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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4章

大明1617-第10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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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信王当了皇帝,有机会接触更多的饱学之士,所以他的学识也与日俱增。

    信王写的一笔好字,字和他的为人反而不一样,刚劲豪迈,有赳赳武夫之气,完然不象是帝王手迹。而且信王还会赋诗,他写给秦良玉的几首御制诗中规中矩,最少比起后世有名的打油诗帝王乾隆要高明的多,是合格的秀才和举人水平了。

    今天当然不能再读书了,昨晚宫门关闭之前从宫中传来消息,天启皇帝身体在持续的恶化,太医已经决定用参汤吊命。

    主要是呼吸困难,伴随着一阵阵的咯血,皇帝的脸色已经涨红黑紫色,算是命在顷刻,很难说还能拖多久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信王不可避免的有些伤感。

    在晚上休息时,信王和周氏说起了当年之事。当初在太子东宫里,由于父皇光宗皇帝不被神宗皇帝喜欢,宫中的吃穿用度都不足,也没有多少人伺候,两个皇子都过的很艰苦。主要原因还是两个皇子的生母都不在人世了,天启皇帝的生母是病死的,而信王的生母是被当时的太子,后来的光宗皇帝赐死的。

    信王的母亲脾气很倔强,经常会“口出怨望”,因为小事就和光宗皇帝争执,后来因为某事彻底激怒了光宗,结果就被下令杖毙。

    信王当时还相当年幼,这事不可避免的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那时候的信王和天启皇兄应该是感情最好的时候,兄弟两人有相依为命的感觉。

    到天启即位之后,对信王也着实不薄,各种赏赐四时不断,兄弟二人经常在宫中见面说话,皇帝对信王的教育问题也很看重,这使得信王在京师有着普通藩王没有的地位。

    事情的变化是在天启的皇子接二连三的没有保住,皇帝一直无子,信王的地位开始直线上升,从一个被兄长疼爱的幼弟,到有储君地位的亲王,这使得信王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有自己的想法,开始挑剔兄长的治国本领,甚至是开始不满和鄙夷。

    信王受儒生的影响很重,对兄长任用太监相当不满,对阉党官员也是极为鄙视。

    此时的信王当然想象不到,在十几年后他也对官员彻底失去了信心,并且在几年之后信王就改了主意,又开始大量任用太监了。

    “我要入宫了。”十七岁的信王放开妻子的怀抱,站起身来。寝殿内就有大穿衣镜,这种镜子是和记出产的,相当昂贵,不过以亲王之尊有一面也不算太奢侈。

    镜子里是一个神色忧郁的少年人,面容白皙,两眼很大,下巴略尖,瓜子脸形,还没有留须,就是一个典型的朱明皇室的贵族子弟形象。

    穿上白色的里衬,外着元青色的五团龙龙袍,再戴上翼善冠,这事些都是周氏亲手做,夫妻二人感情甚笃,周氏喜欢亲手替夫君这么打扮,她也知道最多几年后丈夫身边会多出不少侍奉的女人,只有这短短时间可以由她一个人独占。

    特别是现在如果皇帝真的驾崩的话,信王就得继承皇位,选妃之事肯定刻不容缓。

    “一切小心。”周氏神色也很紧张,这样的大事对一对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来说实在是相当严峻的考验。

    “进宫之后,我一口水不饮,一口饭不吃。”信王神色苍白的道:“如果消息确定,你可以进宫了,到时候你带饭食进来。”

    “可能要好多天才会安稳下来。”周氏担心的道:“王爷总不能一直不吃不喝。”

    “没事的。”信王笑了笑,眼神中终于露出一些自得之色,他道:“如果皇兄不豫,我将在灵柩前即皇帝位,同时徐应元,曹化淳和王承恩他们可以入宫,在我身边任职司,那样有人想暗害就不可能了。”

    信王对自己的身边人还是很信任的,这帮人跟着他这么久了,不谈感情只谈利益,也是信王在位对他们最合算,别人是没有办法拉拢过去,只要王承恩等人能进宫,信王的安全就有了基本的保障。

    当然下一步还是要防宫变,禁军什么的一定要看住,信王打算派曹化淳等人分驻宫门四处,并且召见上三卫禁军和御马监的人,只要将皇宫控制住,再防住毒害刺杀,问题就不大了。

    在信王出门之后,还未曾用早膳,宫中已经有太监奉命来催促。

    “这么急了?”信王道:“皇兄怎么样了?”

    “皇爷半夜过后开始好转了一些,呼吸通畅了点,也没有再咯血。”来催促的太监说道:“不过皇爷神智稍好一些就急着要见信王殿下,请殿下还是早一些入宫的好。”

    信王不知道这是天启已经在回光返照,但听说皇兄有好转的迹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想。现在的信王已经踌躇满志,有一种将要君临天下拨乱反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感觉。

    信王根本瞧不起兄长,认为兄长治国完全是胡来,不开经筳,不近清流,不用有名望的大臣,任用太监,亲近乳母,简直是祸国殃民。大明天下再这样下去,迟早得亡国。

    虽然从私人感情上来说,信王对兄长并没有敌意,可是在天下之前,兄弟之情早就淡薄的很了。

    信王的呼吸急促了几下,有些手足无措,他看了看周氏,见妻子向自己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和崇拜。

    周氏是贫家小户出身,父亲周奎是个算命的,嫁给信王之后,信王就是她的天,对信王,她当然是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

    “吾去去就回,你在家安心。”信王心中一股自豪感涌起,他向周氏点点头,转身对宫里来的太监道:“走吧,赶紧带吾去见皇兄。”

    到了王府之外,信王看到了大量的三大营的京营将士宿卫在王府四周。

    穿着戎服的英国公张惟贤上前几步,半跪着道:“臣见过信王殿下。”

    “英国公不必如此多礼。”信王看到须眉皆白的张惟贤,绷紧的内心顿时就是一松。

    从万历二十年前后继承英国公爵位,这位老国公已经在英国公位置上好几十年了,年过七旬,精神却还是极好,国有大事,勋贵之中当然都是以此人为首。

    京师三大营兵,也是由英国公提督掌握多年了。

    “臣奉皇后命。”老态龙钟的张惟贤起身微笑,说道:“率部护送信王殿下入宫。”

    信王心中一定,在轿中整个人都是软了下来,他在周氏面前一副笃定模样,其实内心也是万分紧张。

    眼前这样的事,在史书上都是记录不绝,有顺利继位的,也有血光之灾的,在正式成为皇帝之前,一切意外都可能发生。

    但有英国公在,最少可以代表一点,没有人可以用非正常的手段,也就是兵变来对付信王了。

    三大营兵好歹帐面上还有十多万,是京城里最大的武装力量,有文官协理戎政,太监监军,英国公提督营务,如果有正式的皇命,英国公可以粉碎一切可能发生的军事政变。

    三大营和勋贵,也是魏忠贤惟一没有掌握的力量。

    如果再给魏忠贤十年八年时间,可能三大营也会为其所掌握,但在现在,一切都是晚了。

    信王在感激之余,对英国公和颁发旨意的张皇后也充满了感激,在其后十几年内,英国公府仍然保持着国朝勋贵的高超地位,信王夫妇对张皇后也相当的尊敬,一直到李自成杀到京城之下,张皇后和周后一起殉国那天为止。

    大轿晃晃悠悠的再次起行,信王这一次安心多了,他时不时的揭开轿帘,看一看四周的情形。街道上早就戒严,四周空寂无人,所有人家都被迫关门闭户,不准向外张望。

    这样的大张旗鼓和兴师动众并没有叫信王反感,相反他认为这都是必要的措施,他对英国公的安排相当满意,并且在这样严密的关防中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身份地位的变化……这已经是拿信王当事实的储君来看了。

    事实也是如此,皇帝垂危若此,就算闯过眼下这一关也肯定活不久了,而且必定不能人道,这样的话皇帝百分之百的不会再诞生皇子,信王必为储君,就算没有名义也是事实上的储君了。

    这一点认识不仅是英国公张惟贤的,也是宫中的共识。

    皇后亲自传旨令英国公保护信王,还有奉信王入宫,也是表明了一种态度,不管怎样,信王就是储君,这一点已经无可更改!

 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 托付

    晃悠悠的大轿走的很快,众人抵东华门时,京营兵奉命在外等候,英国公自己随待着大轿进入东华门,由东华门直接往西走就是乾清宫门,到了乾清宫门就是内朝,英国公也不能进入,只能对着一个太监缴旨。

    “皇后谕,”信王刚下轿不久,一个太监就气喘吁吁的跑出来,对英国公道:“着英国公宿于外朝,不必还府。”

    这就是要英国公继续宿卫了,另外信王在此时也知道了,皇后还谕令成国公和几个侯伯在宫门四周驻守,并且也连夜值宿,不得回家。

    这样一来,整个宫廷内外可谓是相当的稳固了。

    “信王殿下请快些进东暖阁,皇爷早就在等着了。”

    从辰时出发,抵乾清宫时才过九点多一些,但天启皇帝已经等不得了。

    皇帝的身体又一次恶化,而且比此前要凶险的多。

    等穿着四团龙袍的信王出现在眼前时,天启突然大哭,泪水于脸上横流,伺候在一侧的张皇后见状心酸不已,也跟着泪流不止。

    皇帝待人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之后,对着皇后道:“皇后到外殿等候吧,吾和兄弟有一些话要说。”

    皇后知道这是要交待国事,自己以妇人的身份留着不妥,当下只向信王点了点头,脸上挂满泪水而出。

    “五弟。”天启情绪一激动,精神状态反而好了许多,他的脸色还是紫黑色,这是严重缺氧的症候,看着信王,天启道:“你皇嫂秉性强直刚烈,内廷之中在此之前有吾护着她,她是内廷之主,当然不会有人为难她……现在吾要去了,你皇嫂就得靠你来照顾了。以后,不要叫人欺负了她,否则吾在地下也是难安。”

    信王也是流下泪来,不管怎样眼前这是他的亲兄长,一直以来都在照顾他的血亲,在这世间他早就失去了母亲,然后父亲也离世很久,真正有血脉相连的关系,又很亲近的亲人,也就是眼前这一位了。

    “皇兄,”信王哭着道:“你一定能康复如初。”

    “瞎,这时候还说这种话做什么?”天启喘了几声,不悦的道:“五弟赶紧答应我,不然我不安心。”

    “兄长放心。”信王这时无法再回避,他跪下道:“弟在这里起誓,终弟一世,奉皇嫂如母,绝不敢有半点不敬之处,弟之王妃,亦要奉皇嫂如母,尊重敬爱。”

    “这样就好!”天启打断了信王的话头,没叫他最后起誓。

    身为天家子弟,自尊都是烙在骨子里的,只要信王有这种话就好,起誓反而伤了这小兄弟的尊严。

    看到信王含泪而泣,天启盯着信王看了半天,说道:“魏忠贤可用之材,恪谨忠贞,可计大事,吾弟当任之用之,倚为心腹,不要因为成见和旧日陋规而去之,否则天下必定会大乱!”

    信王心中的一点脉脉温情被瞬间打的粉碎,他慢慢低下头去,假作低泣,内心已经是一片冰冷。

    可恨的是皇兄到现在还不省悟,魏忠贤这般的阉人也能处理国政,并且皇兄简直是在托孤,这不仅是对他信王的侮辱,简直就是对皇明法统的侮辱!

    “太祖高皇帝说过此辈只能供洒扫……”天启当然明白眼前兄弟的看法,在此之前他一直试图扭转信王对魏忠贤的刻板印象,此时也是在做最后的努力。皇帝抬着头,面色黑紫,相当吃力的道:“不过本朝任用宦官也是从文皇帝开始,自文皇帝时,内官充任监军,乃至使者,或掌厂卫,郑和率数万人出海六次,都是建立赫赫之功。就如刀一样,快刀在手,怎么用是使刀的人,你说是不是?”

    关于大明的这个传统,信王也无话可说,而且他也确实觉得身边的宦官们更亲近和可信。可是……信王垂首无语的同时,也是暗下决心,不管怎样,无论如何,自己不会叫此辈掌握大权,导致乾纲失序!

    “自王振之后,也有汪直,刘谨,谷大用,冯保之流祸乱一时。”天启道:“可是也有不少有名声在望的太监,甚至在士大夫中贤名素著,所以,吾弟不要带着成见看太监。若无此辈,你怎么对付那些大臣?彼辈饱学诗书,口中俱是道理,然而士大夫也并非全是品性高洁心口如一的。你看张居正,神宗皇爷在年幼时,其总是拿大道理压着。结果后来一查,张居正就算没抄出多少银子来,其家产也非俸禄能所得。神宗皇帝大为失望。吾弟喜读书,但治国大道非书中所能尽得,书要读,天下要靠读书人来治理,但谁来治读书人?当然是在太监中择一能者。魏忠贤,不求其私德,但问其公心。从天启四年到如今,三四年间,国家赋税增加数百万年一年。”

    天启尽量眼大眼睛,对着信王道:“从去年开始,减免三厘田赋,各处少收的田赋减了近二百万两一年。然而国用并未受太大影响,仍然在增加。其还是要从工商杂税着手,打算一年再增加二三百万,可以徐徐用来修边墙和练兵。若无忠贤,国用早就不足了!再有,三大殿烧毁,这几年来,魏忠贤左右腾挪,凑了六百万两修三大殿,若无此人,国家哪有这笔银子来修殿。我堂堂皇明上邦,亿万生民的大国,大朝会用的三大殿都毁损了无钱修补,说出来祖宗心中都不安哪。三殿告成,吾到地下也能见神宗皇帝了……”

    天启的遗诏后人关注的很多,不过很多人都以为是官样文章,其实作为一份大明帝国最后一份正式的遗诏,可关注的地方相当的多。

    三大殿的修复是在遗诏上特别提起的事情,这很明显就是天启朝的一个样板工程。

    除了天启在遗诏里强调的,兵事渐弥,地方安静,三大殿修复,这都是天启这几年的政绩工程。

    在万历年间三大殿就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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