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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坐在对岸的企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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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就没定过什么要求。”
    “说的就是啊!所以你看见别人得到了什么,就也想要得到。这就是你没有自己的要求,所以才会这样。又不是人人都能得到别人的东西的。”
    “我哪有想要什么啦?说得我跟贪得无厌似的。”
    “反正,没事的时候你自己想想,什么才是你想要的,什么是你确实能得到的。”
    “喂,别跟我说这么深奥的话,好不好?老师我见得多了,教育别人我也会。”
    “我没想要教育你。算了,反正你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吧。”
    “我哪有不愿意……”
    电话听筒里,隐约传来了手机的铃声。
    “有点事,先不跟你聊了。”
    “好吧,你忙。”
    “嗯,开心一点。Bye…bye。”
    “白。”
……(本卷结束) ……
第三卷 大三了
第一节 澎澎不愿见我
    假期在我和阿维汗流浃背的辛勤工作中结束了。
    植物组的老师给予了我们肯定,并且希望我们能考虑在植物组做课题。这是阿维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然而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报到的那天,阿维从植物组拿了一些复印的资料来。
    “你真打算这么干下去?”
    “随便干干,哈哈,”阿维笑起来,似乎没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反正你也心灰意冷不打算骗企鹅了,不如立志于科研事业,这样死心塌地的,倒有可能和卢可一决高下啊。”
    “谁说我心灰意冷了?古人说的好,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
    “还古人,少犯二了,你最近不是连琴都不弹了么?”
    “我是陪着你折腾这点植物忙的哎,同志!不过,前两天,猫猫和咴儿已经从厦门回来了,听说她们乐队的MTV反响不错,可能有机会继续发展吧。”
    “你还对你的猫念念不忘么?我打赌你不会狠下心来和咴儿抢女孩的。”
    “算你狠,被你猜到了。”
    “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抢不过啊!”说完,阿维远离了我几步,然后笑起来,“那澎澎呢,你也能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么?”
    “我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顾得过来这这那那的人的死活啊!”
    “别废话,澎澎不一样的吧,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拒绝见我啊,估计真的生气了。”
    “你难道,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阿维把“又”和“对不起”几个字读得很重,拖得很长。
    “想知道吗?”我眼露凶光,磨刀霍霍,秣马厉兵,龇牙咧嘴。
    两个多月没见澎澎,似乎对于格斗的技巧,已经陌生得像上个世纪遥远的年代了。
    118
    即使阿维不说起澎澎,我也不会浑到“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的。
    问题是,这一次,澎澎真的不想见我。
    电话不接,家里没人,宿舍没人,猫咪都不知道她在哪,就像人间蒸发。
    甚至,她的手机,还在我这里没有还给她。
    于是那个炎热而郁闷的暑假里,每天回家的时候路过澎澎家,我都会刻意地抬头去看一看,看那个永远黑着灯拉着窗帘的窗口。
    直到,有一次里面亮起了灯光——
    站在门口,我按门铃,然后等着。
    一分钟,或者两分钟。
    没有一点反应,于是我再按门铃,并且竖起狼的耳朵,努力听。
    结论:门铃大概坏了!
    然后我发现防盗门根本没锁,于是我打开那层墨绿色的钢铁,轻轻地敲了敲里面有点弹性的木质门板,手感不错。
    “稍等!”里面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
    如果在屋子里点灯的不是澎澎——刚刚在楼下我反复设想的——是她的亲戚朋友或者别的什么人,我就说我是家教中心的,做一个家庭教育方面的调查的,然后“惊诧”地发现我的调查表丢在某地了,于是仓皇逃窜。
    好在,里面是澎澎的声音。
    “哪一位?”随着脚步声,女孩已经到了门口,和我隔着一块木板,发问。
    “呃——”是撒个谎骗她开门呢,还是说实话,我需要选择,五秒钟的思考,“呃,澎澎,是我。”
    “……”
    “终于找着你了。”
    “……”
    “好了啦,你总不能一直躲着我吧?我又不是鼠疫。”
    “你走……”门的另一侧,女孩说。
    “但是,我有些话,应该跟你说明的。”
    “我不听,我不想听。”
    “澎澎,我——”
    “我不听!你走!你走开!”
    女孩的喊声,把我吓到了。
    之后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站着,在一扇木板的两端,不说话,想着各自的事情,却又都不愿意离开。
    “喂,喂?”女孩在里面,试探性地问着。
    “嗯,我在。”
    “你、你听好,”听得出,女孩呼吸的声音很重,很沉重,好像费了很多体力,来做这个决定,“我只说这一遍,你听好。”
    “嗯,我在听。”
    “你听好,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发生就发生了,不去管它了,谁也不去管了——”
    “好啊,以前——”
    澎澎不理会的我回答,用重重的语气压制住了我的话,而继续说她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了,不会再打扰你,也、不想再见你了,所以,你走吧……”
    我不说话。
    原来夏夜,竟然也可以如此冰凉。
    “你没听见吗?你走吧!”
    澎澎像是用尽了力气喊出的这一句,之后,门的另一侧,是女孩跑开的声音,踉跄,凌乱,匆忙,慌张。
    是这样的结果吗?原来如彼。
    都市里污染后的天空,只有几颗黯淡的星星,隐约能够看见。
    织女…河谷二…天津四…还有大角…不错……
    至于为什么不肯离开,一时间我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不愿意这样草草收场吗?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要把琴拿出来弹吗?不要。感觉总是不大一样的,不是弹琴的心情,不像当初,离开宠物猫以后那个慌乱的夜。原因呢?是因为这里没有路旁的银杏树吗?
    蝙蝠…很好…某种灯蛾…壁虎…还有不得好死的白纹伊蚊……
    我告诉自己,我喜欢的女孩,应该是猫咪;至于澎澎,只是一个朋友而已,无所谓曾经距离的远近,因为,从一开始,就一直把她当作朋友。
    仅仅是朋友,不是别的什么。
    无所谓得到,也该无所谓失去,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很好,獾子撒酒疯那天以后,就传来那厮胃出血的消息,阿维听了皱了皱眉,说,那就叫“醉”有应得。
    那么,我该小心,以免和獾子一样,胃出血胃溃疡什么的。就像从前某个没水准的校长主任之流的讲话,“前车之辄,后世之师”。
    紫茉莉…开了很多花…月见草…还有丰花月季…木槿…长春花…石榴…大丽花……
    好吧,既然不愿意离开,那我可以等。
    抬头看着被灯光染成橘黄色的窗帘,我微微扬起脸。
    未知的等待,就这样吧。
    橘黄色的窗帘上,映出了淡淡的人影,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
    女孩似乎迟疑了好久,最后终于还是拉开了窗帘。
    往下看着,大概两分钟左右。
    然后,打开窗户。
    “你,到底要干嘛?”
    逆光,看不清女孩的表情。
    “站着。”我回答。
    女孩似乎在叹气。
    “你终于肯见我了,呵呵。”
    “你还是回去吧。”
    “我想,我确实有话对你说的。”
    “我不要听。”
    说完,女孩想要关上窗户。
    “喂,等一等!”
    “干嘛?”
    “那什么…至少…我该把…手机还给你吧……”
    说完,我从身后拿出了那只银白色的小手机,举起来,晃了晃。
    “你不听也罢,我走了。”
    在确认女孩确实看着我以后,我把手机小心地放在了地上,连同一张早已经写好了很久的小卡片,一起。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索性起来弹琴。
    不知道,同样失眠的,是不是还有澎澎。
第二节 卢可被打
    新的学期,以澎澎不想再见我,作为开始的标志。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哦,”阿维看着我没精打采的模样,笑起来,“年轻人,不要再郁闷了,天涯何处无恐龙,何必单恋一只熊,是吧?”
    我对阿维说出的话不作任何反应。
    “你看,生物系的大厅都重新装修了,你不能一天到晚总是这个模样吧?”
    听阿维说,我才注意到大厅里新铺的大理石地面和粉刷的墙壁。
    还有重新装修过的、在大厅里等着阿维的,小维姐姐。
    “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我多少地强打起精神,和小维姐姐搭茬,“不过看起来挺精神的,不错,不错。”
    “是吗?谢谢。阿维还说,你们一定要笑话我呢。”
    “把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挺好的,就像……”
    我发现自己想说的是,就像澎澎一样。
    短暂的停顿,还有灰暗的眼神,足以说明任何事情。
    “对不起。”小维姐姐低下头去,显然她也猜出了我要说的话,“阿维大概跟我说过,我觉得吧,其实,真的挺可惜的。”
    “其实,也没事。”我努力地笑了笑,“是我自己的错,也没办法。”
    “算啦,算啦,不提了,好吧?”阿维适时地插入进来,“走,咱们吃饭去,我请客,好吧,别的都不提了,算啦。”
    “算啦?‘蒜辣’吃韭菜。”
    我知道阿维想用他的方法来安慰我。水瓶座是自由的,不应该被什么所束缚,无论物质,或者情感;水瓶座是聪明的,不应该让朋友们替他担心,所以,我又一次拿出了这句经典的犯二,来回报阿维的良苦用心。
    120
    正当我和阿维、小维姐姐愉快地吃着糖醋里脊,聊着关于智斗“老妖”的故事时,罢考事件中的另一个重要角色、那个叫卢可的,正走在距离生物楼八百米远的操场上。
    奖学金…不错…这个学期丰收了…生理实验…数据整理完就能写论文了…还有这学期的遗传和细胞学…好好学习…老师们都挺支持的…也许…可以保送北大或者清华…十年以后…不…也许五年呢…卢院士…哈哈…好好学习……
    卢可不自觉地笑了。一只动物除非有吃不完的食物才有这种笑容。
    阳光真好!阿维和葭,还有獾子,再怎么欺负人,他们也不过是混日子的而已。
    卢可保持着笑容,走过操场。
    “同学,给一脚!”旁边似乎有人在喊着。
    卢可发现了自己脚边的足球。
    “这儿呢,帮个忙!”十米之外,有个过来捡球的学生,向卢可招呼着。
    踢个漂亮的!
    卢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踢向足球去。
    那个黑白相间的球体,不可思议地飞向了过来捡球那个人的脸。
    倒霉孩子!
    一个人捂着脸坐倒在地上,另外四五个则立即围了上来。
    “你小子成心啊!”有人这么说着,恶狠狠的,对卢可。
    “我,我没……”
    面对着暴风雨一般的拳头和脚,卢可感到了本能的恐惧;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了,拿语言解释是无用的,最有用的办法,莫过于抱紧脑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121
    “你们俩给我老实说,是不是你们找人打的卢可?”
    很少见到老严这么生气的模样。
    “不是。”阿维回答。
    “你们可给我想好了,现在承认的话,后果还没那么严重!”
    “严老师啊,我说不是了嘛。您也别着急,别生气,一着急一生气对皮肤不好,加速衰老,你看那多不值当啊!”阿维摆出了软磨硬泡的架势。
    “别,你别跟我说这个!”老严的态度很强硬,“不是你们找人打的,那还能是谁啊?卢可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平时胆儿小着呢,他说什么也不会去惹体育系的人吧?”
    “您怀疑我们,有证据吗?”
    面对老严不信任的目光,我知道自己终于压抑不住了。
    “这卢可掉了一颗牙,眼眶还淤血了,嘴唇也豁了,幸亏没骨折什么的。你们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怀疑你们俩,那该怀疑谁啊!”
    “这就叫,报应。”听老严介绍了伤情,我满意地撇撇嘴,笑了。
    “你说什么,刚才?”老严没听清我嘟囔的话。
    “我说:闹不清。”
    “是闹不清啊!”老严信以为真了,“卢可刚评上一类奖学金,正要准备参加校十佳大学生的评比,现在突然出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啊!”
    “不是,他又不是您干儿子,您这么着急干嘛?”
    “我?我能不急么?系里这主任那教授的,一见着我就问,那个卢可啊,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你说,我不闹清楚了,怎么告诉他们?”
    “要我说,这事您就别瞎操心了,直接让学校保卫处出面,多踏实。”
    阿维的建议,似乎被老严接受了。
    “说句实话,”从老严办公室出来,阿维问我,“卢可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那,是不是你干的?”我不回答,却反问阿维。
    “确实是活该,他,但是确实跟我没关系。”
    “也跟我没关系。”我学着阿维的语气,“所以说,报应。”
    122
    “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卢可被打豁了嘴唇,所以说出话来总是感觉漏风。
    “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我们怎么做了?”我学着卢可的声音,吹着气吸着口水,说,“你不是天天做生理实验吗?不是残害兔子吗?被揍成兔子嘴了吧?唉,报应,报应。”
    “反正,我知道,肯定是你们干的!”那厮指着我和阿维,“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
    “有本事你找保卫处说去,你要查就查,该是谁的责任找谁,别跟我们这儿瞎叫唤,你不知道宿舍里禁止养狗啊。”阿维瞪了卢可一眼。
    “你,你凭什么又骂人啊!”那厮指着阿维的鼻子,放大音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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