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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道长,咱双修吧(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by 茅台酿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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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咱双修吧(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BY 茅台酿笋

  【晋江2013…06…19完结】

  文谨本来老老实实要来江湖历练的,糊里糊涂就给无赖缠上了。

  熟牛肉配上烧刀子,便宜又管饱,怎么样?”

  “我派规矩不食酒肉。”

  ……

  “佛家有欢喜禅,道家有双修。不知恩公……”

  “不行。”

  于是,遵师命下山的这条路上,必定颠簸。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江湖谣言,形形色色的江湖人物,猜疑和阴谋,都让小道士成长不小,受创不少。当然最让他受创的——还是被无赖给压倒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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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少康本来是个离了酒色活不下去的,好死不死就跟了个禁欲的道士。

  “无酒无美人,不愿生此世界。”

  “云少康一介酒徒,嗜酒如命……美人如醇酒,顺理成章,我也就成了个好色之徒。”

  非典型的二货无赖x典型性的面瘫道士

  偏轻松的正剧,顺带偶尔撒个狗血。

  绝对不坑,尽量日更,HE无疑,欢迎众位赏脸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谨,云少康 ┃ 配角:澄观,柳焉由,殷娘,无方等 ┃ 其它:禁欲道士,二货无赖,江湖历险

  ☆、序章

  琼阳近郊,栖灵山。

  离主殿太清殿不远的尚贤阁历来为掌门卧房,向来清净,少有人来,今日却意外地围满了人。

  身着门内服饰的弟子在院外跪了一地,神色具是悲戚。

  房内,同样跪满了一地的人。

  “师父……”

  床上的老者满面病容,憔悴不堪仿佛秋末的枯叶。边上跪着个年轻人,眼里满是泪水。

  “文谨,天人尚有五衰,何况我等凡夫俗子……为师这六十年,已经够啦……”

  “掌门的担子,就交给你了……自四十年前,门内凋敝,振兴山门并非一时可成,莫要走上邪路啊……”

  “师弟……”老者握着边上年轻人的手交代完,又看向一旁离得最近的一身长老服色的老人。

  “文谨还年轻,还望你同澄宣师弟……你们,能够多辅佐帮扶这孩子……”

  “是……”几位老人颤声答道。

  老者欣慰地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吃力地从床头颤颤巍巍摸出一副卷轴来。卷轴用红线系着,纸张已经微微泛黄了。

  老者将卷轴塞到跪在床边的年轻人手中,道:“文谨,为师不是答应你下山历练么……你将这卷轴……交予一个叫方乘兴的人,此人精于医道和奏箫……也算……也算是完成为师的一个遗愿……”

  老人的语声越来越低,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澄观师弟……这些天……你先代为打理门内事务……待文谨回来再……再……”

  “师父!”

  “师兄!”

  屋中一片悲恸哭声。

  “师弟……往事已逝……莫要执念太深……”

  老者的脸上笑容平和,缓缓阖上了眼。

  栖灵山中,哀声震天。

  “哎,怎么这样,我不是说了先赊着吗……”

  “少废话,你到底有钱没钱?”

  “有话好好说么……我刚不是……”

  “没钱还想喝花酒?来人,打!”

  正是华灯初上时候,琼阳城风荷街上,空气里是醉人的脂粉香和秋水般流动着的眼波。走在这路上的寻欢客们连骨头都是酥的,迈出的步子一摇三晃。然而此时,拉生意的姐儿们,笑得眯眼的老鸨们,乐颠颠搂着杨柳腰的嫖客们,却都有意无意地看着整条街最奢靡的琼花居。

  修得颇有格调的楼门前,几个生得虎背熊腰的护院围着个穿白衣的男子拳打脚踢,乒乒乓乓混着那人抱头哀嚎的呼痛声,好不热闹。来花街本就是来找乐子的,现下有免费的乐子看,谁不爱看?于是知情的,不知情的,远的近的,只看得那人被打得白衣染血,竟没有一人上前去劝。

  文谨皱着眉拈掉又一方落在自己肩上的丝帕,十分后悔自己选错了路。

  第一次下山本想找着热闹的地方去走走看看,再找家小馆子吃碗素面。谁知虽然的确是热闹的地方,却是他最不该来的花街柳巷。站在楼上的姐儿见这少年生得俊朗,便丢了帕子下去,想着能得那人上楼来借还帕子的由头一晌贪欢。谁知这人长得好是好,却是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竟朝楼上看都不看一眼就大步走了,躲着瘟疫似的,恁的叫人气恼。

  “秦兄,秦兄留步!”

  人们睁大了眼,只见那刚才还被打得哭爹喊娘的白衣男子“噌”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尽管姿势十分不雅,却是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秦兄,秦兄好久不见了啊!”

  文谨转过头,满腹狐疑地看着这个仿佛从地里忽然冒出来的男子。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似乎两人已是多年知交。而他看过来的那个眼神,让文谨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亲昵地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兄台……”文谨刚要开口询问,就被毫不留情地截住话去:

  “秦兄呐,上个月咱们打的赌你还记得吗,不是说输了要请喝酒的么?小弟此番与秦兄不期而遇,正是缘分,秦兄是否该践诺呢?”被揍得嘴角淤青的男子摇头晃脑地说完一大通,满脸期待地望着文谨。

  “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哎,对了!我是少康啊,云少康!秦兄贵人多忘事,这下总算想起来了对吧!”白衣男子笑得嘴快咧到耳根子了,大力拍着文谨的肩,衣上的灰也顺带过了不少给文谨。

  刚才围殴云少康的几个面目凶恶的护院见状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问道:“喂,你认识这小子?”

  “不,我不认……”文谨连忙摇头,恨不得立马撇干净走人。谁知又被云少康快嘴截下了:

  “秦兄呀秦兄,你不是自诩赌品天下第一么?上次咱们在镜川的春香院比试嘴对嘴喂姑娘喝酒,谁灌醉的姑娘多谁赢。少康不才,险胜秦兄,多灌醉了一位姑娘,秦兄怎么能不认账呢?”云少康说得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大有天下风流事我独领风骚的意思,四周的看客也俱是满脸不正经的笑容。只有文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庭广众,此等不堪之事,竟被无缘无故扣到了自己头上,偏偏现下还被堵得有口说不出。

  这一剂猛药下去,几个护院明显是把文谨脸上的尴尬愤怒理解成了不守赌约的无地自容,笑得也古怪起来:“这位公子,愿赌服输,天下至理。既然约定输了请喝酒,那么,这位云公子在琼花居赊着的三十两酒钱,您就代劳了吧?”

  “什么?三十两……”先不说“认不认帐”的问题,三十两,这……也太多了吧?

  “是呀,琼花馆的琼花露十两一坛,云公子喝了三坛,还不算找姑娘的钱,单是酒钱三十两没错。”刚才站在不远处的鸨母一看有油水可榨,忙不迭就扭着水桶腰赶了过来:“再加上找锦瑟姑娘唱曲儿的钱,好说也要四十两吧?”

  眼见着老鸨浓妆艳抹的老脸都要贴到自己脸上来了,文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大步,整整衣裳抱了拳还想做下挣扎:“抱歉,我真不是……”

  “要真不是不想认账就拿银子出来啊?”老鸨也咄咄逼人起来,摆明了是对刚才云少康的话深信不疑。

  文谨看看老鸨恨不得把银子从他口袋里挖出来的犀利目光,看看那几个护院健硕的身躯,再看看自己腰间的剑。尽管自知撂倒这几个空有其表的大汉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跟自己赖账的“罪名”坐实的前提下,这么打了人走掉,实在不符合师父所教导的与人为善的箴言。

  于是,在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下,文谨有生以来第一次下山行走的全部盘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全数交代在这儿了。

  “喂,秦兄留步!”文谨快走出花街的时候,刚才叫自称云少康的白衣男子又不依不挠地追了上来。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叫谁呢?”文谨走得更快了,打心底不想再看着这瘟神一眼。

  “当然是秦兄你了!救人于水火之中啊,请受小弟一拜!”云少康索性紧跟着文谨,说到“一拜”的时候还边小跑便作揖。

  “我又不姓秦,谁是你兄弟?”文谨满含鄙视地剜了他一眼。

  “哎哎,我叫的是亲兄啊!兄台心地如此纯善,于众人中挺身而出舍身相助,岂不是少康的亲兄啊?”云少康脚下不停嘴上更快。

  “就当是我行善积德,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文谨停下脚步,压下怒气肃容道。西下的斜阳照在他微带愠容的脸上,他一瞥眼,虽有三分威慑之意,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这怎么行?您是在下的恩公啊,无以为报,愿为恩公当牛做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罢,云少康真的深深伏地一拜:“还未请教恩公名姓?”

  “不必了。”文谨看着拜倒在地的男子,倒真像是有一腔赤诚热血,语气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不,名姓定要请教,他日也好为恩公烧香祈福。”云少康竟是异常坚持。

  “好吧,我没有名字,法号文谨。”文谨叹口气道。

  “多谢恩公!”

  云少康抬眼看夕阳下那人俊秀的脸,心内啧啧叹道:此番赚到的不止是一顿美酒,还是一位美人呐。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天更,晚上八点左右再更一章XD~遁走

  ☆、第一章

  快步走出去好远避开那个瘟神,文谨抬眼看看已经全黑下来的天色,方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盘缠全给了刚才钻进钱眼里的老鸨了,那今晚吃饭住店的钱从何而来?

  所幸搜遍全身的口袋,居然找出枚以前旧袍服上掉了的小玉扣,不知何时落在袖袋里一直忘了取出来,这下却成了救命之物。与当铺老板争执半天,方才换了点碎银子,勉强能对付掉今晚的花销。

  第二天晨阳初照,文谨付了帐出门,一抬眼就是云少康那张欠扁的笑脸。看到文谨出来,他一溜地小跑就贴了过来:“恩公打算行向何方?小人不说别的,就是走过的地方多,兴许能助恩公一臂之力。”

  “不必了。”文谨见了这人就没有好脸色,冷冷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就向城外走。

  “哎哎,让小人跟着恩公,服侍恩公,就算是报答一点恩情吧。”云少康依然不死心地追上来。

  “再跟着我,打断你的腿。”见好说无用,文谨干脆彻底拉下脸来,右手紧了紧腰间的剑。还是少年人的脸孔棱角锐利,一双眼里的光仿佛是日光照进去后冷掉的碎片,明亮却寒意逼人。这样一双眼,加上这么一句话,震慑力不言而喻。

  “……恩公,有缘千里来相会,人生何处不相逢,后会有期!”

  看来武力威胁果然起了些用处,那人无赖又无耻的说话声总算远了。什么相会相逢,最好再也莫要见到此人。文谨在心下啐了一句,大步走出了琼阳城,向北行去。

  且说三十年前南夏新亡,除却塞外草原和南疆蛮夷之地,北秦君王总算是达成了一统华夏的夙愿。当年战乱之时江南几座大城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镜川甚至遭受屠城之祸。但是北秦统一后,改国号为锦秦,对江南各城都进行了大力的修缮。虽几十年内难以完全恢复,但好歹都有了些起色,曾经南夏的都城琼阳便是其一。人们寻欢作乐,歌舞升平,还有几人愿意忆起三十年前的灭国之祸?最多也不过是几个曾经见证过倾国之乱的老人们还偶尔聚在一起,慨叹一下千古兴亡,非人力所能抗拒诸如此类的宿命论罢了。

  而灵州五城十三郡中五城之一的大城孝则,则是当年江南免受战乱屠戮的唯一一座大城。原因无他,不过是当年孝则城的太守率先献城了而已。故以数十年之后,孝则竟成了灵州最富庶繁华的一座城,人来客往,贸易兴盛,自不必赘言。

  文谨也是打听过后,才决定往孝则城去的。既是要寻人,那么便要往来往人多,消息灵通的地方去。这样一来,江南各城镇,非孝则城莫属。

  进城走了不久,果真孝则城比那琼阳城更为繁华热闹。路边小贩叫卖吆喝,不绝于耳。甚至还有江湖艺人表演各类杂耍,围观众人大声叫好。文谨凑在人群里看了没多会儿就退了出来,在他看来,那艺人将长枪大刀耍得虎虎生风雄姿英发,也不过是博得平头百姓的欢呼叫好。要是真切磋起来,凭靠这些不入流的刀法枪法恐怕早就要一败涂地。

  他沿着大路接着走,没走出几步,就被边上一个的老汉拉住了。那老汉一身深蓝布衣,鬓边微霜,花白长髯,眼睛细长。右手执一布幡,上书一对联,上联“指点迷人去路”,下联“提醒久困英雄”。白布中间是八卦图形。老汉小眼露出精光来,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意,一捋长髯道:“老夫看公子行止犹豫,面色发暗,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不顺意的麻烦事?”

  老汉见文谨神色一暗,随即更进一步道:“公子眉梢不齐,可是父母早丧?”

  此话一出,文谨不由得正眼看向老汉:“是,我自小是孤儿,由师父教养成人。”

  “公子的师父,可否久病新丧?”老汉又道。

  文谨面有悲意,慢慢点了点头:“是。”

  “有道是‘好来好去好心在,多财多宝也多忧。门前有树鸟不宿,天上三星接我来。’公子是否不久前才受破财之灾?”

  文谨在栖灵山上学道时便是对这看相测字之事早有耳闻,门中藏书阁也有相关的藏书。只不过文谨自小醉心于剑道,医理丹药虽有涉猎,却远不如同辈的文宣师兄和文勤师弟精通,更不用提算命看相这些旁门左道。老汉几番言语相试,句句属实,文谨不由得便信了几分,不自禁就跟着老汉从大街上走到相对僻静的小巷边。

  “看来公子近来的确运道不旺,乌云盖顶,由老夫为公子测字卜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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