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相亲相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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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回舌头舔舔嘴角，放开手把他推开，看都没看门上呈放射状的血，打开门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神经。我嘟嘟囔囔的走下楼梯，边用衣袖擦脸。好痛，嘴肯定肿了。楼下没人在，我转了圈熟悉环境后决定去外面看看。
　　外面如之前所看到的，地面平坦，人工痕迹很重，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砸成现在这样。周围一片空旷，虽然可以清楚看到是否有人接近，但要守住这里也很难。
　　库洛洛怎么想的？或者他自信有这个能力？
　　这里以前没来过，不清楚这边人的实力高低。我走远了点，准备找人打一架顺便收集情报。
　　天色将黑的时候我提着一袋子食物往回走。这边实力属于中上，会念的很少，其他人不用念就可以解决，难怪库洛洛有那个自信。
　　即将走到库洛洛的势力范围，我远远看到两个黑影在打斗，一个身材高壮，一个娇小好像是个小孩。跑到这里来简直是送死，我正准备绕过去的时候眼角突然闪过道亮光，那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没多久高壮男人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那孩子居然会念。我有了兴致，慢慢走过去才发现是个女孩，身上伤口很多，衣不遮体。她还没发现我的接近，半跪着大口喘气。蓝色马尾金色眼睛，十指上透明的念线。这特征怎么好像……
　　玛琪？
　　“谁？！”她警惕的转过头来，念线重新绷直，眼神凌厉。
　　正面看更像是记忆里玛琪的缩小版，巴掌大的小脸。我从袋子里翻了翻，刚才正好顺手抢了几件衣服，拿出件衬衫扔到地上。
　　她十分戒备地后退几步，不说话也不动作。
　　好像刺猬。不过这就是流星街成长起来的孩子的真正模样吧。我也退后了一些，坐到地上拿出面包，刚好肚子也饿了，正好想想下面要怎么做。
　　她看了我一会，用念线缠住衣服。
　　“不准跑。”我捡起块石子用念扔过去。
　　“咕噜噜——”
　　“……”
　　“……”
　　她穿好衣服揉揉肚子，看向旁边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动过的人。
　　看她的样子似乎准备吃人？我咬住面包从袋子里拿出罐头扔过去，没想到罐头在半空被念线一分为二，啪地掉在地上。如果视线可以杀人我早就躺地上满身窟窿了。
　　她完全不顾还在叫的肚子，一边警惕一边慢慢移动到地上人的旁边，抓起那人胳膊一口咬下去，期间还盯着我目不转睛，眼神厌恶。
　　为什么？我给她衣服穿又给她食物是她不接，也没做什么惹人厌烦的事吧。
　　被防备正常，被厌恶就不正常了。
　　女孩的心思比女人的更难猜，更何况是流星街人。我懒得继续想，站起来收拾好东西，直接开口问：“愿意当我的同伴吗。”
　　女孩的动作僵住，松开嘴里咬着的胳膊，“……同伴？”
　　“我叫库洛洛·鲁西鲁。”我笑笑，“你叫什么？”
　　我和库洛洛的长相完全一样，如果正经一点再露出假笑大概可以直接冒充他。装成库洛洛，把玛琪骗回去就是我刚才想出来的办法，之后怎么发展就不管我的事了，也不会改变历史。
　　真是个绝好的办法。我摸摸下巴，很好，被讨厌的人是库洛洛不是我。
　　她看着地上被分尸的罐头沉默一会，有点迟疑的问：“只是同伴？”
　　“当然。”
　　“好。”她松了口气，说：“我叫玛琪。”
　　路上我递过去的面包玛琪很自然的接了过去，并没有用念线攻击，难道她厌恶的是罐头不是我？
　　边走边吃顺便解决敌人，快到房子的时候我让玛琪在原地等着，准备换库洛洛出来。一进去就看到他和飞坦坐在一楼，旁边还有两个人。大块头和拿着剑的人。
　　看到我那两个人立刻大叫着跳起来，“两个库洛洛！！”
　　我直接拉着库洛洛上楼，一到楼梯口就脱掉衣服扔给他，“换上。”
　　他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看了一会，挑眉假笑着说：“哥哥？”
　　“给你找到个同伴，现在就在外面。”
　　“你用我的名义邀请她？”库洛洛慢吞吞的一边脱衣服一边问：“为什么？”
　　难道要说我知道玛琪是旅团未来成员吗？我看了眼他身上缠着的绷带，低头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套上，“我懒得管这些。”
　　“既然要换，”库洛洛凑过来低笑着说：“还有裤子呢，哥哥。”
　　“啊对，差点忘了。”我坐到地上脱掉裤子，刚才忘了给飞坦说玛琪是我带回来的，他们应该不会去攻击玛琪吧？
　　库洛洛应该也想到了，他快速穿好衣服扣上扣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还有。”
　　“什么？”
　　“这里。”库洛洛半蹲着凑过来，唇贴着唇，“少了个伤口。”
　　不等我回答，他使劲把我嘴角咬破，再舔掉了血迹才退回去，“现在好了。”
　　这么细微的伤口谁会观察那么仔细！
　　等库洛洛下楼后我从窗户跳出去，准备装成刚回来的样子。在外面转了几分钟想着应该差不多了，谁知道刚一进门就听到玛琪说：“你不是刚才那个人。”
　　里面沉默了。飞坦嗤笑一声，窝金和信长大声问那人是谁，然后是库洛洛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那我费什么劲弄这些事啊，库洛洛居然也会犯这种错误？
　　“这里。”
　　我叹口气直接走进去，刚好看到玛琪指着嘴角说：“伤口的位置不一样。”

　　
22。拒绝

　　“哦——”信长猥琐的拉长音，手在胸口抓了抓，“我就说那里怎么会受伤，难怪。”
　　窝金不明所以的问：“受伤了？你怎么知道？”
　　不过问了半天也没人理他，飞坦面无表情的看戏，信长只顾着偷笑。
　　库洛洛看着我一摊手，笑得很无辜。故意的也太明显了。我指着他对玛琪说：“有什么问题找他。”
　　不等他们说话我直接走上楼，接下来是未来旅团的时间，我不应该在那里。
　　我听到库洛洛有点无奈的说：“那就这样吧。我是库洛洛·鲁西鲁，欢迎加入我们。”然后是大嗓门窝金和信长的声音，还有玛琪冷冷的回答。
　　似乎很热闹。
　　径直走到库洛洛的房间门口，我静静站着。黑夜前的最后一丝光亮从没有遮挡物的窗户照进来，挣扎着消失。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遥远地好像另一个世界。
　　我又想了一会，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打开门走进去，找出蜡烛点燃。这里条件很差，没有水也没有电，只能借着这微弱光芒照明。
　　把蜡烛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发愣。这样黑暗幽静却不是完全黑暗的地方我很喜欢，就像只属于自己的最安全的地方。虽然我明知道在流星街不可能有那种地方。
　　清冷皎洁的月光和蜡烛的暖色掺和在一起，让人心情不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挂在黑暗夜空的月亮渐渐被云遮住，蜡烛爆着烛花，被风吹得摇摆不定，房间里暗了下来。
　　“哥哥？”库洛洛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轻轻关上门。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看月亮。
　　“你似乎对我很冷淡啊。”他坐到床边低垂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三年有那么长吗？”
　　脸颊被碰了碰，库洛洛看着我，手指试探的向上移动。他只有体温还和记忆里一样，其他都变了。所以三年实在是很长。
　　库洛洛摸摸我的眼角，我眯起眼回头看他，少年青涩的秀气脸庞已经有了未来盗贼的雏形，阴影里的黑色眼睛深不见底。
　　遮挡住月亮的云被吹开，他的周身都被染上了一层亮色，刘海垂落，发尖上的银白月色随着风轻轻晃动。
　　很漂亮。
　　他抿抿嘴，微微低下头来。
　　“在流星街送别人食物是什么意思？”伸手推开他，我坐起身打个哈欠。今天玛琪的态度很奇怪，想来想去只可能和那个罐头有关。
　　“……”
　　“给衣服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但是给罐头就被攻击了。肯定有原因吧？”
　　“你给她食物？”库洛洛捂着脸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送衣服表示友好，送女人食物……等于对她说‘做我的女人’。”
　　“难怪她瞪我……”我喃喃地说，还好玛琪当时受了伤没力气和我打。
　　“我可以替你看着她。”库洛洛坐直身体，淡淡的说：“但如果背叛，她的下场不会是你想看到的。所以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我愣了会才明白库洛洛的意思，他以为我看上了玛琪？这就算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是指不管怎样玛琪的下场都不会很好？
　　“我保证玛琪不会背叛。”她可是团长被绑走后都选择站在保团长那边的。
　　“是吗。”库洛洛的声音反而更冷漠了。
　　床就在窗户下面，我盘腿坐过去，清凉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房间里的沉闷都被吹散了。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库洛洛怎么想的不知道。
　　他静了会，脱掉鞋也爬上来坐下，距离很近，偶尔瞄我一眼。
　　这孩子怎么跟准备表白的羞涩少女似的。
　　而且他下午的那个吻也很奇怪，虽然我也亲回去了，但更多的是好奇和反抗。被压制的感觉很糟糕，所以才下意识的捅了他一刀……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有注意避开重要部位。
　　不管做什么事都有理由。我们那么久不见，库洛洛这种领袖人物不会因为私欲就做出这种事。
　　“你不是真的想亲我吧？”我还是决定直接问，要想明白太难了。
　　“……”库洛洛沉默一会，突然笑着说：“当然不是，我有目的。”
　　“哦？”我一挑眉，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我要得到一个只属于我的东西。”库洛洛往后靠了靠，仰头看着窗外夜空，“所以准备建立个团队。”
　　我没说话，等着他继续。
　　“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我们很久不见，必须要弄清楚鲁西鲁你的立场。”他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知道你过去三年的记忆。”
　　记忆属于个人隐私吧……我揉揉额头，虽然不喜欢这样，但现在记忆出了问题，如果想找回来库洛洛还真是个好帮手。所以我直截了当的说：“既然如此，我们联手吧。”
　　“……”库洛洛看过来一眼，有点惊讶，“你愿意？”
　　“我的记忆缺少了一部分。”
　　我把这三年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包括我记忆中拉克死的部分和梦里不同的部分。
　　库洛洛听完后沉思一会问：“金属呢？”
　　金属？我突然想起刚进流星街时那个人给的金属，被我们换了食物后到了拉克手里。
　　“看来他早就盯上你了。”库洛洛说，“至少在我们到无关区之前就开始了，甚至更早，早到我们踏进流星街的同时。那个人为什么给我们金属？是否是他授意？目的是什么？”
　　拉克的目的？我想到他有时候开玩笑般说的话。
　　“‘我就是想死在你手里’……”死在我手里？为什么？
　　“按照你所说，假设你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那么只有可能是被圣做的。”库洛洛继续分析，“被拉克带入空间之前你见到过他，在拉克死后你是怎么从空间出来的？他那时候在外面做什么？如果你从空间出来就必然会见到他。但是从刚才起就没听到你说到有关他的事情。”
　　这么说来我似乎从没怀疑过他，甚至就没往那方面想过。我想起拉克说过，圣是议会派来专门负责管理交易市场的。我这样告诉库洛洛后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库洛洛低着头，手指摩挲着唇低声重复了一遍，“原来是这样。”
　　那是名为不甘的表情。
　　我们从未碰到过什么厉害人物，就算几年前年幼的我们刚到无关区也可以混得很好。
　　库洛洛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圣一直在关照我们。但是相对的，也就是说我们从没有逃脱过他的掌控。甚至于我在拉克死后独自生活的三年也被他照顾着。那个房子虽然离居住区很近，但是一直有水有电就很奇怪，如果说是他的原因就可以说通了。
　　所以库洛洛那时候迫切的想让我杀人，为了以后深入无关区可以摆脱他。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拉克。
　　在我离开的时候他应该做了很多事，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为了不被人控制，寻找同伴，或许还有为了找到我。
　　库洛洛和我不一样，是个真正的十岁的孩子，他要怎样才能一个人做完这些事情。我看着他皱眉沉思，和小时候的他重叠在了一起。
　　我像以前一样拍拍他的头，笑着说：“辛苦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大，瞠目结舌的样子才像个孩子。
　　“不要这么惊讶。”我使劲揉揉他的头发，“你啊，是我的弟弟啊。”
　　库洛洛的嘴角抽了抽，一脸无语的扭过头。过了会，他低声说：“如果你的记忆找回来，鲁西鲁愿不愿意加入我的团队。”
　　动作顿住，我收回手说：“我拒绝。”
　　他一副意料中的表情，“可以知道理由吗？”
　　有了旅团的库洛洛，才是完整的库洛洛。那个有着窝金、信长、飞坦、芬克斯、派克、玛琪、富兰克林他们的旅团。这是我之前所想到的，那时候就决定了以后绝对不会加入旅团。
　　另外我自己也不愿意。要听从团长的指挥，随叫随到以旅团为第一，对于我来说太麻烦了。我不想听从别人的命令，也不想被束缚。
　　“因为我比较懒。”我耸耸肩，所以更喜欢自由自在的不费脑子的生活。
　　“就知道你的理由很奇怪。”库洛洛躺到床上，伸展身体，“睡吧，明天去找你的记忆。”
　　一起睡？我看了看，床很小。“有没有多余房间？”
　　“没有。”库洛洛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么多年的警觉性根本不允许我睡在别人旁边。没办法，我缩到床脚，靠着墙闭上眼睛。
　　库洛洛很安静，也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所以我也逐渐放松了一点。就在快睡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模模糊糊的想：“为什么吻我……好像还没说啊？”

　　
23。幻影旅团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