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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美人三千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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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果要当省部级以上的高官,基本上就跟个人本事无关了,因为你决策就好了,执行是别人的事,基本上你只有权力,没有什么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最重要是要站好队,你要很自觉的把自已归为谁的人,这样人家才能放心把权力交给你。所以谢安很自觉的就把自已归队了桓温队伍里去,尽管谁都知道这是扮猪吃老虎,但对于势大气粗的桓温来说,重要的是态度,他才不怕谢安们造反。
  第二,谢家传统的当官路线图就是从桓温幕府开始的,谢安的亲大哥谢奕,在桓温没发达时,就是好朋友,后来也当了桓温的司马,两个人还经常在一起神侃唠嗑,被桓温称为“方外司马”,后来,在谢奕、谢安之后,谢家最有了息的后代谢玄也当桓温的司马。司马是军府里的二号官员,名义上权力很大,掌管军政事务,但实际上是个顾问,幕僚长的角色。这对于文人出身的谢家人来说,非常适合这种有名无实的军职,而对于桓温来说,又不用担什么实际风险,最关键的是,还能体现了桓家与谢家的通家之谊。这种关系,对于桓、谢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对于整个东晋王朝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四、兵权是强权的核心
  谢安入了桓温的军府,这令桓温非常高兴。这期间,发生了三件事,让谢安很不爽。
  第一件事是桓温的态度。谢安一来军府,桓温非常高兴,跟他畅谈好几天,有什么东西这么好谈?其实是桓温自已在倾诉过往的辉煌历史以及谢安的家世。也就是说谢安一进门,就被领导带去听讲座,拉去洗脑了,对于这种会议,说者兴奋,但听者很苦,因为不仅要听,还要非常巧妙的捧臭脚。更何况,谢家的荣辱,其实都是拜桓温所赐,谢家之前发达,谢奕、谢万能够当上豫州刺史,是桓温力挺,之后谢万被贬,也是桓温造成。桓温拉谢安讲这番话,一是炫耀,二是打压,虽然后来写历史的都说,他俩的这番见面是欢声笑语,其实是有人欢笑有人愁。
  更可恶的是,桓温聊完之后,还让人传出话去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这样待客的?”,这句话的恶心在于,第一,他是向那些贵族们吹风说,其实我还是对谢家很好的;第二,他是向主流的舆论界思想界人士喊话,你们的精神领袖已经降服于我,而且我们交流的很好。桓温对于清谈人士有刻骨铭心的恨,因为这些人认为桓温不过一个武夫,而且还激进,在早几年,桓温在现在河南安阳打了一个败战,这对于打了无数个胜战的人来说,兵家常事而已,结果那些清谈界人士很高兴,其中一个还写了赞歌,搞了桓温很火,就找写歌人的儿子谈话,这个儿子怕惹事,就偷偷改了歌词,这事传了出去,可想而知,又变成强权打压舆论的恶例。所以桓温这下子请到了谢安作司马,可真是擒贼擒到王了,连半夜睡觉都要偷笑,可不得到处说去。
  这事很还没完,过不久,桓温又突然对谢安作个袭击,当时谢安正在理发,古代人头发长,搞了好久才办完事,戴上帽子,刚要绑上头巾,桓温在客厅里发话了,说算了光戴帽子来就好了。这本来是芝麻大的一件事,结果又被传了满世界都是,而且传的重点有两个,一是人家桓温很重视谢安,这个传言与今后桓谢公然对抗埋下伏笔;二是说谢安动作很慢,这句话很值得有心人玩味,既可以说谢安听说领导来了还故意摆架子,也不抓紧,也可以说谢安这个人身手太慢,有点木讷,不堪大用。
  我们前面说过,谢安本来是扮猪吃老虎,借桓温的势而已,结果反被桓温利用了。大家想想看,桓温是什么人?虽然他是带兵打战出身的,但是光会打打杀杀能当上全国总司令吗?《孙子兵法》说,打胜战的关键在于庙算,事前的策划是最重要的,所以像桓温这种从基层打上来的总司令,智慧和权谋自然不低。
  所以我在这里要诋毁一下《晋书》的作者群,《晋书》原来有十八种,有的是私撰,有的是官家编修,到唐太宗时候,这位也是从基层打战上来的皇帝一看觉的这些书都是垃圾,就下令让房玄龄带人重写,大家都知道,那一阵子是“贞观之治”时期,大家都忙着搞经济,就象我们现在这样,谁还会有心思搞“文化事业”,特别是历史这种极其无趣,又没有效益的事情,但是国家有拔款,上级有指示,不能不办,于是房玄龄组织了一批主要是科举上来的文人,抄抄写写,因为大家不象司马迁等前朝史官那样,是史官世家,所以这些人把写历史当成写历史随笔了,怎么好看怎么来,抄了好多晋朝人的文章、小说、笔记,而且细节也不详加考证,人云亦云。比如说对于桓温的评价,简直把人家当大凯子了。《晋书》关于桓温的评价,主要来源于晋朝清谈家们的所谓“品题”,大家都知道,一群人,如果没有工作,没在阅历,还净讲话,那么他一定跟长舌妇的前途一样,讲人家是非,只是长舌妇讲人是非叫拔弄,文人讲人家是非叫“品题”,但本质一样,都不能轻信。所以后世认真的史家,随着对晋朝的考证越细,对《晋书》批评越多,但是我们现在如果还照抄书中观点,那我们也把自已当凯子了,所以大家会发现,本文中的许多观点都是跟史书反着来,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毕竟也是还历史清白的一种努力罢了。
  好了,言归正传。谢安到桓温府里,还有一件事很刺激他。这就是军府里的中丞高崧的一番话,他说,以前朝廷几次三番叫你当官,你老是抗旨,而且外面还有风声说,谢安不当官,老百姓没法过,现在你当官了,你预备叫老百姓如何过?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意思,震惊了谢安。中丞说白了,只是桓温的秘书,而且是谢安的下级,高崧的问题,是不是桓温的意思呢?很有可能。这句话表面上是嘲笑谢安,实际上是提醒谢安两个问题:第一是提醒关于“禁官令”的事。前面说了,谢安曾经当过一个月的官,是在桓温的政敌庾氏家族的军府里当官,辞职之后,朝廷还不断的叫他当官,比如他愿意当散官的话,可以当琅琊王友,琅琊王通常是皇帝起家前的职位,基本上琅琊王都是现任皇帝的亲兄弟或者儿子,王友这个官是个闲职,顾名思义,名义上是官,实际上是友,相当于国策顾问,地位超然,但是谢安不愿意,后来吏部尚书范汪又叫他当吏部郎,这是实职,相当于中央组织部副部长。他还是不当,所以,朝廷就急了,觉得很没面子,下了道命令,“禁锢终身”,也就是永世不得录用,这是非常严厉,而且很不寻常。因为自汉代以来的惯例,就是当不当官随便,辞不辞职也随便,所以有好多人,当官当几天就辞职了,也没有人追究责任,比如大家都知道的陶潜陶渊明,当官当不爽,说不干就不干了。因此可见朝中官员对于谢安的愤怒。所以这也是谢安把再次出仕的起点选择桓温府里的原因,至少没有人敢吭声,但是只有桓温敢提起这事。第二个意思是打探谢安的底牌,大家看到,谢安两次出仕都选择从军府开始。在乱世里,充分的军政经历是办大事必不可少条件,谢万为什么会被轻易拿下,说白了就是军中威望不足,更重要的是谢家没有自已的军队,小命自然掌握在别人手中,正是看穿这一点,所以后来谢家就组织了北府兵,终于成就了谢家最辉煌的时期,谢安第一次出仕入庾氏军府,为什么只有一个月,因为他在那里看到庾氏的颓势,所以早早抽身而退,这次再入桓温军府,也是看上了桓温的强盛,当然,谢安的这个小算盘,桓温当然不会看不出来,所以才要叫高崧问了这句话,算是敲山震虎,提醒谢安不要搞小动作。所以今后几年,谢安在桓温府里无所建树,也不算奇怪了。
  至于在桓温府里上班期间发生的第三件事,今天太累,明天再写了。
  五、生活在远方
  在桓温军府里韬晦了两年之后,国家、单位和家里都发生了大事,谢安又一次面临人生的重大选择。
  第一件是皇帝司马聃死了,这位皇帝从二岁登基,刚到十九岁可以按体制独立执政的时候,死了,正史上没有说明原因,大家都知道《晋书》是正史中最八卦的,书里讲东晋执政最长的皇帝司马曜的死,说是这位老哥,一次酒后出真言,跟宠妃张贵人吵架时候,甩出一句赌气话:“俺不理你了!你年纪这么大,早该废了!”说完,倒头呼呼大睡了。女人最怕被人说老,这张女士一气之下,杀心便起,当晚皇帝就暴崩了。这个只有《知音》才会登的故事,在起居注中没有记载,《晋书》自已都说这件事没人追究,既然无人追究,这种宫闱秘事,耳边小语,怎么会有人知道,难道张女士还有学《笑傲江湖》的前朝太监,有写回忆录的习惯?早有人考证根本是野史传闻,但是作为正史竟堂而皇之的写了上去。连这么八卦的史书都没有讲司马聃有什么不良嗜好,而且没有什么先兆,皇帝就死了,这事就更加蹊跷了。
  第二件事是换上新皇帝的第一年,桓温就上了一道奏章,提议迁回旧都洛阳,我们将来会讲到,洛阳其实是东晋与北方各国拉锯的地带,一会儿属你,一会儿属我,几经屠城之后,早已万物萧条,这时迁都洛阳,无论对于中央政府的军事、政治、经济屏障来说,都是极其不合适的,百姓星散,毕竟首都不是将军的中军帐,打到那里,安营扎寨在那里。所以如果迁都成功,整个中央都要依赖桓温的军事保护,王朝就要受制于桓氏家族。但是朝廷里没人敢提出异议。
  上面的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看起来没有瓜葛,但联起来看,意义就多了。因为没有确切的史料,所以我们不能下结论,但是我们不妨猜猜看,司马聃到底怎么死的:第一种可能是与桓温有关,这个可能性很小,我们前面说过,桓温虽然是前任皇帝的女婿,但势力还没有到达中枢,更可况宫闱,而且在这种情况下,皇帝换人,朝中势力重新洗耳恭听盘,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第二种可能是朝廷权臣政变,这个可能性稍高,因为小皇帝在位的十七年,刚好是桓温势力崛起的黄金期,皇帝不可能不受桓温的影响,另一方面是皇帝的独立执政,就等于削减了朝臣权力,但如果真是与朝臣有关,其后也不必立个20岁的司马丕上来,干脆再立个两岁的小王子罢了;第三种可能就比较复杂,它完全取决于桓温迁都的动机,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大臣请皇帝决策,奏章其实是过场,一定需要事先的沟通,我们假设事前司马聃坚决不同意,那么桓温就有动机,假设司马聃同意,那么反对派朝臣就有动机,两相比较还是朝臣动手的可能性高,因为如果是桓温动手,他的动议不妨等两年,不要给新皇帝难堪,也不要让自已动机太明显,可是他马上上奏,意思想趁乱得呈,如果朝臣敢有人反对,那么就追究司马聃之死,甚至可以“清君侧”。
  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件事都给谢安带来很大的震撼,因为朝廷与桓温的对立公开化了,朝臣表面顺从,但暗流涌动。这阵子,恰巧他的弟弟谢万死了。
  升平五年(361年),也就是谢万被贬为庶民后的两年,又被朝廷起用为散骑常侍,在东晋政权中,有两个专为贵族设立的高级武官——黄门侍郎及散骑常侍,这两个官职合称“黄散”,官职相当于我们如今的中央政协常委,在这个官职上的人,据研究,“黄散”最重要的功用是贵族晋升的踏脚石,换句话说,谢万可以重出江湖了。这既可以说是谢家与桓家的妥协,毕竟桓温志在豫州,又不是针对谢家,也可以说是朝廷给桓温上眼药,无论如何,桓温与朝廷的对抗越来越公开了,为了东晋未来最重要的家族之一的代表人物,谢安这时需要战队了。
  谢万复出后不久,可能还不到一年,就死了,死在桓温准备北伐,更准确的说是在准备迁都前夕。谢安趁机辞职。我们经常说,有的人死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谢万像鸿毛一样死了,很窝囊的死了,但是与他的兵败被贬一样,用悲剧拉开谢家,以到整个中国历史的大剧,气象学家说,巴西一只蝴蝶拍动翅膀,引起中国的一场风暴,谢万就跟那只蝴蝶一样,引起中国历史的风暴。
  当然,我们可以想象的到,谢万的死,一定不是谢安辞职的唯一原因。第一个原因,当然是站队问题,因为很明显,以桓温的强势和性格,假如真是桓温当政,是不能容下其它家族的,包括谢家。第二个原因是桓温府里极其无趣,那里都是些什么人呀。举个例子,有一回,有人给桓温送来了一种草药,就是中药铺里常见的“远志”,其实“远志”是这个植物的根的名字,这个植物的叶子叫“小草”,桓温随口问一句:“它怎么会有两个名字呢?有什么区别”,这时在边上参军郝隆赶紧凑上来说一句:“主公,这草药,隐在山石中的部分就叫‘远志’,可长在山石外的呢,”他瞟一眼谢安,继续说“就叫‘小草’啊!呵呵”,这显然是讽刺谢安早前玩“隐居”,搞得名满天下,很有“远志”的样子,出山后,只当个小司马就屁颠的不行,跟“小草”一样,浪得虚名而已。
  威廉&;#8226;詹姆斯说:“人的难题不在于他将采取何种行动,而在于他想成为何种人。”官场有句话:“不怕走得晚,就怕走得慢”,所以拿这件事来说事,可见姓郝的水平了。讲到这里,忍不住再插一则郝隆故事,郝隆最出名的事,是七月初七,大白天躺在院子里晒肚皮,人家问他:“你干嘛哪?”他就说:“我晒晒肚子里的书”。梁实秋是个厚道人,也不禁打趣说,可见那时的书真是少呀。在桓温军府,郝隆当的是蛮族参军,分管少数民族,他不乐意,有一回大家一块儿做诗,他就用蛮语写,桓温很奇怪,问:“这都是什么呀?”郝隆不屑地说,“我说得是蛮语,我是蛮族参军,自然就得说蛮话了”,呵呵,搁现在,就是相当于会说几句英语,出口非得几句洋泾浜。一叶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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