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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失乐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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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庆祝你的生日呢?”
“有这些花就够了。”
上次见面时问她要什么生日礼物,凛子也一直表示说今年租房子花了许多钱,不要他再破费。“你总会有什么东西是想要的吧?”
“我已经三十八了。”
凛子好像在乎年龄更甚于礼物。
“管他几岁,生日就是生日……”
凛子稍微想了一下。
“那我只提一个愿望行吗?”
“当然。”
“那就带我去旅行吧。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
的确,久处都市中的小小密室,偶尔会想逃到杳无人迹的地方去。
“去哪儿呢?”
“到北边寒冷的地方也不错,和你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看一整天的雪怎么样?”
久木听着凛子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两人伫立雪中的模样。
3.日光观雪
紧接着情人节后的周末,久木和凛子一起去日光。
他为了实现凛子“想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看雪过一天”的愿望,寻找合意的旅游地点,想到东北和北陆一带太远,而且万一遇上大风雪还回不来,加上气象报告说周末开始北陆一带有大风雪警报,于是决定去离东京较近的日光中禅寺湖。
久木十多年前在严冬季节去过中禅寺湖,难以忘怀那白色的雪山怀抱中静极的碧湖景致。他想和凛子在那静谧的地方好好过一天。
凛子还是头一次在寒冬季节去中禅寺湖。
“我只在夏末的时候去过一次日光。”
“什么时候?”
“好久以前,读高中的时候。”
凛子高中时是什么模样?是和现在一样清秀的美少女吗?久木暗自想像。
“那次是开车到日光,路上堵得一塌糊涂。”
“现在这个季节几乎没有游客。”
凛子点点头,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那明天回到东京应该是几点钟?”
因为还没决定回程的时间,于是久木问。
“有事?”
“也没什么……”
“如果十一点离开那边,直接下山搭电车的话,大概下午两三点钟就会到吧?”
凛子思索片刻,没再多问,只轻轻点头。
从浅草到日光,坐快车需要两个小时。
下午一点过后从东京出发时还是晴空万里,但途中天色转阴,过枥木以后便开始下起雪来。
久木穿着毛衣、外套,再罩上黑色大衣围着深红色的围巾。凛子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同色长裤,外罩酒红色短大衣,头戴灰色帽子。两人并肩而坐,看起来还是像对情侣而不像是夫妻,或许是因为凛子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出色风韵之故吧。
外面有些风,雪花斜斜飘着,枯干的田地和农宅屋顶以及环绕屋宅的树木枝头都积着雪,宛如一幅灰白相间的水墨画。
“感觉好像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凛子望着车窗外轻声说。的确,在一片冰天雪地中,两人深深感觉到已经来到了遥远的远方。三点过后,电车驶达东武日光,他们从这里拦辆计程车驶向中禅寺湖。
途中,车沿着九拐十八弯的“伊吕波坡”向上行驶时,陡峭的山岩近逼身旁,崖边雪飘纷纷,随着海拔升高,气温下降,冰寒彻骨,雪花也变成了细细的粉雪。
“湖周围也在下吧!”
久木问司机,司机盯着雨刷交错摆动的挡风玻璃前方回答说:“上方下方气候差别很大。”照他说的意思是隔着中禅寺湖对面的白根山,北面从日本海那边吹来的风会带来很大的雪,而南边降雪量却极少。
“即使下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久木对司机所说表示赞同,他悄悄握住凛子的手,凛子也回握着他。
山崖再度逼近车边,像要窥看他们似的,那是男体山,雄伟险峻的山势确是名副其实。
一路眺望那陡峭的山腹,山上的风似是刮走了积雪云,爬完坡时雪已变小,仿佛等待他们来临一般天很快就放晴了,阳光直射头顶。
还不到四点,离日暮还有一段时间。
“难得天放晴了,先去看看瀑布再去旅馆吧!”
久木请司机把车开到华严瀑布。
“瀑布可能已经结冰了。”司机说,不过结冰的瀑布说不定另有一番情趣。
为了观看高达九十六公尺的瀑布全貌,必须搭升降梯下去一百公尺不可,从那里穿过隧道,华严瀑布豁然就在眼前。
正如司机所言,高高的瀑布上部幅宽数十米的瀑口处垂着无数根冰柱连在一起,形成部分覆盖着积雪、部分清彻透明的巨大冰块。仔细打量,冰块深处瀑布还苟延残喘地落着水,部分攀过岩石直落百公尺下的瀑潭里。
“冬天的瀑布感觉特别神圣。”
凛子双手塞在大衣口袋里,看了一会儿,伸出右手指着岩壁间突出的支柱问:
“那是什么?”
“那应该是防止人从上面掉下来的救命栅栏。”
突出的支柱周围铺开了扇形的网状物。
“因为这里是自杀胜地。”
因为以前有太多人攀着岩石走到瀑口跳潭自杀,于是现在在那附近围上防护栅栏,不让人们靠近瀑口。
“从前有个十八岁的第一高校的学生留下‘日、不可解’这句话后跳潭自杀了。”
“他说的不可解是指人生吗?”
“或许是泛指人生、人类,还有那些深入思考反而不明所以的事物吧!”
点头会意的凛子的侧影在夕阳斜光的映照下闪闪生辉。 
看过华严瀑布再到旅馆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房间是十个榻榻米大的客厅外加一个和室套间,宽敞的阳台外就是中禅寺湖。
两人伫立窗边望着湖面,湖水正准备迎接落日,神秘而令人神往。
放眼望去,前方右边是陡峭的男体山,覆盖杉林、地表的积雪映着斜阳闪着红光。山麓连接着远方的白根山脉,连绵而左,翼展开的群山亦被白雪覆盖,冬日里的中禅寺湖就在这群山怀抱中静寂无声。
湖面不见船影人踪,仿佛这里自太古时代以来就是如此静寂的世界。
“好惊人!”
凛子脱口而出的语句不是“好美”、“好漂亮”,而是“好惊人!”久木能够领会。眼前的景致似乎只能用“好惊人”形容,美中蕴藏着静谧庄严,让人不觉肃然起敬。两人静立不动地凝视了好一会儿湖面,但见湖面一刻刻在改变风貌。
稍早前染成红色的雪山渐渐失色,最后变成只有黑白的单彩世界。不仅映着斜阳的山坡有色泽变化,就连整片湖面也由苍碧变蓝,渐渐灰暗,相反的只有妆点湖畔的雪面在暮色中更显亮白。
湖面正缓缓地确定无疑地被吞于黑暗之中。
凝视着此景,久木轻轻把手搭在凛子肩膀上,等凛子转过身来,静静地缠绵一吻。
在众神栖息的湖前接吻虽然有感冒渎,但同时也觉得这是在众神之前誓爱。
随后,他们并坐在阳台的扶手椅上,看到四周更暗,冬日里的湖也沉入昏暗的夜色中,只有一盏留在湖畔的灯,把周围的雪面照出一个白圈。
4.宁静世界
“从前这一带是女人禁地。”久木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那时女人在上坡途中就会被赶回去,根本不能登上男体山。”
“是认为女性不洁吗?”
“确实也有这种想法,但实际上也可能是害怕女人具有的魔力。”
“真有那种魔力?”
“或许有。”
“那我也可怕吗?”
突然被她如此一问,久木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凛子瞄着他。
“那就把你拖去。”
“哪里?”
“湖底……”
凛子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小小的雪粒斜飘过黑黑的玻璃窗外。
高地气候毕竟易变,才说一会儿话的工夫,外面已经开始飘起雪来。
“那边的山和湖都在下着雪呢。”
久木点着头,头脑中仍反刍着凛子刚才那句“把你拖下湖去”。现实中凛子是不可能拖着久木沉入湖底的,但他感觉在凛子这个女人身心深处似乎确实潜藏着能把男人拖进湖底般的情念。
“瀑布那边也下雪了吧!”
凛子想起来时所见的华严瀑布。
“死在那个地方太冷了。”
“不过,死在雪中好像感觉格外好。”
久木告诉她以前听来自北海道的朋友这么说过:
“人趴在雪地上,别人发现的时候好像表情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甚至还很好看。”
“既然同样是死,还是死相好看比较好。”
就这样继续聊着,总觉得一种鬼魅气息挥之不去,久木于是离开窗边,回到小客厅。
预订晚餐要他们六点半送来,两人决定吃饭前换上浴衣先去泡个温泉。
房间里虽然也有浴室,但还是顺着凛子的意思,泡温泉还是去大浴场,于是下楼,往曲廊尽头走去。
带路的女侍说,今晚没别的客人,可以洗家庭浴,但他们还是有所顾忌,分别前往男女两个浴场。
傍晚六点不到,若在平时正是浴客混杂的时间段,此刻却空无一人。久木独自在偌大的浴池里尽情伸展四肢,饱享奢侈感觉后,回到房间打开电视,凛子也跟着回到房间里来。
“好安静,真是太好了。”
女池那边也好像没什么人,凛子把头发盘在后脑上,脸颊到颈部都红扑扑的。
“我还去了露天温泉。”
男池后面也有个小门,门外就是露天温泉,久木因为天正下雪而作罢。
“我光着脚踏雪去的。”
久木想像着凛子全裸雪中行的模样,心中升起一种妖魅的感觉。
“进去泡着很暖和,很舒服,虽然四周还下着雪,可是身体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感觉真不可思议。”
“看来我过后也该去试试。”
“抬起头来,漆黑的天空中飘舞着无数的雪花,落到我的睫毛上才融化。”
正听凛子讲述着,女侍送来了晚餐。
“冬天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招待……”
女侍语带愧疚,不过小菜之后是生鱼片、天妇罗、什锦烤鸭火锅,其实很丰盛。
“有需要的话请按铃通知我们。”
女侍退去后剩下两人,喝杯凛子为他斟满的烫清酒,久木终于有种寒冬落脚旅宿的安定感。
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对斟着,两个人都渐渐有了些醉意,心情也豁然舒畅起来。
过去,两人在涩谷的租居处也一起吃过饭,但是在这远离东京的寒冬旅宿里共餐,更有着远走天涯的感触。
“来到这里真好!”
这趟旅行按凛子所愿仅当作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谢谢你。”
凛子眼角有些醉色,温柔中闪现火焰般的光彩。
听她道谢,久木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从冰箱里取出威士忌。
“到那边喝好吗?”
久木移坐到阳台前的扶手椅上,往酒中加着冰水,凛子打电话通知服务台饭已经吃完后,也移到阳台来。
“雪还在下哩。”
入夜以后风势更强,飘过窗前的雪花斜斜流折而去,在檐下形成小小的雪堆。
“继续下一整夜才好。”
凛子似自言自语,把冰块放入杯中,她倾身向前的时候,从敞开的浴衣领口可以窥见她那丰满的乳丘。
久木情不自禁地正想伸手进去时,开门声响,女侍走了进来。
“我们来撤掉餐具。”两个年轻女侍收拾干净后,又来了一个男的为他们铺被。
这其间,久木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喝着威士忌,等到旅馆的人都离去后,才迫不及待地对凛子说: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回头一望,和室里并排铺着两套被褥,中间只隔着些许空档,枕畔放着一盏纸灯笼。
旅馆的人会怎么看待自己呢?久木一时有些在意,随即转了念头,继续喝酒。晚餐的啤酒、清酒再加上威士忌,是有些醉了,但兴致极佳。
那份从容从今晚可以留宿的安心感而来,也因为来到这远离东京的雪国,工作家庭全抛在脑后,整个人轻松起来。
“再喝一瓶?”
见久木从冰箱里又拿出一瓶威士忌,凛子担心地看着他。
“不要紧吗?”
“恐怕不行了!”久木自己把威士忌倒入加了冰块的杯中,“那个恐怕也不行了。”凛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请便,我是没有关系。”
她那娇嗔语气煞是可爱,久木准备再给她也斟点儿酒,她慌忙以手制止。
凛子本来就不太能喝酒,只是和久木交往以后,才知道浅醉的乐趣。
“过那边去坐吧!”
久木刚才就在意隐约可见的凛子的胸部,但像现在这样相对而坐,连摸也摸不到,于是自己拿了酒瓶和杯子,走向铺被褥时被移至小客厅角落里的矮桌,并招呼凛子过去坐在他身边。
凛子不知他的用意,依言坐在他身边,正要往杯里添加冰块时,久木的手迅速滑入她胸口。
5.不祥预感
凛子身子猛地向后躲了一下,但久木的手已经紧紧握住她的乳房不肯松开。
“你怎么啦?”
遭到突然袭击凛子慌忙想合拢襟口,但久木的手却更深入进去,两人就穿着浴衣缠在一起。久木半抱半拖地把凛子拉到被褥上,一并倒下紧抱深吻。
凛子对这突如其来的示爱感到不知所措,嘴虽被堵住,还想抗拒似地左右摆着头,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很快就变得全身无力放松下来。
久木见她不再抗拒,于是关上和阳台之间的纸拉门,关掉室内照明,只留下枕畔灯笼。
凛子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像在抑制漫开的醉意。
久木拨开她微微敞开的浴衣前襟,轻轻握住露出来的白皙的乳房。
此刻,只有枕畔的灯笼凝视着在湖畔雪中旅馆里调情的两个人。
久木放下心来,更大胆地撩开凛子的浴衣,凝望了一会儿她的乳房,然后把脸颊贴在她的乳沟之间。
也许有点醉过头了,他很想就这么埋在女人胸前的柔软中。
他就那样屏息不动。仰卧着的凛子低声说:
“刚才我试着把脸埋进雪里去了。”
她是在说先前去露天温泉时的事。
“你不是说死在雪中时埋着脸比较好吗?”
“很冷吧!”
“不会,把脸埋在雪里,能感觉到四周的雪慢慢地融化,不过抬起脸时会觉得好冷。”
“雪里面比较温暖?”
“是啊,有一点憋得慌,但感觉到四周雪融的感觉很好,心想就这么睡过去也就死了。”
知道凛子在下雪的露天温泉浴池里那样做,久木感觉不安,他抬起上身,看到凛子像做梦似的眼神凝望虚空。
有时候久木真不知道凛子在想些什么。
就像刚才,以为她高高兴兴地去享受露天温泉,而她却在那里把脸埋在雪中装死。
虽然知道她只是图好玩,但她真的去试着做,让久木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有点害怕。
“为什么要那样做?”
“只是想试试。”
凛子轻轻侧过身去,背对久木,久木也跟着侧卧,手穿过她腋下抚握她的乳房。
“好安静!”
凛子任凭他抚摸着,自顾低语。
在下雪的湖畔,别说车声,就连人声和脚步声也听不到。澄耳细听,静寂得仿佛可以听见飘雪坠地堆积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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