊子都不如。
  
  这次,为了不让大伯抢走父亲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一点一点的学,杨管家帮着父亲打理家业十多年,既能做好帮手也当得起这个良师,所以他才这么看重他。
  
  杨管家受宠若惊,连称不敢,抢着在安景阳行礼之前把他扶起来,嘴边慌道:“少爷这是做什么,杨某有幸得老爷照顾,一家人生活得宽宽裕裕,杨某对安家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少爷是老爷唯一的孩子,杨某自当照顾少爷周全,只要少爷不嫌弃杨某,杨某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噗嗤……”安景阳轻笑出声,打趣道:“杨管家这样说话,景阳倒是更不好意思了,好像是多危险的事情……”
  
  杨管家也失笑:“是杨某话说得严重了些……”
  
  安景阳摆摆手,笑着道:“杨管家是直心肠,景阳明白。对了,刚才管家想说什么?”
  
  被安景阳这么一番劝慰,杨管家也不再吞吞吐吐,而是大大方方的问:“少爷,老爷的头七已经过了,秦桑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安景阳习惯性的捏起下巴,表情高深莫测:“杨管家有什么好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如果是杨某来处理,我倒是觉得很容易。”杨管家其实挺不明白的,这件事明明一点都不复杂,为什么少爷看起来很难为情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怜悯?
  
  他缓缓说出自己的建议:“秦桑姑娘与老爷还没拜堂,老爷就去了,她在留在安家实为不适。成亲当天,亲戚朋友都只顾着照看老爷去了,看过她样貌的人没有几个,所以杨某觉得,放她回家是最为适宜的处理办法。不过……毕竟她是被卖入安家的,又是徐家养起来的童养媳,就这么回去恐怕日子不好过,少爷若是不忍,可以多打发些钱给她,好让她有点依靠。再者,如果送回徐家,也可再打赏徐家一点银钱,算是为秦桑姑娘买个双保险,免得徐家难为她。”
  
  安景阳静静听着,半响才不答反问:“杨管家为什么不像别的人那样,怪罪是她克死了阿爹?”
  
  按说,杨管家和阿爹主仆情深,阿爹如果死了,对他的打击非同一般,可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杨管家都并没有说阿桑一句不是,在所有人都鄙夷阿桑的时候,他没有同流合污。
  
  这个,他还是蛮好奇的,所以就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
  
  杨管家一愣,偷偷看了自家少爷一眼,见他的眼中除了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才开口:“杨某出生的时候便死了爹娘,整个村子的人都骂我是克星,命太硬克死了双亲,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能理解秦桑姑娘,老爷的死与她无关,我们不能这样空口诬陷人,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被这样的话污蔑,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杨管家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关的事情,可是安景阳却能感受到他平静表象下的伤痛,那种伤和他曾经的痛楚并无本质的区别,一样的屈辱,一样的彻骨。
  
  所以他道:“杨管家早年的时候,应该很艰难吧。不过现在都过去了,我跟阿爹一样,不信迷信,所以我没有怪责秦桑姑娘的意思,只不过还没想好要怎么安顿她,那个徐家,也不知道到底如何。想来,愿意为了一点银子就卖人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这个不迷信是惨痛之后得来的宝贵经验。
  
  杨管家眼睛湿润:“少爷慈悲心肠,我替秦桑姑娘谢谢您。少爷如果不放心,不如我去查查?”
  
  安景阳摸了摸鼻子,淡淡道:“这样也好……”

☆、一味软弱是没用的

  “少爷,大老爷来了!”
  
  说完秦桑的事,杨管家开始给安景阳一一介绍与安家有生意往来的商贾,正说到郑长松,小厮就推开了门。
  
  望着小厮急切的眼神,安景阳不紧不慢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一顿,竟也不行礼,呆呆答道:“小的曹汉。”
  
  “哦,曹汉,是个好名字。”安景阳饶过紫檀红漆的书桌,慢慢行至小厮面前,望着他的眼睛:“难怪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听到这一句,曹汉的面色一白,眼中慌张之色尽显。
  
  杨管家出口呵斥:“还不跪下!你是少爷这边的小厮,不是大老爷家的跑腿,那么积极做什么?见到少爷不行礼,没有少爷的许可就径直推开了门,你当你是谁?”
  
  如果曹汉刚才还觉得这顿骂来的莫名其妙,这下被杨管家数出罪状,却是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告罪:“小的错了,请少爷责罚。”
  
  安景阳移开视线,望向窗外莹白的雪景,薄唇亲启:“赏三十大板,送去大伯那,说是我遣给他差用的。”
  
  曹汉没想到会挨打,惊恐的抬起头,望着安景阳冷峻的侧面,想要辩解的话却不知怎么僵在了喉管里。
  
  杨管家躬身应是,然后叫人把曹汉叉了出去,曹汉这下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害怕,口中哭喊着:“少爷,少爷,你绕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了……”
  
  安景阳抿着唇不说话,抬脚准备去迎迎安慕丁,秦桑身边的露儿却突然跑了过来,紧张道:“少爷不好了,大老爷在园子里见到了秦桑姑娘,说什么也要让人把秦桑姑娘赶出安家。”
  
  安景阳挑眉,大伯果断坐不住了……
  
  “走,随我去看看秦小姐。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守在秦小姐身边,报信的事尽管差别人来。”安景阳边走边吩咐。
  
  露儿低着头看着自己飞快移动的脚尖:“是,少爷。”
  
  才没几天,就从秦桑姑娘变成了秦小姐,也不知道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秦小姐那个身份,怎么也不该和安家走得那么近,除非……秦小姐愿意守着老爷一辈子。
  
  ……
  
  秦桑今天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就要去给安景阳告辞,安老爷的头七已经过了,她的心愿已经达成,不能再赖在安家。
  
  虽然还没想好要去哪儿,但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走到小花园,秦桑被园子里迎风而开的红梅吸引了视线,脚步便慢下来,又想到可能安少爷不会起得同她这般早,于是安安心心的欣赏起红梅,却不料一行人追了上来,安家大老爷命人抓了她就要丢出府去。
  
  身边安少爷派给她的丫鬟露儿慌慌张张跑了开去,她料想应该是去通风报信了,不过安家大老爷明明看见露儿往安少爷的院子跑,却不阻拦,真让人深思。
  
  秦桑的视线淡淡望在安慕丁脸上,轻笑道:“安家大老爷,我本就是要去辞行的,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她不跟着下人喊大老爷,而是在前面加了“安家”两个字,意思很明确,她不是安家的人。
  
  安慕丁看了一眼秦桑,低眉敛目的样子透着一股子温婉娴静,五官在红梅的映衬下越发明媚秀雅,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他妻子看人的眼光向来毒辣。
  
  他沉着眼,嗤笑道:“什么意思?就是因为你进门,我弟弟才会不明不白的死了,你竟然还敢赖在安家这么些天,要不是下人到我跟前去通报,我竟然还被蒙在鼓里,真是大笑话!”
  
  一个屋檐下住了七天,他竟然说他才知道,简直厚颜无耻。
  
  秦桑不为所动,语气一如既往的轻:“照安家大老爷这么说,是认定安老爷的死与我有关?”
  
  安慕丁一窒,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哪能说得清,不过他一向能装腔作势,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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