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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6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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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也早早推了。
    除曹颙这位少时伴之外,他也鲜少接触其他朝臣大员。
    不过曹颙也只是随口这么一,即便十六阿哥有心想要为皇帝分忧,皇帝也未必能像信任十三阿哥那样信任十六阿哥。否则的话,也不会再政务沉重之际,让十七阿哥“养病”。
    “再多膏泽,也比不上让十三哥好好歇两年。自打皇上即位以来,十三哥还没有正经歇过。去年、今年又接连丧女、丧子之痛,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他又是至情至性之人……”十六阿哥无奈地道。
    可是他也晓得,这些都是空话。
    如今处所上推行新政,西北用兵,几多事情堆着。
    两人相对无言,彼此都晓得,只要皇上不放十三阿哥歇,或是十三阿哥自己不想歇,他们再着急也没用。
    旁的时候,欠好随意造访怡亲王府,如今怡亲王府有了喜事,贺客盈门,曹颙过去也就不显得惹眼。
    十三阿哥听曹颙来了,直接使人带他到书房。
    进了书房,曹颙就觉得热气扑面而来。
    十三阿哥穿戴常服,坐在炕上,膝盖上盖着毛皮垫子,笑眯眯地看着曹颙,道:“爷正想找,便来了,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心想事成?如今是轻易不肯登门,爷想要见一面,还要比及朝会或是户部才廉价。”
    曹颙也跟着笑道:“十三爷贵人事忙,我哪里还随意相扰……”
    十三阿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叫曹颙上炕坐,又使人上茶。
    在这个时候,曹颙没有不开眼地带补药上门。
    曹家即便有些藏药,也比不上宫里御药。
    他只是使人从同仁堂求了几个方剂,都是新收集上来的民间治疗风湿的偏方。
    “十三爷喜事盈门,臣无以为贺,礼物,不成敬意。”曹颙去了外头的裘皮披风,上炕坐了,而后从袖子里掏出那几张方剂,递给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还以为是礼单,皱着眉摆摆手,道:“快收起来,这不是让爷成笑话了么?”
    显然是这几日送礼的太多,引得十三阿哥杯弓蛇影。
    曹颙挑挑眉,道:“十三爷总要瞧瞧臣的礼是什么,再决定收不收?谁不晓得十三爷现下是财主,臣可不会拿金玉之物来晃十三爷的眼。”
    十三阿哥将信将疑地结果那几张方剂,展开一看,神情僵住。
    他只觉得眼睛酸涩难当,竟欠好意思抬头见曹颙。
    他侧过头,用手迅速在脸上抹了一把。
    曹颙觉察出十三阿哥的异状,怕他尴尬,端起茶盏垂头吃茶。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十三阿哥哑着嗓子道:“曹颙,感谢的话爷就不了,这份情爷记在心上。”
    曹颙抬起头来,正色道:“臣不要王爷记情分,只盼王爷康泰,长命百岁。”
    十三阿哥讪笑两声,道:“行了,行了,爷晓得了,除我们福晋,这些年来就数惦记着爷的身体……不过是爷的亲外甥,孝敬孝敬爷也是应该的……”到这里,顿了顿,道:“要不从今儿改口叫舅舅?”
    曹颙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
    打死也不叫,否则的话,一下子亲的、叔伯的、堂、族,一下子会出来无数个舅舅。
    现下曹家根基虽薄,但胜在他是族长,自由自在,才没兴致找一堆外戚尊长。
    许多事,心里明白就行。
    雍正虽将公主故居赏给李氏,可究竟结果没有正式封号,曹颙也就没需要蹬鼻子上脸地认亲戚。
    十三阿哥只是故意逗逗曹颙,mo了mo下巴,笑道:“算了,不叫就不叫。只是往后真要在外头受欺负了,可记得来找爷,爷给做主。”
    十三阿哥这般“慈爱”,使得曹颙越发无奈。
    若是他依旧是十五、六岁,十三阿哥这般还没什么,可如今他也是将娶儿媳fu的人,过两年就要做祖父。
    曹颙道:“还是等天佑的儿子受欺负时,再来请十三爷出面撑腰。”
    十三阿哥闻言,“哈哈”大笑,指着曹颙道:“儿媳fu还没进门,就惦记孙子了?”
    到这里,十三阿哥想起天佑订婚之事,道:“对了,天佑定之期定了?雅尔江阿使人来报喜,请爷十六那天去简王府吃席。”
    虽放定不比放大定那么隆重,可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定是正式缔结双方儿女婚约,京城习俗,这一日双方多是要设宴请族中亲友吃席。
    “嗯,就定了十六那天放定
    “大媒请了谁?”十三阿哥追问道。
    “请了天佑的两个姑父,裕亲王广禄与镇国公塞什图
    十三阿哥闻言,不由皱眉,道:“十六丧期不相宜,怎么不来请爷?天佑是同大格格的长子,定的又是简王府明日出格格,爷抬举一下又能怎样?也太过心了,爷却是不知道,怎么就惹了的厌?”
    曹颙叹了一口气,道:“十三爷何苦这般,臣只是不肯给您添麻烦。若是您日子悠闲,不消早就厚着脸皮来央求十三爷;不过是见您公务忙碌,委实不肯因这些事再累及您操心。”
    十三阿哥望了曹颙半响,低声道:“如今几多人想要借着爷的势,又有几多人等着爷出错,难为这般体谅,要是爷再什么,反而是爷不知好歹。”
    曹颙岔开话道:“十三爷刚刚想找臣,莫非有什么叮咛?”
    提起这个,十三阿哥将难过放在一边,道:“爷是想问问,可有傅鼐的消息?爷寻昌龄过来问了两次,都他老子在黑龙江尚好。”
    “哪里能算好?究竟是发遣,黑龙江又是苦寒之地。傅大人也不年轻了,闲下来的日子也欠好过。许是后怕了,听现下鲜少与人交际,连京里的亲戚通音讯的也少,他向来是爱热闹的,真是难为他。”曹颙想了想,回道。
    他晓得这些,倒不是比十三阿哥消息灵通,不过是因平亲王夫fu如今住在盛京,对关外消息知晓的详细些。
    虽曹家老姑奶奶早逝,可傅鼐已经同曹家恢复往来,平亲王夫fu也就留意些。
    十三阿哥点颔首,道:“的正是,他向来性子活络,本不是能耐住寂寞的。起来,他才是地道的潜邸老人,从皇上昔时分府,他就在皇上身边任shi卫,几十年的情分。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恼他。在皇上看来,他才是自己人,可不顺着皇上的心意,反而执意为隆科多好话,是胳膊肘往外拐。如今事情过去了两年,罚也罚了,皇上的气儿也当消得差不多。正好借着战事,需要使大臣往西北督运粮草,是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昔时,受隆科多之累,傅鼐先是从兵部shi郎调盛京户部shi郎,随后又被牵连到早年的弹劾案中,有贪墨之行,就被夺了官。
    被押解回京,刑部最后定了死罪。
    皇上膏泽,免死,发遣黑龙江。
    yu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想傅鼐当初不过是shi卫,又哪里能为处所大员在京游免罪?
    不过是人情交际,代人传了几句话罢了。
    只是到了爆发之时,这人情往来就成了“贪墨”、“索贿”。
    听十三阿哥这般,曹颙由衷地为傅鼐高兴:“十三爷的放置甚好。傅大人虽前两年有些固执,也只是性情所至,并不是没有忠君爱国之心。他做过副都统,又任过兵部shi郎,对兵事正相熟。”
    十三阿哥笑道:“若觉得不错,那爷就在御前为其情。”
    曹颙反应过来不对劲,疑惑道:“傅大人若能回京,自是十三爷提挈,皇上膏泽,与臣有何相干?”
    十三阿哥横了他一眼,道:“别跟爷揣着明白装糊涂!十六同素来走得近,爷就不信他没佟提过。”
    曹颙原本还真没想到,听十三阿哥这么一,才想起来,试探着问道:“十三爷的,可是兵部堂官有变动之事?”
    十三阿哥点颔首,道:“正是这个。原本已经定下,可又赶上吏部田从典告老,不知会不会有变动。若是没有变动,就是兵部掌部堂官,用不消傅鼐为shi郎,自然也要问问的意见……”ro@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至亲至疏
    吏部乃六部之首,十三阿哥所谓的变动,自然不成能是曹颙左迁吏部。'()疯子手打'究竟结果他的年岁资历都在这里摆着,若为吏部尚书则太儿戏些。
    这变动,自是指的是张廷玉。
    张廷玉已经是大学士,六部尚书中,只有他最有资格接管吏部。
    是兼吏部尚书,还是调吏部尚书,两者之间不合,就是十三阿哥所谓的变动。
    要是张廷玉兼吏部尚书,曹颙留不留在户部无所谓;要是调吏部的话,户部也要留个人看守。
    曹颙行事细心谨慎,正是留守户部的好人选。
    虽干系到自己的仕途,可曹颙并没有患得患失之心。
    以他这个年岁,即便不去钻营,熬上几任尚书也能再升一步。
    到了那时,天佑与恒生也渐大;他退下来荣养也不无可能;没需要显得面面俱到;那样的话要是乾隆不放人;岂不是冤枉。
    十三阿哥最欣赏的,就是曹颙的荣辱不惊。
    两人又了一会儿话,就有管事来报,有人过来给十三阿哥请安。
    曹颙起身告辞,谢绝了十三阿哥留饭的好意,出了怡亲王府。
    不知何时,天色渐阴,等曹颙回到家时,已经洋洋洒洒地下起雪来。
    直到夜半,雪还没有停,雪势渐长。
    第二天,雪虽停了,天色依旧没有转晴。
    连着三、四天的阴天,夹杂两场雪,使得京城的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
    瑞雪兆丰年,曹颙这户部总督,是盼着下雪的。
    直隶京畿实是太缺雨水,今冬多下几场雪,明年春季旱灾的可能性就降低几分。
    唐执玉署直隶巡抚,日子过得其实不轻松。
    起来,根源还是在曹颙身上。
    曹颙到直隶只有两年,可又是修路,又是清淤增田,又是推行冬麦,别管成绩如何,弄出的消息正经很多。
    唐执玉向来稳健踏实,只兢兢业业地继续前任之路。
    如此一来,即便有成绩,也只是给曹颙添彩,唐执玉则显得有些平庸。
    雍正看来颇为失望,虽在去年给唐执玉去了那个“署”字,使其正式巡抚的直隶,可却没有像对李卫、田文镜、鄂尔泰那样加封总督。
    今年五旬万寿,各地督抚都早早地递了折子请求入京朝贺,唐执玉也不例外。
    可是等膏泽进京朝贺的督抚名单下来,却没有离京最近的唐执玉。
    多年同僚,曹颙对唐执玉的人品向来敬佩,不肯其仕途受挫,自是盼着他能更好的经营直隶。
    而每年春夏的旱情,对直隶巡抚衙门来,就是一首坎。
    不但仅是处所衙门求雨,闹到最后,要是还旱情严重,就要天子祈雨。
    今年则漫天花雨地出了无数“祥瑞”,人人都要颂圣天子临朝,要是转年老天就不开眼,使得京畿大旱,那可就是大笑话。
    初瑜是内宅妇人,自不会因阴天下雪就想到社稷民生上。
    她担忧的,是十二日那天,天色会不会转晴。
    是两家联姻的喜庆之日,要是天色也这么阴沉,难免扫兴。
    同初瑜这般担忧的,还有简亲王府邸继福晋完颜永佳。
    这一日,已经是十一月初十,天色还没有转晴。
    完颜永佳早早就醒过来,简单梳洗了,却是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发楞。
    她心里想的,与初瑜担忧的一般。
    虽比起出阁,放定似乎并没有那么隆重,可世人多愚昧,在两姓结亲时,不管产生什么,多会归罪到女子头上。
    昔时她出阁那天,天色就欠好,过门后夫妻两个“相敬如冰”多年,早就有人在背后嘀嘀咕咕。
    她只是懒得去争论计较。
    可女儿是她的身上肉、骨中血,她实不肯女儿受一点点委屈。
    这时,就听有人道:“还在想后日定礼之事?”
    “爷……”永佳见状,要站起身来,却被雅尔江阿按住肩膀。
    “瞧瞧,好几晚没歇好,眼底都发青了。”雅尔江阿带着几分嗔怪道:“知道舍不得真儿,可这从害到大婚还有一年多的夫,这样担忧下去,身子还要不要了……”
    听着丈夫嗔怪中带了亲昵,永佳还真的有些有适应。
    许是到了知天命之年,雅尔江阿的玩心也淡下来。
    人人都以为他得了名伶春哥儿会“金屋藏娇”,他却是连戏班子也不往王府里叫。班主带着春哥儿过来给雅尔江阿请安,他见也没见,使人赏了几百两银子打发走。
    没过多久,便传出有另一个宗室贝勒看上春哥儿的消息,雅尔江阿这边也没有什么反应。
    大家这才晓得,雅尔江阿是真的对春哥儿罢休。
    随后两个,雅尔江阿居家不出,鲜少出府。
    就有人测度他是不是因皇上不待见缘故,才添了那么多心。
    其实,雅尔江阿哪里想那么多。
    不过是厌了、倦了,吃酒听戏捧角儿几十年,早就有些腻,不过是扫发时间罢了。
    等回到王府,发现妻子贤惠,儿女也懂事,雅尔江阿的心终于留在王府。
    妻子虽清冷,可雅尔江阿能看出她对女儿真儿的疼爱,在这一点上,永佳毫不掩饰。
    她不像其他王府的福晋那样,为了贤惠的名声,别管心里如何,在人前对亲生、非亲生儿女都差不多。
    简亲王府的情况,比其他王府更复杂。身为继室福晋,她还要面对前边留下的庶女,外室之女,做了妾室的丈夫表妹的儿子。
    她只尽自己明日母之责,在饮食用度、规矩教养上半点也没有委屈这些阿哥格格们。
    她从不摆出“慈爱”的嘴脸去拉拢这些儿女与自己的关系,也不掩饰自己对真儿的慈母心肠,这般的真性情,却意外地获得众人敬重。
    究竟结果同那些口腹蜜剑、巧言令色的妇人比起来,永佳的“刻板耿直”显得那么纯良无害。
    几位年长的阿哥早到了知好歹的年纪,十多年看下来,对明日母还真挑不出半点不是。
    几位少夫人进门,都经丈夫再三告诫,对完颜永佳甚是恭敬。
    为了这个,还引起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的不忿,自先头福晋病故,便由她接掌王府内务,即便永佳进门,也只是收回账册与钥匙,依旧是委了她打理内务。直到三阿哥夫人进门,她才将家务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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