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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遥记当时烟雨凉-第61章

小说: 遥记当时烟雨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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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中透出的浓浓恨意,脑袋里只有“世子”两字频繁闪现。季无月是荣亲王之子,卿夫人是*,这消息确实非常令我震惊,但有必要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吗?洛子初身为郁亲王六世子之事不也云淡风清地告诉我了,他在顾忌些什么?


☆、卷三·第十章

季无月柔柔的嗓音听来疲惫而无奈,“那个人的承诺不可信,等这里的任务一完成,你就带着师妹速速离开寒照吧,否则他还会用素弦威胁你继续替他卖命……”
“无须你提醒,素弦要是肯跟我走,我今天就不会站这儿充当内线了!我可没有师兄你这样高竿的手段,能够不动声色地潜伏于一个女人身边两三年时间,且一边与她保持着如胶似漆、难舍难离的关系,一边仍按荣亲王指令掌控她的行动,甚至还利用她引开郁亲王手下的追杀。换作是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你那么喜欢她,就不怕她得知真相后永远离开你吗?你就于心能安……”
“别再说了!我早晚会向她坦承一切的,但不是现在……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我要知道真相,我要你立刻、马上把所有真相告诉我!”忍不住冲出矮松,死死揪住季无月衣襟大吼。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我?不,不会的,那只是易怀初的一面之词,除非他亲口承认。
季无月从我现身那刻起,原本秋波流转的眼眸便如同古井深潭般波澜不兴、了无生气。他垂下头默然拉我前行数步,接着幽幽凝视我许久,像在作最后的道别,方才艰涩地开口道:“易师弟说的没错,我、我是因为父亲交待的任务才会接近你的……”
“喀喇喇”一声,我听见心底某处伴随着他的话裂开了无数道蜿蜒的口子,且每道伤口皆有如凌迟般痛入骨髓,以至于我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浑身的力量也倏然消失,险些难以支撑这副被瞬间抽空了的躯壳。
“……当时,他命我去杜府接应府中的内线,送出一份与紫诺轩相关的亲信名单,然后再伺机刺杀紫诺轩,即使伤不了他,至少也得离间他跟杜家的关系。而你……由于牵扯到杜家少爷及紫诺轩,我便奉命一并监视,但那段日子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的,直到……我脱离杀手组织后陪你上寒照求石,无意中截获了郁亲王同岑夙秘密往来的信函,父亲才会布局以你为饵去吸引郁亲王等人的注意,我、我则负责传递消息。但是烟雨,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他也曾答应我绝不伤害你……”
“这难道还不是伤害?”轻如蚊呐的声音无力地响起,“你隐瞒身世我不怪你,刻意接近我我也无所谓,可你……利用我执行任务,利用我打探情报,利用我转移杀手视线,呵呵,我这个人的利用价值真被你们挖掘得足够充分彻底了。无月……你还想利用我什么呢?”
季无月闻言摇头,当望见我悄无声息滑落的眼泪,习惯性便想拥住我,手伸至半空却突然紧攥成拳,生生收了回去,“烟雨,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我看不到季无月哀至绝望的面容,因为泪水淹没了我的整个世界。他曾经是我最信赖的人,是我精神上的依靠,是能够宽慰我给我温暖的家,可如今我的家我的依靠没了,一切恍然若梦,美好却虚幻,梦醒后才发现原来什么都是假的,包括他的体贴、我的心动,他的情意、我的彷徨或许也全是假的,那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的错觉罢了。
但为什么……我犹记与无月初次相会时的惊艳,记得他看向我的澄澈眸眼,还有那温柔似水的声音,毫不设防的唇线,温暖的玉兰花香,以及他掏出银质令箭说会帮我完成一个心愿时的认真和诚挚,最初的他并没想过要利用我,他不是为任务而接近我的,我确信!
“无月,我们的相识是一场偶然,你、你后来做的那些并非出于自愿,荣亲王……是他在逼迫你,所有一切全是他逼你干的,对吗?”努力瞪大双眼,语无伦次地哽咽着问道,只要他点头,我可以再自欺欺人一回,告诉自己以往的季无月不是为了任务而对我好的,那宛如清风明月般的温柔与呵护是源于他的真心,只要把罪责推到荣亲王身上,我就能心安理得地说:没关系,我原谅你!因为,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季无月的胸膛急剧起伏,似乎有什么正呼之欲出,他身侧的手掌颤动得比我更厉害,抿紧的唇隙也透出丝浅红的血线,显见内心矛盾之激烈。末了,就在我以为他一定会点头时,他却背过身黯然道:“我……是自愿的,对不起……”
我一下子坐倒在地,心里空落得可怕,胸口仿佛破了个大洞,感觉瞬间麻木,哀也好、痛也好,似乎都超出了我的感知范围,失望已夺走我清明的神智,将我丢入无尽的迷茫之中。现在,我还能心安理得地说要原谅季无月吗?
一角幽黑的长袍从我视线中逐分逐寸缓缓消失,他要离开了,或许永远不再回来,我轻易读懂了那抹背影的含义,却依然没有出声挽留。他欺骗我、利用我,眼看着我被荣亲王操纵耍弄还自愿当人家的帮凶,我早该骂他个狗血淋头,然后狠狠踹开他,甩手潇洒而去的,为什么还要留他?对,我是谁?我是洒脱的袭烟雨啊!他离开又如何,失去他又如何,我不在乎!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世上还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的!
用力擦干眼泪,深呼吸,再深呼吸,强撑口气站起来走到紫诺轩跟前,哑声道:“戏瞧够了,能带我回去了吧?”
紫诺轩凤目微眯,脸上的情愫纷杂不明,在原处审视我半晌后,他未置一词便突然抱起我举步朝来路返回。我此刻全身脱力,使不上半分劲,脑袋里不停闪烁着同季无月相处的点点滴滴,任我拼尽所有心力都无法压下,才忍住的泪水也仿佛跟我作对似的,拭去一波又来一波,擦破眼皮都止不住,抽抽噎噎哭得昏天黑地,最终连怎么进的倚玉轩也丝毫不觉,更遑论去分神注意紫诺轩了。
而自打那天开始,紫诺轩不知为何缘故,几乎每晚都留宿倚玉轩,虽然大多数时候他是从别的姬妾那儿出来再住到我这儿的,且并不与我同房,但甚嚣尘上的谣言还是迅速传遍了皇宫内外。紫诺轩不加理睬,照常我行我素地把倚玉轩当成青年旅馆,夜夜跑来睡个大觉就走。我则同样没心情管闲事,只整日沉浸于茫然低落的情绪之中,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直至七、八天后……
晶儿眼睛通红、两颊高肿地出现在我面前,支支吾吾解释不了受伤的缘由,我才刹时清醒,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即使我不犯人,人还是会犯我。过去依赖季无月的保护吓退了不少姬妾派来的喽罗爪牙,如今他一离开,明里虽没人敢动我们,暗底下摩拳擦掌的不知道有多少,晶儿仅仅是个开端,我若再不振作,下次就将轮到我了。
“对不起,晶儿,是姐姐不好,姐姐这些天光顾着自己,没替身边的人想一想,累你被她们欺负,我……我不会继续消沉了,不就是少了个季无月嘛,我还有你,我们姐妹同心,其力断金,看谁敢再欺负咱们!”
蘸着消瘀散轻轻为晶儿揉开,忽然手背一凉,有大颗大颗的泪滴坠落其上,撞击出朵朵咸涩的水花,然后逐渐蔓延开去。晶儿越哭越厉害,拽紧我衣袖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了两句话,却是:“月大哥为什么要走?姐姐,我们找他回来好不好?”
心里一痛,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想?这些天我一直后悔没有留住他,当时开不了口全因心结未解,事后思量,什么原则、什么自尊,同他相比,全是我提不起勇气的可笑借口。
爱一个人就不能怕伤害,原谅一个人亦然。我多希望能忘记过去种种,让一切从初见的那刻重新开始,但是……对不起,晶儿,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许多事情说来简单,做起来却真的好难……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咳,烟雨,你……是不是喜欢月公子啊?这首情诗……好像是为他有感而发的哎!”
入宫整整一个月,杜月琴和紫澴公主知道我因为季无月的缘故正自忧悒,便以庆祝为名备了一大桌美酒佳肴前来倚玉轩陪我小聚。席上她二人聊得投契,还兴致大发地说要玩联句,我肚子里墨水不多,岂敢当众献丑。但紫澴公主软硬兼施,非让我参加,又强调对不出只需自罚一杯即可,我正想着要痛痛快快地灌点酒,于是也答应了下来。
时值四月下旬,正是一年春好处,吟起诗来自然少不得以春景为题。杜月琴乃与秦雪姬齐名的才女,美眸一转就能出口成章,而紫澴公主虽然贪玩任性,可毕竟是从小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浸染下长大的公主,稍作思索即毫不费力地联出了下一阙,只有我二话不说斟满酒便仰头喝干,接连数回,倒把桌上那壶千日梨花酿喝掉大半。


☆、卷三·第十一章

再过三巡,杜月琴她们瞧出我是故意赚酒来着,连呼不公,逼我无论如何得做诗一首,否则就将余下的酒充公。我哪儿懂做诗啊,随便盗了首顺口吟诵,结果却发现是黄仲则的《绮怀》,久违的伤感立即卷土重来,沉甸甸压往我心上,堵得我无计可施、无处可逃,瞬间如泥塑木雕般愣在了原位。
“哎,醒一醒,问你是不是喜欢月公子呢?说话啊!”紫澴公主朝我大腿狠掐一把,成功召回我云游的神志,击散缕缕的愁思,但她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该怎么作答。
“公主,你现在追问的可是别人的绝对隐私哦!要我回答也行,不过必须换种形式。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了,拿……拿这把汤勺放在桌面轻轻抡一圈,等它停下来若勺柄指向我,我一定如实回答转勺人提的问题,若指向其他人,那就是其他人回答了,怎么样?”借玩游戏转移话题,这招对付紫澴公主绰绰有余。
果然,她的好奇心立刻被我调动,详细问明游戏规则后,当先挽袖转起了那把白瓷汤勺。这汤勺极像用来指示方向的司南,灵活性超强,骨碌碌转了老半天才停下,勺柄却未指向任何人,按规则她此轮转空,没有提问权。心怀不甘地哼哼两声,紫澴公主还是把汤勺传给了杜月琴,并充满期待地盯住了她。
杜月琴面含笑意地抬起素手略微一拨,汤勺便慢慢悠悠开转,且速度奇低,三圈不到已稳稳停下,勺柄居然恰好指向了我。我无奈地望着她,但愿她别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我可不保证会自爆隐私据实回答。
“袭姑娘,你跟太子是宫里传说的那种关系吗?”杜月琴问得干脆直接,一点不好意思的成分都没有,她倒是迅速领悟了这项游戏的精髓,也幸亏她只好奇这个,看来紫诺轩在她心里占着非同寻常的地位,否则她根本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我存心想逗逗她,于是装出一副羞涩困扰的模样扭扭捏捏道:“哎呀,这种问题叫人家怎么回啊!罢了罢了,瞧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告诉你,其实……太子和我每晚都……”顿住话音眼见周围齐刷刷竖起N双耳朵,我这才慢条斯里地接了句:“互不相干地分房睡大觉而已!”
“嘁!”立马被众人狠狠鄙视了一通,唯独杜月琴愁云更重。我猜想她仍为紫诺轩待我的态度而忧虑,事实上我同她一样不明白紫诺轩究竟要干嘛,如果他是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等我主动招呼他到我床上睡觉的话,那再过八百年依旧没可能。如果他是在找机会企图半夜爬上我的床,那哪晚不可以?我又没反抗力,还不任他欲取欲求,何必等到现在?
“烟雨,烟雨!该你了!”紫澴公主光顾着催我继续游戏,没空去注意杜月琴和我的异样。
接过她塞来的汤勺,我暂且抛开烦心事,熟练地引勺一转,勺柄便如我所愿停在了公主面前,“呵呵,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呐,公主殿下,接招吧!”
“哼,你随便问呗,我又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扭头不以为然道。
“那么……请问公主,你是不是喜欢紫御卫的副统领,姬言姬大人呀?”我承认,我本人也是八婆党拥趸之一。
紫澴公主乍闻如此直白的问题,脸色顿时由粉红、嫣红急转鲜红,我几乎都能预见到“嘭”地一声后她小脸爆炸冒烟的样子。杜月琴及附近随侍的丫头瞧这情形,也禁不住掩嘴偷笑,窘得公主连脖子根都红透了,险些抓狂走人,“好你个袭烟雨,竟拿这种……这种无中生有的问题来问我,你等着,一会儿我一定加倍奉还!”
“先回答完再说吧……”添上句恐吓,“要是撒谎,小心一语成谶哦!”
紫澴公主咬咬唇,眼珠子转了数圈,方才迟疑道:“我……我不知道,好像有点喜欢,又好像不喜欢……反正没我喜欢月公子那么喜欢他啦!你问的我都已经回答了,全是实话!汤勺给我……”夺过去使劲一旋,这回她没转空,但对准的人却是杜月琴。
“嗯,问什么好呢……”公主敲着勺冥思苦想,忽然灵光一闪便凑近杜月琴问:“你为何一直不肯与我皇兄侍寝啊?”
哇,现下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劲爆,怎么感觉像是我带领她们在挖掘八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呐?
杜月琴的反应明显镇静得多,她垂眸注视着零落满地的梨花花瓣,朦胧的眼神中透出些许回忆的浮光,似惆怅似感慨地轻声诉说道:“人人皆言太子温柔又多情,被他喜欢上的女子无一不是这世间最幸福之人。可我知道多情等于薄情,他的喜欢从来不长久,他的目光从来不只为一人停留,我无法抗拒随他入宫的命运,至少希望我对他而言是永远特殊的存在。因此,我以为拒绝侍寝他就会时时把我放在心上,不料……”杜月琴抬眸瞥了我一眼,“太子他并不在乎这些,我后来才明白,他要的仅仅是征服女人的心,而我的心……其实早已不受我自己支配了……”
一番话听得我们唏嘘不已,公主更没想到她的问题竟引出了杜月琴深埋心底多年的闺怨,急忙用不知是安慰还是辩解的话道:“我、我皇兄并不算薄情啦,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可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同父皇母后不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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