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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血色牡丹-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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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催眠的成分,只不过当时多是用来行骗的,或是一种迷信活动。”杨安平说。
“杜黎生是被人给催眠了!”赵大树说。
“秦罗衣失踪白书玉的衣冠冢,他之前说看见的五颜六色,”他拿过杨安平手中七彩风车,“他也是被催眠了!”
“多福看见的那个五颜六色,难道也是这七彩风车?他也是被催眠了?”赵大树说。
“七彩风车容易让人产生眩晕,通过这个行为技术让被催眠者进入催眠状态。”杨安平说。
“杜黎生也正是又通过七彩风车,从催眠中醒来。”赵大树说;杨安平点了点头,“那多福和秦罗衣为什么不用七彩风车就能醒呢?”
“因为他们进入了自然的睡眠状态,睡足了就自然醒复。”杨安平说。
“那这个会催眠术的人岂不很恐怖!”陈霖海说。
“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的工具!”赵大树说。
“完全是大师!”查理说。
“明湖春血案会不会也和这有关?”杨安平嘀咕了一句。
陈霖海和赵大树眼睛齐看向他,他们没来由的感觉后背一阵阴冷!
“对了,我检查了谭夫人的遗体,没有被人孽待的痕迹。”杨安平说。
“你不会说她是自己吞下曼陀罗花吧?”陈霖海说。
“语言的孽待,肉体上是没有痕迹的!”查理说。
赵大树沉思着,陈霖海说的和查理说的都可能存在,杜黎生被催眠了,那谭夫人呢?他想起了明湖春血案中在血泊中的李木龙他呢?那些猪血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呢?这个谜为什么越结越深,纠缠得如手中的掌纹!原本有一丝光亮,现在又隐入黑暗了。
谭府
新春将至,本该一片吉祥之色,谭府却一片皓洁。谭夫人的灵堂设置在大厅,谭仙菱如泥菩一般跪在灵堂一旁,不过才数日,白发满鬓,真是——世间多风雨,一日已沧桑!
杨渝梅替师傅打理着师母的丧礼,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
一身素色的秦罗衣,身后是同样素色的银奴。秦罗衣看着灵堂上的遗像,谭夫人温婉如玉,这是秦罗衣第一次看见谭夫人,他在想,她此时是不是还停留在这儿,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插上香转身来到谭仙菱面前,深深的鞠躬,谭仙菱依旧木讷,杨渝梅上前还礼。
银奴看着遗像,某些记忆在复苏,同样是这个地方,当年是吉祥一片,师傅坐高堂,一对新人载着满身的祝福。婉玉,在孩童时,她总是在他们练功后送上最解渴的茶,如今就剩下遗像了。银奴在心中祈祷着,在那个通往未知的路上但愿她不再寒冷,依旧温婉如玉,一路好走!
廖涣之行礼插上香,看着被白花簇拥着的谭夫人,不过才数日,伊人已经乘风而去,真是恍如隔世啊!
海疏影看着遗像中的人,十年前的一些往昔清晰了起来,那个总站在书玉和谭仙菱身后婉约的女孩,那个笑如微风的女孩,如今仙游何方了?她看着谭仙菱,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当年的风采少年,如今被风桑洗刷的苍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之手已冰冷,偕老终成幻梦!她想起了书玉来,自己与他跨过生死,依旧隔着千山,不,更远,就像那似血的彼岸花!花开开彼岸,开花不见叶,有叶花已谢,花叶永相隔,彼岸错生生。她抬眼再次看着遗像中的那个女子,“夫人,是否已经走在‘火照之路’上,看见了那些啼血的彼岸花?!今生的过往将在孟婆汤中消逝,来生就又是一个新故事的开始,新故事……新故事……”她喃喃自语。
段云棠上前行礼,看着遗像,他在记忆中寻找那个女子,与书玉同岁,如今也西去了!
赵大树仔细的观摩着那些络绎不绝的人,想在他们中间找到些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神秘的人就在他们之中!可是会是谁呢?他看着遗像,怎么忍心对这样一个无辜的人下手呢?冯有得!赵大树在祭拜的人流中看到了那个人,他想起了那个月高的夜晚,他转身又看向段云棠,段家为什么会和冯有得有关联呢?
“你说,这儿现在有多少场戏在上演?”陈霖海在赵大树的耳边轻声的说,“个个可都是角儿!可哪个才是大——角儿呢?”
站在戏台上的人,谁都想成为大角儿!
小小的一个灵堂,皓色的戏台,黑白的粉末,游走在边缘的灵魂!

第二十九章 火照

前门火车站
快到新春了,李木龙的夫人不得不回安徽老家,赵大树有些愧疚没有找到凶手。李夫人抱着被锦布包裹着的骨灰盒,谢过赵大树上了火车:“赵队长,有消息的话,我会给您写信的。”李夫人从窗口对赵大树说。赵大树点了点头:“您一路多保重!”火车的汽笛响起,车身开始缓缓的启动,赵大树挥了挥手,目送着远去的李夫人,可是他心里在想:“那个被冠上他人名字的人;是回故乡了还是再次踏入他乡?”他转身正好离开,在身后的一个柱子旁看见了一人,她一身淡黄色的披风,有些惨白的脸色躲藏在那披风里。
“盈姐!”赵大树轻声的唤着。
栾盈云是乎没有听见,眼睛呆滞的看着火车消失的地方。
“盈姐!”赵大树再次呼喊,他在盈姐的左肩上轻拍了一下。栾盈云这才回过神来,“您什么时候来的?”赵大树问。
“墓碑上会刻上什么样的名字呢?”栾盈云说。
看着悲伤的栾盈云,赵大树感觉一股悲凉,“盈姐,能陪我去吃点热的东西吗?”
栾盈云和赵大树随着人流而去,阴沉的天空,开始飘着星星点点的小雪花。
城外盈姐家
栾盈云和赵大树远远的就看着盈姐家的院门口站着一位女子,栾盈云加快了脚步,赵大树感觉那背影有些熟悉,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那个女子转过身来,栾盈云急速上前,赵大树却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了;他对栾盈云说:“盈姐,我先回去了!”
栾盈云没有挽留,赵大树礼貌的对那个女子点了下头,那女子也同样回礼。赵大树此刻想的是陈霖海,他摇了摇头,知道那家伙是怎么被迷上了,雌雄难辨;双性同株!不过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看见那两个女子亲密的挽手往屋中而去。“他不是一直隐瞒他的性别吗?为什么对盈姐如此坦然呢?就因为她曾经救过她吗?会是这样吗?”赵大树隐约感觉到什么,不过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栾盈云给初静泡了杯茶,她双手接过,因为在院外等了一段时间,全身有些冰冷,暖暖的茶由喉咙而入,传递着温度,也唤醒了身体的知觉。
“盈姐!”初静轻声的呼唤着。
“嗯!”栾盈云自然的应声着。
“你说那条冰冷的路上,为什么开着那啼血的花呢?”
初静没来由的这句话,让栾盈云郑重的看着她。
初静笑了笑:“彼岸花!我……我……我曾经也见过!像血……也像火焰!”
“小丫!”栾盈云温柔的叫着,上前拥着初静,用手在初静的背上缓慢的拍着,初静用力的闻着栾盈云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经常在她的梦中出现,她轻声的叫:“姆妈!”栾盈云眼眶湿润了。门帘被掀开,一个身影探了进来,正好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那人全身一僵,她没有打扰,轻轻地离开了。
天色越来越阴暗,她全身打了个冷颤,全身冰冷。十年前那个孤独的女孩又回来了,“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她在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为什么要丢下我!……丢下我……我……”牙齿咬破了下嘴唇,鲜红的液体流了下来,“为什么要丢下我!……我哪不好……哪不好……不好……我可以改……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让我一个人过这样的冬天……我讨厌冷……讨厌冬天……”
小戒意外的看见了印碧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欢喜地叫了起来,可是他看见了印碧儿的那双眼睛,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他伸手想擦去印碧儿嘴角的血,不过被她给挡住了,只听见她冰冷的说:“我喜欢这味道!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让他毛骨悚然。
“发生什么了?”小戒强行地拉着印碧儿,印碧儿挣扎着,“一定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是什么?”他用尽力气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撕咬着,就像是一头受伤的母狮。
赵大树看着眼前的一切,世间人的因缘真是千丝万缕!
外二警察分局
回到外二分局,因为快到新春,案件的发生率高了起来,分局里的人多了,也忙了。赵大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桌上一大罗的宗案,他翻了翻,可是脑子里想的却是其他的。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两幕景象不停地在脑海重复着,他找出以前那些案件自己画的关系图出来,在其中的一些人物上标上他们的新关系。
“他们四人原本是相识的,并且不仅仅只是相识!印碧儿与小戒和栾盈云的关系可以说的通,可是……”他用朱砂笔在“秦罗衣(初静)”的上面画上了个红圈,“她呢?”他想起了印碧儿刚才那个可怕的样子来,自己竟然用了“可怕”这个词,“那可是个倾城美人!”不过他马上摇了摇头,“她看见了什么?会变得那般可怕!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头儿!……头儿!”小李在外厅大声的喊着。
赵大树闻声出来,看见小李,小李一脸阳光,和今天这个天气真是两个极端。
“娶媳妇了,还是捡到金元宝了?”
“娶媳妇了……嘿嘿……在梦里!金元宝……土元宝都没我的份!”
“那干嘛一副天下我最美的表情?”
“嘿嘿嘿……”小李让身,原来他的身后还有一人,佝偻着身体,“我说你是皇妃还是皇后啊?给咱爷露个脸吧!”那人畏畏缩缩地扭捏着,小李急了,“嘿,我说,真长脸了,知道自己还有这二两薄皮,你别干那缺德事儿啊!”
赵大树上前,来到那人的跟前,用手掰过那人脸,赵大树一惊,“怎么回事儿?”
“我正查呢?没想到他自己撞了进来!”小李说。
“他犯什么了?”赵大树问。
“断子绝孙的事儿!”小李说。
“盗墓!”赵大树很是惊讶。
“他没那么职业的技术!顶多是挖坟掘墓偷死人的东西!”小李说。
“爷,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想我祖上当年可是发丘将军,可有传家的天官赐福印!”那人刚才还佝偻着,这会儿挺直了腰板。
“都有天官赐福了,你还挖坟掘墓,做这勾当!”赵大树说。
“江湖有难……江湖救济嘛!”那人说。
“我说冯有得,”那人一听赵大树喊他的名字,一脸惊愕,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容貌,“晚了!怎么,吉祥戏院的俸禄不够花啊!”
冯有得又变成了刚才那样佝偻着。
“怎么,廖老板不给你加响银!”赵大树说。
“我弄的那些东西都被你们给没收了,您大人大量,就当小的我是个臭屁给放了,还通了您的体呢,对身体好!”冯有得献媚的说。
“不仅会唱戏、还会说相声,对了还会挖人家的坟!”小李说。
“小李!”赵大树给他使了眼色,小李立马明白过来,拉着冯有得往看守房走去,冯有得不安分的囔囔着,小李一把捂着他的嘴巴,“小子,想过往后的日子,就给我安分点!”
赵大树看着他们远去的影子,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有些事情是不能明着就办了的,这外二可也都是藏狗纳猫之地,这狗啊,鼻子灵!这猫啊;耳朵灵!
看守房(晚上)
小李把冯有得提到了一个单独独立出来的一个牢房里,赵大树对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会意,出牢房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守着。
赵大树打开他提来的食盒,冯有得已经饿了一天了,看见食盒眼睛都放光了,吞着口水,舔着嘴巴。
“饿了!”
“嗯,还真有点!”
赵大树把食盒给他,冯有得像珍宝一样的小心翼翼:“嘿嘿,爷,你可真是佛陀转世,出去后我一定给您立个牌供着,天天给您磕头烧香!”
“咒我早升极乐呢?还是下无间地狱?”
“爷这话说的!小的是挖坟掘墓,但这事绝对不会干!”拿起大烧鸡张口就咬一大口。
“段公馆!”听到赵大树说出这个词,那大口在离那鸡腿一厘米左右停了下来,“你和段公馆做的什么买卖?”
冯有得把正欲滴落下来的口水收了回去,把那只大烧鸡给放回了食盒,重新装好,推到了赵大树的面前;不再说话了。
“段公馆是地府啊?”
冯有得依旧不说话。
“就算是地府,也做个饱死鬼啊!”
冯有得自己面壁而坐。
“段公馆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儿?”
“我说你连死人都不怕,你还怕活人?”
“活人比死人可怕!”冯有得幽幽地说,随后不管赵大树说什么?问什么?一字不说。
就这样僵持了一个晚上,赵大树从地上爬了起来,锁上了牢门,走了出来。天色迷蒙,小李已经冻缩一团了。他用手碰了碰小李,小李一惊神智不清的站了起来。
“让那些猫啊狗的,给他们的主子报个信吧!”赵大树说。
“什么猫啊狗的?”小李搓了搓冻僵的身体,神智稍微的恢复了过来,“哦,知道了!”

第三十章 血饵

胭脂胡同芙蓉阁
印碧儿在厨房准备着食盒,春梅在一旁帮忙,心里在想小姐要送给谁?让她自己亲自下厨准备。装好后,印碧儿整理了一下自己,小戒挑着一担水进来,春梅看见了:“哥,你跟人打架了!”印碧儿楞了一下,提着食盒对春梅说:“我出去了!”“小姐,您去哪?”春梅忙上前帮着提食盒,印碧儿阻止:“我屋里有些药,你拿来给小戒吧!”
小戒目送着印碧儿,一脸的担忧。
“哥,你怎么不学好啊!”春梅说。
小戒提着水桶往大水缸里到水。
“哥,你等着,我给你取药去!”
其实那些伤痕小戒一点都不疼,不过心有些疼。
段公馆
段公馆的早餐吃得都比较讲究,虽然这公馆里只住着老太太、段云棠和凌寒絮三人。各种精致点心,各种口味的小菜,总之色美味香。老太太边吃着早餐边和凌寒絮聊着家常,段云棠时而也搭腔,管家掀开帘子进来,在一旁站着,段云棠看了看他,用锦帕擦了擦嘴,喝了口水漱了漱口,起身说:“老祖宗,您慢吃!”
老太太看着段云棠碗里剩下的那半碗粥说:“怎么,不合口味吗?都没吃完呢?”
段云棠笑着说:“玉师傅最了解我的口味了,可能是昨夜吃的夜宵还没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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