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相亲相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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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幻影旅团

　　一夜无梦。
　　早晨我看着窗外呆坐很久，最后呼出口气，踹踹旁边的库洛洛，“起来。”
　　他蜷起身体背对我，没动。
　　我继续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过了一会说：“你对我使用了能力。”
　　没道理三年都没被怀疑的记忆昨天突然就出了问题。如果真的是圣，以他的性格做事不会留下马脚，而且记忆是在来到这里之后才变化的。
　　库洛洛的念能力应该开发出来了，那本书里奇奇怪怪的能力让我有些忌惮。
　　“嗯，有没有呢……”他翻个身，没睡醒一样嘟囔着说。
　　回想下当时的情景，我是突然觉得犯困之后才睡着并且做梦，在此之前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然后就是库洛洛莫名其妙说接吻。突然想起他说要知道我的记忆，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吧？
　　如果这样就麻烦了。我揉揉额头问：“你可以看到别人的梦境？记忆？或者是，让人回忆起潜意识里遗忘的东西？”
　　库洛洛磨蹭着挪过来枕到我腿上，低低应了一声。
　　承认的真爽快。我憋了一股气没处发泄。
　　“发动条件是目标心神不定或情绪异常。”他伸手抱住我，低声说：“哥哥的心很难进去。”
　　那也没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吧。一眼瞄到他上身缠着的白色绷带，上面还有晕染开的血迹。我伸手摸摸，可以直接摸到下面软腻的伤口，也没有药味，一看就是没有治疗过。没上药很正常，但是我拿回来的包裹里有止血药怎么不吃？他就这个状态一直到现在？
　　“疼。”他把脸埋在我肚子上，蹭了蹭。
　　“……”活该。拉拉他的头发，我从口袋里拿出药让他吃下去，把被单拉上来盖好。
　　坐了一晚上都没动过，脊柱有点发麻。我低头看看库洛洛，他眼睛下的黑色很明显，毕竟不是以前年幼可以完全的信任对方，昨晚肯定没睡好。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非要睡在一起，库洛洛的想法果然很难懂啊。
　　或者他是想增加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想想就很可怕。
　　等库洛洛小睡醒来已经中午，下楼吃饭的时候他给我介绍了窝金和信长，之后就独自离开。我无聊的四处转悠了一会，还是决定回房间看书。
　　不想和旅团其他人扯上太多关系。
　　没多久飞坦上来敲门，“来打一场。”
　　我抬头看他一眼，换个姿势继续翻手上的书，“我以为胜负已定。”指的是在拉克房间的那次，飞坦算输了。
　　“那也算？”他嗤笑一声，“好久没有适合的对手，刚好用你来练习练习。”
　　……于是我们打了一架。
　　一直到黄昏库洛洛才回来，他看看可以直接推倒重盖的废墟楼房，“怎么回事？”
　　我坐在一边没吭声，飞坦低头擦剑，听而不闻。
　　窝金和信长灰头土脸的从废墟里爬出来，掀开身上压着的大块石板大笑，声音洪亮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好过瘾啊！再来！！”
　　库洛洛身后跟着两人，金发女孩和脸上有疤的魁梧大块头，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派克和富兰克林。他只是出去一下午就找到两个旅团成员？
　　他们和窝金信长飞坦似乎都认识，互相打个招呼后就各自找地方坐下。
　　我看了一圈，七个人，都是旅团成立时的人。难道库洛洛现在要建立旅团？
　　库洛洛站到我旁边，解释说：“他们都是我的同伴，之前有事所以不在。”
　　看样子真的是要建团。我站起来摆摆手，“我先进去了。”
　　他静了一会，笑着说：“也好。”
　　我走进废墟找个隐蔽地方坐下。其他人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停止打闹，安静的注视着站在中间的库洛洛。
　　他的声音隐约传来，还没有变声的少年声音清亮庄重，认真坚定地说着那些可能在心里反复了无数次的话语。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幻影旅团。”
　　金色夕阳笼罩在他们身上，七个人或坐或站，影子被拉得很长。
　　“蜘蛛不是只有八条腿吗？十二条腿的是什么？变异蜘蛛？有病的蜘蛛？”信长举手。
　　“……”库洛洛轻描淡写的看他一眼。信长缩了缩头。
　　“刺青谁来？”飞坦问。
　　“你。”这次库洛洛回答的很快，可能早就想好了。
　　“不行！”窝金站起来吼，“我是爱打架，但不爱单方面的被打！飞坦只会把人切成一片一片！”
　　“刺青不是打架，而且我相信飞坦。”
　　“我不信！”
　　飞坦捏捏拳头，“那就让我先揍晕你。”
　　“好啊！打架可以！”窝金异常兴奋。
　　“……要不，我来吧。”清冷声音唐突的插‘入，是玛琪。众人一时间都看向她，然后看向库洛洛。他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着问：“玛琪会刺青？”
　　“嗯。”她顺着库洛洛的视线也看过来，然后拿出针，“我的武器是这个。”
　　这时候我才发现她似乎有点紧张。嘴轻抿，手在身侧握成拳，但是眼神很坚定。大概是真的决定要加入他们，所以才会这么做。
　　派克向前走了一步，被库洛洛出声制止，“那么交给你了。玛琪。”
　　有点奇怪。玛琪昨天才来，按理说建立旅团这么重要的事，库洛洛不会让刚认识的人加入吧。难道是因为我之前保证她不会背叛？但是库洛洛也可以观察她一段时间后再建团，何必这么着急。
　　会不会和我的记忆有关？他昨天说今天去找我的记忆，但是不用建团也可以找吧。
　　真是想不通。
　　等他们散开后我直接去问库洛洛，他坐在废墟上捂着嘴思索一会，像是在组织词语，然后慢慢说：“如果要找你的记忆，就必须去找圣。你说了他是议会的人，那么就等于直接对上了议会。幻影旅团，你是幻影旅团团长的哥哥，就算要动你他们也要想清楚得失，所以……”
　　这算是为我建了一个后台？
　　但是去找圣怎么会和议会对上？
　　“不用想那么多吧，大不了逃跑就是。”
　　“你的一切都是他教的，我不相信你会从他手里逃掉。”库洛洛看都没看我，“想要和议会谈判，必须要有一定的势力。”
　　怎么又成了和议会谈判……库洛洛到底在想什么。
　　“别太天真了，哥哥。”他向后一靠，侧头看着我，“他不仅仅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还是流星街议会的负责人之一。就算他想让你自由来往，也要看其他人是否同意。”
　　库洛洛站起来说：“立场不同，做法不同。更何况他改变了你的记忆，三年都没有再见你。”
　　“……”这点虽然还没有确认，但我没法反驳。
　　“这次去，我是把他当做敌人来对待的。”他说，“不要再相信他了。”
　　没法反驳。其实我明白库洛洛一直在针对圣，但他是教我们成长的人，一直陪着我们，就算到流星街也照顾我们的人啊。
　　我觉得他做的事都是有理由的，不管是之前的离开还是这次的记忆，他都不会伤害我。
　　“另外……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他点着唇沉思，“流星街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
　　“啊？”
　　“流星街的模式很奇怪。垃圾、议会、潜规则、强者、念。”库洛洛喃喃自语，早就神游天外了，“果然有问题……”
　　我在旁边坐下，等着他醒来。库洛洛在想什么我不想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无所谓，我只要做好自己想做的。
　　等库洛洛想通没用多长时间，他叫来信长窝金和富兰克林，“你们跟我来。其他人留在这里，不准单独行动。”
　　他像是确定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内心不再有任何迷茫，下达命令果断决绝，不容置疑。
　　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我有点遗憾，没能亲眼见到库洛洛从孩子到少年的转变。不过从少年到成人应该可以看到吧……
　　见到圣很容易，几小时后在流星街中心的二层楼房里就见到了。我们之前所考虑的对策完全没用上，不仅在街道没人攻击，连进入这里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他没有什么变化，分开的六年仿佛不存在，他还是那个照顾我们的圣。
　　窝金和信长守在外面，富兰克林站在角落，严阵以待。
　　圣坐在书桌后面，静静地看着我们，完全不意外的样子，似乎早已料到我们会来。库洛洛自顾自的找了地方坐下，一点都不受紧张气氛的影响。
　　我看看他，最终还是站到了库洛洛旁边。
　　圣点点桌子，看着我问：“你的名字？”
　　名字？我想起库洛洛以为我叫鲁西鲁是因为他的姓，圣应该不会也这么想吧？想了一会，我还是说：“鲁西鲁。”
　　反正名字对我来说只是为了方便称呼。
　　圣深深的看我一眼，然后转开视线，“你果然还是这么做了。”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但是我拒绝回答。”他紧接着说，翻开桌上的资料扔过来，“你的记忆你不用知道。”
　　资料上是拉克的记录，照片、何时出生、何时来到流星街、何时死亡都记录的很详细。我往后翻了翻，被一行字吸引住了。
　　死亡原因：叛乱，清除。
　　不可能。拉克那时候天天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时间做这些。难道是圣为了用流星街的力量杀他，所以造假？为什么我不用知道那时的记忆？
　　“幻影旅团可以存在。”他突然改变了话题，“但是，在流星街就必须遵守流星街的规矩，否则我只能抹杀你们。”
　　旅团成立到现在才几个小时，他居然就已经知道了！
　　一直没说话的库洛洛笑笑，“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我和富兰克林都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库洛洛对我笑了下，继续往下说：“但是我很不喜欢呢，有其他方法吗？”
　　“有。”圣说，“除非，你们能比整个流星街都强大。”

　　
24。颠覆

　　比整个流星街都强大？有那个可能吗？就算是未来A级通缉集团的幻影旅团也做不到吧。圣和库洛洛说了没几句就换了房间，留下我和富兰克林。
　　“你不跟过去？”我指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问。
　　“做为‘哥哥’你更需要担心团长。”富兰克林坐到窄小的沙发上，端起水壶一口气喝光。
　　“比起血缘关系，你应该对‘同伴’更重视。不是吗？”我走到柜子前翻看资料，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他，“我们是兄弟，和你们是同伴无关。”
　　“啊，没错。”他晃晃空荡荡的水壶，一边研究上面的花纹，“我了解了，鲁西鲁。”
　　我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和旅团之间没关系，只不过有血缘的弟弟刚好是旅团团长而已。这样应该也是旅团其他人的意思，所以富兰克林才会这么说。
　　果然他们不能小看，在流星街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富兰克林更加精明。
　　旅团在试探我。
　　这件事库洛洛不能出声，能不能搞定就是我自己的本事了。下午和飞坦窝金信长打的那一架可以让他们认可我的实力。我不会拖累旅团，他们也不会帮我。
　　流星街人真是排外啊。根本不在乎同伴之外的人的存亡，对同伴却可以两肋插刀。
　　不过飞坦那个混蛋，以前多少也算半个同伴，现在居然跟他们一起对付我。
　　库洛洛和圣一直到半夜才出来，我们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们继续谈了很久，却没有任何人来说我记忆的事。
　　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中午吃完饭我拉过库洛洛询问，库洛洛只是摸摸下巴，一脸高深莫测：“我有办法，回去再说。”
　　所谓的办法应该是指派克的能力吧……要是被她看到前世的记忆怎么办？库洛洛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不见了，圣也整天找不到人，他的房间里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有。
　　结果直到下午离开我还是没有任何关于记忆的线索。圣只在临走前说你没有必要知道。
　　代表着一个人过去的记忆怎么会说没有必要。其实不要那段记忆也无所谓，但是心里总惦记着那时拉克让我答应他的事，如果我答应了就要做到。
　　他们不告诉我的话，就自己查吧。
　　“哥哥。”
　　被库洛洛的声音打断了思路，我抬头看他。窝金和富兰克林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信长手搭在剑上警惕地查看四周。
　　“他不相信我会强过流星街呢。”库洛洛背对着太阳向前走，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影子，笑得很愉快。“‘强大不单指实力，还有势力。’这是圣告诉我的。”
　　势力？流星街的势力……是议会？这几年我没有关注过议会由谁掌权，不过圣现在的地位应该不低。
　　“由他掌握势力，由我掌握实力。”库洛洛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黄昏天空，“这是我们的协议。”
　　“……”我觉得心情有点微妙。就好像他们背着我做了秘密约定，当事人之一却在事后来炫耀。
　　“哥哥，你觉得我们谁更强大？”
　　“随便，和我没关系。”
　　“就知道你是这个答案。”他瞥过来一眼，继续说：“作为一个团队，想要在流星街生存下去并不容易。虽然这里实力为尊，但是还存在着被所有人都默认的潜规则。”
　　“旅团的宗旨是随心所欲，胡作非为。那么就不能受到规则的束缚。”如血残阳下的流星街荒凉宽广，一望无际，却有种震撼人心的绝望之美。这里的凄凉、死亡前的挣扎、努力活着的光芒，比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要纯粹。
　　那个连灵魂都是黑色的黑发少年站在夕阳下，缓缓地说：“幻影旅团，必须存在于规则之上。”
　　旅团，是他唯一的光。
　　存在于规则之上，这简直颠覆了世界的规律。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无关区那种无法无天的地方就是这样。但是想要做到，难道库洛洛……
　　“……难道旅团要和流星街为敌？”
　　“怎么可能。”他看过来的眼神竟然带着鄙视，好像这个问题很白痴，“虽然相对旅团来说，流星街代表规则，但是存在规则之上并不是要敌对。还有其他方法。”
　　“例如？”
　　“牵制。假设旅团和流星街实力相当，议会那些老头出手前也必须考虑黑道接下来的反应。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