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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重生反攻路-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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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怕时间太久你就睡了,改用了大火。是速成的,味道可能不大地道,能喝就是了。”
未名接过碗,默默看了一会,将它放在窗沿上。一点要喝的意思都没有:“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苍苍睁大眼睛。
这是怎么了?
昨天是突然的热情,现在是突然的冷淡,她认识的未名什么时候情绪变化弹性这么大了?
“未名你……”
话没说完,他又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真是冰冷到骨头里面去,让人错觉瞬间被冻成渣了。
而叫苍苍心寒的是,那眼神是那么陌生。从中她看不到一点熟悉的东西。就好像眼前的这个是个陌生人,而她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没有意义的桌子凳子。
她愣在那里,眼眶蓦然红了。
未名一怔:“你……”
她毫不客气地拿回百合生梨汤,动作幅度过大汤撒了两人衣服。细心凉过的温度,根本烫不到人。
她转身就走。把门带得震天响,在门外咬牙切齿站了好一会儿,稍微消了气准备去问个清楚明白,一推门却已经落闩了。
“混蛋!”她用尽力气拍了好几下门,手疼肚子疼的,里面的人也没反应,火气一上来,她一脚踹向木门。
嘭地好大声响,她差点抱着脚跳起来。天哪这是什么木头做的门,跟铁板一样。
远近有人吃惊地望过来,她恼羞成怒吼过去:“看什么……”
呀,不行,肚子好疼。
她弯腰压住腹部,怒瞪木门,磨着牙很想再踹一脚可是又怕疼,想连汤带碗砸过去又下不了手,想大吼大叫叫他开门,又厚不起这个脸皮,万般不是法,最后生着气一个人走掉了。
生气的后果就是,她恶狠狠地把一盅百合生梨汤给喝掉了。
清热解火解过头了,半夜被腹里绞痛给闹醒,连上了好几趟茅房,最后虚脱地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她好像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
明早就去问清楚。
这么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再醒来天色都已大亮,她赶紧起床,出去一看,未名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青稞也走了,两人是去军营了。”连姨过来小心翼翼地解释,“你是不是跟未名吵架了?”
山谷就这么大,大家又基本个个会武功,昨晚这里发生的动静谁都听到了。
苍苍木然地看她一眼:“吵架,跟那种思维和神经都异于常人的人能吵的起来吗?”
她本来想这么说的,不过想到连姨早就说过未名不同于普通人,和他在一起总是要辛苦点的这种理论,就闷闷地换了一种说辞:“我倒宁愿和他吵。军营是吗,我也要去。”
“不行。”连姨断然摇头,“没有未名陪着你不能出去,忘了毒煞了?他说不定就在洛阳城里,上次我们以为他没跟着了,疏忽大意,结果那天晚上投宿的客栈就惨死了一个人。那魔头就是不可理喻的,你不能冒险。”
苍苍垂头:“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了,我去看王南总行了吧?”她丧气地走了几步,又抬起头说:“连姨,你想办法传个信吧,叫安老把受伤的那些人转移走,我跟他讨论过了,未名没必要再去给他们疗伤,我本想跟未名说的,可是……还是转移走好了。”
她的想法还是那么简单,人虽然是未名弄伤的,但他争取了一个月时间,绝对可以弥补损失了,她不希望他累到,可是这个很小的心愿也没有实现。
“你非要去?”苍苍看着未名,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你不像同情心泛滥的人啊,那些人照你的性子应该理都不要理的吧,现在这么用心是为什么?如果是为了我你真的不需要……”
“不是为了你。”未名打断她,神色很冷淡也很故我,“我只是不想被人抓到把柄,我自己做出的事,自己会料理清楚。”
什么叫“被人抓到把柄”?
苍苍拦在他身前:“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不声不响地就好像把谁都当成陌生人,好歹说个原因吧?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未名静静地望着她。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漆黑纯粹,但已经不是那样清澈如婴孩般的样子,更是幽深的,一如暗夜静海,不起波澜。余晖映在他的瞳仁里也没有了往常的温度。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变化?哪怕是最初互不熟悉,她对他怀有极深的怀疑提防,他也没这么冷漠过,让人觉得这么遥远。苍苍毫无头绪,她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
“是不是因为周景宁?那边的事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一起解决。”
“你查过我?”未名眼光一动,忽然变得严厉,“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说过不准你介入。”
他说完就要回屋,苍苍却抓着他的轮椅不放手,深深地低着头:“今天不说清楚就不准走,你知道,我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你更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该变成这样!”
“那该变成什么样?”未名去望那些无关紧要的花花草草,神色漠然,“还记得那也你问我有没有感觉,那时我就该明确告诉你了。”
“什么?”
“我没感觉。”未名说,“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对你也好,对任何人也好,我都不会有感觉……”
“胡说!”苍苍急忙打断他,“那你为什么处处帮我?为什么一直留在我身边不走?你待我是不一样的,这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未名沉默了一下,就在苍苍期盼他会投降的时候,发出冷漠的声音:“那是因为你太弱,我一走你能扛得住毒煞吗?”
苍苍后退一步,脸色发白。
他停了一下又说:“正好我也无处可去,等解决了毒煞的事,我就会回终南山,或者去我想去的地方。”
苍苍低着脸,看着脚下被夕阳拉得长长的影子,第一次觉得黄昏时分是这样寒冷的一个时刻,她的阳光就要消失了。
“你是认真的?”
“是。”
“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这就是真正原因。”
苍苍惨然一笑,抬头凌厉地看着他:“真是抱歉呢,耽误了你这么久。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不相干的人,死不死的都跟你没有关系。”
说完这句话,两人就没有再见面,每天未名都是早早出门,然后到天黑才回来,而苍苍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她出不去,也无所谓出不出去,天天呆在房间里,或者在附近山里走走,看看风景养养花草鸟兽,或者和连姨说话,看着殷翼和王南一点点康复,仿佛真的过上了山中不知年月的日子。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放弃,正在努力从身边仅有的资源和人身上找寻未名改变的原因。
一定有原因的!
未名再不同寻常,他也不是一个不近人情心性乖戾的人,绝不会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定有原因的。
这世上只有他,她不愿意放手。

191双喜
那晚的亲吻还仿佛留在唇畔,他的气息,他的拥抱,虽是突如其来,但她能感觉到其中的珍重在意。
绝不是他所说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哪里出了问题?
苍苍开始回忆,那晚未名回来一直到吃完饭还是好好的,对了,是安行邀他去商议事情之后,那之后她去看未名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她询问过殷翼,询问过连姨,甚至托人询问过安行和钟离决,得到的回答都是当时没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未名也“感觉没什么变化”。
是啊,对别人来说未名从来就是游离冷漠的,所以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更冷漠了——那样表面安静无害的少年,一出手就是冷厉无回千人变色,比起这个,脾气差点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可能了解多一点的青稞,则是日日在外,连见到的机会都少,想问都问不了。
苍苍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甚至思考着是不是找个办法见一见周景宁,毕竟想来想去未名要隐瞒的、她完全不知道的东西,只有周国那一边了。
……
“苍苍?苍苍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苍苍从出神中回来,看见连姨伸手在眼前摇。连姨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黄历册子:“果然还是不要办了,你现在都心不在焉的,而且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忙这些实在是……”
“怎么不要办?”苍苍拉住连姨的手臂,“我等这一天可等了好久呢,难得大家都在,又比较清闲,现在不办要拖到什么什么时候?安老都急了呢。”
办不办这个问题,好吧。说的是连姨和王南的婚事。
苍苍早在前世就看出王南对连姨有情,这一世持续观察下来也发现连姨对王南也是有好感的,这样不就等于情投意合?无奈的是两人掩得跟什么似的,愣是没有表现出一丝半点征兆,让苍苍想撮合也无从下手。
这次王南是怎么为就连姨而受伤的她不知道,但她明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大好机会。
所以她跟安行说了这件事,毕竟长辈出面讲这事合情合理得多更有话语权,如果是苍苍去说的话,两个当事人只怕要尴尬死了。
也不知道安行怎么开解的,经过好几日的思考磨合。两人终于互相表明了心意。安行趁热打铁,说是这里不讲究,两人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互通了心意,就赶一赶,在一个月到期限过去开战之前把喜事办了。
别说连姨,苍苍也吓了一跳,这么急?她是看着王南连姨一点动静都没有。想着说能早点确立不一般的关系最好了,谁知道一上来就是成亲。
被三言两语拍板定案之后,连姨神情恍惚:“跟做梦一样。”
苍苍深深赞同:“我也觉得在做梦。”怎么说成亲就成亲了呢?只能说老前辈就是老前辈,直接准确雷厉风行的。
连姨闻言瞪她:“别拿安老说事,还不是你出的好主意!”
苍苍嘻嘻地笑:“我不是可惜连姨你这么好的年华无人相陪吗?”
两人言归正传,又对着黄历琢磨起来。最后连姨说:“也不用挑日子了,就五月二十六,你生辰那天好不好?”
苍苍一怔。是啊,她的生日又到了,十五岁的生日。
连姨高兴地说:“去年不是说多吗,你十五岁的生日要亲朋好友都在,现在咱们是在外面。人太多是请不到了,正好两件喜事一起办。庆祝一下,你看怎么样?”
“我无所谓啊。”苍苍笑笑,“别到时候把小小的生日弄得风头都盖过婚事就行。”
“话也不是这么说,十五岁生日就是及笄,这可不就是一件大事?”
连姨说着目光就爱怜起来:“我去找王南商量一下。”根本是为苍苍的生日忙活去了的感觉。苍苍直觉,他们绝对会本末倒置的。
不过生日啊,未名会回来的吧?
“……小姐?小姐?”苍苍被叫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发呆了,眼前的是沈秋,即便来了这里,她还是照样跟在她身边。
“什么事?”
“是这个您预订的胭脂,今天送来了,您看放在那里?”
沈秋手上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苍苍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胭脂水粉的盒子,这是她摇得东西,连姨要成亲了,当日自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平时她们两人基本都是不打扮的,所以女子必备的化妆用具都没有,除了镜子就是梳子了,匮乏得让人汗颜。
苍苍挑出一个盒子打开看了看成色,托曾经在长安侯府呆过的府,最初作为下人还没分配成绣女的那几年,她没少学伺候人的事,对妆扮并不陌生,一眼看出这胭脂品质极好。
“嗯,就放我房里好了。”
“是。”
五月二十六,说快很快了,几天的时间,连姨的嫁衣苍苍是坚持要亲手做的,因为对于做衣服不熟练,这时候还才完成了一半,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不分白天黑夜都呆在屋里赶工。
前夕她终于把嫁衣赶出来了,里里外外挂在衣架子上检工,最后终于是满意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才发觉自己真是困了。这几天为了这个衣服做了拆拆了做的,挫败无数次之后终于摸出门道越发顺手,几乎都在熬夜,而且还要偷偷摸摸地熬,真是累了。
做衣服,实在不是一件容易活。
她摸摸放在柜子里还一刀都没开始剪裁的雪白云锦,眼神一黯,重重把柜子一关,脸也不洗就和衣埋进被子里。
晚上睡得正沉,苍苍隐约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是不是窗户没关紧,风吹动了嫁衣?她模模糊糊地想着,接着又听到脚步声,一缕草木清香似有若无。
未名?!
脑子里只冒出这个词,可是眼皮却好像有千斤重。抬起来啊,抬起来看看清楚啊,如果他回来了,如果他回来了……
呼——
苍苍一个翻身坐起来,转头一看,室内已发亮,窗外是迷离的晨曦,还有远远的细碎的说话声。
再看窗户无论屋前的还是临湖的都关得严严实实,衣架上的嫁衣没有变化,连袖子的垂度都跟昨晚一个样。
最最重要的是,屋子里面除她意外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所以,昨晚是她的错觉?或者是在做梦?
她擦擦额头上的汗,自嘲一笑,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做梦也做错了吧,未名的话,怎么可能有脚步声,应该是轮椅滑动的声响,不,他一定一丁点的声响也不会发出。
那个人,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息无迹可寻。
她低闷地坐了一会,打开门就是整个空旷的山谷,抬头就是郁郁苍苍的山林树木和高远荡涤的天空。正值一年当中的好时候,这里气候又适宜,山花开得正好,尤其是映山红,绚绚烂烂地开放了大片山坡,仿佛天边凝固的流霞。
有鸟儿在树丛间飞翔,震得树枝一颤一颤,然后飞快掠过湖面,留下一道残漪,欢快的鸣叫声在山谷里回荡。
更兼有晨风送爽,吹动人的衣襟,吹动一腔幽旷情怀。
她有没有跟未名说过,她很喜欢这里,在第一天来的时候,在刚进山的时候看着夜风吹动月下树林,溪水交响,想到那句“独坐幽篁里”,她就喜欢上这种感觉。在脑海中自动形成他们两人一起穿林蹚溪的画面,就向往那种隐士般的生活,若是他不喜人世浮华欲回到终南山去,她很愿意跟他走。
有没有说过呢?她高兴,她憧憬,她撒娇,她生气,她对未来抱有希望,她觉得现在的难关都不是难关,都是因为他,都是建立在他包容,维护,纵容,喜欢自己的基础上。
没有他,一切都是空。
“苍苍你醒啦?”连姨擦着手走过来,“快梳洗一下用早饭了,连姨厨房里忙就不跟你说话了。”说完真就忙去了。
苍苍稍微洗漱一下,散散扎住头发也跟着过去,远远就看见厨房里直冒烟,进来一看这里还真是忙,三个灶头上都住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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