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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日百合-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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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做事都富有感染力,此刻的异样平板,简直就像是他在克制某些情绪……非常激烈的,正在汹涌的,某些情绪。以至于矫枉过正……

********************

为了一个只有数面之交的罪人,阳子竟然那样斥责自己。那一瞬间,青辛几乎拂袖而去。他和她在战场上结识,又一起出生入死过无数次,就连现在这件事,也是为了她而涉险。那个团伙阵容强大深不可测,他每天拼死追查取证——在没有得到公开任命的现状下。

身为臣子,他并没有接受这种不合规矩的密令的义务。

他没有拒绝阳子,也许出于友情……不,精确地说,是出于某些非贤臣对君王的私人感情。也许这种感情还没有上升到伟大友谊的高度,像他的妻子对阳子怀有的那种感情一样。但他确实不希望看到她被杀害。这是为了国家利益,更是为了阳子本人。

姜原不是他杀的,不过,他没有证据洗清自己。事实上,如果杀掉姜原对追查真相有用,他也不会手软的。所以他懒得辩白。他真正失望的是她的口气,那理所当然的斥责的、近乎厌恶的口气。

他杀了人,他会坦然承认——她应该知道应该相信他有足够的魄力敢做敢当。

失望的感觉让他窝火,虽然之后的讨论顺着死者被同伙所杀的方向继续了下去。可他知道那是她不想由于猜疑和他当场翻脸。陷入险境但一举一动都引人瞩目的她需要他,换言之,他,是的,他,还有利用价值。当然了,他可以让自己的利用价值归零,只要低调地不作为,就不会遇到危险了。说到底,他为什么非要为她卖命不可呢?

就这样开始混官场吗?从此和百官勾心斗角党同伐异,和君王互相猜忌互相利用…… 

庆的王朝常常短暂,大部分臣子都是三朝、四朝、若干朝的老臣。也就是说,玉座频繁换人,并不影响金銮殿的老面孔。人事变动往往只是党派斗争的结果。不管民间环境如何恶劣,拥有仙籍的官员始终保持自己的利益。但青辛对一己私利兴趣不大,他进入官场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一些想法,有些想法没有权力就实现不了。假如当官反而与他的理想背道而驰…… 

他对理想主义者总有些轻蔑,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理想主义者。

看看姜原,不用看姜原,也知道理想主义者的下场是什么。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的非俊杰们,只会引来后人一声叹息吧。

如果不想被人利用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而不是对密令阳奉阴违,浪费双方的时间……

(待续)




、荆棘的王冠046


虽然缺少追查元凶的线索,但阳子已经坦然了。她相信对方的最后一击即将发动。

朱槿把护卫流程设计得无懈可击,然而警卫人员中若有对方的内应,流程就毫无意义了。阳子想起了骠骑的话,没错,真正可靠的大概只有她自己。所以她衣食住行十分谨慎,全体使令也聚集在她身侧,以便随时待命。

“主上……” 

这一日午议由秋官府主持。嘴里说着敬语的大司寇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老样子。

这位女士最大的优点可能是言简意赅,而且从不酸文假醋。阳子也曾努力和她结交,尽量多想她的长处,可惜她并不领情。看来景麒并不是最擅长打官腔的人,阳子甚至怀疑,正是因为他做人的最初就和这些官僚打交道,整日整月整年的耳熏目染,才会变得官腔十足、毫无亲切感。

“嗯,我大致了解了。”

大司寇正在陈述一桩不大不小的贿赂事件。由于涉及朝廷命官,得到景王御笔亲批后才能宣判。

应阳子的要求,书面材料很快呈了上来。然而事件发生在外地,材料又过于丰富琐碎,阳子大略翻了翻,有点摸不着头脑。 

“微臣可否上前略作讲解?”

“那么,有劳了。” 

原则上说,外殿的群臣并没有直接接触君王的权利,面呈文书也需由内小臣中转。当然阳子不太讲究这些陈腐的玩意儿,庆的大司寇提出这样的建议并不稀奇。

噢不,不,很稀奇。

确实有不少官吏在亲切的女王鼓励下变得不拘小节,可大司寇那么固执那么守旧,应该是看不惯这种风气的。

原本就有点草木皆兵的阳子,神经顿时绷得更紧。但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摆出了浑然不觉的迟钝相。这样一来,如果大司寇清白无辜,她就不至于沦为笑柄;如果大司寇别有用心,正好可以让大司寇低估自己。

“请看此处……”

个性强硬的大司寇手比较大,虽然手指白皙而干净,正如她的整个人一样端庄。她的五官绝不粗俗,体态也颇为文秀,却只有金月真这三个字,只有她的名字,才算有点女人味儿。

材料一页接着一页展开,内容越来越触目惊心,那白净的手指和清晰的语声却始终平稳。最后,就像图穷匕见的传说一样,最后,阳子眼前出现了一把小小的剑。剑锋清丽,好似一泓清泉,捏在金月真手中,竟比她的手还短三分。

最近的护卫离她俩有五步,不过没关系,阳子的身手比护卫强得多,而且还有使令在。

即使出其不意,也伤害不了真正的高手。何况阳子早已戒备在心。她敏捷地闪过第一剑,护卫随即一拥而上,把金月真制伏了。不管怎么看,这种“止增笑耳”的举动都不似金月真所为,不过,被制伏的金月真看起来既不可笑也不可悲,她的表情很严肃。

“主使人是谁?” 

“我。” 

阳子盯着她的脸,试图判断答案的真伪。 

“主使人是我。其实我也明白亲手行刺并无胜算,但总得有个结果。您作为个体,很强,太强了,所有的人所有的计划都奈何您不了……”

“那么,为什么不收手?”

“总得有个结果。” 

“你可知刺杀君王是死罪?” 

“还有比我更熟悉大庆律的人吗?”被侍卫压制在地的人露出了坦然的微笑,“很好,请您赐死。”

“告诉我,把原因告诉我!你们都知道我的死亡会造成怎样的灾难,为什么非要我的命不可?难道我是那么难以沟通难以说服的人吗?我有什么缺点?有什么错误?告诉我,我改。”

“嗯……”微笑消失了,“这就是您的错误。”

“啊?” 

“您太好说话了。” 

“又是老调重弹!嫌我缺乏统治者的威严?”

“是。” 

“你们这些老顽固,就不能睁开眼看看这个国家、看看这个五谷丰登歌舞升平的国家吗?”

“王朝崩溃往往只要一瞬间,但引发崩溃的因素总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积累了。哪怕只是惯性,兴旺的表象也能维持数年数十年吧。我们只要看看台辅的样子,不就一目了然了吗?当然了,我们根本看不到台辅,这才是问题所在啊。您总是强调人人平等,强调统治阶级是一种罪恶的存在。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流芳千古的古训就这样被您轻率地斥为罪恶。不过,您姑妄言之,我们就姑妄听之,毕竟您是玉座的主人,既然您没有虐杀百姓倒行逆施,我们也不便多言。但是现在情况却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台辅患了失道之症。” 

“一派胡言!”

“那就请台辅出来让我们看看。我可是听说台辅病入膏肓六亲不认卧床不起群医束手……”

“一派胡言!”

“请台辅立刻出席午议,从此日日坐镇广德殿,谣言自会平息。”

“唔……” 

“他办不到,不是吗?” 

“唔,不……” 

“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 

“那就好,那就好,您现在就改,还来得及。”金月真低下头,看着一落地就深入青砖的利剑,“……主上,您认识这把剑不?”

“这么小,这么锋利,莫非是那把专诸刺王僚因而闻名遐迩的鱼肠?”

“好眼光。那么,您也知道那个传说了。鱼肠剑出鞘,就不能兵不血刃的回鞘,否则必将大难临头。” 

“我可不信那个邪……” 

“请您用鱼肠赐我一死。”

“你既然行刺未遂,就罪不至死。”

“什么!”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说一句谢主隆恩吗?啊,抱歉……” 

“您为什么要向我道歉?”金月真咬牙切齿地问。 

“啊,只是随口……”

“台辅的身体已经垮了,您竟毫无反省之意!不要对我讲人权讲法治,我恨这些新名词!您天性仁慈,心地善良,是个好人,但正是因此,您是一位不称职的君王,您会让国家走向动荡,让政权轻易颠覆。请您听好了,您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自裁让贤,放台辅选择新王;二是手刃罪臣,成为一代明君!” 

也许刺客受制只是计划的开端,现在才进入高|潮。阳子不无凄惶地环顾四周,文武百官,竟无人开口解围。别说解围了,连添乱起哄的人都没有。没有一个人插嘴,没有一个人吭声,她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到冢宰浩瀚身上。出乎意料的是,浩瀚并没有低下头逃避她的视线。他以关切的目光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被关切的是事态,不是她,所以这种关切没有温度,毫无温情……

这个世界和蓬莱不一样。这个世界和蓬莱的封建社会具有本质上的差异,那就是臣民没有愚忠思想。平安时代的名臣为了长出庶出的纷争就会轻易死谏。天皇是天之子,是天命所授,即使其人其蠢如猪也无所谓,血统的纯正最重要。而这个世界从王室到农门都没有继承人一说。

君王之所以成为君王,是因为得到了麒麟的认可。君王和臣民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也就是说,如果臣民认为君王有害,麒麟就会病倒,王权就会垮台,玉座就会更换主人。

抑或这也是民主,虽然带点玄幻色彩,却比蓬莱的公投制度更真实。投票制度总不免买票拉票行贿受贿黑箱操作,而景麒的健康反映了人的真心对政权的评价。如果把他的身体状况比喻成实时显示统计结果的电脑显示屏,就很好理解了。

所以在场的这些人,其中不乏平日里谈天说地笑逐颜开的友人,都在观望。

那决不是为了见风使舵,她知道,金月真就像考官,她就像考生,群臣都在等待她的反应,以此评判她是否是可造之材。没有人会帮助她,她知道,虽然结局可能是死亡,但他们出于对自己对国过的负责心态,不会伸手帮助她。

青辛是对的。她曾经怨恨他下手狠毒,她明明嘱咐过那些求医特使,让她们低调行事注意保密。那些特使明明都是心思缜密忠诚可靠的人,他竟直接下了毒手。他甚至没有向她进谏,她明明是个勇于纳谏的人。嗯,现在她明白了,因为他没有时间。他选择了最粗暴最原始的处理方式,但还是没能及时处理干净。消息已经泄露了出去,幸好,目前看来,还是小范围的泄露。

她在人群中搜索他的身影,杀戮令人厌恶,但青辛并不可憎。他几乎是可怜的。这一瞬间她的心里涌出了大量怜惜,但是,她的眼睛找不到他的身影。 

不过,即使他的判断是对的,她也不能认可他的行为,正如她此刻已经真正领悟景麒隐瞒病情的决定有多正确,也不能允许他麻醉自己直到神经报废为止。也许这些事情确实不能以是非论,只能分析利害关系…… 

“主上,把剑拿起来!”

阳子不想死,但也不想杀金月真。就算她是双手沾满血腥的罪人,她也不想亲手杀她。她曾经在刻不容缓的场合下杀过人,通常会因此救出一些人。即便如此她还是郑重地记下了那些战犯或匪徒的名字和生平,记在她的日记本里。如果不是刻不容缓无暇犹豫,她决不会出手。事实上她出手时往往会给对方留下余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对金月真,她怎么也出不了手。她俩只是观念不同,她并不是奸臣、坏蛋、卑鄙小人。然而群臣的沉默转化成了越来越重的压力,她预感到局势已经一触即发。如果她喝令把金月真拖下去,如果无人领命,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要竖立自己的权威,让百官信服,镇住激流暗涌的金銮殿,只能杀人了吗?

她慢慢俯□,握起剑柄,和气焰嚣张的金月真面对面注视着。

突然,起了骚动。 

其实没有人出声,但她就是强烈地感觉到氛围起了变化。凝重的观望着什么的人群显得混乱而惊奇。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在大殿入口的廊柱下,站着那个金色的身影。那个她以为无论出于主观还是客观都不会再出现在午议上的身影。 

“都给我向主上跪下!”

……熟悉的严厉语声。

四周呼啦啦跪倒了一片,但那一瞬间,我们的女王只想扑到那个熟悉的怀抱中痛哭一场。 

(待续)





、荆棘的王冠047


不能去看景麒,不能去触摸他,虽然他已迈着独有的轻盈步履走到她身边。他那温暖的手正垂在她眼前,但她知道不能去握。一旦感受到那温暖那温柔,恐怕她会像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哭出来。她努力板着脸,握紧鱼肠站了起来。

认定景麒已病入膏肓的群臣,在最初的惊愕之后,纷纷显出了愧色。宰辅有些憔悴,有些消瘦,但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失道的样子。对女王的质疑也就有点无稽了。被宰辅疾言厉色地斥责,也只能唯唯诺诺。

“台辅,长久不见,贵体可安康?”

原本是普通的寒暄语,金月真却说得意味深长。

气氛又僵了。

“托您的福,还好。”

景麒淡淡地说。

“那罪臣就安心了。”金月真把视线移向阳子,“……主上,请行刑。”

“主上,大司寇意欲行刺,但毕竟未遂……”

“台辅,您是要进言为罪臣说情吗?唔,因为是仁兽,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有人死去吗?哪怕我出手谋害您最重要的王,您也不想拿死刑惩罚吗?”

“刑罚的目的是消除犯罪,而非报仇泄愤。”

忍不住,实在是忍不住,阳子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不是身在众目睽睽之中,她就要拥抱他了。看他锦衣绣袍,玉树临风,想必在事件刚开始时就得到了消息,而且把大量时间用在了梳妆打扮上。

如果说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那么阳子的实力显然很强。金月真选择在今天行刺,并无特殊理由。但今天正好是景麒被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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