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都市系列之三]如果再勇敢一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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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还有50％的机会赢，但如果你放弃的话，你就必输无疑！”
　　想着，何谨诺用力地抽了抽鼻子，用手一抹，甩开了脸上的泪水。他掀开白布，握住了父亲瘦骨嶙峋的右手。
　　“爸，如果再勇敢一点的话，是不是就能得到幸福？！爸，如果是，我就再勇敢一次，如果这一次，还是无法撼动宿命，我会放弃。”说着，何谨诺拉起父亲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父亲的手已经变得冰凉，可是何谨诺一点也不介意，至少，父亲的手比自己的心温暖。
　　又静静地与父亲呆了好一会儿，何谨诺才不舍了走出了病房。
　　跪在地上太久，何谨诺连站都站不稳了。
　　见何谨诺出来，一直守在门外的黄医生马上迎了上去，心痛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
　　何谨诺朝黄医生虚弱地笑笑，又抹了抹眼泪，说：“黄医生，我没事。”
　　“那……你父亲的遗体会按医院里的程序来，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黄医生。”何谨诺淡然地笑着，如果不是哭肿了的双眼，黄医生都都以为刚才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几天后，高宇陪着何谨诺一起祭奠何父。
　　全身黑色的何谨诺郑重地放下手里的鲜花，静默地立在墓前，一言不发。
　　“小诺……”高宇看着伤心的何谨诺，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何谨诺愣了愣神，抱歉地看了高宇一眼，说：“谢谢你，学长。”
　　“什么话，我说过的，我会好好爱护你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何谨诺点点头，流恋地最后看了眼父亲的墓碑，转身离开。高宇紧紧地跟在他身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小诺？”高宇有点紧张地问。
　　“我想去E市一趟。”何谨诺淡淡地，好像事不关己地说。
　　高宇一听，急了。“小诺，你还去干什么？！他不值得你……”
　　“不，我要去。”何谨诺抬起头，坚定地看着高宇。
　　失落地叹了口气，高宇无奈地说：“我陪你吧。”
　　听到高宇这样说，何谨诺反而有点惊讶，他微笑着推搪说：“不用了，我自己的事可以搞定，不用麻烦学长了。”
　　“让我陪你吧，小诺，我比较放心，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那……好吧。”于是，何谨诺和高宇一同前往E市。
　　何谨诺并没有林堃在E市的地址，他和高宇来到E市，只是暂时找了个地方落脚，想着再作打算。晚上，何谨诺一个人呆在房子里，犹豫着跟林堃发短信。
　　「我来E市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何谨诺犹疑很久，才发送出去。
　　于是他整晚盯着手机，什么也不做，却得不到只字片语的回复。
　　半夜，何谨诺失眠了。手机的屏幕仍是黑的，他怔怔地看着，难以入睡。
　　“滴滴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谨诺貌似听到了手机的响声。
　　翻身一看，屏幕果然是亮的。他不断地挫伤自己期待的心情，告诉自己肯定是服务短信之类的，再不行就肯定是欺诈短信。紧张地按开查看，何谨诺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在哪儿？出来吧，我在沿江路的肯德基门口等你。」
　　激动地看了半天，何谨诺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忐忑地亮起了灯，何谨诺毫不犹豫地换上了衣服，偷偷出了门。
　　何谨诺打的来到了林堃所说的肯德基门口，那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初春的夜晚凉凉的，何谨诺又穿的少，他不安地开着路边零星的路人，簌簌发抖。
　　忽然，一件短风衣披到了自己的身上，身体一下被风衣上残留的暖意温暖了。何谨诺吃惊地转过头来，真的是他。
　　相互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林堃率先抱住了何谨诺，紧紧地抱着，毫无间隙。
　　“小诺……”林堃无法置信地唤道。
　　这一声温柔的呼唤，何谨诺差点又要掉泪了。他咬了咬唇，伏在林堃的胸前，紧紧地揪住林堃身上的衣服，说：“是你吗？林堃，你真的来见我了。”
　　“是，是我。”林堃稍稍松开了怀抱，双眼红红的。
　　何谨诺仔细地打量着林堃，心疼地抚上了他的脸，担心地说：“堃，你瘦了……”
　　是啊，自从那晚过后，自己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恍如相隔了一个世纪，眼前的他熟悉得陌生。之后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何谨诺此刻连揣测的勇气也没有。
　　“你也是。”林堃紧了紧手里的纤腰，何谨诺本来就瘦，现在林堃觉得他轻得棉絮一样。
　　“我……你……”何谨诺忽然欲言又止。想了想，他还是想先解释清楚：“我和学长只是朋友关系，那天真的是出了事，很不好的事，才会那样的，我并没有与学长发生你想的事情。林堃，你可以不相信学长，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何谨诺着急地说。
　　林堃浅叹了口气，感慨地闭上眼，摇了摇头。
　　“不重要了，小诺，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我都还是深爱着你。”
　　“林堃？”何谨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他说他还是爱着自己？
　　何谨诺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才好，复杂，怀疑，高兴……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地心情。他怯怯地问：“那我们……”
　　“可是，我们还是分开吧。”林堃突然松开了手。
　　还没有高兴完，像坐跳楼机一样，何谨诺感觉自己一下又被摔了下来。“为、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小诺，我是个懦夫！”林堃不敢看何谨诺，悲痛地别开脸。
　　“不！你为什么不能？是因为阿姨？还是因为那个女人？”何谨诺猛地抓住林堃，他不要他再逃避他们的爱情，如果不能相爱，如果要判他的爱情死刑，那至少给他一个理由。
　　林堃怔忡地看着何谨诺，欲盖弥彰地说：“什么都不是，你别乱想。”
　　“是阿姨对不对，阿姨在逼你对不对？”细细地观察着林堃的神情，何谨诺断然地说。
　　“小诺……”林堃搂住了他肩膀。“你听我说，我不得不这样。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所以，你舍弃了你的爱情，你要违心地去结婚。”何谨诺紧蹙着眉，脸色煞白。他茫然地点点头，佯装着理解地说：“我明白，林堃，我明白了。你只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会痛快地放手。亲情，爱情，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眼里衔着泪水，何谨诺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无可奈何地看着林堃。
　　林堃无措地抱紧何谨诺，语言变得格外地乏力，他只有这样紧紧地抱着自己心爱的人，才不至于在他面前全线崩溃。
　　“你……什么时候的婚礼？在哪里？”何谨诺努力睁大自己充斥着泪水的无神的眼。
　　林堃愣了愣，说：“在西郊的教堂，下个礼拜一早上。”
　　“堃，我想我会彻底地死心了……”何谨诺无力地说着，伸出颤抖的双手，抚上了林堃的背脊，用尽全力地抱紧他。泪水终于不争气地留下，默默地滑落，渗进林堃的衬衣之中，慢慢被夜风吹干，不留痕迹。
　　
　　我努力地告诉自己，如果可以，就不要念念不忘，伤口好了，就要舍得离开。

Chapter　29　爱的勇气2　
　　挣扎着度过了煎熬的一个星期，今天就是林堃要结婚的日子了。
　　“小诺，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们来E市一个星期了，你却一直躲在宾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高宇看着穿得整齐正规的何谨诺，满腔的疑惑。
　　对着镜子再次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算好，但已经是何谨诺最能拿得出手的衣服了。
　　“学长，今天是他的婚礼。”何谨诺淡淡地说着，抿了抿唇。
　　惊愕地看着何谨诺，高宇瞪大了眼睛：“那你……你要去？”想了想，惊觉不妥，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些天的何谨诺这么的不一样。“小诺，你不可以，我不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他而心碎痛苦。小诺，听我说，我们回去吧。”
　　“不，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结婚，我不会死心的。即使会让自己的心痛死，我也要去。”何谨诺的双眸里盛着泪花，却透出无法反驳的坚定和执拗。
　　高宇明白地点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他，做他身边最坚实的依靠。
　　何谨诺和高宇来到教堂的时候已经很热闹了，客人们拥在不大的教堂里，挤着坐了下来。何谨诺和高宇千辛万苦地才占到了最边上最角落的位置。
　　他们都各怀心思地忐忑地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焦急的等待让何谨诺如坐针毡，他焦虑地动了动身体，觉得教堂里空气有点闷，甚至让他觉得呼吸困难。于是对高宇说：“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高宇急了，却马上被何谨诺按住了。“不要陪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着，何谨诺潜逃似的走出了让他快窒息的教堂。
　　想不到外面也挤着人，是一些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何谨诺仔细地望了望，偶然瞥见穿着婚纱的美丽新娘就坐在偌大的包车里，许多工作人员和亲戚围着她。他甚至看到了林堃的母亲，正开心又着急地吩咐着什么。可是，他心心念念的新郎林堃却不知所踪。
　　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林堃一定就在附近。
　　于是他绕着教堂的外围转了几圈，可是还是没有发现林堃的踪影。心情不禁有点紧张起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觅着，终于在教堂后面的一个花棚里找到了他。
　　只见他抚着花棚里栽种的红玫瑰，呆呆地出神。
　　何谨诺轻轻地走近，生怕惊动了这个专注的男人，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你来了。”林堃低声说，饱含着无数的无奈与惆怅。
　　何谨诺抿抿唇，抬脚靠近了他。他鼓起勇气，朝林堃伸出手，张开怀抱，将林堃整个人从后面环抱住。发白的脸颊紧贴着林堃厚实的背，衣料舒服的西装却意外的扎人。
　　“堃，我只是想再看看你。”何谨诺动情地说着，心却仍在滴血。
　　林堃自嘲地一笑，说：“看我干什么，只会让你伤心，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唾弃。”
　　“不要说这些，堃，不要说这些。”何谨诺抱着林堃的手臂紧了紧，眼睛又开始发痛起来。“吻我吧，堃，就当是跟我告别也好，你吻吻我好不好？”
　　几近哀求的话语，林堃仰起头，咽下眼中的酸涩，心已经被撕裂得血肉模糊。
　　一时间，千言万语悉数涌上，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轻轻地扭动身体，林堃转了过来面对着何谨诺。低下头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心脏处崩裂的声音。
　　四片唇瓣接触的瞬间，何谨诺只觉得一阵炙热，一团火刹那燃起，点燃了他躁动的心。
　　没有试探，没有轻怜，林堃心急地长驱直入，卷起何谨诺的小舌不断挑逗。他含吮着他的唇瓣，将他的滋味铭刻在心里。每一次的吸吮都激起何谨诺低低的呜咽声，似是呻吟，又似是享受。相互没有隔阂没有羞涩地叫唤着美妙的津液，何谨诺只觉得云里雾里，只能紧闭着眼睛被动地承受着。好像一下飞上了云端一般，每一步都踩在云上，忽轻忽重。
　　直到呼吸困难，他们还是仅仅贴着对方，不肯轻易离去。
　　抵着何谨诺有点汗湿的额头，林堃微喘着道：“小诺，我爱的人永远是你。”
　　沉痛地点点头，何谨诺再次主动地给了林堃一个浅吻，轻轻地，蜻蜓点水似的。转而窝进林堃的怀抱，用力地抱他，绝望地抱他。“堃，难道就非这样不可吗？”
　　林堃一下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牵强地说：“我也无法放弃我的家人。”
　　暗暗地叹了口气，何谨诺松开了林堃的怀抱。“走吧，许多人都在找你呢。”说着，依依不舍地转身，往花棚外走去。
　　“小诺！”林堃急忙追上去，自然地牵上了他的手，握紧，十指紧扣。
　　“最后的时间，小诺，我觉得很幸福。”林堃没有看何谨诺，轻轻地说，引得何谨诺一阵侧目。他仔细地盯着林堃弥漫着哀伤的侧脸，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同样握紧了林堃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意想不到的是，外面竟已下起了小雨，花棚的遮沿落下滴滴答答的雨滴，沾入地上的低洼处，散出一圈圈的波纹，煞是好看。
　　紧握的双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小诺，你等我一下。”说着，林堃想要松手转身，可何谨诺却强拉着他跟着他走。
　　来到刚才热吻的地方，林堃徒手摘下那一朵嫣红的玫瑰花。
　　“堃，小心。”来不及说出口，林堃的手指扎上了刺，指尖泛了红。他小心地将有刺的花茎折掉，放进何谨诺的手里。“我知道送玫瑰很俗气，但是我想送给你。这是我第一次送别人玫瑰花，小诺，接受吧。”
　　看着林堃意味不明地说完，尽管何谨诺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还是很高兴。
　　何谨诺露出浅浅的会心的微笑，林堃抬起手，在他的手背上印上一吻。“小诺，我多想与我结婚的人是你。”
　　何谨诺僵笑着摇摇头，无奈地将花收进了口袋。他说：“走吧。”
　　林堃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盖住了何谨诺，他笑着说：“我高兴我还能在这个时候为你做点事。”何谨诺根本无法拒绝林堃佯装的笑容，他只能伸出手，搂紧林堃的腰，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刚才温馨的花棚。
　　一场细雨，浇不灭两人心中绵延的爱意，只是留下了灰烬，等待复燃。
　　帮林堃整理好了西装，何谨诺目送着他走进新娘，伤心地走回了教堂里面。
　　婚礼即将进行。
　　像所有电视里演绎的一样，年迈和蔼的父亲将宝贝女儿叫道新郎的手中，新郎和新娘面向着神父，虔诚地看着对方。周围的亲朋好友专注地看着，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何谨诺也很认真地看着，但他注目的人只有一个，看着他牵着新娘的手，还有自己手上残留的温度，坚强的心墙砰然倾塌，再也无法复原。
　　“林堃先生，无论贫穷，疾苦，病痛，甚至死亡，无论你将遇到何种境遇，你都愿意永远爱方怡小姐，照顾她，对她不离不弃吗？”郑重又严肃的声音缓缓传入何谨诺的耳中，他不禁浑身一震。
　　何谨诺控制不住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