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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纳妾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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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秋池没好气回答:“你不会自己上来看!”
    宋芸儿犹豫了一会,已经不象刚才那样害怕了,再说,门口还有自己的当县太老爷的老爸带着一堆人,胆子也就大了一些,好奇心开始占了上风,挪动了一小步,伸长脑袋过来,贴在杨秋池身边,手指揪住杨秋池的衣脚,摆出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式,然后仔细看看床上的尸体,轻声问道:“喂,她脖子上怎么回事?”
    “这都看不出?被掐的!”杨秋池低低的声音说。
    “哦~!”宋芸儿拖长了声音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停了停,又奇怪地问:“喂,她的尿怎么是白色的?”
    “哪里的尿是白色的?”
    “那!”宋芸儿白若耦节的玉手伸出,指向白小妹尸首的两腿之间那残留的白色精液。
    宋芸儿不过十四五岁,又是生活在封建礼教盛行的明朝,对男女之事本来就无从了解,如何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胡乱猜测。杨秋池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方便给她讲生理卫生,便搪塞道:“我在工作,你别说话捣乱好不好!”
    宋芸儿在杨秋池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了不起啊!不说就不说。”
    杨秋池翻看死者眼帘,见眼底充血,这是窒息死亡的症状,翻开嘴唇,见牙龈根处有淡淡的血样液体,伸手指粘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血腥味,翻开嘴唇内侧,查看粘膜,有点状出血,说明有捂嘴鼻的动作。用手指压了压喉管部位,着手轻软凹陷,并有轻微的格格声,喉骨应该已经被掐碎。
第十四章 验尸
    尸体检验首先要确定死者是自杀、他杀还是意外死亡,这是确定是否属于刑事犯罪的关键。白小妹脖子周围没有绳索,也没有固定手臂的支撑物,手臂是被绑住的,喉骨破碎,从脖子上掐痕的皮下出血点所形成的痕迹来看,自己的双手难以形成,并且,如果是用双手掐自己的脖子这种方式自杀,在死者因为缺氧而逐渐陷入昏迷的过程中,掐住脖子的双手会不自觉地松劲,因此无法完成自杀过程,所以,用这种方式自杀死亡几乎是不可能的,综合这些情况判断,白小妹的伤自己不能形成,是他杀。
    当然,要更加准确地找出死亡原因,最好的办法是进行尸体解剖,可杨秋池学法医历史时就已经知道,在古代,没有特别必要,并经过严格层层审批,原则上是不允许进行尸体解剖的。
    杨秋池抓住白小妹尸体手臂,作了几下弯曲动作,发现尸僵已经开始形成。一般情况下,尸体在死后30分钟—2小时内就会硬化,9小时—12小时完全僵硬,30小时后软化,70小时后恢复原样。
    杨秋池将尸体翻过来,看背部、臀部、大腿后侧已经开始出现浅浅的紫红色的斑痕,像瓶底的红酒,这就是尸斑,是由于尸体血管里的血液停止流动之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沉积在身体的低处形成。根据尸斑呈片状分布,并且尸僵已经大部分出现,参考空气大致温度和湿度,杨秋池判断,死者大概死亡了三到四个小时。
    仔细观察尸斑所处位置均是在身体背部、臀部、大腿后侧等低处。这里应该是奸杀的第一现场。要知道,如果尸斑出现在身体的前部或者侧部,一般可以说明尸体被移动过。
    杨秋池勘查完白小妹的尸体,正准备去检验地上的白素梅的尸体,一旁的殷德凑上来小声问道:“小哥,发现什么端倪了没有?能找到凶手吗?”
    杨秋池没说话,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尸体检验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是属于绝密的,一旦泄露会给破案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所以,他没有回答殷德的问题。
    宋知县也有点沉不住气了,站在门外,遥遥问道:“杨,杨忤作,发,发现什么没有?能,能抓住凶手吗?”
    抓凶手?笑话,八字还没一撇呢,抓谁去?杨秋池看着山羊胡子宋知县苦笑。
    这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儿啊!我的儿!你还活着啊!你在哪里?”声音苍老,好像是个老妇人。“夫君!夫君!”这声音娇嫩,听上去是个年轻女子。
    杨秋池正奇怪间,刚才出去的那个长随已经迈步进了房门,向宋知县躬身施礼:“禀大人,尸格已经拿来。”顿了顿,又说道,“杨忤作的老母和妻子听说杨忤作回来了,执意要来相见。被捕快和民壮们拦在门口了。”随即将几张表格递给杨秋池。
    我老母和老婆来了?杨秋池心里猛的一跳,双手接过那几张表格,眼睛却在往外瞧。来到明朝平白多了一个老母到不说,还白白拣了一个妻子,真是太划算了!明朝的妻子,我靠!爽哦!
    杨秋池迈步就要出去,见门口山羊胡子宋知县阴着脸站在那里,并没有让路的意思,便说道:“大人,请允许我去看看我的老母和老婆。”最关键的还是老婆,杨秋池急于想知道自己在明朝的这个小娇娘是何等模样,听声音娇脆柔嫩,模样一定错不了,心里不由一阵热血沸腾。
    宋知县摇了摇头:“先,先以大事为重,你,你勘验完毕,再与他,他们相见不迟!”
    这话也对,先公后私嘛,应该的。杨秋池向那长随一抱拳:“多谢这位大哥,麻烦你给我母亲、妻子通报一下,就说我办完公事就与他们相见。”这长随并不答腔,眼望宋知县。见宋知县点头之后,才答应道:“好,我这就去告诉她们。”转身出门。不一会,那两个女人呼唤声消失了。
    杨秋池将那尸格放在桌子上,殷家的家奴早就预备好了笔墨,放在房间的圆桌上,杨秋池坐下,提着毛笔,根据上面要求的项目开始逐项填写。
    尸格虽然是一种表格,内容却也跑不了现场勘查和尸检报告那一套,这些都没问题,只是这毛笔字很让杨秋池头痛,好在小学时曾经练过一阵子毛笔字,虽然写得很难看,到还认得出来,反正借尸还魂的这小忤作也不是什么大文人,字也不会比自己好看到哪里去。可没写几个字,旁边一个冷语问道:“小哥写的什么字?”
    “汉字啊!”杨秋池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身材瘦高,满脸讥笑,正是方才和宋知县在一旁嘀嘀咕咕的那个师爷。便问道:“你是谁?”
    “我姓金,是县衙的刑名师爷,受县太老爷的委托,专门负责主持命案勘查的,怎么你连这都不懂?”金师爷一摇折扇,两眼望天,得意洋洋讥笑道。
    这刑名师爷属于明朝县官老爷自己出钱请的长随中的一种,明朝基层政权州县一级衙门中,属于国家财政负担的“公务员”的主要是知县、县丞、主薄,除此之外还有一定数量的办事员,也就是“吏”,但这种编制非常少,而且一旦定编,几乎没有可能扩编的。但要想完成繁重赋税征收、差役等等地方各种政务,靠这几个有限的人手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因此,法律允许官员自己出资聘用人手。
    聘请的这些人中,主要一类就是长随,这些人有的是州县老爷从老家带来的,有的是熟悉当地情况的专职师爷。长随的种类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协助老爷审理案件的刑名长随和主管财政收入的钱谷长随。除此之外,还有专门负责保管使用县太老爷大印的司印长随,负责监狱(其实是看守所)的司监长随、看大门的门子长随、专门负责联络接待的跟班长随等等。
    当官的出资聘请的还有一类,就是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书吏。六房书吏中只有少数是属于国家编制,由国家财政支付“役俸”的公务员。但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雇佣大量的人员,才能完成一个州县繁杂的各种行政和审判工作。聘请的这些人叫“贴书”、“贴写”、“帮差”等等名目,总称“非经制吏”。还有很多人为了逃避官府差役,出钱在衙门书吏的“卯册”(点名册)上买一个书吏的名义,这叫“挂名书吏”。
    这刑名师爷是长随中排前列的,相当于现在的刑警队队长加治保大队队长,是长随中的老大,连知县老爷都要尊称他一声“先生”,只有管财政的钱谷长随才能勉强和他相提并论,难怪他如此嚣张。
    杨秋池搞不懂这刑名师爷是什么东东,但听他当着门口县太老爷的面说他是负责命案勘察,便站起身来,一抱拳:“见过金师爷!”
第十五章 这个仵作不简单
    金师爷只是轻轻哼了一下,也不还礼,面露讥笑道:“你写的什么字啊?”
    杨秋池看了看尸格上自己填写的内容,没什么问题啊,便疑惑地问道:“金师爷是指……?”
    金师爷折扇一收,在表格上敲了敲:“你念念,你都写的什么?”
    杨秋池又仔细地看了看,轻声念道:“血样液体存留……”
    “哈哈哈……”金师爷大笑,“血样的样字是这么写的吗?谁教你的?”
    杨秋池一愣:“怎么不是这样……”突然想起一事,自己现在是在明朝,明朝人用的是繁体字,自己写的这个“样”字是简体字,难怪他们不认识,这玩意还不好解释。“样”的繁体字应该是“樣”,可笔画太多,杨秋池根本记不住,怎么办,只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请教师爷,这样字该怎么写呢?”这金师爷倒也爽快,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繁体的样字。杨秋池照葫芦画瓢写了,然后继续填写尸格,遇到繁体字不会的,就问金师爷,在金师爷的帮助之下,终于把白小妹的这尸格填写完毕,递给金师爷过目。
    金师爷一脸讥笑接过尸格观看,刚开始满脸不屑,越看越凝重,看到最后,不仅没有了笑容,反倒是一脸的惊诧,看完之后,细细端详了一下杨秋池:“小兄弟,你以前可曾当过忤作?”
    杨秋池摇摇头。
    金师爷又仔细看了看尸格,一旁的宋知县见金师爷这副模样,问道:“先生,怎么了?写,写得不对吗?”
    金师爷将那尸格递给宋知县:“大人请看!”顿了一下,由衷赞道,“这小忤作可不简单啦!”
    宋知县满腹狐疑,接过尸格,金师爷指着上面一处说道:“大人请看这里。”宋知县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死者面部青紫,瞳孔散大,眼结膜高度充血,鼻腔外有血流痕迹,口腔内有血样液体存留,颈项喉结下方及其两侧有三处表皮剥脱,手触可感舌骨、甲状软骨骨折。”
    宋知县倒吸一口凉气,写着如此准确,有些词语连听都没听过,但一看就知道说的是什么,比起以前那些忤作写得象诗歌散文一样含糊不清的尸检情况,那不知道要准确全面多少倍了。
    金师爷又指着一处说道:“大人,再请看这里。”
    宋知县满脸钦佩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死者乳沟间有两道浅红色表皮擦伤,右**四周有环形牙印一枚,伴皮下出血。左大腿内侧距离会阴部两寸处有一道表皮擦伤痕迹。”看到这里不由赞道:“杨忤作,你这尸格写得极好!”
    宋知县接着往下看,“**膜七点处有新鲜创口,……”这一行字却看不大懂,问道:“杨仵作,这‘**膜七点处’一句本官看不大懂,能否解说一下。”
    杨秋池凑上去一看,这一句写的是:“**膜七点处有新鲜创口,裂口自游离缘向基底部延伸,创口有血痂,小**,大**黏膜组织充血、水肿。”嘻嘻一笑,说道:“这有什么难懂的!七点处就是……”忽然想起古代没有钟表,这七点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圆圈,解释道:“**膜七点处是死者仰面而躺时,**膜的左下角这个位置有裂痕。”
    宋知县和金师爷相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杨秋池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把它改成通俗的说法吧。”宋知县又点点头,将尸格交给杨秋池。
    杨秋池提笔改过之后,说道:“我现在去检查地上那具尸体。”
    宋知县摆手道:“等一下,我,我问问你,你对尸体检验怎,怎么这么熟悉呢?”
    杨秋池心想,我医科大学法医专业学了那么多年,又工作了好几年,光尸体解剖就上百具,这算什么,那能不熟悉吗?如果可以尸体解剖,写出来的检验报告那才叫专业呢,这可没法告诉他们,便道:“我是想当然乱写的,写得对不对呢?”
    宋知县笑道:“对对!很不错,我,我从没见过这么精,精彩的尸格。”转过头问金师爷,“是不是啊?先生。”
    金师爷连连点头,真诚地说道:“是啊,鄙人当刑名师爷十多年了,先后陪同过多名知县老爷和无数仵作检验尸体,说实话,还从没见过写得这么好的尸格呢。小兄弟精于此道,鄙人看走眼了!”说罢,向杨秋池拱了拱手。
    听这二人没口子称赞自己,杨秋池有些不好意思,谦逊了几句,便转身来到地上白素梅尸首旁,蹲下仔细观察尸首脖子上的掐痕,这掐痕的形状与白小妹脖子上的非常类似,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实施的,正准备解开白素梅的衣裙检查,忽听得宋知县低缓的声音说道:“情,情况怎么样?有,有没有线索破案?”
    宋知县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杨秋池这尸格写得如此准确,如果破得了案,那当然是锦上添花,但如果破不了案,既没有推托的余地,这检验准确的尸格也就成了自己脖子上的一道紧箍咒了。宋知县对这件案件如何侦破可是一点思路都没有,看金师爷那样子,恐怕也没甚么主意,宋知县想到上司对自己鄙夷的目光,越发感到紧张,终于耐不住张口询问杨秋池有没有可能破案。
    杨秋池低头沉思,案发仅仅三四个小时,如果现场保护得好的话,凶手气味应该还有残留,要是有警犬就好了,可以试试警犬追踪。没有问答宋知县提问,转而询问殷德:“殷公子,是谁最先发现的?”
    殷德抹了一下眼泪,哽咽着说:“是我,中午我在龙公子家赴宴回到家,推开门一看,就发现她们已经,已经……呜呜呜……”
    “那还有什么人到过现场?”
    “我在门口大喊,下人们都跑过来,一见这情况大家都慌了,七手八脚抢救,救了半天,才发现,发现两个人都已经没气了,呜呜呜……”
    这么看来,进现场的人应该不少,气味搞乱了,就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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