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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腹黑小皇"叔" 作者:乱鸦-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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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啊?一头秀发胜过墨玉,眉目间,仿佛藏了千言万语,有惊讶,有片刻的怔神,然后是爽利豁然的一笑……
只因那江面上已经遥遥而去的小舟之上,那满头的白发衬上那不羁的红袍,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小,那舟上的人,正抱着一方刚弹奏过的古瑟,他好像看到了立于楼阁之端的女子,又好像没有看到,就只如来时一般,晃晃悠悠地乘舟而去了,遥遥可见,他将古瑟放了下来,洒脱一笑,举着身侧的酒坛子,冲着那女子的方向敬了一敬,然后倒头便睡,就仿佛无拘无束,来去自如的闲云野鹤一般,自在悠闲。
那一曲《凤求凰》,即兴所奏,却与别人的《凤求凰》有所不同,那曲中旷远的意境,大气又潇洒,早已不再留恋于俗世情爱的纷纷扰扰,这痴心追逐的佳人,反倒像是那瑰丽辽阔的青山绿水,那无边无际的湛蓝天空,那白鹿青崖间的无拘无束,那沁人心脾的风月,那让人神往的潇洒。
待那小舟走远了,无邪方才豁然一笑,不曾想临渊兄倒是才华横溢,琴瑟相合,天衣无缝,高山流水,如子期种欲知音,这一份礼,比之那两坛酒还要金贵一些。
小舟已经晃得远了,看不见踪影,无邪方才抱着她的秦,向下掠进了花满楼,旁若无人,悠然而过。
这一曲《凤求凰》早已罢休许久了,可这整个花满楼内,却依然寂静无身,无邪自那长廊走过,本欲就此离去,不知是哪好事者忽然惊呼出声:“是她!”
无邪脚下一顿,侧过身来,霎时间,这花满楼又是一派寂静,那一袭梨白衣裙映入眼中,在那红灯笼的映照下泛着微芒,无端端教人想起江南初融的春雪。那一瞬间,人们只觉得眼前一亮,犹如惊鸿一瞥,那女子的面上覆着纱,让人看不到她的模样,人们惊叹,绝非因为她的美貌,只因那孑然一身,仿若与月齐辉的风华,令人感到稀奇,这女子,看似清瘦娇柔,却气度从容,不显羸弱。与她那出尘又漫不经心的歌声琴音一样,她淡淡扫视众人的目光,和时刻流露出来的自信,让人感受到了不容忽视的冷艳高贵。
这样的冷艳高贵,和她的模样似乎不符,但就是无法让人忽视,怪哉,怪哉。
远在楼阁东面的秦沧看得亦是一怔,只觉得发了梦一般,那女子,似曾相识,可他敢发誓,又绝对不识,这世间的美好怎及得上她万一!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如同有一层薄雾笼罩在眼底的最深处,使得她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令人神往的神秘感。
无邪不知众人心思百转,老实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且又着了十几年的男装,这一身衣裙,实在让她觉得与自己格格不入,便不再想再做停留。
无邪欲走,目光却不经意间撞入那双正静静落在她身上的深邃黑眸,眸光温润寂静,一如他的性子,淡漠从容,波澜不惊,无邪心中一跳,更觉浑身不自在起来,仿佛自己身上穿的不是女子的衣裙,反而什么都没穿一般。
秦燕归静静地看着她,面上并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可别人看不出,他自己却是知道的,那一瞬,他的确有些失神。那孩子身上穿的,自然是他令人送去的那身九重流仙裙,此刻她还是她,甚至于她的身形与薄纱下的面容都并没有多少变化,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慢慢舒展开来的花蕾,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生动鲜亮起来。
也许是他真的太久没有关心过她了,这孩子,惊艳了世人。
孩子吗?
秦燕归抬唇嗤笑,他倒是小看了她。
……
九重流仙裙……识得此物的人,本就惊讶,又是一惊,才道这女子,果真并非常人,且经过刚才那一曲《凤求凰》,就是有人说她是天仙下凡,怕是也有人信。
无邪收回神,抬步欲走,楼阁内,忽然响起了一声低低的轻笑,那声音慵懒悦耳,就像情人呢喃低语一般,充满了诱惑力:“姑娘何必急着走呢,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不枉费我千里迢迢,来此一趟,果然大开眼界。”
无邪听到这声音,眉头当即皱了起来,这家伙,莫说是他的声音了,他就是化成了灰她也能记得!
众人也跟着寻声望去,只见花满楼入口处,正慢悠悠地走进一名摇扇故作风雅的男子,只见他衣着光鲜,湛清的锦缎丝绸,腰间别着流苏玉佩,一双桃花眼狭长含笑,那模样,的确是艳若桃李,俊朗不可方物,举手投足间,皆是一身的慵懒与奢华。
在座的都是卞国的王公贵胄,其中自然不乏有人能够认得出他来。不认识他的,倒也罢了,认识的,面上不禁露出了一阵古怪,很是精彩。
这不是北齐出了名的风流王爷楚王轩辕南陵吗?!
早就听闻北齐皇室即将来朝,可按照递交国书上的安排,北齐人顶多也得十日后才抵达,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轩辕南陵,竟然此刻就出现在卞京了,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若不是人人都知道这位楚王除了风流,还是风流,莫说是野心了,就是他这个王爷都当得不务正业,且如今卞国与北齐又交好,太子妃轩辕云染亦是北齐人最宠爱的长公主,否则这小子早因为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荒唐行径被建帝所疑,祸及北齐了。
他那吊儿郎当的纨绔劲,和他们卞国的败家子小靖王秦无邪简直是有的一拼!
说他荒唐,还真不是冤枉了他,听闻这位楚王,在北齐时,于自己的王府中圈养了数不胜数的男宠,还就在这几个月之间的事,那些个男宠,各个生得俊美,这一回来,他身旁跟着的那两个少年,那模样俊俏得,估摸着就是他所圈养的男宠。
众人这一看,不禁面色各个都有些古怪了起来,那两个男宠,怎么看着看着,越来越有些像……他们卞国的那位荒唐小王爷秦无邪了?
或神似,或貌似,莫非,莫非……
轩辕南陵来此,的确是冲着无邪来的,听说这小冤家在此地选妃,呵,这小冤家还真有闲情逸致,也真会享受的,竟闹出了这样大的排场来,可这四下望去,却不见那小冤家的人影,为此,轩辕南陵实在是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何种心情。
没有看到那挨千刀的小混球,他的确是有些失望的,可看到那小混球根本不在这里,他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倒要看看,卞国的女人又究竟有多才华横溢,貌美如花,能让那小子看上的。这看了一夜,的确是兴致缺缺,不想正欲离去,却出了这么一个让人惊羡的女子,即便是他,都有些怔神了呢……
与那女子相比,今夜的那些女人,反倒显得暗淡无光了,可他私心里,并不希望看到那小冤家抱得美人归的得意样子。
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无邪见到了他,便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并不大想和此人纠缠不清,这家伙又多阴险,她不知道,但她差点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却是真的,只怕这会还怨恨着她呢。
轩辕南陵的确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不由分说地,忽然飞身掠起,朝无邪而去,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轻功……十分蹩脚……
果然,他的脚底才刚碰上了三楼的地板,这口气还没送下来,面色就变了,毫无风度地惊叫起来,无邪本已走了,听了这惨绝人寰的叫声,也不由得停了下来,朝那看去。
就在此时,那楚王轩辕南陵忽然又动了一下,以他蹩脚的轻功凑近了无邪,脚下却又是一滑,失声惨叫着,往前栽去,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楚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摔的方向竟然好巧不巧正是冲着那白衣女子的,这一摔可好,他们实在想象不出,那样天仙一样的人物被连累着一起摔了之后,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可就是这电光火石之间,人们只觉得楚王轩辕南陵摔了个结结实实狼狈不堪,那抹出尘的白裙却轻轻地转了个身,也没见着那女子怎么动,就已避开了轩辕南陵的连累,离得有些远了。
轩辕南陵本想触及那女子的,谁想那女子竟身法灵活得很,他心中一叹,一下大意了,竟然被这小丫头片子给忽悠过去了,可随即,他那嘴角幽幽上挑,手中正是那泛着淡香的薄薄面纱,也不算全无收获……
------题外话------
这章卡得我==…太纠结了。连标题都纠结,网监各种禁啊,“惊艳四座”也不行。
   
正文 075 怦然心动

无邪旋身避去,虽避开了轩辕南陵那面朝下直直摔下的连累,可面上却忽然一凉,还是让他得了手,无邪的面色当即就沉了下来,每每撞上这厮,她都有些大意,这一回,险些又要被他那荒唐的行径给忽悠了。
此时轩辕南陵已经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面色窘红,大概是也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得这样五体投地有些尴尬,作为掩饰,他以手抵唇,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
眼前的变故接二连三,让人一时有些难以作出反应,众人也只目瞪口呆地看着轩辕南陵,待他们看清轩辕南陵手中竟凭空多出了一条薄纱,整个花满楼内顿时又传来一阵骚乱,有不可思议,有兴奋,有期待,一双双眼睛纷纷从轩辕南陵身上挪开,铺天盖地地朝无邪看去。
只见他们心中那抱着古琴的小仙女动作却极快,一个旋身,便已抱琴跃开了几步,不慌不忙地抬袖掩面,众人一阵失望,不得窥视其容……
轩辕南陵只当恍然不知,待发觉了自己手中拽着的薄纱之后,顿时又红了脸,一嗅,淡淡的清香,不浓郁,却沁人心脾,他执着这面纱,直呼惭愧,要把它还给站在自己几步远之处的女子,悻悻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惊扰了姑娘,这东西还给姑娘,还请姑娘……”
无邪却不动,只一双清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朝自己走近的轩辕南陵,忽然,她眼底缓缓地泛上了一层笑意,不容轩辕南陵近身,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旋身而起,跳,跳了下去?
众人还没回过味来,就连轩辕南陵都有些感到意外,怔怔地停在了原地,保持着那一手执着面纱停留在半空中的动作。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白衣胜雪,竟是从楼阁东面的长廊之上轻轻地掠了过来,宛如天降谪仙,衣袂纷飞,宽袖自半空中轻轻一拂,那男子温润淡漠的俊容之上,隽秀丽的眉梢眼角,似有若无地闪过了一丝无奈,待人们反应过来那正是宣王秦燕归之后,一轮惊叹简直是炸了开来,不仅是他们,就连那一个个幕帘背后的大家闺秀们,也有人禁不住探出了身子来。
只见秦燕归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那坠下的女子,犹如镜花水月,此情此景,却像是画卷一般,令人惊叹,继而,人们便听到那女子清脆的笑声响起,人已被秦燕归托住,横在了身前。
那熟悉的檀香味的靠近,令无邪不自觉地轻笑出声,她的眸光荡漾着笑意,虽被揭了面纱,然而此刻她那将头轻轻地靠在宣王怀里的这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却让人们根本不得窥视她的容貌,只觉得眼前衣袂裙裾纷飞,墨发青丝轻轻地在半空中扬起一道美轮美奂的弧度,这样的画面,说不出和谐,甚至让人挑不出刺来,只余倾羡与悔恨。
倾羡自己何其有幸,竟得以听闻那神秘的女子惊天一曲,又悔恨,悔恨自己只能作为旁观者,而非那画中的一人。
无邪似乎早有所料,秦燕归会出手接住她,她眼底的笑意有些狡猾,就仿佛算计得逞一般,这是第一次,他秦燕归也会在人的算计之中,而这个人,正笑得绚烂,没有丝毫谦逊,也没有丝毫掩饰,那么笃定了,他一定会出手接住她。
没了面纱的遮掩,她面上的笑容却鲜明到了极点,如新月生晕,又如火树银花,顾盼生色,眸光流转之间,美艳不可方物,因年岁尚小,这美艳之中,更多了几分稚气。
她脸上这生动的表情,就连秦燕归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心底似有着什么东西轰然碎裂开来……
昔日他赐她无邪之名,而今她这有些小心机的笑容,却果真应了那句天真无邪,灿烂至极,眼底那略带了些孩子气的狡猾,清澈明亮,比珍珠玛瑙还要耀眼夺目,闪着奕奕的光,仿佛她是自由的,不为任何事物所束缚。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秦燕归旁若无人,抱着无邪走出了花满楼。
直到他们已经离去很久了,这楼阁之内,众人才恢复了各自该有的反应。
就连秦沧也是过了许久,才猛然回过神来,嘴唇动了动,始终发不出声音来,那是太过震惊了,三,三哥刚才……
随着秦燕归离开了花满楼,无邪轻轻嗅着这熟悉的檀香味,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似乎跳蹿得越发快了,面颊微红,可唇畔的笑意,却越来越明媚,似耀眼的朝阳。
秦燕归将她抱到了一辆马车前,他的神情早已恢复如初,既没有表扬无邪方才那惊羡世人的表现,也没有斥责她忽然跳下来的得意忘形,只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甚至,平静得,有些像在掩饰。
将无邪放在了马车上,秦燕归便淡淡道:“回去吧。”
无邪下意识地拉住了秦燕归,最近她待秦燕归,似乎是越来越大胆了……
秦燕归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有些无奈,也许这孩子正在得意忘形,她的小心思,终究将他算计在内了,这一点,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难怪这孩子会得意忘形。
愣了愣,无邪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是下意识的动作,可她还没想清自己拽住他是要说些什么,默了默,无邪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就像是无理取闹,明明拽住他的是她,反倒倒打一耙,问他有没有话要对自己说。
原本以为,她的这番话一定会得来秦燕归的嘲笑,不想这一回,秦燕归却并没有为难她,只轻轻地抬起一只手,覆在了无邪拽住他衣袖的那只手背上,也不见他怎么用力,便已令无邪的手松开了他:“的确是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无邪心中一跳,也没有去在意自己的手已经被他轻而易举地从袖子上推了下来:“什么?”
秦燕归就站在无邪面前,微眯着眼,缓缓抬唇道:“琴瑟和鸣,那与你相合音之人,想必你应该认识。”
他说话的口吻漫不经心,就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可唯独那样一双深邃平静的眼眸,却仿佛要将人看穿了一般,见无邪半晌也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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