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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遥记当时烟雨凉-第62章

小说: 遥记当时烟雨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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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听得我们唏嘘不已,公主更没想到她的问题竟引出了杜月琴深埋心底多年的闺怨,急忙用不知是安慰还是辩解的话道:“我、我皇兄并不算薄情啦,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可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同父皇母后不无关系……我自记事起就觉得父皇不喜欢皇兄,因为无论皇兄再怎么努力,课业完成得再出色,父皇对他都冷冷淡淡的,且从不主动亲近他。而母后要么极疼他,要么躲着他,有时一见皇兄还会犯昏厥的*病,所以父皇常常禁止皇兄去探望母后,我记得皇兄为此哭闹过好多次,但父皇坚决不允,甚至将他提前迁到了上和殿。按律太子未满十六岁是无须入住太*的,可皇兄才十二岁便开始了独来独往的生活……或许是疏于亲情,他之后就逐渐混迹于女人堆里,造成现在这副放纵的性子。”
原来紫诺轩风流成性是因为缺少家庭的温暖,故此他才会借一个个女人来填补心灵的空虚和寂寞。这种事我以前听说过很多,没想到在这儿倒让我见着了实例。家庭温暖对一个人的心理能否健康成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童年缺乏父母关爱,孩子长大后更容易产生某些心理障碍,像是自闭、施虐、受虐、暴力、自残等等症状全都与之相关。紫诺轩只不过在对待女人方面喜新厌旧了些,这应该算是男人的通病,还够不上严重的心理问题,说明他自我调节能力已经相当之强了。
杜月琴默默听完公主的叙述,眼中竟似闪烁着泪光,盈盈欲滴。看来她内心受到了强烈震动,对紫诺轩的爱恋也更上了层楼,我相信此时即便让她侍寝,她也断然不会拒绝。女人呐,表面再坚强骨子里仍是水做的,温柔又心软,极易受所爱之人的左右。
“袭姑娘,我今天玩得很尽兴,而且收获不小,学到了不少东西,真得谢谢你的招待,往后若有时间便去我那儿聚聚吧,陪我聊聊天也好。今儿天色太晚我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会!”杜月琴颔首致礼,待辞别了公主立刻移步款款而去。
她这么急匆匆的样子,该不会真找紫诺轩“献身”吧?我虽也同情他,不过仅止于同情而已,他虽蒙着心理阴影可没少玩女人呐,说起来兴许还赚了呢!
“唉……早知道就不讲皇兄的事了,现在剩下我们两个人怎么玩呀?”紫澴公主嫌人少没劲,不多久也跟着回了自己的蓼萃园,临去前仍不忘叮咛我加紧准备两天后在上和殿进行的宴席表演,那是我作为宫中乐伶的第一场演出,自然怠慢不得。
云意失去季无月便形同解散了,可我因献艺而入宫却是定局,即使没有季无月我依旧得唱好曲、演好戏,否则我的存在岂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两天后的表演便是我证明自己的机会。
待下人们收拾完东西,我摈退了院内所有侍卫丫鬟,独自一人漫步月下,静静享受着夜的淡定与包容。曾几何时,我非常讨厌像这样的漫漫长夜,因为嫌它太冷清太寂寞,而如今,我似乎迷恋上了夜晚的滋味,并且怡然沉浸其中。
夜,其实是最适合用来舔舐伤口和晾晒回忆的,悲哀也好,痛苦也罢,当把它们并列呈现于面前,心里的那道创伤便会渐渐被往日美好的回忆抚平,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相信终有一天在我心底残留的将是美好的一切。而到那时,我应该就有勇气开口对他说原谅了吧!
只是……这个过程还要多久?我还需再经历多少个不眠之夜才算到头呢?


☆、卷三·第十二章

两日后……
紫诺轩在上和殿为奉旨回宫的蔚王设宴洗尘,同时也邀请了素与蔚王交好的朝中元老一并出席。众人表面其乐融融,宾主尽欢,但任谁都能无法忽视私底下暗潮汹涌的诡异气氛。
蔚王因何回宫彼此心知肚明,皇帝的病况显然已熬不过今冬,蔚王只需通过其近侍传达出一名弟弟对兄长的关切之情,自知时日无多的皇帝理所当然会想在临终前再见见他最为亲密的兄弟一面,而向来支持蔚王继位的肱骨大臣便能借此良机要求另立储君,若两相煽动,一直对太子感到不满的皇帝极有可能会同意易储。
由此可见,紫诺轩目前的地位岌岌可危,拥护他的人跟着备受蔑视,两党之争的结果在蔚王一系人的眼里早成了定局,今晚的宴席原也是他们瞧太子好戏的戏台,只不过太子一党的态度着实耐人寻味,平静到若无其事的地步并不代表他们无知,而说明他们有更大的阴谋。于是两派人马语笑晏晏、虚以委蛇,至少在表面上粉饰着太平。
我刚刚换好衣服朝上和殿行去,自然看不见席间的情形,但从急忙赶来通知我的杜月琴那儿,我听到了一个不晓得是好是坏的消息:遥来了,带着容秋馨。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见遥,想扑进他怀里诉苦,想质问他为何不守信诺,更想求他带我远走高飞,好逃避现实残酷的真相。但我怕他会拒绝,怕承受又一次伤害,毕竟前些天的旧伤还没好透,如果再添新伤,我恐怕……会失去生的意志!
到底要不要找他呢?抱着琵琶从未像这样犹豫不决,上和殿近在咫尺,可我的脚偏偏迈不进去,不知不觉,我竟又退回了殿外游廊,挨坐于围栏,情绪莫名低落。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没出息了,动辄气馁神伤,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敢爱敢恨敢做敢当的袭烟雨上哪儿去了?这么胆小懦弱连我自己都不耻。
“你……你是烟雨姐姐吧?”一声羞怯的轻呼蓦然响起,我随之抬头,面前红绫绣襦、腰裙及地的娇美少妇赫然是我最不想见的容秋馨。
“将近两年未见,秋馨姑娘倒还记得我。”起身淡淡敷衍她几句,这丫头看似柔弱,其实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容秋馨扶了扶发髻,顾盼之间流露出些许少妇风情,“烟雨姐姐怎么还唤我秋馨姑娘呢?人家都同遥哥哥成亲了,不如直接叫我秋馨或是……馨夫人吧!”
我闻言好像被人当胸一拳,砸得又狠又准,连气都喘不上。馨夫人,是啊,我刻意忽略她和遥成亲的事实,但并不代表这事实真能因我的忽略而消失。她是遥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唯一有资格站在遥身边的女人,我算什么?遥的旧爱,遥的过去式?
死命掐着手掌保持平静,虽然胸口闷得快要窒息,可我的尊严不允许我示弱,掌心传来的尖锐刺痛令我精神略振,说出口的声音已*露分毫情绪波动:“瞧我这记性,杜大少爷与馨夫人成亲一事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还有谁人不知呀?说来我尚未恭喜二位呢,这便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承姐姐吉言,遥哥哥待我真的很好呢,你看……”容秋馨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面镶金小令牌,向我晃了晃道:“他把鎏金令也送给我了!”
面色终究禁不住再三打击,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鎏金令是杜家每位少爷各自拥有且会在新婚之夜交托于正妻的信物,遥也曾把它送给我,我离开杜府时又还给了他。现在,遥既然将它给了容秋馨,那就表明他承认容秋馨作为自己另一半的身份,难道……遥对她并非全然无情?
“烟雨姐姐,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要不要我扶你进偏殿休息一会儿?”容秋馨噙着丝满意的微笑作势来扶我。
我缩肘侧闪,不着痕迹地让开她伸出的手臂,低声道:“没什么,快轮到我表演了,我得赶紧过去准备,馨夫人还是先回席吧,出来太久杜大少爷会担心。”
“也是,我再不回去他真该急了,烟雨姐姐,你多保重呀!”携同侍女昂首挺胸地离开,一如每个胜利者应有的骄傲姿态。
我等她走远后顺着围栏缓缓坐倒,由心底蔓延全身的疲累已远远超过了我所能忍受的极限,但我不可以倒下,因为后头还有一场更艰巨的仗要打。调转琵琶,抬起右手看着掌心的四道*伤口暗自摇头,明知早晚会遇上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再逞强又何苦来哉?不过是为等会儿的宴席表演徒添麻烦罢了。
“这下你对他彻底死心了吧?杜大少爷新婚燕尔,何曾惦记着你?”一袭明紫色螭纹锦袍翩然停至我身前,语带讥嘲地往我伤口上撒盐。
我扭头不理他,试着用右手拨了拨琵琶,掌间一阵一阵的抽痛似乎没怎么影响乐音,可我却无论如何弹奏不出曲子里欢快的意境。忽然琴弦被人横手一按,紧接着我便给紫诺轩硬拖到配殿书房,木然瞧他熟练地帮我清洗伤口,涂抹创药,再裹扎布条……
“一点小伤,用不着搞那么严重。”赌气般扯掉布条,管它伤势会否恶化。
紫诺轩眯眼盯住我,冷声道:“小伤?依我看你这一点小伤已经直接影响到了你的弹奏……”
“太子无须担心,今晚的表演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完成,大不了换首简单的曲子便是!”心念一转,我有了主意,“请太子替我准备把古琴,我目前的状态适宜弹这个。”
紫诺轩转身就走,看样子像没听见我的话,我跟着又重复两遍他也不理,末了我以为他不肯答应临时换曲呢,他倒派人将琴送了过来。真够别扭的,他是想耍酷还是想让我“绝处逢生”感激涕零啊?
抱琴练习片刻,一名内廷司仪官便恭敬地领我前去宴会场,我勉强提气以最佳的面貌随他走入席间,优雅地朝主宴施了一礼后,默默落座于西南角支起的一块布帏遮幔的平台上。
平台斜对杜月遥所在的席位,但恰好能与他两两相望。我看得出他凝神投向我的视线中幽隐而热烈的情意,可同样无法忽视他身畔娇羞婉约、小鸟依人的妻子容秋馨。仿佛感应到了我的注视,容秋馨抬眸冲我莞然一笑,继而凑近杜月遥耳边极其亲密地说着什么悄悄话,遥听得连面色都柔和下来,脸上还洋溢着浅浅的微笑。
你们真的进展到这一步了吗?我感觉心口正在焚烧,绝望的烈焰将我的情思一寸一寸化为灰烬,直等到心不再痛了,我似乎也已不再是我了……素手弄弦,最后的最后,就用这首曲子来结束吧!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太多的诗颂,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乱了分寸的心动。
怎么只有这首歌,会让你轻声合,醉清风……
梦镜的虚有,琴声一曲相送,还有没有情浓,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举杯消愁意正浓,无人宠……”
众目睽睽下,杜月遥“腾”地一声自座位上站起,脸色陡然大变,容秋馨死命拽他,依然没把他拉回原处,无奈将满腔忿恨瞪向了我。我埋头弹奏,记起这首曲子是我刚学古琴时特地请秦雪姬和杜月遥共同编谱的,因曲调简单易弹,我上手很快,却是从未得空完整地弹唱给遥听,没想到时隔两年多,这一曲终成你我之间的绝唱……
“是我想得太多,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还有一盏烛火,燃尽我,曲终人散,谁无过错,我看破。
是我想得太多,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还有一盏烛火,燃尽我,曲终人散,谁无过错,我看破!”
别了,吾爱……
琴音歌声绕梁未绝,而这一次,我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所爱之人离去的背影,因为当最后一个音符跃离指间,我便失去了全部意识,或者说,我的*失去了全部机能,灵魄则陷入沉睡,跟死亡无限度地接近。
“烟雨!”遥的惊呼为我残存的感知划上了完美句号。
浮浮沉沉,我宛如置身在一片天地初开的混沌之中,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周围迷雾茫茫,隐现无数和我一样的灰影,孤单地飘荡,无助而彷徨。
忽然前方似有霞光流转,无故吸引我不断往上追寻,灰影们也纷纷朝它聚合,如同急不可待地想要迎接某场盛宴。但我每走一步,身后都牵绊着缕缕丝线,轻袅袅缠绕住我离去的脚步,使我不得不缓下速度。
须臾……霞光渐消,烟云翻涌,隔了千重万重的彼方远远送来一个熟悉的名字,像是谁在呼唤我。身体一沉,强烈的晕眩感遽然取代其它感官,拽我堕入另一漆黑嘈杂的世界,昏昏然辨不清周遭的一切。
等我能够模糊意识到是晶儿,还有紫诺轩在叫我时,我就明白我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体内。至于刚刚见过什么、发生过什么则完全记不起来,或许是穿越后遗症造成的灵魄脱离*,使我经历了一场不同寻常的流浪。


☆、卷三·第十三章

“众位太医,她什么时候能醒?给我个准信!”紫诺轩霸道的口气明显传达出:她如果到那时还没醒,我就宰了你们的讯息,吓得御医院的太医们个个噤声不语,生怕被逼许下这种不知定数的承诺,结果冤枉地赔掉脑袋。
“姐姐会醒的,吃完药一定会醒的!”晶儿握着我带伤的右手细细擦拭,说的话倒像在自我安慰。
对不起,晶儿,让我继续睡吧,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很懦弱,但我真的好累,一睁开眼睛就会有太多我不想面对的现实汹涌而来,所以我宁愿永远睡下去,永远抹掉那些关于悲伤的记忆。
“这都是什么药?闻着……好像有酒的味道,你确定能治得好她?太医都说她的病症前所未见,非人力可以施为,恐怕……”
“没有恐怕,她肯定会醒!”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打断了紫诺轩的话:“我听说此药是千湖祭司专程为她配制的,只要她喝得下,半个时辰即可见效,你看,她的呼吸脉搏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
这声音……难道是遥?我试图睁开双眼瞧个清楚,奈何眼皮生锈似的,怎么也撑不开,明明神志清醒无比,偏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那感觉仿佛是被可怕的梦魇束缚,无处着力更挣脱不得。
算了,放弃吧,纵使再见他一面又能怎样?我对现实不是没什么留恋了吗?何必要辛苦地勉强自己。但……眼珠微颤,突如其来的光线不给我任何逃避机会,直接反应出我潜在的渴望,将面前朦胧的人影映入我眼眶。
“姐姐?醒啦……姐姐醒啦!”晶儿看着我愣了半秒,随即猛扑至我身侧,抱紧我又哭又笑。
到底还是割舍不下啊!我眨眨眼,酸涩的泪意泛上鼻间。说什么生无可恋,纯粹是在自欺欺人,若果真没有留恋,目光怎会如此贪婪地四处搜寻着那个拨动我心弦之人?若果真没有留恋,脉搏怎会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而期待雀跃?
“姐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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