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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无忧树-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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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场里,他多少次听过这样恶俗的话——如果把它仅仅当作笑话听的话:只要熄了灯,全世界的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可是,今天下午,当裴蓓真的被他步步诱惑与他有了鱼水之欢时,他再次发觉: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裴蓓与烈烈就是不一样,他与裴蓓交欢,却并没有“欢”,没有!那次在烈烈身上得到的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再次丧失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过于紧张么?当时,两人都很放松,他们是法律条文保证下的夫妻,所以绝对不会紧张。若说与烈烈那次,因为是就势造成的“偷欢”,那倒可能是。可今天,怎么回事?
裴蓓她当然没有感觉,因为,她是老处女,她只是害羞、慌乱,没有经验。但他是有经验的,他有数。
他不甘心。绝不甘心。
当他试图再展雄风时,他死命而凶狠地一再亲吻裴蓓的脸和双唇,突然,他发现裴蓓唇下有颗小黑痣,这颗原先被他忽略了的米粒大的黑痣,像一颗突然飞入眼中的矇虫,使他眼前一黑!
他与她交往了这么些日子,他竟然没有看清她的嘴唇左下角,竟然生着这么一颗小小的黑痣!
这样一颗小小黑痣,若是生在别人脸上,因为那横米粒般的形状、那细细巧巧的俏样,都是妩媚的、挑逗的,不折不扣地属于“美人痣”。可是,在他心里……天哪,21年前,当他用手电一照那个又喊又叫索索发抖的小丫头时,那小丫头的嘴角,不也有着一颗小小的触眼的黑痣么?
很多人脸上这里那里长着雀斑黑痣,也许,她和21年前的那个小小的她,仅仅是巧合。
但愿是巧合。但愿。
可是,老天爷分明不想给他这个“但愿”。现在,当他一下子抓住了这个特征,他发现,原先在他心中早已模糊的形像,现在突然被无限放大了,小丫头的五官、唇形,在裴蓓脸上,纤毫毕现!
她就是眼前的裴蓓,没有错!裴蓓就是21年前那个她!
再来想想裴蓓的年龄,没有错!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
像突然遭遇严寒,他那男性的根,再度萎缩,无可救药地萎缩!
就像一记响雷,从他头顶炸过。
就像被一支利箭射穿,他的精神在霎那间全线崩溃。
现在,他彻底明白了他的病根源于何时,他验证了他的病源根在哪里。
幸亏,他在此之前所制造的氛围铺垫得好,他的失态一点没有引起裴蓓的惊觉。
也许,上帝还是有点眷顾他。
也许,等她们成了正式的夫妻后,随着他的百般体贴,这状况或许会改善。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要永远对裴蓓保持着欺骗。
永远。他做得到吗?
他能抗过良心的重压吗?日日夜夜?一辈子?!
或者,新婚之夜以后,他就将自己过去的一切向裴蓓和盘托出?
是的,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没有强暴她,没有。当那场有如疾风暴雨的事发生时,说实在,他开始也矇了,他没有料到那两个与他撞上的人,这么畜生这么坏!但是,他自己难道是好人吗?如果是好人,是彻底的好人,为什么当时就不奋勇而起帮助裴蓓?虽然他们是两个人,如果你当时真的那样大奋大勇,裴蓓可能就不会被欺负得这么惨!虽然你在终于一‘醒’时,你与那个平头打起来了,越打越凶,他那个兄弟,那个只忙着发兽性的光头,甚至都没顾得上参与,你凑巧得势,你那一拳!你一拳将那个平头打得……只听扑咚一声,他掉下去了!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见,但那下面肯定是万丈深渊!
你又一次吓醒了,但你什么也没顾得上看,你只是清楚,那个又凶又无耻的平头,肯定被你一拳打落深渊了!
你扭头就跑,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你怕那个光头追上来,你怕……可是没有,等你隐隐约约听到杂乱的人声还有枪声时,你已经逃到另一处山凹里,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跑了。你当时那个怕呀……直到跑出那座大山,直到翻山越岭几天几夜以后跑回家,你还是怕,你坐长途车也怕,走路也怕,你一路怕,你不敢走大路专抄小路,几天几夜你没和任何人说上一句话,你像个孤魂野鬼扑回了家里,你还是怕,所以你没敢对你的木匠老爸对你的家里人说出真相,你轻描淡写,地址时间都故意说错,因为你害怕,你出了人命,你知道那个家伙肯定死了,你逃回家的一路,你就断定他肯定死了!落下如此万丈深渊,他还活得了吗?!
你是有人命在身的人。你背着这桩死债,背了整整21年!
21年是七千多个日夜,21年!七千多个日夜,你以为这七千多个日夜,已经为你遮起了一张永远不破的大幕,那个背着死债的于永生——于今生消失了,在你的聪明而又爱子如命的木匠老爸协助下,悄悄地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神不知鬼不觉!21年!
21年!神不知鬼不觉。现在,连他自己都有点难以回忆那些细节,他已经想不清楚那个黑如鬼魅的那个夜晚的细节了!
但是,真的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么?!于永生?于今生?涂永生?于津生?
他现在成了于津生了,以往的什么事统统都过去了,不清楚了……
只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有时,那点鬼魅似的影子,会突然窜上心头,他就会突然打一个激愣,他的脑袋他的四肢,也会这么痉挛似地来一下!幸亏,他能控制。他能掩饰。于是,别人都没有发觉。从来不曾发觉。
这种说病不是病的症候,后来甚至发展到影响他的性事……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症结”,也只有他明白。他去看医生,只不过是进一步的自欺欺人。
海花不会发觉。烈烈没有发觉。裴蓓更没有。
但是,那将是短暂的。如果他依然“不行”,他将……是的,他下了决心了,也许,他可以将那件事掐头去尾对裴蓓讲一点……只需隐去“人命”这一折。
毕竟,他没有强暴她。
他难以猜测她的反应。但是,就凭裴蓓的性格,也许,她不会像烈烈那般激烈。因为,木已成舟。她会认命的。她也会相信这是天数。因为,裴蓓她不是也没对他讲过自己曾经有过的“事”吗?可见,她也死爱面子。
他能保证结果会那样顺当吗?
婚期定在一周之后。
没人知道于津生是怎样熬过这一周的。
婚礼定在了一周之后。
这一周,永远似影相随的烈烈人影不见。对外对内,一个被于总固定的说法是:她在香港,为公司办事处的一些事务忙碌。
于津生的另一位助手小金,在婚礼前,也突然消失。对外对内,也有一个说法是:小金的亲属得了癌症,于总他批准小金回老家照料亲属。
小金只是内务助理,在公司的作用与烈烈是不能比的,他的存在与否,对外来说,无足轻重。一个亲属得癌症的公司员工请长假离开公司,正常不过。
而财务总管老尤的辞别,在很多不与之打交道的人心中,那是更加不会注意的。
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没有人知道一下子失掉了三条膀臂的于津生,在这一周内中如何地焦头烂额。
没有人知道他于津生是怎么熬过来的。却有更多的人知道,总是日理万机的于总,现在终于有时间为私事操心为自己的婚礼忙碌了。
公司表面的一切,一切如故,井然有序,高速运转。
婚礼那天,于津生突然收到了小金送进来的信——也不知什么人帮他送进来的,那天,云梦山庄的人太多了,他竟一点也想不起是谁交给了他这封信。而且偏在这时候!
他心烦意乱地打开……一看是小金写的,他顿时就乱了方寸。
小金给他写信,偏在这时候!!
“于总——伯父大人、舅父大人:
八年了,在你要我离开你之时,我想再郑重其事再叫你一声伯父和舅父。但愿不致冒犯你老人家。八年了,我作为亲侄子,亲外甥,遵照父亲也就是你死去的弟弟的教导,做到了对你忠心耿耿。我的唯一过错,就是那天不该顶撞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真正原谅我!
你让我回老家,你说给我这么一笔钱,足够安置我了。可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我妈老早就同我说过,我海花大姑也说过,你和我爸不是一般兄弟,是有顶名换命的亲情的,那天你骂我,我也就把这话说了出来,我没有说错呀!以前我爸我妈与你有矛盾,也许是我爸我妈不对,但你一直对我很好,我大姑一直对我很好,让我到你公司来跟你,不就是我大姑的主意你也很赞成吗?你也一直对我很好的,怎么现在就因为我的一句错话突然不想要我了呢?我想不通,我到哪里找生活都不会有在‘宏翔’好。伯父大人、舅父大人,你就原谅我吧!
伯父大人、舅父大人:我还想起一件事,也是我早就应该告诉你而一直没有告诉过你的——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妈说有个外边来的人曾找到我们这里来,打听你,但我妈那时与你闹矛盾,就没理人家,说没有没有,没有,早死了!我们这里没这人!这可能也是一时气话……伯父大人、舅父大人:你就原谅我们吧,统统原谅我们吧!我那时小,当然没法弄灵清,但我想,这是我们不对的地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姑,现在,我将这事告诉你,就是想请你明白,我对你是忠心耿耿的。我妈是小心眼,她反正也不在家了。你就原谅她吧!
我妈说,我爸在世时经常说,你伯父以后要是还认你是亲侄子,你就称他伯父,他如果不让你这么称呼,那你也不要恼,就按村里的规矩叫舅舅吧!无论如何,我们总还是亲人,不管他如何看待你,你都要对他忠诚。他总不会亏待你的。我爸就是这么说的。他是我亲爸,不管说得对不对,我总要听他的。他尽管故世了。我想起他的话,所以还来找你,
我知道,这封迟交的信对你来说,也许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也许还有用。不管怎样,请你相信,我起码还是你的外甥,天崩地裂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余小金拜上×月×日
全公司的人,一直都以为“小金”姓金。
全公司的人,只有老总于津生一人知道,余小金是他弟弟余今生的儿子。入赘金家的弟弟在几年前死后,弟媳再次改嫁了。此前,于津生的前妻海花让他无论如何要给小金寻一份安稳的工作,不管怎么说,从海花这头看来,他们至少还是甥舅,即使是按普通的乡里关系,外甥叫一声“娘舅”,财大气粗的老板于津生都会给一碗饭吃。
可是,余小金那天的信,实在送得不是时候。
但是,于津生如果光为这封信,顶多发个大火,也就完了,顶多气极时,撕了烧了,也就完了,可是,就像古话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他气冲冲地撕了烧了余小金的信、决定来日再把这小子找回来、再好好教训教训他、从此再不许胡说八道,再不许说什么“我爸和你怎样怎样”这些不该由你小辈人说的话,以后再犯,不光从此不再认你,以往给你的好处,你统统都得给我吐出来!
也许,他是太过了,太狠了,六亲不认的人,是要遭天雷轰的,他马上遭到报应了!
报应来得这么快!报应找上门,偏偏也就在这时候!
他刚刚烧了余小金这封信,烈烈找上门来了!
烈烈找上门虽然出乎他的意料,烈烈那番话那样激烈的反应竟然与他撕扯起来虽然也有点出乎意料,但是,他能控制,他知道她的性情,他只要又劝又吓唬地哄住她、压住她,她闹这么一下,也就罢了,她会走开的,她会懂事地走开的。
烈烈之所以闹,归要结底,还是因为爱他。这点,他有数。她果然走开了。
但是,烈烈刚一走,他在门边发现了一张报纸,这报纸是她带来的还是原来就在这房间里的?不是本地的,是外地的一张小报,就在这张小报上,有一则消息,他之所以注意了这张小报这则消息,是因为烈烈刚才就在那儿坐过,那么,这报纸十有九八是她带来的,很可能是从她带的小包里掉出来的;他之所以特别注意这张报纸,是因为有人在这张报纸这则消息上,用元珠笔划了一圏,这一圈,就使得这则消息分外醒目,他一眼就看到了这则消息的两行标题——
“鄂北山谷文物发掘进度喜人
完整人体白骨惊现莲华谷底”
一霎那,如五雷轰顶,一霎那,他惊若木鸡!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消息,也许他不应该如此惊慌失措,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标题,也许他可以权当巧合!可是,当他细看内容,当他看见这则只有两三百字的消息,说明开始被误认为“古尸”的这具尸骨,现已确认为大约是二十年前腐朽的人体——可能是失足的采药山民或其他因素的坠岩者……
看到这里,他浑身痉挛,大汗淋淋!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消息,也许他不应该如此惊慌失措,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标题,也许他可以权当巧合!可是,有谁知道,就在昨天深夜,他正要朦胧入睡时,接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电话!
那个神秘的连称呼也没有的电话,反复吩咐他:于津生,你必须记住这两个数字,必须!
他一惊坐起,只来得及问出你是谁?你要我记什么数时,对方就说了两组数字……朦朦胧胧的,他听不清,也没记住。
他非常懊恼,如果仅仅是这个见鬼的电话倒也罢了,他就权当是梦境,这一阵他一直心烦意乱,颠颠倒倒,一直做各种各样的梦。而且,这种三更半夜莫名其妙的干扰电话,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权当是做梦,权当是梦境!
可是,他一夜没睡好!这个见鬼的电话彻底搅了他的清梦。虽然失眠对他也不稀奇。
今天清晨,又来了!这个神秘的电话,这个要他记住两组数字的电话,又来了!还是那内容,那口气,甚至连声音都一样!他睁着酸乏不堪的眼,禁不住看了看,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外地号码,他回拨,可是,没人接!
下午,他人都已经到云梦山庄了,都已经忙着应付云集在此的宾客了,他都在与和他同样忙碌的应德润还有侯保东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打着各种各样的招呼了,这个电话,这像幽灵似的电话,又来了!第三次!这次,他找了铅笔、凑巧碰上的应德润也给了他一张纸头,在终于记下那两组数字的同时,他禁不住又看了看来电显示,好像还是这!
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号码!
说不定是他?!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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