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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女皇难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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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如果是乌雅闲,自己会不会连累她?如果她是另一个人,只是碰巧取了一样的名字,那自己会不会露陷,被人拆穿是冒牌货?
    梦言前十八年没用的脑子在这段时间全都补上来了,困境中思来想去,硬生生把自己逼到绝地。
    晁千儿转眼看着梦言,似乎是知道梦言心中所想,了然道:“陛下登基之后,还没有召见过后宫那些人吧?”
    酒意不深,只是微醺,惹得人有些恍惚。梦言“嗯”了一声,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晁千儿微微凑近,朱唇开阖,热浪扑在梦言脸颊上,湿答答的,带着黏腻。
    “陛下是否想办一场,晚宴?”
    圣上让素食三日,这都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谢又安在边关吃住都没有什么讲究,随营行走时啃干窝头喝溪水都能忍得下来,其中艰苦,养在京城中的人根本不能想象。
    只是这责罚来得太……随心所欲,毫无规章制度可寻,全凭圣上一时念起,随随便便就定了下来。完全是言公主时期常出现的情形,遇着不顺意的事情,就要责罚下人。
    但罚的内容……偏偏不是言公主一贯的风格,不痛不痒的,更像是小打小闹。
    谢又安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沿途的摊贩静默地守着自家的货品,整条街都安安静静的,只有路人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杂乱无章。
    先皇大葬不出百日,普天之下禁歌舞娱乐。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更是全城缟素,任何人不得大声喧哗。许多商贩都关了门躲着,唯恐哪一举动犯了禁令,被抓去砍头株连九族。剩下零零星星的商户撑不起场面,看起来冷冷清清。
    谢又安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脚步,小哥正在摆弄毡布做成的小玩意儿,见状停下动作,抬头压低声音问:“大人要买给谁的?小的这儿什么都有,牛头马面都能做,您看中哪一个?”
    正经的生意被这谨慎的氛围搞得变了味儿,谢又安心底一空,摇摇头,抬起脚继续走。小哥想叫,嘴巴张开,声音却没敢爆发出来,只是低低地重复:“大人别走呀,这上边的看不中,箱子里还有得是!”
    说着他就弯腰去低下掏,谢又安回头,看到他又取出一只耳朵尖尖的小鹿,嵌着两颗黑漆漆的石头,憨态可掬。
    这样子,倒是像顶上的那位。
    心里还没着落,双脚就先自动迈出去。谢又安重回摊前,拣起那只小鹿细细打量了一番,掏出钱袋时竟有些愉悦,满心欢喜轻松。
    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倒是自己没克制住。
    小哥还在絮絮叨叨地推销:“大人只要这一件?我跟您说,小人这手艺,全京城,全国都找不出第二个。谁家孩童看到——”
    “我并非买给幼儿。”
    小哥的话被打断,好奇地反问:“难不成是给钟情的男子?我跟您说,男子不爱这个,要讨男子欢心,二两小酒比什么都管用!”
    谢又安突然沉默下来。
    是啊……拿如此拙劣□□的东西给当今圣上,似乎,不,一定不妥。
    谢又安尴尬地转开视线,再瞟过来时对上小哥期待的眼神,只好继续掏钱:“我留着自己把玩的。”
    小哥“啧啧”两声,顺毛舔:“大人有童趣!好兴致!”
    谢又安一脸羞赧,把钱丢给小哥,将小鹿夺过来立马转身,动作迅猛,把小哥给唬了一跳。
    小哥小小声地抱怨着,谢又安长舒一口气,抬眼却见拐角的小巷中有什么影子一闪而过。
    如此鬼祟,是什么人?
    谢又安环顾四周,街道还是冷清安静,和来时一样。谢又安握上腰间剑柄,压着步子朝小巷走去。

  ☆、第二十八章

街道本就安静,若是有跟踪者是极易察觉的。谢又安自认感官超出寻常女子,对环境的洞察能力甚好,却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难道刚刚一个闪神,露出大破绽了?
    果然京城世俗繁杂,远不比边关清心,能时刻保持警醒。若非母亲叮咛,谢又安感念先皇圣宠,要报了恩才能安心,她宁愿回边关吃菜梗喝凉水,落得自在。
    但人生在世,也没那么多“若非”可言。
    当年父亲蒙冤,先皇力排众议保谢家上下,还亲自彻查冤案还父亲公道。人都说边关寒苦,先皇却是有她的打量,将边境数十万大军交到父亲手中。
    单是这份毫无猜忌的信任,就足够谢家感恩涕零,更何况后来的救命之恩。
    谢又安总能想到高居皇位之上的女人,着明黄龙袍,仪态万千,笑着对自己招手,叫一声:“小谢,过来。”
    那是在京城繁华之中受到激荡之后,蓦然出现的一抹安宁。
    如同以前曾有过的一样,先皇尚且只是泓利帝后宫中的琼妃,在深宫之中备酒宴招待谢家母女。那是第一次,明眸皓齿的女人笑盈盈地说着“这姑娘越发俊俏了”,然后招招手道:“小谢,过来。”
    谢又安怯生生地走上前,琼妃执着她的手,轻轻压在小公主的脸上。背面是温热的手掌,指尖下是柔嫩光滑的皮肤,谢又安被夹在中间,惶然无措地抬起头。
    琼妃看着她,笑容柔和如有光芒四射,音调清顺:“这是言公主,你拿她当小妹妹可好?”
    谢又安四岁,不懂母亲为何突然诚惶诚恐地跪下直道“不敢”,只是凭着本心来说,很愉快。
    有如此好看的姨姨,还有软绵绵的小妹妹,皇宫里倒是比自家宅院要好玩儿得多。
    后来琼妃当政,谢又安随父亲迁往边关。期间也受召回过京城,见过女皇,却没再见过当初那个软软的小包子。
    直到此番回京,先皇已逝,那个小包子……也不再是想象中的模样。
    物不是人已非,唉。
    谢又安手握剑柄,压着步伐朝小巷中走,轻巧却极快。按照京城的布局,那条小巷该是穿过背靠背的两排房屋,连着后街。摸不清对方的底细,谢又安估摸不出来是否能跟上。没想到她快步走到巷子口时,那人并未走远,还在狭窄的巷子中间站着。
    谢又安适时地闪出去,用拐角的墙垣挡住自己的身体。
    局势变得莫名其妙了,原先以为是有人跟踪监视自己,结果一转身调了对个,处境完全反了过来。
    谢又安心中升起警觉,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好按捺住自己,往里边看。
    巷子里有两个人,看相对站立的姿态,像是从两侧的街道来这里汇合,并且不会做长久停留。背对自己那人身形有些眼熟,谢又安刚皱起眉,凑在一起讲话的两个人已经分开了。
    什么事情说得这么快?三两句得功夫而已,就讲完了?
    谢又安手指收紧,随时都能拔剑。里边的人转身,谢又安顿了顿,眼睛瞪大了些。
    这人,不是自己内廷护卫队里的人么!?
    那另一个……
    谢又安视线挪了些许,那个人压着眉梢四下观望,看到谢又安时立刻转身就跑,半分犹豫都没有。
    谢又安心惊,自己手下的人,见了自己跑什么?!
    梦言看着晁千儿,将面前这个人的相貌从妖媚的妆面之下剥离出来,似乎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白净细致的皮肤,眨眨眼又换成红色的胭脂在眼梢上挑,依旧艳丽不可一世。
    果酒的后劲儿十足,或者是这具身体的酒量太差,梦言晕乎乎地,点头道:“成,今天晚上就办。”
    晁千儿举杯凑到梦言面前,喂她喝下:“宫中是好久没有热闹过了,千儿也寂寞得很呐!”
    梦言咽下口中的酒:“你也一起来。”
    晁千儿眼睛亮了起来,瞬时显出毫不掩饰的欢欣,声音也清脆愉悦:“千儿谢陛下!”
    宴会啊……掩藏在人群之中也好,自己就跟她说两句话,随便讲两件小时候的事情对个暗号,是不是本人就很清楚了。
    总要面对的,一直这么拖着不是什么事儿。
    梦言一整天胡思乱想,酒劲过去之后也没办法集中精力。到半下午谢蒙又找上门来,梦言正在出神,懒洋洋的模样,随口问:“谢大人又有何事?”
    自打自己点出考核二皇子党羽,谢蒙对自己的态度有那么一点点不太一样。比如以前进门就要嚷嚷,恨不得将自己限制得死死的,这一会儿竟然能把声音压低,颇有点心平气和的意思。
    “陛下吩咐下边筹备晚宴?”
    梦言的心思顿了一下,终于将注意力分出一部分在谢蒙身上:“你怎么知道?”
    谢蒙“嗐”了一声,叹气道:“朝中大臣哪个不知!”
    都知道了?聚在一起吃个晚饭而已,至于么?
    谢蒙往前走了两步:“先皇丧期不出百日,陛下就在宫中饮酒作乐,这成何体统!”
    竟然把这方面的忌讳给忽略了!
    梦言心虚地辩解:“我登基至今还未安抚过后宫众人。”
    谢蒙又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梦言挑着眉看他:“你不会到这个时候了说不许办吧!我令都发出去了,说不办了,我威信往哪儿放!”
    梦言急着争辩,一句接一句说个不停。谢蒙被吵得头疼,无奈吼道:“陛下!”
    声音之大,差点震破耳膜。梦言哆嗦了一下,住了嘴。
    谢蒙寻了个机会说道:“是该召见后宫众人安抚一番,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啊!只是陛下千万要注意言行,有些话当说不当说,一定要揣摩着。”
    梦言立马顺从地点头,从来没有这么赞同过谢蒙的话。
    白绕了这么多天,居然顺顺利利地见到乌雅闲了。
    仍旧是一袭白衣,身形单薄消瘦,进来之后就在角落里落座,安安静静的。梦言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视线,全黏在她身上,无论如何都拔不起来。
    初云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问道:“陛下可是在看闲公主?”

  ☆、第二十九章

初云好奇地问道:“陛下是在看言公主?”
    梦言才回神,立刻解释一句“不是”,随即又尴尬地转了话头:“哦对,是的。我看她一个人倒是怪安静的,自己坐着,也不跟别人说话。”
    初云摇着扇子:“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这闲公主,无论见了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她不跟人亲,自然也没人愿意接近她。”
    这么说,倒是跟自己的乌雅闲一模一样。
    梦言压着口气跟初云闲聊:“也是,堂堂公主,还穿别人不肯穿的衣料。难为她了。”
    扇子停了下来,初云往前凑了凑,惊奇不解地叫道:“不是陛下一直在克扣她的奉银么!”
    梦言:“……”
    这个言公主到底都做过什么啊……
    初云摇头晃脑略带惋惜的样子:“闲公主也不像别的公主一样有封地,平日全靠这奉银过活。她拿到手的钱少,人又不讨人喜欢,殿中省那群人可着劲儿欺负她呢!”
    能明白为什么这个言公主这么遭人恨了。
    这不管乌雅闲是真是假,都还没开始相处,就先结下梁子了……
    梦言特别没底气地说:“这样不好。”
    初云愣了下,赞同地点头,毫无心计地接口道:“偶尔也觉得她挺可怜——可是我同她行礼她不理睬我的时候,我又觉得没那么可怜了。”
    梦言苍白地替乌雅闲辩解:“你想她在宫中这么孤苦伶仃的,时时被人压着欺负,对人冷淡一些也是正常的。”
    初云撅嘴:“可是我又没有欺负过她。”
    梦言想了想,找出个理由:“但是她不知道你不会对她不好啊,她以为这宫中所有人都一个样,那对所有人就是一个态度了。”
    初云眨眨眼理解了半天,最终感慨:“陛下你为何突然替她说话了……”
    梦言立刻僵化,随即转头吩咐晚宴开始,当没听到初云的话。
    晚宴上其实没有多少人。先皇血洗后宫时,一夜之间清了泓利帝绝大部分嫔妃。到现在十几年过去,皇子分出去立户,公主出嫁,剩下这么几个,越发显得大殿空旷。
    梦言居于上位,原是没什么架子的人,也莫名生出一丝帝王的惆怅出来。
    气氛有点诡异。
    如晁千儿所言,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很矛盾的,一面讨厌着,又不得不俯首放低自己的姿态。就说这一顿饭,若不是碍于帝王的强制性,他们一定不会来得这么积极。
    梦言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必要的话之外一律不开口,搞得人心惶惶,都猜不透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唯有晁千儿捏着婉丽清悦的嗓音,一路插科打诨,谁都调侃,到了乌雅闲这边也是甜甜的一句“可是有些日子没见过闲公主了呢”。
    乌雅闲是真得冷,闻言也只是掀起眼皮子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连目光都像是施舍的。
    晁千儿也不觉得尴尬,隔空举杯,镇定自若地说道:“千儿还怪想你呢,何时邀请千儿到怡景宫坐坐?”
    梦言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以为乌雅闲肯定不会给这个面子,没想到她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干脆痛快。
    冷也冷得有风度,蛮帅的。
    乌雅闲放下酒杯,淡淡地回晁千儿一句:“怡景宫简陋,招待不了晁姑娘。”
    晁千儿掩着嘴笑起来:“闲公主说的什么话,千儿岂是那种人?闲公主肯赏千儿一口热茶喝,千儿哪儿还顾得上什么简陋不简陋?”
    乌雅闲直接转头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晁姑娘爱茶,把我那盒梦仙山找出来给姑娘送去——不是什么好茶,姑娘先喝着。”
    梦言听她们你来我往地绕圈子,插话道:“晁千儿既然爱喝茶,叫殿中省准备不就好了。再不然,初云,回头你找找我那儿有什么好茶,给晁千儿和闲……闲公主,分了。”
    梦言盯着乌雅闲,后者望过来一眼,有疑惑有惊异,都是淡淡的,随即就掩在目光之下,分辨不出。梦言后知后觉地想,前一秒还克扣自己月俸人,突然就要送自己茶叶了,反差是有点大。这么做不合适。
    恰好晁千儿满心欢愉地道了声“谢陛下”,然后娇滴滴地说道:“陛下如此偏心可不好,在座这么多兄弟姐妹,单单赏了千儿和闲公主,岂不是要我们二人难堪么。”
    你能不说话么……
    梦言一本正经地开口:“我这还没开口,你倒是话多。要赏自然是人人都有的,怎么会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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