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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酖月-第5章

小说: 酖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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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不是已经帮不上恒罪月了?甚至,失去与他并肩作战的资格了……
  
  或许这样也很好,想著,他竟奇异地笑了,零落笑声回盪在空无一人的夜台。他翻过身子,不去理会身下乾涸精液传来的不适与紧绷,甚至是体内涌上的痛楚,横竖等会儿便会蔓延至全身。宣玥伦抬高左手,任大红衣袖翻落并露出纵横不一的伤痕。
  
  他已经帮不上恒罪月了,甚至将成为他的负担,他知道,恒罪月会不顾一切的来救他,因为恒罪月便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变过,总是将他与白少邪放在他的心头,那样温柔相重……虽然现在多了一个雁离,想起那个月夜看见的一切,他又笑,而後笑意黯淡。
  
  无极殿、墨鸩都非易与之辈,他不该让恒罪月为他涉险。
  
  痛楚如火星蔓延,他压抑了呼吸,却仍是无法抗拒!
  
  迷乱之中,他想著就让恒罪月来吧,雁离不会武功,所以恒罪月不会带上他,恒罪月一定会孤身一人来救他,然後……不!不能让恒罪月来!宣玥伦蜷起身子,牙齿打颤,冷汗一瞬间便浸湿衣裳,他仍在想,他想要恒罪月来……但不能让恒罪月来。
  
  他不能、不能让恒罪月来!但心底叫嚣著渴望,他想要恒罪月来救他,也许一起死在这里也是好的……
  
  艰困的移动左手,颤抖的指划过仍受伤的右手臂,许是太疼了,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平日只要轻轻划过便会见血的,可现下却只是浮现一道道轻微的红痕,不行!不够疼,必须要再疼一点,他必须、必须让自己清醒,不能让恒罪月来!
  
  左手手指奋力划过,被废七成功体後,他日日夜夜皆在这张红色大床上运气自疗,眼下他已能凝聚些许真气,而微弱剑气割开皮肉,熟悉的痛楚虽压不过长生之毒,但溢出的鲜血却让他安心,不同於衣裳的红,鲜血的颜色令他清醒。对,他不能让恒罪月来、他不能伤害恒罪月,可是、可是……
  
  察觉心底动摇,他又割开另一道血痕,一道、又一道,不断流淌的血液加深了眼前的黑暗,但长生的痛楚却依旧压碾著他的身躯,越来越疼了,他缩著身子紧紧地抓扯著眼前锦被,动作牵拉手上伤势,扭曲间几乎能看见模糊血肉,他却已经看不见,深刻苦痛逼出他的泪水,眼前一片血色朦胧,他却分不清究竟是衣裳、还是血,或是……风吹起夜台中迤地的红纱。
  
  风吹得狂了,带来一阵花香迷醉,宣玥伦闭上双眼,感受痛楚如同潮水冲打全身,也许这样疼也是好的。
  
  同样的一阵清风吹入尚堂,勾动墨鸩颊边乌黑发丝,他放下手中书卷,苏如云亦跟著停下滔滔不绝的禀告,并迟疑地问:「殿主,是否有任何疑问?」
  
  「你说恒罪月没有任何动作?」
  
  「是,这几日来恒罪月仍是在扬子江畔处理武林事务,似是对宣玥伦失踪毫不知情。」
  
  墨鸩一笑。「那白少邪呢?」
  
  「白少邪近来倒是动作频频,但戒心更为加重,属下们暂时皆无法近身。」停顿了一下,苏如云又接著说道:「属下猜想,定是白少邪按下了宣玥伦一事不令恒罪月知情,并想自行救出宣玥伦,如此一来,我等要擒得白少邪也更加容易了。」
  
  墨鸩扬眸,却吐出令众人惊异话语。「可本殿偏要恒罪月知晓此事。」
  
  「这……殿主,一旦恒罪月知情,必然将目标指向我无极殿,再者,其必加强各种戒备,令我等更难以接近白少邪或其自身。」闻言,苏如岫立刻站起,话语方尽,众人纷纷附议点头。
  
  墨鸩仍是笑著,风已停,垂落发丝遮去他带笑眼角。「本殿倒以为此乃不费一兵一卒,生擒恒罪月的好方法。」
  
  此语一出,席间一片默然,心下却各暗自盘算,照墨鸩说法,分明是要将恒罪月引入无极殿中,这一入甕之计虽好,却也太过冒险。见无人出声,墨鸩站起身子,见状,众人亦连忙起身,冷冷的环视各处一眼,墨鸩仅是抬起手轻摆了摆,知晓墨鸩心意不会改变,众人面面相觑後也仅能会意退下,各自操办相关事务去了,仅有苏如岫仍站在原地,墨鸩看著他挺直的背脊,却不明所以的笑了。
  
  「殿主。」
  
  「何事?」
  
  「宣玥伦的长生之毒已发作半个时辰,没有殿主的吩咐,侍者不敢妄送解药。」
  
  「本殿倒忘了。」墨鸩挑起眉,像是真的忽略了。
  
  「殿主,如岫大胆问一句,殿主打算如何处置宣玥伦?」
  
  墨鸩走了几步,轻轻缓缓的来到苏如岫面前,两人的距离极近,但仍有风吹过的空隙。「如岫,你说呢?又或者,你希望本殿如何处置宣玥伦?」
  
  「如岫逾越,还请殿主将宣玥伦逐出夜台。」从没有任何墨鸩口中的玩物能在夜台待上三天,宣玥伦是第一个,他不想冒险。「殿主……也该腻了吧。」
  
  墨鸩笑。「还是如岫懂得本殿,本殿确实腻了。」
  
  闻言,苏如岫双眼一亮。「既是如此,属下即刻命人将宣玥伦送入药人囚。」
  
  「等等。」墨鸩伸出手,冰冷长指划过苏如岫的笑靥。「毕竟是冷月庄主,还是让本殿亲自去送吧。」
  
  满意地看见苏如岫笑靥又失,墨鸩笑著转身,不再说些什麽的离去。见墨鸩走出尚堂,侍者忙端著方熬好的解药跟上,直至夜台之前,本以为墨鸩又要接过条盘,然他却只是静静站著。
  
  血腥味?难道……不,不可能,打消心中疑虑,却仍是无法放心,沈思许久,他转身取过条盘,并开口吩咐。「唤耆医此处候令。」
  
  见侍者退下,墨鸩方才缓缓步入夜台,红纱之後,宣玥伦倒卧床间,一切看似如常。墨鸩放下条盘,循著血腥味走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令人怵目惊心的景象。
  
  好奇地执起宣玥伦的手臂,只见其上伤势纵横,较深者甚至已能看见森然白骨掩映在模糊血肉之间。他想,难道是宣玥伦耐不得长生之毒的折磨,因而自残欲求解脱?但昨日发作之时,即使他刻意延迟了一个时辰才送来解药,也不见宣玥伦这般行径,细思来,只怕该是与他昨日言及恒罪月有关……
  
  墨鸩笑了。




酖月 十

  看著眼前的望生园,苏如云轻叹一声,如果可以,他著实不愿踏足此地,光是想到里面不知有多少被开膛剖肚以供墨鸩试毒的药人,他就胃中一阵翻搅。
  
  「如云,进来。」
  
  听著墨鸩嗓音中带笑,苏如云更重更重的叹了一声,终是踏入房中,但地上的每个圈圈里却是空无一人,只有墨鸩在大桌前摆弄著那些不知名的瓶瓶罐罐,放下高悬的心,苏如云还是第一次觉得望生园内的空气原来也能如此清新。
  
  「属下见过殿主……殿主!」走到墨鸩身前,他正要行礼,却惊见墨鸩仰头喝下方才加热过的液体,他连忙上前握住墨鸩的手腕,却还是迟了一步。
  
  「你不喜见药人,本殿唯有以身试毒了。」
  
  「你!」怒上心头,苏如云连礼节都忘记,见他表情狰狞,墨鸩忍俊不住,一声轻笑更令苏如云气愤,甩开墨鸩的手,苏如云转身便要离开。
  
  「如云,此举该当何罪?」
  
  苏如云转过身,只见墨鸩轻轻抚著方才被甩开的手腕。无极殿殿规森严,莫要说是举止冲突,单是言语冒犯殿主便是动辄数十鞭以上的刑责,上回苏如岫不过稍逆其意便是五十鞭,他今日举动怕是百鞭也不为过,於是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属下这就到刑隶堂去。」
  
  墨鸩笑。「你何时同如岫学得一般模样?」
  
  苏如云没有说话,墨鸩也不在意,只朝著他微招了招手,复又低下头去磨那钵中不知什麽物事。「那原就是配给本殿自身服用的,只不知是否奏效?」
  
  分明是一个问题,墨鸩说得那般云淡风轻,苏如云反不知如何接话。他与耆医及苏如岫不同,自小便无耐性在这方面上,虽能治些寻常外伤,药毒还真是一窍不通,但墨鸩便就随著他去,只说这样倒也有趣,於是他竟成了无极殿中唯一特例。
  
  「好了,本殿不过与你玩笑而已。」
  
  苏如云乾笑两声,真是好难笑的玩笑!
  
  「如何?」
  
  「不好笑。」
  
  闻言,墨鸩仍是笑,苏如云却将墨鸩眼神中的一丝不耐看得清楚分明,於是他抬起手中纸张遮住自己,顺从的回答墨鸩真正的问话。
  
  「相较於恒罪月与白少邪,宣玥伦在武林中堪称极为低调,从不单独现身,而其寒月山庄地处偏僻,门人亦少,但守卫森严,属下遣人探过,却是无功而返。」听著再次传来的捣物声,苏如云略顿了顿,又开口道:「至於殿主提出的宣玥伦手上的伤势,属下亦查过,但没有相关的消息。」
  
  捣物声骤停,苏如云抬起头,只见墨鸩静静地拨弄著钵中的药粉,而後自一旁篓中捉起一只浑身翠绿的小蛇,手起刀落,俐落得让苏如云又蹙起眉头,但墨鸩却突然停了动作,只看著蛇头上红亮的眼睛,良久,才笑著将之刨出并扔入钵中,,擦过手後,复又轻轻地捣将起来。
  
  「然後呢?」
  
  「宣玥伦之原籍尚未寻得。」苏如云低下头,不去想谁要吃下那丸药。「以三大庄主之名,宣玥伦的原籍应该不难查得才是,属下怀疑是恒罪月刻意隐瞒,甚或销毁了当地官府的纪录。」
  
  看著红色的蛇眼逐渐被翠绿药粉所吸收,墨鸩轻轻勾起唇畔。他很清楚宣玥伦的自伤行为绝非无故而起,他要知道原因,然後……
  
  「继续查,本殿只等三天。」
  
  三天?如此紧迫的时间……苏如云心下一惊,眼角却又见到墨鸩手腕上自己抓出的红痕,终究只能行礼退下,不知是否墨鸩刻意吩咐,就在他踏出望生园时,园内哑奴正巧送上几名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药人,苏如云回头,果见墨鸩正站在门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手下紧握成拳,却也不能说些什麽,随著药人而来的耆医见他僵住不动,奇怪地拍了拍他的肩,他回过神来,门旁哪儿还有墨鸩的身影?
  
  「怎麽,又和殿主没大没小了?」耆医看著苏如云,忍不住摇摇头。「你们这对兄弟是怎麽一回事?成天让殿主这样闹著玩,不腻吗?」
  
  「是殿主爱玩……」苏如云嘴里嘟哝著,却还是让耆医听了个清清楚楚。
  
  「无礼!」耆医叹了一声,无奈地说道:「殿主什麽脾气你会不知道?如岫是成日要殿主和他过不去、你是天天和殿主过不去,你们到底哪时才能让我这老人家省省心──」
  
  「好了,您老别再说了,我还得去办殿主交代的事呢,再说下去,若耽误了时间,我可要成这望生园内的药人了。」语落,苏如云急忙转身离去,看著他的背影,耆医气得揪紧胡子,却也无可奈何。
  
  「耆医息怒。」
  
  突闻身後墨鸩声音,耆医浑身一震,忙回身跪下。「殿主。」
  
  「耆医何必如此?」虽是如此说著,墨鸩却毫无令其起身之意。「他二人便是如此,本殿也惯了,耆医就别放在心上。」
  
  耆医心下清楚,墨鸩的宽慰话语其实是警告,却也仅能点头。「是……」
  
  看著他,墨鸩偏头想了想,复又笑。「本殿已将配方置於桌上,接下来便劳烦耆医。是了,莫忘了熬碗益气活血汤送往夜台。」
  
  墨鸩头也不回的离去,轻缓脚步行过刑隶堂,却只让苏如岫看见了他翻飞的黑袍。笑著来至夜台,侍女很快的跪了一地,悄悄地向他说著已让宣玥伦服下今日的长生解药,只宣玥伦方才又睡了过去,摆手遣退众人,他穿过深浅红纱,只见宣玥伦平静地闭著双眼,像似睡去。墨鸩坐上床沿,想著这该是他第一次见宣玥伦眉也不皱的样子,
  
  果然是非常美丽的脸庞,不枉他总让侍女用上他最精心调配的雪灵膏。
  
  长指抚过宣玥伦的眼角,墨鸩轻笑。「既醒了何不睁开眼?你知道本殿最喜欢你的眼睛。」
  
  若蝶的睫轻颤了颤,宣玥伦终是睁开双眼,看著那微红中的自己的倒影,墨鸩毫不掩饰迷恋。「你这会儿割得深了,怎麽,就不怕手真废了?」
  
  宣玥伦轻抬起手,只见肘上伤痕都已被细细包扎,几乎连一点疼都感受不到,倒是一阵阵的微微清凉。
  
  墨鸩的手捏上他的下颚,逼迫他面向自己。「宣玥伦,你喜欢疼?」
  
  他一面说著,手下一面使劲,宣玥伦蹙起眉,想要挣扎开来,却无法如愿。
  
  墨鸩松开手,又抚上他的伤处,极轻极轻,一点也不疼,反是略有些麻痒。「原来你不喜欢疼。那麽,是为了什麽?」
  
  宣玥伦没有说话,却望入他深邃而漆黑的眸,那样坦率的凝视像极了宣战,他一笑,又轻轻地抚上他的眼。
  
  「为了恒罪月?」




酖月 十一

  骤闻恒罪月之名,微红眼中宣战意味顿时消退,改而警戒,墨鸩笑著,手下动作未有半分改变,然而那一下一下轻似羽毛的抚触,却令宣玥伦浑身战栗,彷佛下一刻墨鸩就将刨出他的双眼,脑中划过无数闪躲的招式,但墨鸩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心下虽是疑问,他却不曾放下戒备,而身体涌现熟悉的无力与痛楚,墨鸩靠得太近,那诡异香气充盈鼻间,但他不肯示弱。
  
  「为你所爱之人伤害自己……本殿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像是自言自语,墨鸩抚著他眼角的指缓缓下滑,改而执起他受伤的手,并低低地这样说道。「宣玥伦,你在想什麽?」
  
  宣玥伦偏过头,长睫低垂,暗红眼眸中似是一丝黯淡,又如无言以对,墨鸩的黑发垂在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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