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之回忆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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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纱！你醒了？”天河喜道。
“……我、我昏倒了吗？”菱纱轻声一语，“刚才有一瞬间，突然全身的力气都没了……”
“我现在就去找琼华派的大夫、不，还是先去找紫英，让他来看看怎么回事！”
“不用了……我到底昏过去多久？你有没有找到梦璃？”菱纱轻轻摇摇头，微声说道。
“我还没有去，你这样，我不敢离开。”天河满脸担忧之色。
“什么？那你快点、快点去找她呀……”菱纱担忧梦璃安危，强撑着想要坐起，身上却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只能着急地叫道，“妖界来了，外面说不定很危险——”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天河望着菱纱苍白脸色，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全身不禁颤抖了一下。
“我没事的……最近几个月常常头晕，一时半会儿又不会怎样，你先去找梦璃……”菱纱强作轻松之状，微微摇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妖怪……妖怪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马上就杀到屋子里来吧？”
“……好吧，你自己小心。”
“哎，别多说了，走吧……”菱纱躺在床上，眼里全是泪花。
……
天河跑到门外，只见剑舞坪上一片混乱，众弟子面上惊惧交集，纷纷三两结伴，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却无一人向外跑。少数几个辈份较高的弟子，在场上指点呼喝，尽力安抚众人情绪，但人数实在太少，再加上是深夜之中，场面仍是混乱不堪。
天河环顾四周，不知梦璃跑向了哪里，心中惶急，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喂！你有没有看见梦璃？！”天河看见怀砚，就急问道。
“师弟！你怎么跑出来了？还这副打扮？！”怀砚则是充耳不闻，“唉！快快回屋！如今妖界的入口在卷云台现身不久，妖风正盛，修为低一些的弟子抵御不住，便会心神混乱，你千万莫要出来！”
“先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梦璃？！”天河不管不顾，仍是焦急地问着。
“你、你是说柳师妹？没有啊，她——”怀砚连听几遍才反应过来。
天河着急地点点头，拔腿向前跑去。
“师弟！师弟——！！”怀砚着急地想叫住天河，可已经晚了。
刚跑了不久，天河就听到不远处明应、明石和怀理的对话：
“天呐！那那那、那就是妖界！入口好像一张狰狞的妖怪脸，实在可怕！”明应惊讶地说道。
“对啊！原本好好的，万里无云，后来只见卷云台上飞出一蓝一赤两道剑光，纠结于半空，紧接着一声巨响，像是从天上硬生生撕开一个大口子，然后就凭空出现了那张妖怪脸……”
“我、我听师父说过，十九年前那场大战，妖界一出现，天上就落下许多像巨蛋一样的怪东西，从里面出来的妖怪凶恶无比，残杀我派不知多少弟子……”明应对明石解释道。
“如今不见什么妖怪出来，却已经妖风四起！那些妖物肯定有阴谋！难怪掌门不许我们靠近卷云台！”
“可、可是……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个女孩子跑上了卷云台……”怀理疑惑地指着前方。
“怎么可能！你眼花了吧？我怎么没看到！”
“不骗你！就是那个新来没多久的女弟子柳梦璃！说不定你正好走神，才会没看见……”
“怀理师兄，我看这妖风果然不一般，竟能令人产生幻觉，我们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是啊是啊！快点走吧！”明应点头示意。
“可是……”怀理似乎有些害怕。
“走吧！师兄！难道你还要亲自上卷云台察看？！”
“我……唉…………”
“梦璃她……她跑上了卷云台？！我要跟去看看！”天河立即跟上三人的脚步，往卷云台方向前进。
天河哪顾得这许多，此刻琼华派到处都是纷乱的人群，唯独卷云台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天河没费什么力气，就跑上了卷云台。
“……这是什么……像有一种无形的气，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只见卷云台尽头，一团浓烈的紫气中，发出耀眼的白光，将整个卷云台照的有如白昼一般，台上一人蓝衣蓝裙，悲伤地望着自己。
“梦璃！”
“云公子，你别过来！请你不要过来！”天河刚要跑上前去，梦璃惊慌地一摆手。
“……！”天河急道，“梦璃……？”
“……云公子，在我小的时候，时常会做一个梦，梦见一种不属于人间的景象，那里常年有紫色的雾气弥漫……”梦璃轻轻地摇了摇头，向天河幽幽道来，“偶尔……我会猜想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会被云叔救下呢？”
“梦、梦璃，我们先回去吧，菱纱还在房里等着你！这儿离妖界太近、太危险了！”天河急得满头是汗。
“……那些事情、梦里的事情，除了爹和娘，我只向你说过……”梦璃恍若不闻，继续轻声说着，“那一天，在柳家的庭院里，和你随意地聊着……如今想来，都还是觉得很开心。
柳梦璃：幸好，曾经留下了这些回忆……”
“……梦璃？你到底在说什么？”天河听着听着，脸上焦急的神情转成了疑惑。
“……我现在想起来了，从之前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到如今很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梦璃沉重地叹了口气，指着身后，“这个妖界……我就是从这个妖界来的。”
“什么？！”
“云公子，请你快点带着菱纱下山去吧，若是你不走，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兵刃相向，我……实在不想那样……”梦璃的泪水又垂下来。
“梦璃，你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互斗呢？不可能！”天河怔怔地摇着头。
“云公子，你保重……”梦璃双手捂着脸，缓缓地向后退去，消失在那团浓烈的紫雾中，“梦璃真的很舍不得云公子……”
那团紫雾也缓缓飘起，但似乎被什么东西阻住了，无法离去。
“梦璃！你、你回来！！”天河看得大惊，飞奔上前，也向那团紫雾跑去。
紫雾中突然放出一道粉红色的光芒，猛地向天河胸膛射来，天河手无寸铁，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击打在前胸，登时身不由己地向后飞了出去……
那道光击倒天河，随即分成数十束，每一束短而明亮，如同利剑一般，在天空中旋转一圈，忽地瞄准了天河周身，直刺下来。
天河只觉胸口剧痛，全身上下的骨头如同断掉了一般，想要移动半分也是不能，眼看光剑射来，心中绝望之际，还在担心梦璃的安危。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
这、这声音是……
云天河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禁地生变（上）
“……菱纱……？”天河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还有紫英？这……是哪里？”他抬眼看去，紫英在房中负手而立，一言不发，脸上却是一副关切的神情。
刚才卷云台上的一幕幕仍在天河的头脑中闪现。
梦璃……妖界……那道光……那个声音……
“天河你太过胡闹！！那妖界入口处布有结界，人若想强行穿过，必定会受重伤！所以掌门才不许弟子靠近！”“要是我再晚个半刻，你早就性命难保！”紫英摆了摆手，神情中颇有后怕之意。
“……会受重伤？可是、可是梦璃她进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天河大感惊奇。
“……！！”紫英脸上立即变色。
“梦璃？！怎么可能？你说她跑进了妖界？！”菱纱听后也忍不住大惊。
“真的！我没有看错！她还说了一堆很奇怪的话，她说自己是……”天河着急地点头。
“是什么？”
“……没什么……”天河望着紫英，忽然心中一寒。
“……莫非……梦璃和妖界有什么关系？不然为何只有她能够通过那个结界？”紫英皱着眉头，在房中踱来踱去。
“紫英，你不要乱猜！又没有什么凭据！”菱纱一惊。
“……紫英，我问你，要是梦璃真的是妖，你会怎么办？”天河忽然坐起身来，扬声问道。
“……梦璃是妖？”紫英微微一震。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也要杀了她？”
“梦璃不可能是妖！她身上没有任何妖气，掌门与长老也未察觉，连师叔都没有说什么，你不要乱想。”紫英猛地一摇头。
“可是梦璃她自己说……”天河天河心中却是无法平静，忐忑地看着紫英，“你让开，我要去找梦璃。”
紫英刚才没有正面回答天河的问题，是不是心中还抱着除妖务尽、人妖不两立的信念？如果，真到了梦璃说的那一天，紫英的剑会出鞘吗？
“胡闹！你被弹开之后，那妖界入口根本纹丝不动！凭你想要穿过那个结界，根本是不可能的！”紫英立即大喝。
“……那我去找大哥，他以前和妖界交过手，一定有办法的！”天河十分着急，忽然大声说道。
“我也和你一起去！”
“你身体尚虚，最好再多静养。”紫英拉住正要向外走的菱纱。
“我、我没关系，梦璃的事更重要吧？”菱纱神情颇为愧疚，“如果不是我突然晕倒……也许……天河就能拦住她了……”
“……和那没关系。”天河连连摇头。
“好吧，要是你们执意去找玄霄师叔，我也一起。”紫英点了点头。
“……好，但是不管真相是怎样的，你都不可以伤害梦璃！”天河看着紫英，表情十分严肃。
“……往后的事情，多说无益，如今我只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喂！我说你们两个，与其花时间在这里互看，倒不如快点走！”菱纱望着他们，“什么都还没做，自己人就先闹起来啦？”
“天河，这个给你，拿好。”紫英叹了口气，从身后拿出一柄细长的宝剑递给天河。宝剑通体淡蓝色，竟与望舒剑相差无几。
“这是……？”天河吃了一惊，懵懂接过宝剑，拿在手中，竟是说不出的顺手。
“我替你打造了一把剑——”紫英解释道，“你且收着。如今妖界降临，任何事情都得小心谨慎，就算你用的是望舒剑，将这支剑带在身边亦无坏处。”
“……望舒剑……我已经给了大哥，他破冰要用到。”天河摸摸头。
“咦？那不是正好能用这把？”菱纱好奇地端详着这柄剑，“我瞧瞧，这剑和望舒长得好像，连颜色都差不多呢。”
“不过是形似罢了，望舒剑所用之材可遇而不可求，何况终我一生，铸剑之术也难及宗炼师公，又如何能再造一把‘望舒’……”紫英轻声一叹。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以你的性情，如果是给朋友用的剑，你一定更会费尽心思去打造……”菱纱钦佩地看着紫英，满怀敬意地一笑。
“……”紫英淡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说对了吧？”
“我隐隐觉得，掌门有朝一日必会索回望舒剑，所以在闲暇之时打造了这把剑，希望天河能够用上……却想不到是玄霄师叔破冰会需要望舒……”紫英郑重地对天河说道。
“紫英，谢谢你……”天河十分地高兴。
“不必言谢，我只要求一件事，请善待这把剑。”紫英摆摆手，轻轻叹了口气，期望地看着天河。
“……呃，我、我答应你，绝不用它来烧烤……”天河想起上次被罚思过的事，脸上一红。
“紫英，它有名字吗？”菱纱噗嗤一笑。
“剑的名字，自然是由剑的主人来取。”
“我、我想叫它‘天河剑’，可以吗？……”天河挠了挠头。
“当然。”紫英微微一笑。
“……谢谢你，紫英……”天河嗫嚅一语，“在妖界入口也是你救了我，刚才……我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
“紫英啊，就是不坦率，说不定他担心天河，就一直跟在后面呢。”菱纱笑嘻嘻地看着紫英，心里对他却是一股说不出的敬重喜爱之情，“咦？我说中了？紫英你的脸有点红哎！”
“休要胡闹，当务之急，我们快些去找师叔。”紫英咳嗽一声。
“可是，天河已经把三寒器都交给了玄霄，玄霄又说他要破冰而出，现在他人到底在哪里呢？会不会已经不在禁地了？”菱纱有些担心之意。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去禁地看看。”
……
三人来到剑林后的小径，突然感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从剑林后到禁地大门的一路上原本被人设下了符咒，时不时便有魁召出现巡视。天河等人几次来此，每一次都免不了和几个魁召交手。可这一次，路上居然没有一个魁召出现，紫英细查周围气息，惊异地发现形成魁召的那些气，竟不知何时被人消解了。那些符咒都是派中前辈设下的，他们个个修行高深，符咒中蕴含的灵气也是深厚无比，能维持数十年而不消散，此刻却被人为散去。
想到这里，紫英不由暗暗心惊，何人能有如此修为，难道是……
心中正惊疑间，禁地大门已出现在眼前，这里原本是派中严令不得前来的地方，此时却有数名弟子守在门口。他们看到紫英三人，也没显露出丝毫奇怪之色。天河三人是又惊又奇，心下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咦？禁地入口怎会有其他人？”菱纱不禁疑惑起来。
“元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紫英向着其中一人问道。
“是紫英师兄！”元亦望见紫英，拱了拱手，但语气却是冷冰冰的，“掌门命我们从今日起镇守禁地，未经允许，不得让任何人入内，她自己似乎也要在禁地内闭关了。”
“这等时候，掌门却要闭关？”紫英一脸的诧异之色。
“是啊，掌门说妖界或许是有了死守之心，才会在入口布下结界，但我们一日不攻进去，妖界却也未必会主动攻过来。掌门打算先闭关修炼一段日子，似乎另有秘法。”元亦的语气甚冷。
“那我大哥呢？他还在禁地里吗？！”天河关心玄霄境况，急忙问道。
“你大哥？谁啊？”元亦瞅了天河一眼。
“我自己进去看！”天河见他冷漠神情，心里有气，也不和他解释，直接向大门走去。
“慢着！你——”
天河眼前白光一闪，一柄冰冷的长剑横在胸前……
“何事喧哗？！”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禁地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
“弟子参见掌门！”元亦忙换了一副恭敬的神情，回身施礼。
“哦？几天不见，紫英你竟已目无尊长了？”夙瑶的目光立即转向天河三人，最终停在紫英脸上，冷冷一笑。
“弟子不敢！”紫英连忙施礼。
紫英心中气苦，却又不敢争辩。
“不敢？！那你们几人跑来禁地，所为何来？”夙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