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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穿越为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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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遮住了那颗痴念的心,如此纠缠,如此无望。

……

山谷中有一处几近干涸的泉眼,也不知这样苟延残喘了多少年,带死不活地一滴一滴往外渗水,能在摆渡之门上空这样毒辣的太阳下存活,也堪称一个奇迹

就着泉眼喝了几口水,我又用魔法引了点水往云弄那边走,然而还没等我走出几步,便看见地面上映出一个个黑色的斑点,然后从一点开始,渐渐变大变大,于是我飞快地扔掉还悬在半空的水,几步蹿到云弄身边,头上灵角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幻出一层魔法光罩,将我和云弄圈在其中。

那些斑点便是映在地面上的影子,我抬起头,果然看见空中无数巨大的飞禽缓缓向这边飞来。如今在城池里都很难见到这些生物了,因为它们的野性很大,难以饲养,只有在荒野中才能看见,但它们的飞行能力很强,方向感极其敏锐,因此常被训练为坐骑,作为远距离交通的工具,尤其适合追踪。

就比如现在,数十只巨大的种类不同型号各异的飞禽铺天盖地而来,每一只都载着一个人,威严地发出阵阵鸣叫,响彻在滚烫的岩石之间,震荡于天际。

我本以为这次又是一批王都派来的普通追兵,但在魔法罩的掩护下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们,所以我预计他们顶多也就是一飞而过。但随着飞禽不断盘旋下降,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我却看见其中一只最金贵的黑羽神鹰上坐着一个人,是上川迟。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骑坐在飞禽上,而是直接站在上面,深蓝色的袍子下摆被风鼓动得猎猎作响,一头光亮的黑发用同色的缎带绑在脑后,额前的碎发若有若无地盖住眼睛,身上的战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冷灰的光泽。

神鹰刚一落地,他便从上面跳了下来,后面跟着的其他人也不敢再坐着,不等自己的坐骑着陆,便纷纷跃下,单膝跪在他身后,头都不敢抬一下。

黑发的少年立在原地,目光淡淡扫过不远处的泉眼,最后落在地上我刚泼洒的水迹上,于是上前几步,弯腰在那湿润的砂石上摸了一把,放在鼻端,闭上眼,深深地嗅了一下——那样将自己整个生命都要投入其中的,仿佛濒临窒息的人突然得到氧气的深深的吸气……

许久,他都没有将这口气呼出,眼睛紧紧闭着,似是得到满足一般,清隽的眉缓缓舒展,但只片刻,他沾着沙粒的手便慢慢收拢,一点点攥紧,然后手握成拳抵在胸口处,眉间蹙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是心疼得厉害。

终于,他再次睁开眼睛,眼眸深处有酒红色的光,削薄的唇微微开阖,似是艰难地呢喃出一个名字。

凌儿……

那一刻,我的心脏随着他的唇形莫名一抽。

“给我搜!”他转身轻声吩咐。

瞬时间,数百名士兵训练有素地自动分成几队,开始搜山。但有一人却没有离开,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我仔细向那人瞧了瞧,发现也是一个老熟人,薛佳人薛影是也。

“殿下,现在王都那边形势已定,二王子的剩余势力主要被上川近铲除,余下的也被我们收编,几位元老大臣昨天开了口,同意会站到您这边,如今万事具备,只等您回去……”

薛影的汇报绝对是条分缕析口齿清楚内容充实,但很可惜,却丝毫提不起上川迟的兴趣。

当黑发的俊美少年彻底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地从他身边经过,走到我刚刚喝水的泉眼边俯身饮水的时候,薛影的棺材脸终于挂不住了。

“殿下!”

上川迟抬起头,嘴上还留有甘甜的泉水,在光线下一闪,呈现出美好的粉嫩与水润。他伸出舌尖很缓慢地舔了舔唇,餍足地叹息一声,好像在享受世间美味,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竟觉得他的目光正向我这边望过来,恰好与我四目相对。

一滴晶莹的泉水滴沿着他的唇角滑下,勾勒出削尖的下巴,直接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深处,迷离的眼神看得我喉头一紧。

“殿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返回王都,夺回权柄,万不该在……”

上川迟微微一抬手,止住了薛影的话头,修长的食指在唇上一放,示意薛影噤声,眼睛却直直看着我这边,微微侧头,似乎在仔细听辨什么。

我紧张得动也不敢动,虽说以我现在的能力对抗上川迟的这些人应该不在话下,但神力恢复以来连续三天不吃不喝地赶路,一旦动起手来我担心没有精力保全云弄不受伤害。

上川迟认真听了一会儿,似乎做出了什么判断,直接大步向我这边走过来,就在我面前蹲□,眼睛与我的眼睛刚好处于同一水平线。我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连气都不敢喘。但上川迟的每一次呼吸都可以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如果此时有人可以穿透魔法层看到我,一定会觉得此时的场景十分诡异。一个身份金贵的少年与一只头上长角的白马大眼瞪小眼地彼此对视,其中一方目光还那么深情,而另一方眼神又那么惊悚。

上川迟缓缓伸出一只手,向我脸上触来,却在空气中直穿而过,什么也抓不到。他明亮的眼睛瞬间黯淡,却又倔强而不甘心地继续尝试,于是我便眼睁睁看着他,几次三番空手徒劳。魔法罩不仅可以隐藏形象,更可以隐藏实体,因此在外人看来我所藏身的这个地方什么都不存在,甚至他们可以直接走进来,然后便像从幽灵体内穿过那样,径直从身上经过,不会有丝毫感觉。

然而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可以看见我,知道我就在这里,却又无论如何无法触到我。

就仿佛水中月,镜中花。

终于,上川迟不再尝试,他只是那样看着我,很久,才轻声问:“出来,好吗?”

“凌儿,出来吧,别躲着我。”

“凌儿……还记得在玄武村的时候吗,那时我们天天形影不离,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我会对你很好,凌儿……”

上川迟白皙的脸上带着笑容,却越来越苍白,越来越空洞,看得人难过。

就在这时,已经陆续有士兵回来了,当然都没有任何消息,只向薛影汇报后便无声无息地归队,没有一个胆敢往自己主子这边瞧上一眼。然而后面有两队回来的人神色却明显不太对,脚步有些急促地奔到薛影面前禀报。

果然看薛影脸色沉了下来,点点头,便让那两队人归队,自己却走到上川迟身边,一拱手道:

“殿下,刚刚来的消息,岩城的百姓暴动,接连西南五省都有人起义,您现在必须回王都!”

上川迟眼神微微一动,却并未回话。

“殿下!”薛影突然在上川迟面前跪下,我知道薛影是上川迟的老师,本不应行这等大礼,唯一一次见过他这样行礼的时候是在离开玄武村那晚,薛影想要把我干掉以绝后患但上川迟不允,那时,他的棺材脸也是这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您卧薪尝胆多年,终于走到今天这步,眼见大事已成,切不可掉以轻心!”一个臣子说出这番话已经是相当严厉了,足见事态严重程度。

然而上川迟仍是不理他,依旧凝视着我。

“殿下,难道……您还想复归当日的一无所有吗?”薛影终于使出杀手锏,“如果您现在不快赶回王都,大事有变,二殿下趁乱掌权,一定不会容得下您,难道您还想隐姓埋名地躲到深山老林里装痴扮呆?”

这话说得非常狠,我看到上川迟眼中的愤怒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一种淹没了一切的落寞与恐慌,只有此时此刻我才能辨得出,他仍是当年那个在王宫里没有势力受人白眼的小王子。明明那么喜欢来雪凌殿找我玩耍,却因为几个兄弟的厌恶而被阻拦在雪凌殿的大门外,永远只能在落满雪凌花瓣的长廊里远远地看着,即使这样,他的每一次来去都小心翼翼,连路上的花瓣都不敢踏碎……

似乎是和我一样陷入了回忆,上川迟也怔愣了片刻,但紧接着,黑眸复又明亮,充满神采。

“凌儿,等我。”他的手依旧在半空缓缓摩挲,但我知道他在摸我的脸,沿着轮廓,不差分毫。“凌儿,等我,等我夺回王权,杀掉每一个让你变成人的人,直到神让你选中我,让你为我幻化,好吗?”

阳光下,少年在微笑,他的瞳孔中有酒红色的醉人光彩。

像红色的荼蘼花,像血红的泪。


第五十二章



上川迟最后向我望了一眼,便起身跨上神鹰,在前后数十侍卫的簇拥下众星捧月地离开了。飞禽羽翅扇动的巨大气流带起摆渡之门上空的滚滚黄沙,吹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只能眯着眼,看着浩浩荡荡的王族骑兵向北方飞去,直到变成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看不见。

确定他们是真的离开了,我才从魔法屏障中出来,站到高处向他们离去的方向眺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一百多年国家一直处于不稳定之中,本来好不容易盼来了合法的王登基,却又闹出宫变。

如今的情况十分令人尴尬。

上川近的王魄被分离出去后,可以说如今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了,也就没有王的存在。但是王又没有死,所以天命不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也就不会有新的王产生。

没有合法的王统治,很快便会有暴动在各地爆发,接着便是自然灾害,洪水干旱火山地震,然后是瘟疫,死亡……

这一代的百姓还真是倒霉,就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

但归根结底,这一切的缘由都在我,当年作为雪凌兽所犯下的罪,我永生永世也无法得到赎救。但即使是现在就把我带到神的面前,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即便天上一个雷闪把我劈成灰。

上川迟离开之后,我们又先后遇到两三拨追兵,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也分不清是哪一方的人。

我本来不明白为何不论自己怎么改变行踪,不论将追兵甩了多远,都依旧会被人找上来,但几次三番下来我却悟出了其中的道理。神兽灵力十分强大,只要稍微有些法术根基的人都会感应到我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当初云弄会拼死将我的灵力封住,以此躲过了很多轮搜查。

当第四次看见有人向我们围过来的时候,我终于有些恼火了,索性在躲过他们之后,隐没了自己的灵力,这样我和云弄便如大海中的一滴水,融入这茫茫阔野中。所以我不能再飞,也无法施展魔法,只能凭四只蹄子穿越摆渡之门无边无际的荒山与沙漠。

找了根枯木根,将云弄放上去,我在最后一处可见的泉眼旁喝饱了水,将一直叼在嘴里的匕首放入云弄怀中,然后衔起木根的枝杈,托着云弄,开始了荒漠中的长途跋涉。

一天过去了,云弄还是没有醒。

我曾试过一切方法让他醒过来,可是都没有成功。

此刻已是黄昏,落日将滚滚沙浪染上了壮丽的红色,鲜艳得仿佛汩汩流动的鲜血。一路走过,与漫漫黄沙反衬的只是间或遇见的动物骸骨。

因为这里远离城池,靠近世界的边缘,所以有很多稀有异兽,所看到的骸骨千奇百怪,倒是给我增添了很多乐趣。有两个头的大鸟,四肢颀长的爬行类动物,还有长着七八只脚却没有脊椎的不明怪兽。

口腔里被树枝划破,还没等完全愈合便又被划伤,反反复复,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腿上脚上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沙粒磨破,细小的沙粒钻进伤口,每走一步都又痒又疼。我曾几次经不住诱惑,想恢复灵力治愈,但只要一想到这样会引来追兵,这样下去,他们总会推测出我的目的地在哪里,那此番逃亡的价值就没有了。

回头看了看云弄,他的眼睛仍紧紧闭着,好像永远都不肯醒过来一样。我时刻注意着他的嘴唇,如果看到他的唇干裂了就翻出水囊给他喂几口水。每一次喂水的时候我都会俯□,将头贴到他的胸口听听他的心跳,然后再重新叼住树杈,向着世界极南的荒海前进。

每走一步,我都跟自己说,或许下一秒钟他就会醒来。

每走一步,我都仿佛听见一个人在身后轻声的呼唤。

只是我希望他叫我什么呢?

凌儿?小白?抑或是……十七?

我不知道,反正都是我一个人,但我心里总觉得这其中是有些不同的,可究竟不同在哪里,我却想不明白。

也许是走了太多的路,累得我脑子不太灵光,四条腿已经很麻木了,只是机械地向前挪着。夕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以下,在天与地的尽头,蔓延出一道瑰红的霞光。

脚下已经开始出现稀疏的植被,我知道自己很快便要走出这寸草不生的摆渡之门了。很想赶在天黑之前找个土坡跑上去,然后迎风而立,很有霸气地甩甩头上的鬃毛,感叹一下自己赤手空拳就征服了这让世人胆寒的石山荒漠!

如果我仅仅是神兽的话,这可是万万办不到的!我还是杀手白十七,是从魔窟般的训练岛出来的!

但不幸的是,我只来得及望着远处隐隐现出轮廓的森林抽了抽嘴角,然后便四条腿一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要不要现出灵力呢?在失去意识之前我这样想了想,然后便沉沉地睡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恢复了意识,最初的感觉是有东西在触碰我的手(前蹄?),然后是脚(后蹄?),再然后脖子,脸,胸……我微微皱眉,觉得情况不对,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上像压了两座大山。

直到……那东西触到我的灵角!

霎时间,浑身像是通了一阵电流,仿佛被丢到火里烧。我几乎是噌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猛地睁大双眼。

然后,看到了一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

我呆呆地瞪着对面的人,活像一只木鸡。

“小白,你的灵角被沙粒灼伤了,需要尽快用水冷敷。”白衣男人手里拿着一块濡湿的帕子,看样子是从他衣袍下摆撕下来的,说着便又要来擦我的灵角。

我仍出神地看着男人,目不转睛,好像生怕一眨眼便发现一切都是幻觉,男人只是昏迷地躺在一旁,没有丝毫生命力。

所以,便没来得及反应,让他再一次覆上了灵角。

于是我一个机灵,火热着一张老脸立刻又后跃了一步,躲开他的手。

“小白,怎么了?”云弄很意外,拿着布帕的手还悬在半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类知道,神兽的灵角有多么敏感!在人们眼中无比高贵神圣的角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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