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规则的游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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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您如果出席我的就职仪式和观看篮球赛，比批给我一百万元的财经拨款意义还大得多。”
“就怎么决定了，我一定去，但你们必须保密。”
“保证做到。”周鸿说道。
“小芳你呢？”
“我本来就是保密局的。”她咯咯笑道，今天她又打了个大胜仗。
吃完饭后，漂亮宝贝和周鸿就立即告辞了，因为市长有睡午觉的习惯。　
第二十三章、为谁风尘历辛劳
顾菡这两天最忙，周六和星期天她就在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度过的，她自参加工作来，从来也没有这么认真地对待过一名干部的就职仪式，几乎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似乎为周鸿的事情着了魔，也似乎被周鸿勾去了自己的魂。
顾菡长这么大，以前从来没正眼地看过一个男人，更没好好地为哪个男人办过私人事，这次竟在荒山野岭的盘山公路上将一个陌生男人捡了回来，自此以后，几乎是日夜在为这个男人操心。
世界就是这么混帐，人也就是这么混帐，每一个人，无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在自己的一生中，总要办几件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混帐事。如果有人说他就没办过混帐事，那么，他不是大骗子便是大傻瓜。
顾菡这次将周鸿的就职仪式和篮球赛连在一起，别看只是一场篮球赛，但它的影响远远超出了篮球的范畴，就像当年的乒乓球打出了中美两国的友好邦交一样。
顾菡将就职典礼台，就搭在重型机器场的运动场露天篮球场旁边，既是就职典礼台，又是篮球赛的观礼台，一举两得。
篮球赛事她已交给漂亮宝贝操办，她用不着操心，漂亮宝贝办事她一百二十个放心，因为她们两人的办事能力彼此彼此。今天是星期天，也就是周鸿和漂亮宝贝在市长家喝茅台酒的时候，顾菡却在指挥哭哭队长柳娜娜一班子人排练节目。顾菡已将原来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下岗职工自发组织起来的乐队；改组为重型机器有限公司女子军乐队，将腰鼓队、秧歌队、拉拉队，哭哭队合并为文艺演出队，由柳娜娜当任两个队的联队长，统一指挥领导。
“顾主任，我们的女子军乐队将来绝对是A市的王牌军乐队。”柳娜娜这两天说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说有多忙就有多忙，用她自己的话来讲是，忙得“鼻子出火，屁股冒烟”。
“娜娜，拉拉队的衣服做好了没有？”顾菡问道。
“今天晚上就会送来，顾主任，就是裙子太短了一点，稍不注意，屁股就走光。”
“上衣呢？”顾菡笑着问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柳娜娜嘻嘻哈哈说道。
“不要怕，女人一个人时不能太露，集体活动时不要怕露，就是要让全市人民看看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的新气象，新起点。”
“顾主任，周总经理是您的男朋友吧？”
“不是，起码现在还不是。”
“顾主任，您跟周总真是男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
“随缘吧。”
“顾主任，世界上要能够配得上您的男人确实是凤毛麟角，就我所见到的男人中，只有周总经理最有资格。”
“他确实是个人才，要不然我哪这么拼死拼命帮他。”
“顾主任，这就说明您已经看上他了嘛。”
“不知道他又能不能看上我呢？”顾菡笑道。
“除非他担心配您不上。”柳娜娜说道。
“娜娜，你结婚了没有？”
“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我没看中一个男人，也没有一个男人看中了我，我妈骂我是扫把星。”
“娜娜，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也跟那些小媳妇们一起去哭哭队呢？”
“唉，顾主任，只怪我们家太穷，我爸虽然在上班，但每月还不到八百元，还经常没活干，还经常发不出工资，我没工作，我妈妈身体又不好，给车间里打扫卫生每月四百元，我弟弟在大学每年就要将近一万块，我的嗓子好，从小就能哭，于是就利用自己的特长给一班小嫂子们当队长，这也大概叫天生我才必有用吧？”柳娜娜笑道。
“你们的业务范围有多大？”
“A市就我们一个哭哭队，有的地方我们还不想去呢。”
“怎么收费法？”
“我们一共是十二个人，哭一个小时每人五十元，来回的车费由客户负担。”
“你是队长，会多分配一点吧？”
“大家都是平等的，不过有的人家也单独给我打个小红包什么的。”
“娜娜，篮球队的吴刚不错，你可以追追他嘛。”
“吴刚在我们厂里俏得很，好多女孩在追他，哪有我的份？”
“你也长得不错吗”
“我就是太矮了，正好一米六，模样也不太好看，我爸爸倒很英俊的，可我偏偏像我妈，鼻子大了一点，眼睛又小了一点。”柳娜娜嘻嘻哈哈地说道。
“娜娜，今晚拉拉队的衣服送来了以后，你就组织彩排，一定要达到职业拉拉队的水准。”
“我们也看了几个国内外的录象，我们现在的水平，基本上达到了全国大型运动会上那些拉拉队的水平，保证让A市的电视观众大跌眼睛。”
“你自己也是一个吧？”
“我不是，我的个子矮了，拉拉队的成员都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而且三围也都达标，胸脯不高、屁股不翘，扭起来不好看。”
“娜娜，后天你们就把全部本事拿出来，让沉闷了几年的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扬眉吐气，说不定后天的电视录象还会上省台。”
“那就够味了，顾主任，您尽管放心好了，重型机器场的女人们从来也不赖，唱歌、跳舞、生儿子，样样都是好样的。”
顾菡听了笑弯了腰，说道：“娜娜，你真逗，将来哪个男人娶了你，只怕招架不住。”
“招架不住就睡沙发。”
“娜娜，我今晚要回去了，明天要上班，明天晚上我来看正式彩排。”
“没问题，现在大家的劲头足得很，好多年没这么出风头了，想把积压在心底的豪气，在后天全部释放出来。”
“那我就走了”顾菡起身离开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俱乐部。
“我没时间送您了，您好走。”柳娜娜说完送顾菡到俱乐部门口。　
第二十四章、老教头重出江湖
漂亮宝贝确实太不简单了，就凭她的几句话，竟说动了一个大市长将出席周鸿的就职典礼并观摩篮球赛，这就无形地抬高了周鸿就职典礼的规格。她与周鸿离开市长官邸后，将周鸿送回“小华天大酒店”，她就去办她的事情了。
她现在全力以赴在为周鸿办两件事，一是组织好一场最高水平的篮球赛；二是对周鸿的就职典礼和篮球赛进行高清现场直播，A市电视台的直播设备和技术力量都不强，必须由她的记者站唱主角，时间又那么紧，工作量又那么大，她几乎在争分抢秒。她离开小华天大酒店后，就立即赶往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
漂亮宝贝一边开车一边在问自己：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帮周鸿？她几乎每天都要接触男人，而且她所接触的男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成功男士，追她的优秀男人不要是说有一个师那么多，一个团决不会少，但几乎没有一个让她动过芳心，在她眼里，男人不是贪便是色，不是狡猾便是霸道。但在竞选会场上自见到周鸿时，心里突然有了感觉，特别是听了他的演讲后，让她芳心大动，于是她趁中午吃饭的时间单独约会周鸿，当听了周鸿的见解和观点后，几乎为他倾倒，于是乎，她当即立断下定决心：施展浑身解数帮助周鸿竞选成功，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说句公道话，如果没有漂亮宝贝的全力以赴，单凭顾菡的支持周鸿是很难成功的。
当然，漂亮宝贝也不得不正视她的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顾菡，但不管周鸿最后属于谁，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帮助周鸿打响第一炮，在这个问题上，她跟顾菡的想法是绝对一致的，她们不像那些鼠目寸光的小女人，自己得不到也决不让别人去得到，宁愿打碎他丢进垃圾堆里，还要淋上一桶臊尿。
她很快就到了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终归是一家大型企业，各个方面的基础设施都比较全面、完善。有一个能向省、市运动会提供比赛场馆的运动场，不但有露天篮球场，还有室内灯光球场等等。
漂亮宝贝的汽车直接开到露天球场，她到达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时，正好顾菡已经离开了，她一看见顾菡的观礼台已经搭好了，高兴得要命，于是跑到观礼台上跳跃了几下，觉得很不错，在台上正好能观看篮球赛。她往篮球场一看，见吴刚率领他的队员们正在练球。于是立即跑进球场，手一伸，将正从她身边飞过的篮球接在手里大声对吴刚说道：
“你们怎么不穿新买的球衣？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叫花子球队”
“萧站长，每人才两套，留到明天正式比赛穿吧。”吴刚说道。
“每人再买两套，立即打电话通知。”
“好”，于是吴刚立即通知商店按现在的号码每人每个颜色各增加一套。
“吴队长，请你将队员分成两组，分别穿上两种颜色的球衣进行一场对抗赛。”
“好”，吴刚立即照办。
“你们的教练呢？”漂亮宝贝往场内一看没发现教练。
“萧站长，我们以前的教练老了，早退休了，由于这几年厂里不振气，球队穷得连篮球都买不起，所以就一直没有教练。”吴刚苦笑道。
“以前的老教练老到多大岁数了？”漂亮宝贝问道。
“今年七十八了。”吴刚回答。
“身体怎么样？”
“硬朗得很。”
“立即将他请到这里来。”
不多久，吴刚就将七十八岁高龄、白发苍苍的老教练请到了篮球场来见漂亮宝贝。
“老教练，您贵姓？”漂亮宝贝问道。
“我姓丁，丫头，听说你想把我们的球队重新搞起来？”丁教练说道，声音洪亮。
“是的，明天就要跟我们市实力最强的财经学院队干一场，特请您重出江湖当教头，您老愿意吗？”
“愿意，财经学院没什么可怕的。”老教练说道。
“现在就请您发号司令打一场对抗赛。”漂亮宝贝说道。
“我的教练服呢？”老教练看着吴刚问道。
“丁指导，您的教练服已经定做，今晚才能送来。”吴刚于是立即悄悄地通知商店加了两套教练服。
在老教练的指挥下，对抗赛开始了，漂亮宝贝将随身带来的摄影机开始录制，同样是准备交给周鸿熟悉球队参考用，这丫头一边录象一边自己在咯咯地笑，在为她的杰作而笑，在为全世界年龄最高的现职篮球教练而笑。
重型机器场篮球队现在一共十八个队员，加上老教练就十九人了，队员的平均身高一米八一，年龄在二十三至三十岁之间，身体素质很好，队长吴刚曾是大学的篮球队长，毕业后应聘到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当型铸车间的助理工程师。
打完上半场休息时，教练讲评后，漂亮宝贝对球队队员们说道：
“配合还不够默契，喊叫声太大，必须改正，再就是三分球命中率不高，十个才进四个，不是吹牛，还不如我。明天如果打赢了，我就请你们新上任的总经理奖励球队五万块，顺便告诉你们一声，你们的周总经理明天同你们一起干，他可是全国篮球协会的会员。”
“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有救了！”老教练大笑道。
球员们都在为漂亮宝贝的讲话鼓掌。
漂亮宝贝的几句话，就将整个球队的士气提了上来，沉默了数年的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篮球队，将要在明天重现蓝坛。
漂亮宝贝等对抗赛结束后，将篮球队第二天比赛的所有事情包括后勤工作，全部安排好了后才放心地离开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　
第二十五章、最不要脸的官员
就在周鸿上任的头天晚上，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的数百名职工围困了次日就要离任的总经理鲁罢的家，起因很简单，鲁罢欠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集体企业“难忘今宵大酒店”餐费二十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元，这是他一年时间里亲自签单的招待费，还包括他老婆生日请客的酒饭钱在内。
酒店女经理程满姣一听到总经理改选的事，就立即请鲁罢还钱，鲁罢就要程满姣拿着他签字的欠单去财务科兑现，当财务科以招待费已经超过标准而拒付时，酒店的三个老板急了，几次找鲁罢，鲁罢避而不见，只想拖过明天一走了之。
工人们平时对鲁罢只顾自己吃喝玩乐，不顾工人死活的表现早已忍无可忍，当一听到他欠叫酒店二十多万不偿还时，于是就声援酒店老板到鲁家讨债，鲁罢躲在家里不敢开门，工人越聚越多，有的提出砸门进去搬冰箱、彩电等东西，局势到了失控的程度，于是保卫科长立即将此事报告正在厂俱乐部看彩排的发改委主任顾菡。
顾菡一听急了，生怕出命案，因为老百姓的利益受到严重侵害，形势一旦失控，就会酿成惨剧，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鲁罢家门口，面对数百情绪激动的工人们说道：
“我是发改委主任顾菡，请工人师傅们听我几句话，明天你们的经过公开招聘竞选产生的总经理就要上任了，你们不是非常欢迎和支持他嘛，为了保证你们总经理明天的就职典礼顺利进行，我请大家立即散去，鲁罢总经理亲自签单欠下的酒饭钱，我担保他在三天之内还清，他如果胆敢赖帐不还，我就立即报告市纪委以贪污罪双规他，请大家相信我，我从来是个说一不二的干部，我现在就要鲁罢总经理出来表明态度。”
顾菡说完，立即给门内的鲁罢打电话，不一会，鲁罢果然开门出来了。顾菡对他说道：
“我刚才向工人师傅们的讲话你听清楚没有？”
“顾主任，我听清楚了，我保证两天内将所欠的酒饭钱全部偿还。”
“欠多少你知道吗？”
“一共五十多万，已经陆续还了三十万，还欠二十一万多。”
“鲁总经理，你们的招待费早已超过标准，这应该属于你私人欠的帐，你知道吧？”
“知道，我私人偿还，保证两天内还清，请酒点老板和大家原谅。”
昔日八面威风的总经理，就在离任的前夕竟是如此的可怜巴巴，如此的狼狈不堪，头上戴着官帽时，就像一只老虎，头上摘下官帽时，就像一只狗熊。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顾菡问道。
“顾主任，您是个清官，好官，我们听您的，”一位老工人师傅说道，“对那些假公济私的官，我们养不起，我们宁愿养几头猪还可以改善生活。”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