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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相交调-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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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容礼貌点个头,急匆匆跑走。
  “阿俪哥,近年关了,你们校场还不放假?”
  “就这几天吧。”
  么些人和民家人均用夏历,虽然过年的板眼各有不同,但对他们来说都是重要节日。木俪的人已经先回丽江了,军爷们也回家的回家回营的回营,只有阿铭的弟子和民家人还坚持操练。
  “阿容哥投太多心思在校场了,这时节还要跑去。”
  两人出了楼阁转向去佛堂的通道,远远就见土司的暖轿停在佛堂外面。土司近来身体益发虚弱,连在府里行走都要坐轿。
  高香莲停下来面带焦虑:“阿俪哥,我还是有点担心阿容哥,他好像正气头上,这样子去骑马有点……”
  木俪看前方阵势,已晓得高氏兄弟都聚在老夫人那里,高香莲却要把自己支开,如此见外扎实让人不舒服。“是啊,我也看他面色不好,我还是跟去看看。阿莲你帮我给老夫人请个安。”
  高香莲等木俪走远才跑进佛堂,果如她所料,三位兄长和阿嫫正议论校场的事。
  只听高宣冷笑道:“阿星哥,阿容不懂事不晓得厉害,我们可不能再任他闹下去,你瞧瞧,刚才阿嫫才说他两句,他就跑了。”
  土司拢紧烘笼不开腔。
  高香莲一面扑在火塘上烤火一面笑:“我说阿容哥皱个脸给哪个看,原来是挨骂了。”
  高宣见土司护着高容不开腔,于是把气火发幺妹身上:“姑娘家不要管这些。”
  “怎么说句话就成管事了?阿嫫,我连说句话都不行么?这家里就只能阿宣哥一个人讲话?”
  老夫人笑道:“今天送灶王爷上天,得‘封嘴’呢,都少说两句。给灶王爷听到老姑娘嚷嚷,上天去告一状,你丢脸就丢天上去了。”
  高宣贪便宜地卖乖:“来来,阿莲吃块豆沫糖把嘴封上。”
  “哟,只有我怕丢脸怕灶王爷告状,那这些豆沫糖全给我得了。你们今晚都别‘封嘴’。”
  土司低声说:“好了,校场就是训练马帮镖师的,阿容做的每个决定都给我报备过,上次他去牛街带着阿铭是我的意思,阿铭功夫高强能护卫他周全。连大理府的总兵都没瞧出我们有示威的意思,阿宣你也不用过于小心。大理府跟我们平级,犯不着太计较。”
  “可,可是……”
  老夫人点头附和土司:“最近永昌一带匪盗猖獗,土司有先见训练镖师,以后会派上大用途。”
  高宣扯扯嘴角不再言语。高宝忙给大家添茶。
  老夫人又道:“对了,这次阿容去牛街,发现莲花山形似莲台宝光四溢,我看他画的图,正与观音大士座下的莲花台一般。听说那莲花山地灵物丰,我谋着跟土司讨个吉利,封它为观音山。”
  土司懒懒点头:“阿嫫决定就好。”
  高宣飞快算计一遍,发现那座山没什么珍贵药材,于是附和道:“定是佛祖感念阿嫫勤礼佛,才降祥瑞给阿容瞧见。应该把观音山列为圣山,闲杂人等不得进去。”
  高香莲喃喃:“俗话说靠山吃山,如果附近乡民不能上山……”
  老夫人强势地纠正:“也没说要断人生路,吃斋念佛的人慈悲为怀。”
  “阿嫫是慈悲心肠。”高二爷是和稀泥高手,忙接过话向土司建议,“阿容和我冲壳子时提到过莲花山的圣迹,他说只有两峰现了佛光。我谋着就定那两峰为观音山,既全了阿嫫礼佛心意,又不伤她老人家的慈悲心肠。”
  土司站起来:“那这事就阿宝去办,不要惊了圣山。”
  看土司要动身,高宣马上殷勤地递过鹤头红藤杖,扶着土司出门。高宝也收拾茶具告辞了。
  高香莲看着有趣,笑道:“阿嫫,都说阿星哥像我们的阿爹,我看阿宣哥真当侍候阿爹一样侍候他呢。”
  “阿莲你都要当媳妇了,说话还过偏儿没个准?”
  高香莲做个鬼脸,偎过去撒娇:“阿嫫,我连婚期都没订呢,说什么媳妇不媳妇。”
  撒娇的语气,却带了几分失落。
  老夫人搂着她细问:“木俪为什么不提婚期?”
  “还是那校场,阿俪哥脱不得身,说等明年学成才谈其他的事。”
  “那阿铭,硬是个害人精。”
  “阿容哥和阿俪哥可把他夸上天呢,其实还不是土司背后撑腰。土司谋定的事情,偏阿宣哥没眼水,天天揪着闹。”
  老夫人笑道:“你还没嫁出去呢,就向着你阿俪哥了。”
  “阿嫫别笑,我不向他向哪个?阿宝哥不理事,阿宣哥靠不住,阿容哥是个好阿哥啊,可最近又不得阿嫫你的欢心。我是没依没靠的海菜花喽,飘到哪算哪吧!”
  老夫人总算听出点味儿,正色问:“可是木俪让你来打探什么?”
  “他那脾气,一句话转三个弯,就是少转一个弯提点我来打探什么,我也领会不到。”高香莲坐直了正视着老夫人,“阿嫫,我是要做木氏土司夫人的,如果高氏土司人选不定,我不踏实。”
  “呸呸呸,憨娃娃瞎讲,你阿星哥还健在呢。”
  在倒是在,这健嘛……“阿嫫,你以前一向疼阿容哥,我还气你眼里只有幺儿子没有我这幺姑娘。为什么你现在却挑他这样那样,纵容阿宣哥欺他?”
  老夫人拿火钳挑了挑炭火,挑得火虱子霹雳啪啦乱舞。
  “阿莲,我晓得你们心思,你和木俪都跟阿容亲厚。可我现在不挑他毛病,以后就轮到外人来打压他。阿容最近办的事,没一件称心的。土司惯侍他,不管他做什么都给他抬着,以后他若当了家,哪个来给他抬?”
  高香莲刚要驳嘴,见阿嫫神色肃穆,忽然反应过来阿嫫这番话是要说给高容听,于是定神听着。
  “再好的蚕丝也要杂着几个茧皮,再白的大米也会掺进沙砾,阿容他太要好,反而办不成事。”
  高香莲晓得这是指夏天赈济的事,当时委婉问过木俪意思,得到的回答是:“好在金沧土司富可敌国。”不晓得他是感叹高家实力雄厚不怕人占便宜,还是暗示以后高家不该去占他木家的便宜。
  老夫人放下火钳,转头看幺姑娘:“阿莲,阿三耶说过,太直的树留不住鸟,太清的水养不成鱼。以后你做了土司夫人,也要学着懵懂大吉利。”
  高香莲不想纠缠这个,岔开话题:“那他办校场又出了什么差错?办校场不要好可不行。”
  “憨姑娘!他们说校场是练镖师的,那阵仗是练镖师?那是操练军队呢。”
  高香莲配合地惊呼:“老天爷,怪不得阿俪哥着紧,看来么些人也要整武装。既然么些人都不怕麻烦跑来金沧学艺,那我们有什么不能整?”
  “阿莲啊,高氏归附明朝廷,四十多年未动干戈,忽然整这个校场,朝廷怎么想?”
  “练镖师咯!”
  “你们扎实乐观。阿宣说得对,虽然我们跟大理府平级,但大理府是流官,是皇帝派来的人,我们必须把他们供着,想想当年沐公在大理府的作为……我们毕竟是民家人,跟他们隔着一层,凡事小心为上。”
  高香莲想说当年沐英血洗大理,就是因为段氏没有强兵利刃。高氏偏安一隅四十年,组个武装就当是自保的盾牌,能不用当然最好,即便真有事,至少也能保住高家人逃出去吧?只是这些话,连高宣都不听,阿嫫更不会听。
  “不过阿容哥这次去牛街就把事情办得漂亮。”
  “那是总兵懒得计较。人家严查过境马帮,我们也要跟着严查,这不是变相跟人说我要严查你大理府的货物?这种念头想都不敢想,他居然还敢去提,也是总兵腰包揣够了,要不然拉几架大炮端了我金沧城,我们可跑得出去找皇帝哭?”
  “啊呀阿嫫又吓人,不要冲这些了。来看我的新围腰,这些百褶可压得好?”
  
  高容俯视着虬枝乱斜的桑园,看到桑园深处盘旋而上的渺渺青烟,冷冰的脸色就冰释了。那个小院里有热火朝天的大炉子,能熔化自己所有的烦躁和不甘。驰马在桑枝间穿行,从树枝间竟看到阿筌站在门槛上张望,他忙纵马过去。
  “听到马蹄声就谋着该是你来了。”
  高容跳下马,先结结实实把人抱住:“今天不铸剑?”
  “近年关了,剑邑族长必须回去露面,我谋着等这锅铁水整完,不再炼新的。”
  “还没整完啊?”高容很失望。
  按剑邑传统,铸剑时不能近女色,虽然他俩之间没有“女”,但起色心亦是大忌,于是从牛街回来后,两人只能背着阿亮耶偷偷牵个手什么的,有时高容忍不住勾肩搭背,阿筌也不敢太沉溺,总是僵着脊梁戒备森严,整得高容偷腥一样忙退开两尺躲一边抓耳挠腮。今天远远见阿筌等在门口的期盼样,高容就恨不得把人吃进肚里去,现在听说炉子还没封,当即就心凉了,再狠狠搂一把才放开怀中人。
  阿筌忙拉他到铸剑房的火塘边,一面捧着他的双手揉搓呵护,一面问:“这么冷的天咋还跑来?”
  “算着阿亮耶走了,来陪你。”
  阿筌又低下头,高容以为他要帮自己呵气暖手,摊开手掌等着,不料一直恪纪守礼的阿筌却嘟起嘴在掌心里啄两口,又飞快地把每根手指吮了一遍。高容“轰”一下就乱了,待恢复神志,见惹火的人已逃到铸剑炉后。炉子红艳艳地燃着,那人作势要脱衣服,又扣回去:“还是穿着。”
  “你锻打时一向光膀子,可是今天哪里不舒服,身上怕冷?”
  阿筌挑着眉眼撩一句:“阿亮耶不在,光着膀子面对你扎实不安全。”
  高容哭笑不得:“发什么骚?快干活。”
  阿筌哀怨地说:“阿亮耶走前一再逼我背祖训,千交代万交代这当口分心不得,他恨不得把这锅铁水废了,封上炉子。”
  高容实事求是地讨论:“你一向又会哄人又会装乖,可是老倌终于发现了你的狐狸尾巴,谋到你会发骚?”
  “他说他在这里你还有所顾忌,他走后你若强来,要我无论如何都坚持着,实在拗不过就是咬舌自尽也要挺住。”
  “那老倌——”高容正感叹,忽见阿筌笑得诡秘,惊觉上当,“所以我没惹你你到来撩我?若我着了你的道,你再装贞节烈妇,又戏弄了我又能讨好阿亮耶?”
  “啊哟,我在你心里就这个样?”
  一个面目清俊黑肤精壮的大男人却做小媳妇状,高容硬是被恶心着了,他随手捞个东西就射过去。小媳妇吓得丢下大锤接住暗器,就地一滚远离铁水。
  “我乱掺东西已经叫师傅们头疼,阿容少爷更厉害,草墩也敢掺进来。”
  高容盘腿坐好老僧入定:“我今天吃素。你该怎么就怎么吧。”
  “你发誓?”
  高容闭上眼不开腔。
  “你也不能老闭着眼啊,算了,我还是留件汗褟。”
  高容终于烦了,怒目圆睁:“你可是在赶我走?”
  “不准走,我找根米线拴着你。”
  “一根米线拴得住我?”
  “那就扯些莲根丝网着你。”
  高容还待反驳,却见阿筌凑到炉子边看了看火,飞快地捡起工具开始干活。只见他神色瞬间转变,风情万种的眉眼已沉稳专注仿若世间只剩下他和他的铁水。高容才晓得刚才是因为时候未到这位小爷才找自己冲壳子,现在要干活了,自己的位置已排到铸剑之后。
  高容喜欢看阿筌光膀子锻打,火光映照下,楔型的上身红润有劲,晶晶发亮的汗珠在肌肉间穿行下坠,整个身体的筋骨都随着锤子起落而变化,那节奏扎实叫人着迷。高容忽然明白为何以前阿亮耶一面抓着钳子还一面强扭转头来跟自己冲壳子,那老倌是防着自己起色心呢。色心么……那舒展的腰肢和有力的臂膀,叫人如何不动情?
  高容深吸口气,暗笑憨娃娃硬是心思多,晓得自己会为他痴迷,刚才装颠耍憨玩那么一把,不过硬是有用,一笑一闹一急一恼,自己这会儿就气定神闲多了。骑在火塘上烤了会儿,身体暖回来了,高容怕再看下去生出什么心来,脱了皮袄,到剑架上取把剑开始走招式。
  阿铭私下里把校场的娃娃定名为“高家军”,但高容想起个威风些的名字,什么凤羽龙鳞的。阿筌嫌弃阿铭的太直露,又说高容的是花架子,于是那些娃娃依然被叫做“那些娃娃”,有时是“阿容少爷的那些娃娃”,有时是“阿铭师傅的那些娃娃”。阿筌贼笑说咋感觉那是你俩生的一窝娃娃?高容顺口接道要不你给我生一窝!
  高容和阿铭的娃娃们过了这个冬天就要正式用剑了,高容亲自测试阿筌铸的每一把剑,评起剑来挑剔刻薄,连阿亮耶都感叹幸亏阿容少爷不是剑邑试剑师。
  阿筌锻打完一轮,杵着大锤看高容走招式。高容似乎被一个反身斜刺的动作难住了,停在这招反复练习。
  阿筌穿上衣服,拿出小瓦罐把乳扇、松子和核桃片烤香,加上茶叶红糖,最后冲上滚水,香味一下就填满铸剑房,可高容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阿容,阿容歇一下可好?”
  高容看着剑尖发了会呆,才走过来哐当把剑丢下,批嘘一句:“破剑。”
  不会撑船赖河弯!“先吃茶,可够甜?”
  “不够。”
  “放那么多糖还不够?买假了?”
  阿筌刚要低头尝味道,脖子已被高容掐住。高容把盅子压他嘴边喂他吃一口,然后马上凑过来想吮,吓得他缩着脖子滑到地上连滚带爬躲开。
  “咳,咳咳,阿 
 28、28、你该怎么就怎么 。。。 
 
 
  容你吓死个人。”
  高容一口吃下茶水,又把盅子里的松子乳扇挑出来吃干净,见阿筌还躺地上,走过去踩两脚:“你这是躺地上消火还是引诱我?”
  阿筌轱辘滚一圈躲到火塘另一边:“你还真舍得下脚踩。你就坐那里别过来。怕了你。”
  高容不干:“坐我旁边,要不然我就真的亲了。”见阿筌斜眼瞅自己,他也斜起眼批嘘,“我说了今天我吃素,不会碰你。”
  “不搂抱也不牵手!”
  高容恶声叫道:“憨娃娃——”
  阿筌连滚带爬凑过来,拉着人讨好地摇晃:“就这样握着手可好?就这样?”
  高容紧紧回握,嘴上却不饶人:“麻利点,给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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