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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守护-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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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出于礼貌也回了礼,问陆远帆:“这位是?”
不等陆远帆答话,老爷爷先吱声:“我是隔壁的隔壁的,走错了,这孩子让我进来坐会儿……”话说到后面,他咳嗽起来,肩膀跟着剧烈耸动,喉咙深处卡着浓痰一样粘稠不清的声音。”林炎皱了皱眉,怕他是什么传染病,老爷爷热情的寒暄几句有自知之明的拍拍屁股走了。 
病房又安静了下来。陆远帆软软的瘫在靠垫上皱着眉白着脸一口一口的吸雾化,一呼一吸的声音林炎听着有些沉。他知道陆远帆一直都不喜欢雾化的味道,用他的话说是“有呕吐物的味道”。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林炎笑着坐在床边问他。 
陆远帆脸色惨白的吐出一口气,喘了几下才回他:“他……当过兵……给我……讲讲……他当兵……的事……”他说的磕磕绊绊的,最后被雾化器喷出的味道熏恶心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下来。 
林炎皱眉把吸管插回去,拍他背:“觉得恶心就别吸了。”又问:“你喜欢听当兵的故事?” 
陆远帆摇头:“没有……就是喜欢听老人讲话……” 
林炎突然想起来在绥义见过的照片,了然:“以后我多让他过来,不撵他走了。” 
陆远帆“嗯”了一声,靠在靠背枕头上,阖上眼睛不说话了。 
林炎看他面容憔悴的样子,轻叹了口气,然后从包里拿出陆远帆的手机,轻轻放在他枕着的枕头旁边。他在家的时候打算把自己的号码存上,联系人姓名一开始写的是“林炎”,后来思来想去又改成了“叔叔”,打算设快捷键的时候他发现这坑肾的手机没有该功能,于是又把“叔叔”改成了“啊 叔叔”。 
挺孩子气的做法,他想像陆远帆可能以后打开手机联系人列表看到第一行“啊 叔叔”这三个字的时候会翘起嘴角笑笑。 
他习惯的趴在床边托着陆远帆的手掐捏他的手指,陆远帆只昏沉着没反应,他此时穿着的病服太过肥大松松垮垮的垂在他身上,瘦的脸上眼窝脸颊都深陷下去,有点吓人,林炎又看和他握在一起的手,没血色的苍白和健康的泛着红润的肤色相差太多,视觉冲击感略强,看着总有种恐怖片里的感觉。 
他托起他细瘦的手,那只手又毫无生气的软软的滑下去,搭在被单上。 
“小孩儿。”林炎瞅着他喃喃:“别再瘦了,再瘦就不好看了。” 
一段静默之后,他听见陆远帆微弱的一声“嗯。” 



、第 50 章

最近那个带着大口罩的憨厚老爷爷总是来窜门。 
每次过来总是手里拿着一些糖果蜜饯之类的东西,很热情的坐在陆远帆床边再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在大口罩后面呼噜呼噜的嘟哝:“吃吧孩子!” 
黑糖,话梅,大白兔奶糖,全是一些打发小孩的东西,老爷爷像送宝贝似的送到陆远帆手里,陆远帆也像接宝贝似的收着,小心扒开糖纸把糖扔进嘴里含着,糖纸叠好放枕头下面,弄得林炎面子上特挂不住,在旁边调侃:“像你没吃过糖似的。” 
陆远帆笑笑,吃着糖不说话。 
林炎趁着晚上老爷爷走了以后去超市买了几包糖,都是yoyo牌子的好糖,搁在陆远帆枕头边,他却不怎么吃,只目光淡漠的看一眼,别过头去继续发呆。 
病房里的气氛总是在老爷爷来串门的时候变的活跃些,不然就如一潭死水,两个人的呼吸也不能搅活流通这沉闷的空气。 
老爷爷在的时候就挥着他短粗胖的手臂语气豪迈的讲他当兵的故事:
“这么长的一把枪,爷爷我往肩上一抡,瞄准打靶,一打一个准!!当年谁都打不过我!”
“越南战争的时候,在野外,我被蛇咬了一口,在手背上划了好大一个口子放血,后来才知道那蛇是没有毒的!” 
说着还伸手给陆远帆看他手背上的伤疤,黑长的一道,像马克笔画上去的一样,明显的横在他全是皱纹老年斑的手上。 
陆远帆摸着那道疤,目光钦佩的仰视他。 
老爷爷得的是肺癌,说起话激动时总要剧烈咳嗽,带动的口罩颤动,过了几天他不能说话了,只用气声也照样跟陆远帆义愤填膺发自肺腑。正好陆远帆也是用气声说话,一天天的这病房里只是“嘁嘁喳喳”的轻声细语,弄得林炎都不敢大声说话。 
也好,老爷爷的出现,总归是让陆远帆开心了点吧?林炎这样想着抵消心里那股酸劲儿。 
一天老爷爷怔怔的看着陆远帆埋头往嘴里辛苦塞糖的模样,“哈哈”的笑起来说起他的孙子:
“我孙子已经参加工作了,跟你差不多大吧,一天天的可忙了,没有时间来看我。” 
“我孙子小时候可爱吃糖了,大白兔,话梅,是甜的他就吃。”说着不自觉就伸手屈起手指刮了下陆远帆的鼻子,正努力嚼着糖的陆远帆就傻了吧唧的怔住了,鼓着一边腮帮子一点一点的有点不敢抬头的看他,动作僵硬的抬手摸摸鼻子。老爷爷笑的满目慈祥。 
在一边看着的林炎就突然觉的这一幕忒煽情,抽搐着嘴角几步走到病房外回避,伸手摸一把脸,湿漉漉。 
“什么破天,下什么雨啊?”他啐一口,走廊里路过的人纷纷回头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
后来貌似是老爷爷病重,不怎么来了,来了也就是咳嗽,说不了几句话,不咳的时候就觑着眼睛细细的盯着陆远帆看。林炎和陆远帆在一边默默地坐着,看他上半身剧烈耸动着咳嗽咳半天,再目送他走。 
林妈妈推着陆远帆在走廊里走,路过隔壁的隔壁的病房,陆远帆转头看了眼。门紧关着,透过长方形狭窄的玻璃窗也看不清什么。 
“看什么呢?”林妈妈问他。 
陆远帆笑着摇摇头:“回去吧……” 
轮椅慢慢的滚着走了。 
林炎这一段时间抽空就回方舟苑,收拾家,给风信子浇水,照顾猫,不时的看见什么好玩的小物件就买回去填充那个太过空荡的家。 
小虎总是趁着他一进门就蹦过去绕着他脚边打转,嗅他身上是否沾染着它熟悉的气息,闹够了就蹿回白毛衣上窝着睡觉。 
林炎也总是跟陆远帆磨叨,说那只小猫回来了,再也没离开过,天天趴在白毛衣上乖乖的不吵不闹。 
“它刚回来的时候满身伤,好像是跟大狗打架了……嗨,活该,谁让它那么淘气……” 
“它最近不欢腾,也不爱吃东西,没事儿就蹭你那件白毛衣,要么就挠沙发腿。” 
“它可想念你了。” 
……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虎,你觉得好么?” 
陆远帆安静淡然的听他说着这些,再安静淡然的点点头牵起嘴角稍稍笑一下,然后疲惫的闭上眼睛窝在枕头里轻轻呼出一口气。 
林炎看不下去他这幅清清淡淡了然无事的样子,看着总觉得心里发紧并有种蓦然的害怕,倏地伸手抓了他的手捏在手心里来回掐,心里才踏实了点。他最近总是很喜欢玩陆远帆的手,总是没事就趴在床边抓过他没打点滴的手捧在手里来回捏着玩,用食指压着他的小指指肚往后掰,掰到小指和手背已经呈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了,再用些力气,居然还可以往后压。 
林炎睁大眼睛手上揉着他的小指搓来搓去,像是那是他自己的手指能感到疼似的一通瞎揉,问他:“你不疼啊?” 
陆远帆笑:“不疼啊。” 
林炎握着他的手挨个手指掰,惊叹:“你手真软乎!”边一个劲儿的捏,很有一种小孩子发现特好玩的玩具那劲头:“是不画画的人手都这么软啊?” 
他刚问完,就觉得这问题问的蠢,他见过很多画画的,手都长得跟自己的差不多,手背上凸出青色的血管,指节硬的像钢杵,使劲一掰“嘎嘎”作响。 
果然陆远帆笑着摇头:“不是吧……我也不知道……” 



、第 51 章

陈淼下了飞机一路风尘仆仆的到了医院,看见的就是陆远帆刚做完胃切手术躺在隔离室里昏迷不醒的样子。 
他愣在当场,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转身抡着拳头冲林炎脸上就是一拳,能听见响儿的,“嘭”的一声。 
林炎躲都没躲,看见他拳头过来了甚至往前凑了一步,挺大的力度招呼到脸上,牙齿磕到了肉,满嘴血腥的味道。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林妈妈和几个护士急忙来馋,林妈妈急的怪他不躲,还抬头厉声呵斥陈淼,陈淼咬着牙一张胖脸绷得死紧,抖着手指向林炎半天硬是说不出来一个字,只好甩了手跺着脚走了。 
林妈妈絮絮叨叨的磨叨他不躲开,边说陈淼的坏话,问他凭什么打人,林炎摆摆手说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把林妈妈支走了。 
隔离室外就只剩了林炎一个人,走廊空旷安静,尽头一扇窗有阳光照进来,投射在刚拖过的湿漉漉的走廊地面上,反射着潮湿的色彩。 
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户里不省人事的陆远帆,那么多他看不懂的“滴滴”响的机器围着他,更显得他小小的,那么安静的躺着,一个呼吸的起伏都感觉不到。 
如果这时候来个医生,告诉林炎:陆远帆已经死了。林炎百分之百相信。 
回想胃切手术到一半,手术室进进出出好多人,都是面色阴沉语气焦急的联系血浆,手套上都是猩红的颜色。那阵仗给林妈妈吓的面色铁青。 
不意外又等出来一张病危通知书,林炎这阵子签这玩意儿都签麻木了,上面写的“呼衰”,啥啥体征弱啥的他都没仔细看,马马虎虎的在“与病患关系”后面草草签了“哥哥”。 
几年前他在他弟弟的病危通知书上签的也是“哥哥”。呵,宿命一样。
脸颊丝丝的痛,他用舌头舔舔肉上的伤口,咸腥的血味,突然脸颊毫无防备的一冰,凉意直透口腔。 
他惊诧的转头,陈淼虎着脸站在他身边,拿着个冰袋敷在他脸上,也不看他,只瞅着玻璃房里躺着的人,嘴巴子鼓鼓,嘟哝:“给你……”。 
林炎笑笑接过冰袋敷脸上:“谢了啊。” 
陈淼转过头去不看他,笨笨的抓耳挠腮:“疼不?” 
“不疼,我还嫌你下手有点轻呢。” 
陈淼嘿嘿转过头来,伸手拍拍林炎的肩:“对不住了啊……”顿了顿:“你也别太怪自个儿,这也不是你的错。” 
林炎怔住,这是陆远帆病了以后他第一次听人说这不是他的错。他更想不到这话是从陈淼嘴里说出来的。 
两人一起在隔离室外坐下看这里头的人,陈淼沉吟一会儿,老大哥似的开口:“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你们俩在一起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老帆那种性格,他也有错。” 
林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听完这句话的心情,不知道该羞愧还是该感激,只是心里发酸冒泡,竟是觉得挺暖和的。 
后来两个人不顾医院明令规则买了几听啤酒窝在隔离室门口干杯。 
陈淼徒有啤酒肚没有好酒量,几口下去就上脸,“嗷嗷”的开始讲述他跟陆远帆的相遇史,林炎也傻了吧唧的“呵呵”的听。 
他意识不太清晰,像是让酒冲淡了思维,忽然想到那天陆远帆说的那句“我不能画画了”,迷糊的抬手拍陈淼:“问你个事儿……他哭过没有?” 
陈淼木讷半天:“哭?我想想啊……哭过吧……哭过!”
“给我讲讲呗?”林炎酒醒了一半,支棱起来挪着屁股凑近他。 
陈淼眯着眼回忆:“零三年非典,还记得不?” 
“怎么不记得,天天量体温。” 
“就那茬儿,我平时身强体壮的,偏偏可那时候得了感冒,当时学校没人敢碰我……”陈淼吸吸鼻子,“还有人跟老师举报我,我就被隔离了。” 
“然后呢?” 
“那时候我心情不好,隔离前老帆来找我的时候,我一巴掌把他推开了,冲他喊:‘别碰我,我烦你。’然后那小子……哈哈哈哈哈……那小子眼泪‘啪’的一声就下来了……”陈淼说到这,灌了一大口啤酒不再说了。 
林炎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但是看陈淼红着一张脸纠结着表情的样子没敢问。 
陈淼自打圆场“哈哈”两句:“那时候都小,不懂事,老帆也傻,第二天就发烧了,也跟我一起隔离了哈哈哈哈!!!” 
两人离了歪斜笑作一团。 
“还有一次……”陈淼又坐起来:“是他出国前,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当时他醉了,趴在桌上睡觉,我有个哥们也醉了,盯着他脸看,以为他那睫毛是假的,居然就——居然就伸手把他三根睫毛硬生生的给薅下来了!” 
林炎喷了一地啤酒,竖起大拇指决口称赞:“人才!” 
陈淼擦擦眼泪继续:“然后你猜老帆怎么着?” 
林炎满眼好奇的摇头:“怎么?” 
“他当时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陈淼跟着学他当时迷糊的状态,觑着眼一脸醉态,“他抬起头,看看呆愣的捏着他三根睫毛的那厮,然后突然小脸一皱!”他说到这故意停顿一下,林炎急的想伸爪子掐死他。 
陈淼看他急切的样子得意的笑起来:“然后,然后他居然就特委屈说了句‘疼——~~~~’,然后就‘哇’的一声哭了!!!哈哈哈哈!!!还‘嘤嘤嘤嘤’的哭!!!你知道么老炎!!??我那哥们吓完了,手忙脚乱的哄他哄半天!!” 
两人互相捶着抱着笑的滚作一团,一脸鼻涕眼泪哈喇子。 
过了会儿林炎不笑了,坐在一边冷眼观看陈淼“哈哈哈哈”的丑态。陈淼只觉得笑着笑着身边斜刺里杀过来一道包含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看见林炎那一张尺码加长到XXXL的幽怨苦逼脸,被他那秒杀宇内的小眼神秒的体无完肤兵荒马乱溃不成军,只好把涌上嗓子眼儿的一口老血吞肚里去,不敢乐了。 
第二天陆远帆被转到重症病房,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陈淼那张哭肿了笑歪了的大脸。 
他迷糊:“你……回来……了……?” 
陈淼“嘿嘿嘿”的憨笑,伸爪子摸他的头:“哥从来都没走过。”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苹果递到他嘴边:“来小孩儿,乖乖张嘴啃。”
他哄人的语气太……太……该怎么说……太让人想跳起来扁他一顿,陆远帆撑着点力气笑一笑:“我不吃苹果皮。” 
“喳!”陈淼奴才似的弯腰点头,挪着胖墩墩的身体转过身找到水果刀任命的削皮,嘴里嘟哝:“得嘞,你就是我祖宗……成不?” 
陆远帆抿嘴乐。 
削了皮,陈淼用小刀挖了一小块送到陆远帆嘴边:“张嘴,啊——” 
陆远帆乖乖张嘴。 
“甜么?” 
“嗯。” 
陆远帆闭上眼,舌尖有苹果的清甜,他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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