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综]敬水流深-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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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皇阿玛啊……
太子知道，会和皇阿玛走到那一步，此身也有大错，只是想着皇父，再想想皇阿玛，太子总有那么点心酸。他先听说了弘晖的事儿就动过这个念头，到底踟蹰，皇阿玛连最后一程都不肯让自己送，自己又何必再去打扰皇阿玛的安眠？
此时偏偏雍正又提了，还摆出那么一副许久不见的小模样，虽衬着那张干瘦老态的脸实在不怎么样，不过看他细数大清积弊和西方蛮夷的野心，倒有几分可怜。
太子翻了他几个白眼儿，却还是应下了帮他弹压老八他们，只没忘刺他一句：“归还不归还的就算了，孤听你那么说就烦得很！这个身体也五十了，孤也懒得去烦那些，你自己想辙去！只多少看顾一下孤那些血脉就是了。”
就算接收了这个身体的感情和记忆，可有今世正经的十几年在，身边虽还有个贾卿，可另一边还有皇父小绿儿等，就是水清都比此身那个小名儿里也有个“清”字的大哥有趣得多，太子对大清的执着到底淡了。
雍正不明就里，但他和太子兄弟多年，也看得出他对天下权柄确实不屑一顾了，想想贾敬给他露的那两手，雍正倒也有些信了：就是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求的不也是长生吗？二哥当了四十年太子，虽后头幽闭了十年，可前头近四十年的光阴，也已经将天下尊荣享遍了，如此退求长生，想来不是作假。
松了口气，又有些儿失落，雍正自嘲地笑笑，又问太子“是否需要找个时间将兄弟们都聚到一块儿”，贾敬自从给两人弄干了头发就只埋着头趴太子肩窝里不说话，此时却忽然抬起头来：“不用。今晚梦里就去。”
太子嘴巴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只是雍正离开后他和贾敬都是又过了半个时辰方才开始修炼，也不知那半个时辰里这两个到底说了什么，一转头，接连好几天，他家那些兄弟们，除了老四和十三好点儿，一个个都没少脸色苍白满身大汗地从梦中惊醒，为此，几个关系好点儿的，例如□十，还没少借故一块儿歇在书房里，一个睡着两个守夜的，却都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偏偏该惊醒的还是惊醒了。
这么一来，大家少不得有些儿疑神疑鬼的，年底先帝大祭上大家磕头都磕得尤其恭敬，倒比先帝在世时还诚心，就是一直不肯迁宫的乌雅氏太后，也在先帝大祭的前一天迁居慈宁宫，如此十四虽是兄弟中噩梦做得最久的，也好歹在大祭后消停下来了。
前朝后宫忽然一团和气，不说多少人暗自纳罕，又有多少人仍自不服，可惜前头被他们推出去做大旗的几个都没了兴致，除了暗自感叹新君的手段，也难得再有大动作。
太子只带着贾敬住在圆明园，就是大祭大节都没回宫里去。皇后不知究竟，只当丈夫拿儿子换了这位先帝二阿哥的支持，方能如此迅速摆平前朝后宫的非议，虽暗暗有些伤心，可见着三个庶子都被陆续打发出去建府，宫里毓庆宫又是好一阵翻新，听着那意思倒不像是彻底放弃了儿子、而是要过些年才接回宫里来，心下虽仍悬着，到底不至于灰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筑、紫御华章的地雷╭（╯3╰）╮
今儿略微好一点，虽然还是除了码字不敢用电脑，不过看来应该能继续这个日更频率到月底吧？希望眼睛不要更难受，
不过回复我只略微看了看，也不知道是晋江抽了还是我的电脑抽了，回复起来竟比我发文还慢多了，所以还是先不回啦，等眼睛好了再说哦，大家╭（╯3╰）╮错别字啥的，先忍忍哈
还有雍正朝的部分，暂时不会太多了，反正只要有了改变，九龙愿意睁眼看世界、联手改变现实，我想结果是毫无疑问的，详细的，就看以后番外有没有感觉啦，莫不太擅长写大场面，战争政治啥的。
嗯，本章的话，真心觉得弘皙不愧是太子爷的儿子，那声儿“额娘”喊得，啧啧……

、81章

如此悠悠三载；什么摊丁入亩什么八旗整改，太子都懒得过问；雍正本该极顺心的，可是却不过得意了小两月就发现；他似乎挖好了坑，想坑的目标也确实坑着了；却不甚连自己都掉坑里头出不来了。
老八他们是乖了；十四也不敢蹦跶了，连前太子的后人都没威胁了；太后那儿也只在佛堂念经数佛豆了；可是……
梦里那个皇阿玛；他还就不走了！
虽不是夜夜冒出来；也不再如活着那般一直想着对老臣宽容宽待；可只要自己一急躁，晚上肯定要见着他念叨“戒急用忍”，只要自己一想杀人，晚上肯定要见着他念叨“物尽其用，杀人不是好办法”啥啥啥的，亏得没对自己抄家流放啥的有意见，就连自己以炼丹召集道士为名暗中发展火器也没表示不满……
否则这大清，该怎么救？
可这么请神容易送神难的，也委实让白天就足够操劳国事、夜晚睡上三两个小时都要小心应对皇阿玛的雍正帝，实在难过得很。
……最要命的是，他家皇阿玛就是没事也还爱上来念叨一回什么要好好照顾二阿哥啥的，让雍正帝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当了皇帝有啥用？就是个累死累活收拾烂摊子的，太后心里只有老十四，先皇心里只有二阿哥，自己就是个活该倒霉自己上赶着做牛做马卖苦力的……
现在连骂老八他们都不能骂太狠，只要他们不是真给大清捣乱了，哪怕真的一个惧内怕老婆没出息只知道和臣下卖笑、一个以皇弟之尊依然操持商人贱役又满地外院养瘦马，还尽爱在不大影响国事的时候给自己阴阳怪气的，可只要不是当着外臣给自己这个皇帝没脸，皇阿玛竟连自己训斥他们不够恭敬兄长稍微训狠了都要跑出来说一回戒急用忍兄友弟恭啥的，自己某次大着胆儿辩驳说是弟弟太不恭敬，皇阿玛却只是叹气……
难道皇阿玛真还觉得他骂老八骂狠了？所以非要自己让步找补回来？怎么这烂摊子，除了国事还有家事，且家事上头还不只皇阿玛的心肝宝贝太子爷了呢？
当这个皇帝可真难啊！
雍正抱着穿着一身精致小马褂的哈巴儿长毛狗，忧郁望天。
可也只能望那么一会子。
满御案的奏折，大事小情都是关乎新政是否能够顺利推行的要事，轻忽不得啊！
还好，虽这个皇帝当得在兄弟间实在没啥威严，起码自己的政见，总算可以一一施为了。
将狗放下——仍放在身边龙椅上，正好取暖。狗儿毛绒绒暖呼呼，那即使被放开了还是依依不舍蹭着自己的小身体和那圆溜溜眼珠子里毫无保留的信任小眼神，更是让雍正暖到心底里。再想想那个为自己奔波在户部河堤之间，为了钱粮河工耗尽心思的老十三，雍正越发振奋起精神：
赶紧处理了国事，继续磨二嫂要灵药去！老十三那腿，说来也是自己护弟不周的缘故。现在守着二嫂这个活神仙，非得要到彻底根治的药丸才行！
雍正于心中默默握拳，全神贯注争分夺秒处理国事，连晚膳也不用了，准备一鼓作气在晚晌前搞掂国事，然后到太子二哥那儿，一边蹭晚晌一边磨二嫂的灵药去。
另一边，另一个好哥哥在正在为疼爱的弟弟忧心。
一贯微笑示人，就是被先帝最无情斥责嫌弃时，也总是努力挂着如沐春风笑脸的先帝八阿哥，现总理事务大臣、尚理藩院的廉亲王，竟是连笑里都掩不下忧虑，看得一贯风风火火的廉亲王福晋，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不少，就是明知道自家表哥兼小叔子又给丈夫置了一个外院两个瘦马，也无暇和他算账，只带着丫头小厮过来招呼几声，就回了后院去。
她一去，老十敦郡王就越发忍不住大嗓门：“八哥何必忧心？就那老四……想来他也不敢怎么着，宫里消息不也说，他每每晚上也会喊‘皇阿玛’么？皇阿玛再怎么的，也没有看着他将我们兄弟逼上死路的理儿。”
九贝子扇子半遮着脸，狐狸眼儿微眯：“正是。反正行商也是我心爱的，又有老十管着将士，想来出海也没什么，正好看看那西方蛮夷的女人，是不是和那鼻烟壶上头的一样儿……”
“一样儿”是“哪样儿”，九贝子没说明白，只那狐狸眼儿越发妩媚，看得敦郡王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一堵，一句“老九你不要总是笑得和娘们儿似的”就脱口而出，恼得九贝子本是半遮着面的扇子立马飞在他脑袋上：“混蛋！叫九哥！”
敦郡王嘟嘟囔囔的：“什么九哥，不就比我早生一个月嘛！布库骑射一次也没赢过我，还总好意思让我喊哥……”
九贝子从他脑门儿上拿回扇子，顺势又敲了两下：“那又是谁帮你抄的作业准备的应景诗？混蛋！”
敦郡王脑门儿上出了三道红印子，嘴里越发嘟嘟囔囔，九贝子就越发敲得欢，只没再往他脑门儿上去，廉亲王虽心中烦闷，看着他们两个从小到大打打闹闹却从不当真恼过彼此的戏码儿，虽不知怎么的，就是距离如此之近也觉得寂寞，脸上的笑却少了几分忧色。
确实皇阿玛连对着自己这个“辛者库贱奴所出”的都没直接下狠手，想来也不会坐视九弟十弟真入了死地……
只是海上到底危险，也不知道雍正所说的，那西方蛮夷的危机到底有几分只是危言耸听，又有几分真实，竟真值得皇阿玛坐视两个儿子去冒险……
廉亲王到底还是皇家子，虽夺位时不折手段，不服气老四登基时，也曾在朋党推波助澜下和他捣过乱，可现今儿皇阿玛亲自入梦证明雍正登基的合法合理，又每每自个儿才起了捣乱的心思，就也不嫌弃自己可是他最嫌弃的一个儿子，还亲自入梦训教……这一来二去的，什么争权夺位的心思都给那一夜夜噩梦耗尽了，倒真心担忧起大清的前程来，也有心打探西方蛮夷的虚实，偏偏雍正不知何故，明明自己才该是他最大的眼中钉，老九老十不过是因着自己才和他对立的，却就是不肯让自己出海探查，硬是要了老九老十去！这苍茫大海的……
就是廉亲王，现在也没胆和雍正呛声抗旨的，虽心里忧心得厉害，偏说不出“我们不去了”的任性话儿来，又见着老九老十那么卖力打闹哄他放心，也只得放开了心怀，听老九细细展望一回他要如何赚遍各种红头发黄头发白头发绿头发蛮夷的金子银子，又听老十不断补充他要如何如何带领大清水军震慑海外各处……
正笑着，因老九忽然又冒出一句“也不知道西方的女人是不是都和那画儿上一般儿肤白奶大的”，引得老十反射性的鄙视，两人又是一阵狠闹，廉亲王少不得略劝了劝，一个时辰倒是眨眼就过去了，三兄弟推杯递盏地用了饭。
因廉亲王始终隐含忧心又满是关怀的温润眼神，一贯最不爱运动导致都从小狐狸长成胖狐狸的老九，也不由点头应下他所要求的：在正式启程出海前的这月余了，务必熟练泳技！
哪怕九贝子其实没少接触闽粤海商，比廉亲王更清楚海上茫茫，万一的话也不是熟练泳技就能多多少生路的，却也不肯和他明说，宁可看着廉亲王略微放心显得越发温润如玉的笑脸，与方才还打闹不休的老十相视一笑，自有默契：
小时候还羡慕大阿哥可以战场扬威呢！今儿难得有机会，又是皇阿玛都默认了值得冒险的事儿，大清皇子，哪有那么惜身怕死的？哪怕真个儿是雍正搞鬼，既然他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都搞得出鬼，那又何必再连累八哥呢？总归你我一道儿，是生是死都不寂寞就是。
可廉亲王虽不如这从小打到大的小哥俩默契，又如何看不出他们眼波交流间的心意？只是易地而处，他却也没揭穿他们的心思，只是笑着又和两个弟弟饮了几杯，笑容清润温柔，过后却雷厉风行地动用一切还能动用的明暗力量，一边儿务求此次出海能预备的一切皆事事妥帖，另一边儿也暗暗准备了照应九十两个的妻儿不提。
却说老九和兄弟两个喝得大醉伶仃，正想直往外室处好生享受一回软玉温香，却不想，府中奴才竟找了过来，说是宜太妃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不用刻意想都知道，自从先帝周年祭后就一直住在他五哥恒亲王那儿的额娘为何特特跑他府里等着，老九只觉得越发头疼，偏也无法，只得抚着额头回府去了。
待听得宜太妃一阵儿大哭：
“儿啊！皇帝那个狠心的，你皇阿玛偏还护着，额娘不过动了心思想求求宫里太后，你皇阿玛竟就跑来训斥额娘，如今额娘竟是什么法子都施展不得了！儿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老九一边打消了最后一点小心思，一边却扶着额头烦恼不已：这看瘦马梨花带雨是情趣，可看老娘大雨瓢泼，可真是要命了！
可怜九贝子后院外院鲜花无数，偏偏只爱赏玩不需刻意做小伏低哄着谁的，对着哭得连仪态也不顾的宜太妃，委实手足无措。只可惜他家福晋贤惠是贤惠了，可她也就养庶子忍侧室的本事足足的，这哄婆婆的技巧却不怎么样，连养出来的阿哥格格平日里看着虽嘴巧会哄祖母喜欢，关键时刻也没一个派得上用场的，九贝子无奈，也只得亲身上阵，由他老娘抱着哭湿了半身方罢。
宫里头，雍正看着手里那几个看着就很粗制滥造的石头牌子，也不知是哭是笑的好。他花了两年多，对着太子二哥夫夫下足了水磨工夫，原为了只是十三的腿，谁知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仙药丸子没要到，这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石头护符倒是一下子来了三十几个，竟恰好就是先帝现存诸子加一世子的数儿——只少了自家弘晖和太子二哥家的那些——雍正委实不知道是哭是笑，可也无法，有他二哥□在，只得丢开皇帝面皮，将之一一赏赐到各府中，连太子那句“不好好戴着的生死自负”都捎上了，这各位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并阿哥所里还养着的皇弟们接了旨是何等反应且不必说他，却说太子扔出贾敬随意加了几个防护小阵法的石子打发走雍正，却是乐呵呵地和贾敬一道儿修炼了起来。
说起来，也都两年多了，可每当此时，太子仍是那个乐呵得啊，眼角鱼尾纹都带着喜气。
你说为何？
虽说仍要小贾敬侧身吃力地一手摸着太子胸口、一手撑到脐下的引气，但以往那是太子被抱在贾敬盘起来的腿间，现在却是太子仰躺着，抱住侧身趴在自己身上、手要极力张开才能顺利引气的贾敬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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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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