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手记·死灵狂欢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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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眼，随着功力的高低，依次还会变化出黑色、红色、蓝色的火焰之眼，拥有蓝色火焰之眼的骷髅已经颇为罕见，但是在此之上还有最高级的也就是帝王级的紫色火焰之眼。我听胖子一说，不由得对那紫色的火焰之眼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崇敬。因为紫色，那正是骷髅的生命、他的魂魄的高贵的颜色！
“这个骷髅的售价是多少？ ”胖子眼睛打量着被锁链捆缚着的骷髅，微笑着问陈掌柜。
“是这样的， ”陈掌柜嗫嚅道“这具骷髅是有点麻烦的。他很有些能耐，被卖出四次，可是四次都是卖出后没多少就被他找到破解禁咒的方法而成功逃脱。由于敝商号极为重视信誉，凡是敝商号售出的骷髅因为敝商号的过错如禁咒的被破解而逃脱，敝商号都负责为顾客将逃跑的骷髅捕回。但是花费巨大地再次捕回后，顾客都选择了退货。”胖子听得微微点头。
“因为很多顾客存有的就是猎奇心理。可是一旦他们知道他们购买的骷髅的能力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以至于有些可怕，他们就不敢再接受这具骷髅了。敝商号在这具骷髅身上可没少赔。要不是今天听说客官需要的是很厉害的骷髅，我也不敢带客官来看。”胖子微微点头道：“这具骷髅我很满意。他的售价是多少？”
“只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陈掌柜并不回答，却又嗫嚅道。
“啊，没问题！倘若这具骷髅在售出后又破解了禁咒而逃脱，我答应，不会再来打扰贵商号的！这点还请陈掌柜放心。 ”胖子彬彬有礼道，“陈掌柜还没有告诉我他的售价呢。”
“就按成本价一百二十枚金币好了。 ”陈掌柜苦笑道，“只要不亏本就行。”
“这哪儿行呢？做生意岂有不赚钱的道理？这样吧，我出三百枚金币，陈掌柜也不必再推辞。 ”胖子说道，“而且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现在就请陈掌柜将这具骷髅身上的所有禁咒全部解除，我重新在他身上标注我自己的记号。一旦他再次破解禁咒逃脱，破解的也是我的禁咒，与贵商号没有半点瓜葛，当然也不会再有找上门来的道理。”
“全部解除？ ”陈掌柜骇然道，“在这儿？倘若他发起飙来……”
“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我是一名死灵法师！ ”胖子自信满满地
微笑道，“这样吧！ ”胖子又用炼金术布下了一道防御结界，给陈掌柜增加信心。这一手让被锁链捆缚的骷髅也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即又是满不在乎。
陈掌柜从怀中贴身处掏出几张用特殊颜料画着魔法阵的纸，依次贴在骷髅身体的相应部位，纸顿时焚为灰烬，上面的魔法阵贴在骷髅身上开始启动。这是一种供不会使用魔法的人破解禁咒的简易方法。胖子注意着陈掌柜的一举一动，见陈掌柜已经在往回走，胖子笑 道：“陈掌柜似乎忘了解最后一道颇为隐秘的禁咒呢。陈掌柜别忘了，我可是一位死灵法师！”
“他前面逃脱几次，就全都是靠这道禁咒才又捕回的。 ”陈掌柜略显尴尬道。
“陈掌柜固然是小心谨慎，而我也是言而有信。既然说过骷髅逃脱，不会再找贵商号，就断然没有再来无理取闹的道理。而且区区几百枚金币，说句不怕陈掌柜见笑的话，我还并不放在眼里。有劳陈掌柜了！ ”陈掌柜将最后一道禁咒也解除之后，赶忙退到防御结界外面来，有些紧张道：“再过片刻，他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胖子双手极为潇洒地捏出几个印诀，再轻轻一挥，一个记号隐没于骷髅的左臂臂骨。陈掌柜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不知何时沁出的汗珠。但是他没能宽心多久，就听那骷髅张开大嘴哈哈大笑道：“这是什么狗屁记号，居然连一个禁咒也没有！真是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声音粗豪，想必为人之时就是一位满嘴络腮胡须的彪形大汉。
“不错！ ”胖子跨前一步道，“在这个记号里确实没有一个禁咒。因为创造这个骷髅记号的人拥有这样一个信念：人类和骷髅之间不应该是等级分明的主仆关系，不应该是奴役与被奴役、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人类和骷髅是能够平等相处的。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奴隶。我为了一个远大的梦想，在组建一个名叫骷髅五百士的骷髅军团，现在骷髅五百士还没有组建成功，因为还缺最后一名真正勇士。而你，就是那最后一名，希望你能够加入进来。”
解除禁咒后的骷髅使劲一挣，将身上的精钢锁链绷断，低着头舒活筋骨，冷冷道：“我没有兴趣和人类做朋友。尤其是一个身为死灵法师的人类。 ”看来他没少吃死灵法师的亏。
胖子正大感尴尬，我也跨前一步与胖子并肩而立。我说道：“你可以不必与人类做朋友，可以不必与一个是死灵法师的人类做朋友，但是我，骷髅五百士的统领，我郑重地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能够加入骷髅五百士，加入我的军团！ ”我特意将“我”字咬得格外地重，“加入之后，你就是我的骷髅，我的部下，不管有谁想找你的麻烦，不管他是人 类，是骷髅，或者是别的什么，他都必须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就凭你？ ”他抬起头来，我无所畏惧地与他黑色的火焰之眼对视着，“就凭你这样一个仅仅拥有一双灰白色的火焰之眼的骷髅也敢说这样的大话？也敢大言不惭地做我的统领？”
“我是否能够将你的话理解为挑战？ ”我平静地说道，“火焰之眼可以作为衡量实力的一个标准，但不是绝对的唯一标准。”胖子的这道防御结界不但有防御冲击的效果，还有防御骷髅的效果。陈掌柜可以随意地进出，但我却稍微有点麻烦。我向胖子微一示意，胖子将防御结界打开一道缝隙，我走了进去。
“我叫锁链。你敢以一双灰白色的火焰之眼与黑色的火焰之眼为敌，我佩服你的勇气。你的名字？”
“我能否将你的挑战理解为骷髅五百士的一名战士对他的统领的挑战？”我说。
“随便你！只要你还能留着性命的话！”锁链咆哮道，“名字？ ”我的名字？这是复生后的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作为人时的记忆早已全部消失，我是叫什么名字呢？
“名字？ ”锁链再次咆哮道
“红头巾。 ”胖子回答。
“这捆缚我的锁链同时也是我的武器。 ”锁链提着断开的一长一短两截锁链说道。他想必就是因为经常与锁链相伴而得名，无论这锁链是作为他的刑具还是他的武器。
“你的武器呢？ ”问完名字问武器，看不出锁链还挺绅士的。我的右手一开一合，平时储藏在右手食指第一节指骨中的兽牙斩已经被我握在手中。
“这就是我的武器，兽牙斩。”
§首战
锁链突然狂笑起来，“果然有点壮胆气的东西，不然我真要以为你是无知呢！我今天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锁链一振右腕，右手中较短的一截锁链猛地如剑般挺直，向我当胸刺来，左手较长的一截锁链却如活过来一般，贴着地面蜿蜒爬行，绕向我的背后。我一横兽牙斩将刺来的锁链挡开，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锁链上爆出了点点火花。绕向我背后的锁链此时如毒蛇般抬头，向我的后背电射而至。难为锁链这个身材高大的骷髅，居然能用锁链使出如此阴柔的招数。
我以横于空中的沉重的兽牙斩为轴心，身体轻盈地轻推斧柄绕到另外一侧，躲过身后射来的锁链，手上猛地一紧，顺势抡圆兽牙斩拦腰向他斩去。这一招是我新近领悟的招数，是在人的形态下绝难想象的。
锁链经过先前的一次硬碰，又见这一斩来势凶猛，不敢硬挡，只用较短一根锁链微一招架，刚一挨上兽牙斩，原本如剑般挺直的锁链立刻又柔软得毫不受力，他高大的身体展现出无比的柔韧性，从兽牙斩下躲了过去。较长一根锁链又已攻了上来。
陈掌柜见我和锁链竟然打了起来，面色苍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眼见差点就要晕过去。这时胖子又适时地英雄般昂首挺胸地出现在他的身旁，再一次重申了他所从事的职业：死灵法师，信誓旦旦地向陈掌柜保证，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最高也只能是零。胖子对我是有信心的。
这是我复生后的第一次实战，我感觉到手中的兽牙斩的欢畅，在沉寂了一百年之后，它终于再一次迎来了战斗。我感觉它便如活物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每一次挥动所带起的巨大风声，就如同它的呼吸和欢叫。
但是一开始的几招试探性接触之后，渐渐地我就感受到了锁链的厉害。我想我在人类形态的时候没有和骷髅交过手，以至于我现在的意识中没有一丁点的经验可以借鉴，而此时的战斗体验又是如此的新鲜。锁链不愧是拥有黑色火焰之眼的骷髅，而且我相信他一定是一个成熟骷髅，因为它对骷髅形态的掌握是如此的熟练。我的战斗思维还有点拘囿于人类形态，此时锁链就给我狠狠地上了一课。
他运用各种奇异招式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使我颇为狼狈，我身上的衣服很快地就化作漫天纷飞的蝴蝶。不过，很快我就适应了这种奇异的节奏。锁链的招式大大启发了我的战斗思维，我渐渐地活学活用起来。这一战的价值是无可估量的。
“打呀！再狠一些！把他打趴下！”胖子在一边大呼小叫起来。他的眼光何等犀利，当然已经发现了战局中的细微变化。陈掌柜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地在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大概是祈求神灵保佑。
胖子是看人挑担不觉累，我又和锁链缠斗多时，这才终于寻到一个机会，将锁链逼至绝境。兽牙斩凝聚着我的全身功力当头劈下，锁链慌忙中将两根锁链折叠起来组成七层防御挡在头顶，也不能阻挡兽牙斩的落下，七层锁链一段段地断裂。锁链于千钧一发之际在地上一个打滚避了开去，刚要起身，兽牙斩已经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头。兽牙斩上两只金色兽眼近在咫尺地瞪视着他，就如要将他吞噬一般，更是产生了无比的威慑。
“你输了。”我说。手中的兽牙 斩倏地消失不见，又被我收回到食指的储物空间中。“我想这个防御结界已经没有用了。 ”我对胖子说，胖子点了点头。“欢迎你加入骷髅五百士，锁链。 ”我说。我开始将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脱掉，重新换一套新的。
“只怪这根锁链不够结实……”锁链道。
“没问题！ ”我边仔细地整理衣服边爽快地回答，“我会为你打造一根足够结实、满足你的要求的锁链。我除了是骷髅五百士的统领，我的兼职身份是一位炼金术士。你任何时候都可以继续向我这位统领挑战。只要你一天不能胜过我，你就还是我的骷髅，我的部下，不管有谁想找你的麻烦，不管他是人类，是骷髅，或者是别的什么，他都必须先问问我这位统领同不同意！ ”这句话是我先前说过的，这一刻他没有再表示任何的异议，我看见他的眼睛里开始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好……”他说。
§胖子也被人追杀
胖子让锁链进入那颗念珠之中，与骷髅五百士的大部队会合，并参与到军团的训练中。我和胖子走出店铺，大家的心情都很轻松。随着最后一名战士的归队，骷髅五百士终于是宣告完全成立。胖子的心愿终于达成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是最后三个月时间的队伍的训练和磨合，然后就是直奔恶鬼山，参加死灵狂欢节。
刚走过几条热闹的街，胖子突然面色大变。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就飞速向前冲去。而且，为了避免碍事，他还把他那根平时绝不离手的视若荣誉与生命的魔杖也收进了颗念珠的储物空间里，这当然意味着事情的严重性。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有两股气劲已经若有若无地将胖子和我遥遥锁定。我的心中立刻升腾起一个念头：高手！绝对的怪物级的高手！就算我的功力恢复到人类形态的全盛时期，我的胜算也不超过三成。更何况同时出现的还是两位这样的高手。难怪敢找胖子的晦气，而还未照面，胖子刚刚有所觉察，立刻撒腿就跑。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胖子真正的速度。我几乎都是被他拽着不停地蹿高伏低，在人群和各种建筑、障碍物之间风一般地穿行。他的身体、步伐是那样的灵活，他的肥胖体格一点也没成为他的累赘。但是身后的两股气劲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见清晰，还在逐渐地增强，就如蛛丝一般一层层地缠绕在胖子和我身上，将我俩一点点地束缚。我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凝滞。兽牙斩无声无息地被我握在了手中，我暗自凝聚着功力，兽牙斩上
的两只兽眼越来越亮。这时胖子和我急速掠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我猛地一斧向后方虚空斩去，就像一枚石子打破了暗藏凶险的平静，霎时狂风大作，刚猛无匹的斧劲将那两股细若游丝的气劲斩断之后继续向后攻去。胖子和我顿时感觉身上一轻。就在这时，我想我一定是因为刚才的一斩用力过度的缘故而有些眼花，因为我竟然看见胖子的身体突然足足瘦了一圈，他的速度猛然间竟又再提升一倍。
当胖子和我冲出小巷的时候，我依稀看见在我们的身后，小巷的另一头飘进两条淡淡的青色身影。
我只隐约听见有谁微微惊讶地轻“咦”一声，我刚才的一斩就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消泯于无形，很是虎头蛇尾。两股气劲稍有退缩，又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再次将我俩锁定。
双方一时陷入了僵局。但是我却心知肚明，我们必定是无法持久，就算最后不被捉住也要活活累死。
胖子不说话，用手势告诉我：准备再来一击。当我准备好之后，胖子却用手势告诉我再等等。忽然，他果断地做了个手势，我毫不迟疑地再次挥动兽牙斩向后方虚空斩去，将那两股气劲逼退。同时，胖子将两个同样身着血红衣服的人偶大力地向前方掷出。那两个人偶去势不衰，一直向前飞去。胖子一把拉着我折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是一个好计谋，趁着兽牙斩将那两股气劲斩断的间隙施展偷梁换柱，当那两股气劲重新追上来时，锁定的就将是那两个掷出的人偶，足以将那两个恐怖的高手引向歧路。但是我看见胖子的神情一点也没有轻松下来，而且他又向我做出了再次准备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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