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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许你来生-第40章

小说: 许你来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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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不要!”走近一些的景瀚宇才发觉有埋伏,他来不及阻止,只听耳边不停刮过“嗖嗖”声,身后便传来一片濒死的哀嚎声。“散开!快散开!”瀚宇赶忙退回去,对于自己的冲动再懊悔也无用了。
密密麻麻的弓箭又一次从空中飞来,那抹金色的身影模糊了又清晰,不停用韶华挡开弓箭的景瀚宇全身紧绷,怒喊着“霄暝”的名字。
弓箭手又一轮的射击停止了。趁着空挡,中景的死士们纷纷跨过死去的勇者,朝东丰的精干士兵冲去。一场毫无悬念的杀戮开始了,数百名死士很快便淹没在千名东丰士兵中。
景瀚宇一边厮杀着,一边惨笑一声。如雨一般的弓箭又来了,不分敌我地落下,刺中了中景的死士,也刺死了东丰的士兵。血很快便染红了地面,灰色不见了,红色满溢了。本来就处于下风的中景死士的人数在极具下降,景瀚宇不时望向身边一一倒下的兄弟,沉怒的眼底埋着最深沉的痛。白啸同样悲痛的表情时而会自他眼前闪过,他忽地停下进攻,遥望霄暝。
霄暝也正看着他,似乎正在等他。
东丰的士兵仿佛没有看到景瀚宇一般,匆匆自他身边跑过,与其他死士厮杀。也许霄暝下了命令,要把他留给他。
沉重的呼吸间,又有兄弟倒下。脚下的鲜血已经汇集成河,犹如有生命一般,爬上了他的脚。他多不愿去看四溅的鲜血和不再有呼吸的同伴,而他对这个残酷的战场来说如同隐形。好像没有人看见他一般,也没有人向他挥刀。他就像一个旁观者,站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拿着浸着殷红鲜血的剑,矗立着,观望着。
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他宁愿自己身在其中,拿起剑去拼去杀,哪怕是最后的挣扎,哪怕是无用徒劳的,他也不愿意被这样排斥在外。
其实他知道的,早就知道的。比起现在这样残酷的杀戮,他更希望换一种活法——中景没有被吞并,景唯没有死,他也没有离开潇然——也许,他根本就不该是中景的将军,不该做最后的挣扎,让这些原本该活着的陪着他送死,只因为他的不甘心,就应该连累这数百名死士与他作困兽之斗,而后一一死去么?
荧惑自私,霄暝自私,他就不自私么?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假设也只是假设。
事实上,他就是中景的将军。
事实上,他就是放下了潇然,带着数百名死士来到这里,为这个国家、为这个他所爱的人生活的地方誓死守护,直到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
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退路?
杀吧!
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拼一个是一个!
景瀚宇嘶吼着,重又挥舞起韶华,砍呐!杀啊!杀到后来连对面是什么人也看不出来了,鲜血留在脸上,遮盖了视线。他只能看到一片血红的世界,思想麻木了,无法再有任何思考,他机械地舞动着酸涩的手臂,让更多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
这血腥的屠杀持续了多久了呢?
似乎真的太久了吧,久得他都快忘记时间了,忘记他离开潇然,离开那个枫叶村到底有多久。
累得几乎站不起身的景瀚宇拿起剑,用剑身支撑起疲累沉重缺乏力量的身子。
这是最后的战役。
如果他输了,他的国家就真的被敌国彻底吞并了。这个强悍的敌手……甚至不动用一兵一卒,只用一个女人就够了!
拿着钝刀的士兵还在如同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朝他和他为数不多的死士怒吼着冲过来。景瀚宇环顾四周,在他周围除了满目的尸体与鲜血外,就只有一步步吞噬了他们国家的敌人。
最后几个同伴也已经为中景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看着他们倒下,景瀚宇一声怒喝,倒是吓退了东丰的士兵。
杀戮短暂停歇。白啸挨了过来。他也受伤了,手臂上、背脊上满是染着血痕的刀口。
“你没事吧?”
白啸摇摇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现在,唯有他和他,以及少数几名活着的死士了!
在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嘶喊声中回过神来的景瀚宇思绪一下子清晰起来,不再昏昏沉沉。
他要报仇!
他必须为他的王,他的国家,他的士兵报仇!
可是,景瀚宇却闭上了眼睛,沉重的呼吸带着血腥味,夺走了他明晰的思绪。胸口不知为何一痛,耳边似乎传来白啸的嘶吼声,不断地嘶喊着他的名字。他吃力地睁开眼,看见白啸一个人勉力厮杀着。
“白啸……”他无力的声音沙哑低沉,胸腔带起的痛让他咬紧了牙关。他挥起剑,想要帮白啸,却只看见他被吞没在东丰的士兵里,渐渐看不见了。“白啸……?”
风,有一瞬间的凝滞。时间随即停摆。
有什么东西让他的胸口更痛了,带着犀利的痛感袭来,让他无法动弹,僵持在原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他不再是被隔离的,嘈杂的声音带着风声鱼贯而入。他终于听清楚白啸在喊叫些什么,他侧目望向他,看见他眼中的悲恸与绝望。苍白的唇颤抖着,即便离白啸那么远,瀚宇都能看见他的颤栗。
“瀚宇……不……不!”被东丰士兵抓住的白啸挣扎着,对于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全然无视。越来越多的士兵上前帮忙抓住他,最后还是一个老兵用一个手刀让他安静下来。
整个脖子麻麻的,让他神智涣散。要不是被士兵左右驾着,他恐怕就趴倒在地上了。
“瀚宇……”昏迷前,他还看见景瀚宇滴血的胸口,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滴下来,一滴一滴,有着固定的节奏。
景瀚宇看白啸彻底昏迷了,不禁收回视线回望四周。视野倏尔模糊,倏尔清晰。周围还有没有自己人活着?
呼吸间,疼痛愈甚。
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他困难地低头,看见白色和着猩红的血色穿透他身体的剑尖。长剑从胸前刺了进去,这样的深度应该是已经从背后刺出来了吧。刺进他胸口的长剑并不锋利,甚至已经卷了刃,刺进肉里能感到一阵钝痛,就像是锯子在锯一样。
剑在抖动,因为握着剑的手在抖动。他顺着望去,站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对他来说,对方就是一个孩子。难怪手抖得那么厉害,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参加战争,甚至可能是他第一次杀人。
“很害怕么?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他幽幽地说着,“比起遗憾,死有什么好怕的。”才说着,满口的鲜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那年轻的颤抖着的孩子被喷了满头满脸的鲜血,惊叫着后退,插在景瀚宇胸口的长剑顿时被拉扯了出来,疼痛一时间让景瀚宇眼前发黑,险些就此倒下。
他再看不见眼前杀他的孩子,再看不见满世界的鲜血,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映入模糊视线的好像是晴朗的天空,是家乡变得嫣红的枫树叶,是潇然灿烂的笑颜。
“潇然……”
眼前有什么东西飘过?黄色的……红色的……
景瀚宇睁大了眼睛去看,只能看到远飞的一点影子。那是从景瀚宇的怀里飘出来的一片枫树叶,乘风远去,成为了濒死的他眼中最后的风景……
嘴角,扬起无奈的笑容。他想起临行前答应潇然的承诺。看来,他注定是要食言的。
剑,太重。
重得他已经握不住,韶华叮哐落地。景瀚宇单膝跪地,却依然倔强地不愿倒下。此时在自己脑海里转悠的又是什么呢?
笑容依然还在,他看不清自己的思绪。
眼前,有白色的纱曼在飘舞。耳边,是人们哭泣的声音。他知道,那是他故乡枫叶村的人们以及那个他深深爱着却只能撒手的女孩……
风依然停歇,时间却无声息地开始了他前进的脚步。




 ☆、第六十愿 许你来生

“殿下可愿意用下一世的感情换取这一世和荧惑姑娘在一起的机会。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我愿意!”
“哦?回答得这么肯定,不需要考虑么?”
“不需要!”
……
“殿下——”晁谦在祠堂外面看着霄暝。黯然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满是暗藏的杀机。今晚真是太适合报仇雪恨了,反正都已经杀得血肉模糊,不差这一个。
其实已经不用他来禀报了,外面的喊杀声是那么骇人,霄暝又怎么会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呢。他示意晁谦在祠堂外等候,他又往里走了走。思绪沉淀,身子冷了,心更冷。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便觉得触目惊心,心底翻涌起的波涛很是不平静。他也不记得自己观望了多久后走回了祠堂,可他记得他闭起了眼睛,记得脑海里浮现的是什么情景。
他的野心,需要那么多的鲜血来成全。
他,真的不算一个好人。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人在叹息,就好像一个声音在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
他想要做到碧落王朝的君王们完成的事,他想要这整片大陆。他无法确定他是否能在有生之年实现这个野心,所以他不能停下,马不停蹄地往前进着,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情多留意一眼身边为他而失去生命的人。
他忽然觉得好奇,他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害死那么多人,他是不是会死得很惨?
“殿下?”身后突然传来荧惑的声音。
霄暝笑着转身,都来不及多看她一眼,已经被一种猛然的疼痛夺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痛得向前弯下腰,那种痛,绝对不比失去荧惑轻。
他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浓烈的仇恨瞬间包围住他,他痛苦地往后看去。他差点忘了,晁谦还站在门口。
晁谦狞笑着挨近他,贴近他的耳廓,用沙哑的嗓音、紧咬的牙根,一字一句地对着霄暝说:“你以为我会给你活太久的机会么?”滚烫的气息喷在霄暝的侧耳,让他很不舒服。他勉强挣扎了几下,却只让疼痛更痛。“你杀了我的父亲,连累我的妹妹,还要让我看你的脸色?!我可没这么好的性子!在中景忍了那么久,现在还让我忍!我不要再忍了!”他看向不远处的荧惑,她瞪大了红瞳擒住霄暝的胸口,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晁谦冲着她露出轻蔑的笑,看她紧握的手在侧身颤抖,他不为所动,“还有,怡和血崩与宸妃是无关的!是我的主意!悬坛是从犯!”
“你说什么?!”回过神的荧惑用颤栗的声音质问。愤怒的红发在无风的空中飞舞起来,周身围绕着红色刺眼的光芒。晁谦看着她,猛地转动刺进霄暝胸膛的剑。他倒要看看这个妖女会拿他怎样。
霄暝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让荧惑失去了理智,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策动起体内被玄翎封印的妖性,一根枯枝毫无预兆地自地面凸起,开裂的地面扬起不少灰尘。当灰尘消散,晁谦才看清自己的胸口。褐色近黑色的枯枝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身体,它还在延伸,沾着血液的树枝犹如逢春的枝条,竟长出了新的绿叶。
“荧惑,你……”被晁谦推开的霄暝跪倒在地,荧惑扑上去,接住他。
她用冰冷的手抚开霄暝的刘海,看着他一脸难忍的痛苦,她恨不得让她来受。
“你不会有事的。”她蹙起细眉,忧戚地凝视他。她捂住他不断淌血的胸口,因为刚才冲破了禁锢,她现在全身都在痛,尤其是脖颈和手腕的龙鳞处,可是这都不如看着他痛来得难以忍受。
“呵呵呵……别安慰我了。我的事,我自己清楚。”霄暝低声地笑了起来。
是要结束了么……?
他含着笑,思绪越来越涣散。
“霄暝!霄暝!”荧惑看着他渐渐闭起了眼睛,不停地摇晃他。“悬坛!玄翎!救救他!求求你们!谁来救救他!”她仰天哀求,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听到。
霄暝已经闭上了眼,看不见腰间的锦囊泛出的光。可是意识中的他却能够看到这不寻常的光。黑暗里,这血红的暗光犹如荧惑的眼瞳,带着一丝忧伤。他打开锦囊,取出玉器,搞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
倏地,一道闪电划破黑际。意识涣散的他疑惑,漆黑的夜里为什么会有闪电呢?浓密的乌云瞬间就遮盖了原本晴朗的天空。
“彼欲何为?”这个陌生的声音,霄暝从未听到过。
霄暝四周张望,似在寻找声源。
“彼欲何为?”
“我不管你是魔还是神。回应我的愿望!”霄暝转了一圈又一圈,大声回答。
“你要永生?还是要一统东大陆?”那个声音起了变化,如同清冽的泉水,“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霄暝一时晕眩,耳朵嗡嗡直响,身形也摇摇欲坠。感觉这声音就像是一块大石,压着他,让他无法思考。“我要永生!”
只有有了永恒的生命,才能完成他的报复!才能永久地和荧惑在一起。
这就是悬坛说的“机会”!
死亡,原来不过是新的开始。
霄暝恍然大悟,仰天大笑起来。他要感谢晁谦那一剑,如若他不死,又如何获得永生?
“哪怕用下一世的感情来换,你也愿意?”
“是!”霄暝答得肯定,丝毫不带犹豫。他都永生了,还有下一世么?
“那么——你知道何为永生么?会有什么后果?”陌生的声音叹息着。
“不论什么后果,我都会承担。”
他的命运是他的,他不会受任何人或神魔的钳制。
“既然如此——不在十界,非神非魔,非人非妖,无生无死,你的归途将只有寂灭。不再轮回,不再转生。你可愿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尽管知道这凡人的抉择,但仍旧要问最后一遍。
“愿意。”
随着霄暝的那一声愿意,天地都仿佛变了颜色。几十道闪电划破夜空,震得破旧的古建筑瑟瑟作响。玉器猛得碎裂,鲜红的血液划出一道艳丽的破光,直冲天际,霄暝摇晃了一下,倒在漆黑里……
有什么割裂破碎的声音,有什么断开再无关联的感觉。陷入沉睡的霄暝觉得自己笑了,冷冷地笑了。
非神非魔又何妨,这与他无关!
无生无死又如何,永生于他有利。
轮回不过是徒增痛苦,转生也未必能和她白头相守,不如寂灭……
圆寂……甚好……
……
小桥流水地方,漫天的枫树叶遮盖住了天空,只有碎金一般的光芒从树叶间散落下来,照在人的脸上暖洋洋的,在一天的忙碌过后能够躺在枫树之下安然地享受着天地间的光芒实在是相当地令人心神荡漾。
故乡的味道永远是最能惹人心醉的,古老的枫树林,永不停息的水银般的流水带来清新的味道,等到枫树变成黄色,也是山林中的一些野果成熟的时候,那遍地的红色或蓝色浆果看得孩子们垂涎欲滴,一到约定了时间在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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