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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鬼事连篇-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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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没有接钱也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跑。
    我和两个学生一招走,段峰抄起早已准备好的背包,跟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根本没有坐任何交通工具。致使我们事先租好的三轮摩托车根本无用武之地。
    出了柴家镇都是荒郊野岭,一条盘山小道蜿蜒伸展,秋风吹拂着两旁的野草发出哗哗的响声。他的步子大,脚程很快,追得我们三个人气喘吁吁得险些落在后面。翻了三座山头,中间他休息过一小会儿。大约走了近二个小时,我们才远远地望见山坳里的一片房屋。
    如果不是跟踪而来,我想永远也不会发现在这深山群中还藏着这么大的村落。群山环绕之中又显得那样的别致和亲切。远远的望去,广袤的山岭间白花花一片,没有任何生命生长的痕迹。我想只有重度盐碱土质才会这样。
    口家口村人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冷漠。最起码他们还是比较好客的。我甚至开始怀疑杜鹏的话有多少可以相信了。一个中年汉子陪同我们来到了村委会。
    ‘你好!我是村长王财。’一个身材不高,略有些驼背,圆脸小眼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向我们伸出手来。
    和王财寒暄过后,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并拿出了大学开的介绍信和工作证。王财一摆手,说:‘我相信你,不用看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口蕈是我们村的特产,不过你们是不能看的。无论是生产过程还是成品都不可以看。”
    ‘为什么?’
    ‘这个属于商业机秘。’村长严肃地说道。
    我当时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在这个荒凉得连一个小卖铺都没有的穷山村竟然还有商业机秘的存在。不过村长最后终于答应我们可以带我们在村里转转。
    由于建在深山里,所以这里的土地可以不受限制使用。村里每家都有高大的瓦房,空阔的院落。不过整个村子里人很少,除了村长王财和陪同我们的那个中年汉子以外没有见到任何人。
    ‘村里怎么没有人呢?’段峰问道。
    ‘他们都有该做的事情。’王财的回答不咸不谈。
    在村南的一座新房子前,童婷婷停住了脚步:‘刚好的新房子呀?’
    ‘嗯,刘至善家二小子要结婚了。’王财也驻足望着新房,深沉伤感地说道。他的言辞中似乎蕴含着莫大的悲伤苦楚。难道刘家二小子结婚他会损失什么吗?
    王财看了看天气,转过身对我谈谈地说:‘天黑了,吃过饭我找人送你回去吧,这里离镇上还很远呢。’
    ……
    凌晨,村南口,
    自从吃过饭以后我们三人趴在村南口不远处的草丛里已经五个多小时了,丝毫没见任何人影。一盏几百瓦的大灯泡照得周围亮如白昼。自从十一点灯亮了以后再没了动静,看来今天晚上村里真怕有什么活动了?
    ‘你听准了没有,到底是不是这儿呀?’童婷婷身子弱,虽然已经披上了段峰的外衣还是在微微地发抖。
    ‘当然了,我能听错嘛。当时那个叫刘大富的中年汉子光顾着看你们吃饭了,我说去厕所他一点反映都没有。从厕所出来我就在村委会后面的屋外听见有人开会,村长也在,他家里根本没出事。他们说什么十二点在村南口开烧什么的。当时我还偷喝了他们放在窗台的饮料呢。’段峰得意地说道。
    ‘你真行,他们还有饮料?什么呀?’
    ‘那当然,他们笨得很,没看到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饮料。黄颜色的,味道怪怪的,有点苦不好喝。不过我见他们都喝这个东西。’
    ‘竟然骗我们家里有事,确背着我们去开会,哼……’童婷婷还想说下去,被我做手势制止了。因为已经从村里陆续出来人了。
    从村里出来的人很多,大概有一二百人。也幸亏村南口的地方够大,就这样还空出了好大一块。我注意到除了几个少数的年轻人以外,出来的大多数人都驼着背,几个年纪略大的甚至已经弓成了九十度。似乎驼背的程度和年龄成正比。他们围成了一介半圆形的圈子,开口的地方正对着我们。正见十几个年轻人手里都拿着长长的木柄铁签子,上面串好了成串的口蕈。
    就在我疑惑他们的动机时,又见几个人抬上来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一具尸体!
    一具像木乃伊一样的尸体;干巴巴的皮包着骨头,没有丝毫血色。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我们几个人目瞪口呆:干尸一具接着一具地被扔到广场上,总共约有十多具。在前面领头的是村长王财,他挥了一下手,有两个人伏下身子将堆起来的干尸点燃。
    接着,几个年轻人把口蕈串放在火上炙烤着。
    原来口蕈是用尸体烤熟的!
    ‘啊——’童婷婷一声尖叫划破了静谧的夜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们藏身之处射来。
    ‘你们为什么不走?’走到我们面前的王财忧郁地问我。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述。
    ‘孩子,你后背痒吗?’王财用温柔地声音问段峰。
    ‘你怎么知道的?’段峰不仅仅是声音在打颤。
    王财没有说话,他慢慢地转过身子,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灯光的照耀下,王财的后背上竟然长满了细小的蘑菇,纯白色的小蘑菇。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他的整个后背。一阵风吹来,白色的小蘑菇随风摆动,像一个合唱团在倾诉着它们美妙的歌谣。
    难怪他驼背,难道他们全村人都……
    ‘这就是口蕈!’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忧郁难听。‘口家口村自古以来就生存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要生存,就要有牺牲。口蕈之所以味道鲜美,是由于它是由人的鲜血养大,人油熏熟的。成年后的每个村民都要在自己身上种植口蕈。村里每有一次喜事,就要死一个老人,因为贩卖口蕈是村里唯一的经济来源。这也是我们村到现在还在实行民主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段峰,眼神中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你喝的是我们村的口蕈种子水。你后很背痒吧?’”
    ……
    说到这儿,陈伯把已经燃尽的香烟嘴扔到烟灰缸里,然后站起身来摇着头:“口家口村的村民们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不是为了个人享受而活着的,生存更重要的是为了爱你的人。”
    “那后来呢?”我听得有些发傻。
    “我和童婷婷回来以后休整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后来我又去过一次,不过那里已经空无人烟了。”陈伯的眼睛里映射着泪花。
    可是,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第二十章 欲火
    你背后有人,一个死人,抑或是幽灵!
    对,就是现在。
    他正在静静地望着你;一言不发。
    或许他的嘴角淌着涎液;或许他那黑洞洞的双眼里流出两行鲜血;又或许他会变化,变得与刚刚和你说完话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不信你自己回头看。
    对了,你看不到他。不过他真的站在你身后,默默地等你。等待着和你交流。
    ……
    刘区长死了,是烧死的。
    虽然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人,不过刘区长的死在市里还是造成不小影响力的。因为他是开发区的区长,也算市里的名人。开始的时候这事要求保密,不过他死的过于离奇,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是在自己家里死的,发现的时候是下午二点。保姆去叫午睡的刘区长上班,才看见他的床上仅剩下一段烧得如同黑炭般的躯干。奇怪的是除了他的身体外,什么都没有损坏。甚至床单上都没有烧个洞出来。
    解释好像只有一种:火是从刘区长身体内部着起来的。听说这种现象叫人体自燃!
    我上网查找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数据:
    “1725年2月19日,在法国莱茵,一家客店的女主人米勒太太被发现在厨房火炉旁边烧成灰烬,只剩下部分头颅、下肢和一点脊椎,部分地板也被烧过。她的丈夫被认定谋杀了她,并被判处死刑。上级法院推翻原判,将死因改为“上帝的惩罚”,释放了她的丈夫。
    1731年4月4日,发生于意大利,一位62岁的公爵夫人被发现身体烧得只剩下部分头颅和四肢,骨灰中有“油腻、发臭的潮湿物”,空中漂浮着烟垢,窗口“滴淌着油腻、令人恶心的黄色液体,发着异常的臭味。”后来,也将原因归于人体体内可燃物质在酒精的作用下自燃。
    1950年十月的一个晚上,年方19岁的安德鲁斯小姐和男朋友克里福德在伦敦一家夜总会跳舞。突然,她胸前和背部起火,瞬即烧及头发。克里福德和其他客人均设法把火扑灭,但始终无法救回她的性命。
    1953年3月1日,南加罗业纳州缘镇的伍德先生被人发现在他紧闭门窗的汽车前座上烧成黑炭。当时他的汽车停在291号公路旁边,油箱里还有半箱汽油。除了挡风玻璃因受热而起泡及向内凹陷外,全车并无损坏。”
    ……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警察托人找到了我和白方,想让我们帮忙想想办法以解释刘区长的死因,不过这次白方同样无能为力。
    最近我们小区举办年终“文明家庭”的评选,第一名有机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隔壁单元的杜勇家是我家最大的竟争对手。虽然杜勇本身生活极不检点且为人阴险,甚至在外面还有一个有夫之妇的情人。但这些似乎评委会人的并不知道。我真想写封匿名信检举他,这几天正为这事做着激烈的思想半争。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上火,口腔溃疡严重。
    中午去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家吃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转过这条很少来的,陌生的街道,发现了街边有一个小小的中医诊所。
    这是一个显得有些另类的诊所,它的门脸很小。门口也没有像其它诊所那样写些“内科外科针灸推拿”之类的字样,而仅仅只挂了一面白色的幌子,上面写了“去火”两个红色的大字。有点像景阳冈上那面上书“三碗不过岗”的酒旗。
    诊所里面的地方也不是很大,两侧的柜子上摆满了些医用的瓶瓶罐罐。最里面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正在微笑地看着我。
    出乎我的意料,桌面后面的大夫并不是想像中的老人,而是一个年轻且英俊的中年男人。他有着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和一双黑得像口望不到底的,古井般的深邃目光。从这里射出的眼神极具杀伤力,甚至连我这个同性都不由得为之动容。他让我联想起了日本漫画家北条司笔下那个外表猥亵内心善良火热的寒羽良。
    “你好,请坐吧。”他的声音柔和而又充满了磁性。
    “你好,我是路过看到你招牌才进来的。”我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坐下说道。
    “上火了,是吗?”
    “是的。口腔溃疡,而且脸上长了很多红色的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蔸斗”他依然在微笑着,口气略加重了一点:“现在上火的人很多。不过大多数人并不重视,以致于最后因此送了命。你的运气很好。”
    我感觉他有些危言耸听,可能是为了一会儿多要钱做准备吧。便有些不快地说道:“夸张吧,我可没听说谁是上火上死了的。”
    蔸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地打量着我,直至把我看得有些发毛才说道:“不要轻视任何小毛病。没准感冒也能要了你的命。现在溃疡在你的口腔内部,假设他长在你的内脏上呢,你想过吗?”
    这人真有点毛病,我来看病就是他的上帝,他竟然诅咒他的上帝。我心里有些不快,不过还是强忍怒火冷冷地回敬道:“谢谢您的好意,我想我自己会好的。不好意思,告辞了。”说完我转身就走,推门的时候听到身后的蔸斗隐隐地打了个唉声。
    真是奇怪的名字奇怪的人。
    从蔸斗的诊所出来,我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不过几次回身寻找都没有发现什么,难道是我这些天太紧张了造成的幻觉?
    我在路边打了辆车,就在上车的刹那间,我猛地回头,发现远处似乎有一道古井般的深邃目光正向我射来。我吃了一惊,眨眼再看时确仍旧空空如也。
    “师傅,你看后面没人跟着咱们吧?”我问出租车司机。
    开出租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他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又瞅了瞅后视镜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感觉总有人跟踪我。”
    “没事,反正我没有发现有人。你去那呀?”
    “地铁。”我轻声回答道。
    从出租车下来,我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地铁车站。然后座在候车椅上等车。列车来时,我没动,大部份人都进了车,外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我给剩下的每个人都相了面,没有发现跟踪我的人。
    可是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就这样坐了半个多小时,当一辆地铁准备关门离站的时候,我猛然起身冲了进去。车门关闭,列车驶进黑暗的隧道。
    我拽着扶手,在昏暗的车厢里慢慢抚平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突然,我感觉到脊背一阵阵地发凉。因为在人群之中,我又看到了那束熟悉且咄人的深邃目光。
    他到底要干什么?
    出地铁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索性找了个街心公园坐下,反正甩也甩不掉,不如等他出来。我知道他一定在身后某处静静地望着我。
    夜幕笼罩,阴风习习。树叶在晚风的指挥下整齐地合奏着悦耳的曲子;一轮弯月滑上天幕,和众多闪烁星辰一同陪伴着我共度这难忘的夜晚。
    “好惬意呀!”随着渐渐走近的一个硕长的影子,发出柔和而又充满了磁性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我盯着蔸斗那张英俊的脸问道。
    他仍然在在微笑着,轻轻地摇着头:“我是要救你呀。”
    “救我?”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我对他没有放松一丝警惕,甚至站起身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别那么紧张。”蔸斗在一个石墩上座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玩弄着说道:“我真是来帮你的。你不知道你身后有人吗?”
    “不知道!”我的回答让自己都感觉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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