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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质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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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寒冷宁怀恩并不以为意,但望冬的心意让他心里舒坦。很多时候世家大家和皇宫一样,手足之间充斥着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父亲和爷爷都是严肃的人,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望冬,便只有娘亲为自己披过衣服,那带着体温的清香令他缅怀至今。

  宁怀恩拍拍望冬的肩膀,微笑道:「你自己也注意点。」

  望冬背脊一挺,大声道:「望冬不冷!」

  宁怀恩笑笑,没再说什么。

  该是吃饭的时间,宁怀恩出了书房,没多想就去了白峤那儿。只是到了后院,却发现他和半柳都不见了,问了下人,才知道原来小家伙下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宁怀恩听了微微皱眉。

  望冬立刻板起脸说:「他出去做什么?才来就乱跑,以为是来游山玩水不成!」

  回话的丫鬟战战兢兢的,「奴婢不知,不过听出云公子和半柳说的话,好像是他好久没上街,想出去走走看看什么的……」

  宁怀恩怔了怔,忽然想起白峤住在自己府中时,每日除了打理花草就是看些杂书,从不曾步出过出云院。

  大概是被陈洋之事吓坏了吧?

  宁怀恩软了心肠,眉头也舒展开了,温言道:「他出去时带伞了吗?」

  丫鬟想了想,「回将军的话,公子出去时天还是晴的,应该是没带伞,奴婢没看到半柳拿伞。」

  宁怀恩点点头,「去拿把伞来。」

  望冬吃了一惊,「爷儿你……」

  宁怀恩浅浅一笑,「那傻瓜估计是没带伞被困在半路了,我去将他拎回来。」

  望冬何曾见过主子如此微笑,不禁怔了怔,回过神,忙道:「这事让下人去就好了,外面风雨大,爷儿你……」

  宁怀恩却制止了他的话,从丫鬟手中接过伞,丢下一句,「你去让厨房准备热水、姜和晚膳吧,过一会我就回来。」说罢,便转身离去。

  茶馆的屋檐下或站或蹲地停了十几个人,馆里也坐满了人,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屋外下个不停的雨,也不时有等不及的人拎了衣襬,手往额前一遮闷头冲入雨幕。

  白峤托着腮同样望着外面不曾停过的雨势。

  过去在西霖时,他不曾乔装上街闲逛过,但自从到东楚之后,一方面因为自己的身分,另一方面因为陈洋的关系,即便有了宁怀恩的保护,他也谨慎地不敢随意走动。

  这回来到望山城,心里那座沉甸甸的大山被搬走了,开始蠢蠢欲动,这才萌生外出走动的念头。只是没想到出门不久就碰到下雨,没有带伞的他们无奈之下只能避入茶馆。本以为雨很快就会停,没想到眼见天就要黑了,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茶壶已经添了三次水,他肚子饿得咕噜叫,茶馆里虽然也有吃食,他却觉得就这样在外面吃不好。

  本来遇到这种情况,该是随行的仆从跑回去拿把伞来,好让自己主子干干爽爽地回家。只是……白峤看了眼半柳。对方正吃糕点吃得开心,自己是不可能指使得了他的。

  眼见天色半黑,白峤坐不住了,看雨稍微转小,便找来店小二结了帐,准备冒雨回家。

  没想到他才起身,雨又大了起来,简直像和他作对似的。

  白峤一犹豫,半柳已开口道:「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坐下来再等会儿比较好。」

  白峤迟疑着,「可是时间已经很晚了。」

  「难不成你还要冒雨回去不成?恐怕一回去,你就要生病了,到时候可别指望我照顾你。」半柳不客气地说。

  白峤心中微恼,只是他软弱惯了,一时间发不出火来。他知道其实是半柳自己不想冒雨回去,反正他在这里有吃有喝的,根本不着急。可自己不一样啊,这阵子他都是和宁怀恩一起吃晚饭,他若是这么一声不吭地就在外面吃了,那个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白峤心中有气,本来还有些犹豫的,现下却是下定决心要走了。

  他踢开长凳猛然起身,却没想到刚一转身就撞到人。鼻梁一阵阵剧痛,眼泪刷的就冒出来了,他正想道歉,不料对方已经捂住他的小鼻子,好气又好笑地说:「小傻瓜,走路怎么都不看路的?」

  熟悉而又出乎意料的声音让他惊讶地抬头,那俊美的面容不是宁怀恩还会是谁?

  宁怀恩为他轻揉鼻头,微微俯身,温柔地问:「痛吗?」

  湿热的气息落在脸上,白峤不争气地红了双颊。

  「不疼了……」他羞赧地低头,忽然想起什么,又飞快抬头,「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怀恩失笑,「知道你这个小傻瓜出门一定没带伞,给你送伞来了。」

  「咦?」

  白峤这才看见桌脚上靠了一把伞,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分明是刚从雨中而来。

  他是特别来找自己的?

  只见宁怀恩又解下披风为他披上,像个老妈子似的絮叨地说:「身子本来就弱了,还穿得这么少,出门也不知道带件衣裳。」

  男人火热的身躯让披风暖烘烘的,顿时将所有寒冷都驱走了,白峤心中一暖,竟有些哽咽。

  「将军,我……」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一肚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低头站了许久,才小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下雨,所以就……」

  宁怀恩摇摇头,苦笑,将人揽进怀里问:「肚子饿了没?」

  他吸吸鼻子,用力点头。

  「真是大傻瓜!」宁怀恩骂他,「饿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吃一点,难不成你没带伞连银子也不带了?」

  「带着,可是……」白峤哪里好意思说出原因,支支吾吾的,最后干脆闭了嘴。

  「傻兔子,走吧,回家吃饭去。」

  宁怀恩笑着摇摇头,牵起他的手,走出茶馆。

  雨水湿不透抹了桐油的伞面,滴滴答答地顺着伞架落下。

  宁怀恩将白峤搂在怀中,像是为了配合他的步伐,刻意走得很慢,干爽而温暖的怀抱将风雨都挡在外面,白峤抬头看了眼对方,对上男人低头看来的满眼温柔。

  白峤红了脸,低下头去。

  走出最繁华的街道,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屋檐流下的雨水织成线,在青石板上蛀出小小的坑洞,那答答的声音听得人心绪平静。白峤面上的红晕渐渐退去,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软,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亲密地偎在男人怀中。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跟在身后,他这才想起跟着自己出来的半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小太监已是衣裳尽湿,因为主人家走得慢,他也被迫在雨中漫步,湿透的发丝贴在脸颊上,不时抹一把脸,免得流淌的雨水进入眼睛。他看上去狼狈极了,嘴唇微微发白,在这风雨之中,他一定冷透了。

  乍看的瞬间,白峤萌生了一股报复的快感,可是再看到对方哆嗦的样子,就又不忍心了。

  他回过头来,沉默了片刻后,嚅了嚅唇瓣想说点什么。

  但在他开口前,宁怀恩忽然收紧手臂,让他更加贴近自己,当他看过来时,沉声说:「傻兔子,有些人不值得你心软。」

  白峤这才惊觉男人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是……」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宁怀恩淡淡道:「他身为仆从却不做分内之事,你善良不惩罚,我就没有这么好心肠,让他淋淋雨,日后才知道好歹。」

  白峤无法辩驳,半晌将脸埋进男人的胸口,轻声道:「谢谢你。」

  到家后,望冬当先迎了上来,见状惊呼出声,「爷儿,你怎么淋湿了呀!」

  白峤看了眼,才惊觉宁怀恩竟然已经淋湿半边身子──定是那伞不够大,这个人为了替他遮雨而将伞面倾斜过来,结果顾不得自己才给淋湿了。

  宁怀恩倒是不介意,笑道:「别喳喳呼呼的,去给我准备衣裳,送到白峤那儿,还有饭菜也都拿过去,别忘了还有姜汤。」

  「知道了,爷儿!」望冬飞快地跑走。

  进了屋子,周围没了人,白峤愧疚道:「对不起,都是我……」

  宁怀恩抬起他低垂的脑袋,「若是觉得抱歉,那就帮我换衣服吧。」

  白峤连连点头,羞涩地上前为他宽衣解带。

  湿衣脱去,露出掩藏在宽袍大袖下的矫健身姿。虽然这具身体白峤看过许多次,然而从没有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宁怀恩的肌肤不像其他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一样白皙,而是略带蜜色,充满健康的光泽,肌肉紧实,线条明显。

  白峤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竟然伸手抚上对方的胸膛,火热的肌肤下,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或许是羡慕吧,这样充满力量的身体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如果自己也能如此强壮,母妃就不会受苦了吧……

  大手轻轻握住白峤的手,同时也将人按入怀中。

  脸颊贴上对方裸露的胸膛,白峤这才记得脸红。

  耳根子像是烧起来一样,偏偏男人还要低头来咬,白峤觉得自己真要变成红烧兔子了!

  「将军,我……」

  「为了找你害我也饿得很,不如你就先喂饱我?」

  宁怀恩低沉的嗓音充满邪气,白峤的脸蛋已红得快烫手,想要辩解,却已被男人勾起下巴封住双唇。

  声音被深吻剥夺,大手在他身上游移,带来一股股热流,白峤软了身子,微小的抵抗更像是引诱男人的手段。

  气氛正好,宁怀恩察觉到白峤的顺从,嘴角微勾,然而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时,门外传来望冬吃惊的叫声,「倪将军──啊,不可以!」

  望冬话音未落,门已被砰的一声推开,倪世龙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他张口欲言,却撞见了暧昧的场景,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呵呵两声,抓着头一脸「憨厚」地说:「这个……宁帅,您在红烧兔子啊!」

  白峤大窘,慌忙躲进宁怀恩怀里。

  宁怀恩嘴角一抽,用身子去挡白峤,没好气道:「有事快说!没事就给我去跑校场,跑一晚上不许停!」

  倪世龙双腿一并,正色道:「宁帅,北翰有动静了!」

  宁怀恩这才缓下脸色,松开白峤,淡然道:「知道了,我去看看。」

  这下也顾不得吃饭了,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喝了口姜汤便和倪世龙走了,临走前又嘱咐白峤要好好吃饭,并记得泡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目送他离去,白峤心中很是愧疚,若不是为了接回被大雨困住的自己,宁怀恩也不至于还没吃饭就要去处理军务。

  他闷闷地吃完饭,在屋中呆坐着。

  半柳在一旁安静地站着,刚才在雨中宁怀恩的话并未特别压低,他听得很清楚,算是学乖了,不敢再恣意造次。不过这会看白峤不言不语,忍不住开口道:「公子,你不做点什么吗?」

  白峤奇怪地看他,「什么意思?」

  「公子,刚才将军前去找你,回来后还来不及吃饭就被倪将军叫走,到了军营肯定只能随便吃点干粮填肚子,那干粮难吃不说,胡乱下咽的八成也吃不饱,公子难道不担心吗?」

  这番话正中白峤的心思,让他羞愧得脸都红了。

  其实半柳并不知道白峤心中在想什么,不过他从小就入宫做太监,对阿谀奉承极有自己的一套,他一心想让宁怀恩更加疼爱白峤,也就特别用心给白峤洗脑。

  白峤讪讪道:「我担心,可是我能做什么?」

  「公子可以煮粥呀!」半柳一见有戏立刻趁热打铁,「将军没吃饭,公子又煮了一手好粥,这时候不煮一碗送过去还等什么时候!」

  白峤一喜,可马上又沮丧了。「可他在军营啊,我怎么好把粥送过去。我是西霖人,擅闯军营会……」

  「这哪是擅闯,你是为了他们的最高统帅着想啊!公子,别犹豫了,快去煮吧,煮了就送过去,半柳陪你去,大不了就是到了军营门口被拦下来,再折回来就是了,可你去了,总代表一份心意呀!」

  半柳说得头头是道,白峤心中也是期待,半推半就地就答应了,挽袖下锅,用心熬煮,希望能让宁怀恩好好吃上一顿。

  宁怀恩治军严谨,白峤抱着食盒在距离军营门口百尺的地方就被巡逻的人拦下,对方大概是看白峤身形瘦弱,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态度倒也还算平和。

  半柳伶牙俐齿,将事情解释一番,那士兵看白峤的目光令他面颊发烫,幸亏夜色替他掩去羞窘。

  士兵答应帮他去通传,只是人必须在军营外等着。

  雨停了,初秋的夜晚是沁凉的,白峤穿得单薄,站在风中不住地搓揉手臂,他感觉自己的指尖变得冰凉,忍不住吸吸鼻子,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多穿一件衣服就出门。好在那士兵很快就出来,并告诉他可以进去了。

  被士兵领着走入军营,白峤低着头不敢随意张望,生怕被人误会成奸细,半柳的胆子倒是很大,左顾右盼。

  来到一顶大帐篷前,门口的守卫对着他行礼,「是出云公子吧?宁帅已经在等你了。」

  守卫将帐门撩起一条缝,让白峤微低头钻进去,待半柳要过时,却将他给拦下。

  「抱歉,只有出云公子可以进去。」口气尽管客气,但听得出没有商量的余地。

  半柳撇撇嘴,也不强求,就站在外面等着。

  此刻虽是深夜,但帐内点着数根大蜡烛,将书桌一隅照得亮如白昼。

  宁怀恩就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张纸,当白峤进来时,他抬起头,浅浅一笑,「你来了。」

  白峤低着头,轻轻应了声,「嗯,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少年白皙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红晕,烛前那不经意的低头道尽了羞涩,宁怀恩看得失神,待他回神时,白峤已来到面前,把食盒里的粥端上桌。

  粥香扑鼻,清甜的香味化做一颗颗糖珠落进宁怀恩心里,又被热流化开,暖洋洋,甜滋滋。

  他将少年轻轻拉到怀里搂着,亲了亲对方柔软的香腮,却感觉唇下冰凉,再一握对方的手掌——果然是冷的。

  宁怀恩心疼地用手臂圈住他,责备道:「怎么不多穿点就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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