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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5章

大明1617-第10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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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天启在遗诏里强调的,兵事渐弥,地方安静,三大殿修复,这都是天启这几年的政绩工程。

    在万历年间三大殿就烧毁了,在原本的基础上的修复是天启年间完成的,而在万历末年收取的辽饷给北方的百姓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在天启年间,辽饷其实是每亩减少了三厘,原本每亩九厘,天启年间减到了六厘,减收了一百五十万两左右。

    杂项收入,在天启年间是一百八十万两左右,其中房铺税和典当酌分,这是向工商业者收取的税费,此外盐税和茶税,也是比万历年间多收了好几十万两。

    而到了崇祯朝,总的税赋额度差不多,前两年略有回调,也是崇祯和新上任的大臣知道民间很苦,所以回调了给大家喘口气。

    到了崇祯二年和四年之间,收入又重新上来了,因为大量的农民造反,各处兴军,崇祯二年被女真人入侵,战后一片疮痍,要修城重建,另外还要整编兵马,用钱的地方太多,所以崇祯二年之后又将收入回调。

    但回调的收入杂项收入和盐茶税都减少了,而农田赋税则大为增加,从天启后期的每亩六厘增加到了十二厘,对百姓来说,可谓盘剥更重。

    后人说的崇祯年不收工商税当然是鬼扯,可是幅度大为减少,也确实是事实。

    到后来剿饷和练饷加征,三饷一年增收两千万,朝廷用度开销还是不足,蓟辽宣大等镇一年哪能得了这么多钱?

    大量的开销被贪污和浪费了,崇祯的治国无能,在这一点上就无有可推辞的地方!

    信王对兄长的话,几乎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对一个笃信儒家学说,相信名君贤臣模式的亲王来说,大明帝国家传的治国心术是根本没有什么参悟,而且信王的天份不好,脾气又固执,性格有些偏激,所以在此时根本无从体会兄长的良苦用心。

    外朝用文官,这没有问题,但内廷的皇权怎么用,皇帝的意志怎么体现,这其中是有大学问的。

    帝王之道,术法理要并用,所谓独尊儒术从来就没有过,那是在民间哄傻子的说法。其实汉宣帝的话才是真实的,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

    这才是一千多年来的真相,纯儒治国,以前没有过,以后当然也不会有。

    大明皇帝的皇权延伸,就是用太监,太监寄居皇权之上,用司礼监和御马监,还有厂卫的力量来制衡文官。

    否则不说别的,大礼议时期,嘉靖皇帝拿什么来制衡那几百个在宫门口闹事的文官,拿什么来压制杨廷和?

    以天启年间的情形来说,皇帝对文官之间的倾轧相当不满,对言官的训斥曾有多次,此辈满口大道理,却总是沦为党争工具,满纸荒唐言无实物,天启大为不满。而就国事而言,东林党人比楚党浙党齐党又强在哪里?却每天纠缠党争之事,天启对他们的不满也是逐渐积累起来的。

    用魏忠贤将此辈一扫而空,就是皇帝情绪化的体现,这事天子也有失分,就是做的太过火了一些,没有留下一些制衡阉党的力量。

    到目前来说,魏忠贤掌握的权力毕竟太大,在内廷和外朝,魏忠贤都掌握了过多的权力,如果再把手伸到京营和拱卫皇宫的上三卫和御马监,那么事情就可大可小了。外朝的勋贵文官仰其鼻息,厂卫在手,兵权在手,内廷无人敢于抗衡,那么就算废立皇帝又有何不可?虽然按大明的现状,对外有很多亲藩,如果魏忠贤敢改朝换代就一定有人起兵讨伐,所以改朝换代的可能不大,但终究是极大的隐患,这也是天启皇帝过于信任魏忠贤而留下的隐患。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驾崩

    不管怎样,信王知道此时不必与皇兄硬顶……当下垂首应道:“皇兄,弟已经知道了。”

    天启说了这么许多,也是疲惫不堪了,他原本就是回光返照,精力体力都相当的有限,说了这么许多已经接近耗尽体力,但此时不说,恐怕再无机会,当下又细细说了几句魏忠贤的好处,敢于任事,虽粗鲁不文但心细如发,能够驭下,身边能笼络着一群人效力……这种人是天生的政客,虽然是太监也远比普通的文官要强的多了。若能善用之,崇祯施政可以减少很多滞碍……天启甚至告诉信王,如果对魏忠贤不是太信任,可以在内廷中略作梳理,同时斩断魏忠贤伸向京营和上三卫禁军的手,只要兵权始终由皇帝和勋贵还有御马监来掌握,那么魏忠贤权势再大也无所谓,只要皇帝一个心念转变,随时都能将其拿下。

    就算是魏忠贤聚敛财货,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水至清则无鱼,吾弟一定要记得,哪怕是满嘴大道理的士大夫也是要银钱的。这些人,进钱则喜,损银则怒。为帝王者要擅长观察时势,太祖年间因为国家初定,如新植入土的小树不可摇晃,所以吏治要清,管制需严,不得叫此辈压榨百姓。现在国家承平日久,各家均富,若还叫百官以俸禄来过活,则绝无可能……为上位者,当掌握大权,分配财富,而不是想着从臣下手中去夺财富,否则,人心尽失,只在朝夕之间。”

    “臣弟明白了。”

    天启完全躺下来,他脑子动的多,又在严重缺氧,现在已经不太能讲话,嘴巴一张一张的,似乎想努力再挣扎着坐起来,信王见状忙道:“皇兄有话躺着说吧,臣弟听的到。”

    天启略点点头,黑紫色的脸庞上已经有了垂死之人特有的气息,在吃力的喘了一阵气之后,天启又道:“今日与五弟说的多了,其实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本吾会推荐魏忠贤,但用或不用,在五弟自己,今日说这么说是因为和记……东虏不足虑,只要我大明内部不乱,东虏没有机会对我大明如何。而内部不乱,得看和记。只要吾在,僵持下来,大明会越来越强,和记未必有什么机会向大明挥刀。而吾不在,担心的就是五弟你力图振作,动静太大,动静大了易生事端,容易给人以可乘之机……张瀚此人,器宇不凡而傲睨万物,以今思之,当初他见吾时就心存傲气,连帝王也并不放在眼中。回想起来,其十年不到就有这般成就,其也有傲气的本钱。这般的人,无法久居人之下,对付他的唯一办法,就是镇之以静。用时间来消融他的雄心壮志,最少也是消磨他部下的雄心壮志。若能再拖上十年八年,其内部安稳,人心思定,那时候最少能维持一个南北并立的局面,王号,甚至汗号,都能给他,甚至他若在草原称帝,也要承认。以兄弟之国相处,大明为兄,其国为弟就可以……五弟你不要太要强,时势变迁,有的事不能坚持的。都说只有中国而余者皆蛮夷,其实宋人与辽人并存是聪明之举……”

    天启呼吸开始困难,两眼微闭,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信王又等了一会,见兄长已经陷入昏迷,太监们开始慌乱,急传太医来救冶,而皇后也从外殿重新进来,满面泪痕面色愁苦的坐在天启皇帝身侧,看到皇嫂将皇兄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时,信王悄然退出外殿。

    因为皇兄命在顷刻,信王当然不能出宫离开,只能在外坐着等消息。

    十七岁的少年心中既有伤感,也有不屑。

    皇兄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治政之道,亲贤臣,近君子,远小人。这是最基本的标准和要求,皇兄不仅办不到,还有那么多的歪理邪说!

    怪不得皇兄成天打木匠活,简直是昏聩可笑!

    回想起来,孝宗皇帝才是自己心中最合格的大明帝王,每日早朝不缀,任用贤臣正人,所谓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圣天子在朝,举朝皆正,从内阁到各部尚书和都宪御史均是贤臣,从当时百官的传记来看,几乎没有奸邪小人,宦官当然不能作恶,世道清平,孝宗成就圣君功业,到现在还被士大夫所称颂。

    要当皇帝,当然就是要当孝宗那样的!

    少年信王紧握双拳,时而伤感,时而慷慨激昂!

    时而也是面露惧色,紧张的扫视着四周。

    乾清宫分为正殿和东西暖阁,这是大殿,从高大的殿门平台向下,还有一座形同大殿般的巍峨宫门。

    从宫门出,则是东华门和西华门所在,也有文楼和武楼,这是内廷和外朝的分界线。

    大殿之中,可谓人来人往,此时也顾不得避忌,太医院正带着一群太医给皇帝灌药抢救,殿中几乎时不时的传来喊叫和惊呼声。

    信王的心跳较往常几乎快出一倍,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大约在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乾清宫内外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正殿和两个暖阁,平台和乾清门内外几乎都站满了人。

    穿着蟒服的大太监们,穿着各色袍服的有品级的少监和监丞,还有奉御们,还有那些没名份的小宦官们更是一路排开,挤在了乾清门外的广场上。

    人虽多,却是寂寂无声,没有人敢在这种场合说话,连半个字也不敢吐露。

    只有一些参与抢救的太监和宦官们来回的奔走,但他们多是神情灰败,面色紧张,天气又很炎热,几乎人人都是满头大汗,衣袍都很快被汗水所湿透。

    魏忠贤和客氏也都是赶了过来,但客氏素不为皇后所喜,这种时候皇后不可能允她进内殿,这个妇人不停的流泪,向着东暖阁的方向张望。

    甚至有一些在乾清宫左右和后方配殿之中伺候的也都跑了出来,整个宫室之中,连西苑在内怕有六七万人,这是相当高的数字,太监有五万人左右,还有一万多人的宫女,此时听闻到消息的人多半都是站在各处宫室之外等候。

    如果在万岁山上眺望,可以看到整个庞大的宫殿群几乎处处都有聚集的人群,人们面色都极为不好,几年之前,光宗皇帝在即位半年多之后骤然崩逝,消息来的太突然,原本光宗身体不好,鸿胪寺丞李可灼进红丸,光宗服用之后精神大好,嘉奖了李可灼,但再次进红丸之后,光宗暴崩,几乎没有给宫中反应的时间。

    而在此之前,是万历皇帝崩逝,统治大明四十八年和掌握内廷多年,万历皇帝可谓深入人心,在其崩逝时,宫中的人未必有多伤感,虽然万历还不到六十岁,就民间来说算正常年龄逝世,在士大夫之中算短命,在大明皇帝来说,则是相当不错的长寿年龄了。万历的逝世,给人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冲击,毕竟一个皇帝的年号用到四十八年,这是相当罕见的事情,人们已经习惯了万历的存在,而一旦老皇帝驾崩,给人带来的心理冲击当然不小。

    当今皇帝的病重垂危,却是给人更加难过和难以接受的感觉。

    皇帝是在二十来岁的年龄到如此地步,而平素的为人来说,天启给人的感觉相当的厚道,皇帝不轻易处罚宦官和宫人,在内廷中也很少多事,皇帝更长的时间是在几个偏僻的殿阁中打造自己的作品,安心做木匠活的天子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危害,能叫所有人都感觉心安。

    现在才天启七年,皇帝在壮盛之年,犹如一株刚长成了形的树木,就要被无情的砍伐了。

    很多人感觉悲伤,在他们心里也有对未来不可测的惶恐。

    即位的肯定是信王了,对这个少年亲王人们所知不多,但对信王的评价都是普遍一般。信王在少年时在东宫居住,并没有展现出什么良好的性格,在宫中也没有什么传言来肯定他的品性如何。

    更多的传言是这位亲王偏激而固执,而不是更好的评价。

    一旦信王即位,宫中不知道会是如何的情形。

    不管是万历还是天启,对宫人总还是不错,但宫中一些老人还记得嘉靖年间的事,也是一位偏激而聪明,且残忍和固执的帝王。

    如果嘉靖皇帝不是这种个性,恐怕也不会引发宫女刺杀他的血案,堂堂帝王,被几个宫女在半夜勒颈,要不是宫女打了死节,后又慌乱之中没有用力,嘉靖早就被一群小女孩用绳子给绞死了。

    信王会不会是下一个嘉靖,人们都不敢说,但在总体的气氛上,宫中上下已经极为压抑……

    “皇帝!”

    暖阁内传来一声悲泣,却是张皇后的声音。

    信王一激灵,一下子站起身来,但却又缓缓坐了下去。

    过不多时,太医院正满头大汗的从暖阁中出来,看到信王就跪了下去,叩头道:“殿下,恕臣无能,皇上已经殡天了。”

    “起来!”信王强忍悲痛,沉声道:“皇兄患疾已久,非汝等可以挽回天心。”

    “是,是。”太医院正叩头道:“臣等要出去拟最后的脉案和成方,然后向宫外公布,请殿下示下。”

    “好,去吧。”

    这时不仅太医院正要向信王请示机宜,看看是不是能够外出公布天启皇帝已经崩逝的消息,就是一群大太监也从暖阁中出来,各人缓缓分成扇形,站在端坐不动的信王身边两侧。

    信王不动声色,但他两手紧紧握着椅柄,指头的骨结已经握的发白……这显示了信王相当激烈和混乱紧张的内心。

 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天数

    过一阵子,满脸悲苦之色的皇后从暖阁中慢步走出。

    皇后看看信王,说道:“皇上马上要小殓,请信王来主持。”

    “是,皇嫂。”

    信王答应着,他精神还很激动,甚至站起身时都有些吃力,身体有些在微微颤抖。

    一个太监想过来扶信王,却被信王一拂袖挡开了去。

    皇兄二十来岁就逝世,信王却一向康健,而且信王知道自己绝不会服丹,身为大明皇族的一份子,信王打算要活的长久一些,此时此刻,人心浮动,信王更不会给人以虚弱的感觉。否则,人心不附。

    这太监也有些省悟过来,自己退向一边,脸色有些发红。

    这么一来信王反而镇定下来,他走向张皇后身后,小声道:“皇嫂,此后当一切如常!”

    “不然。”张皇后不愧她的贤名,轻轻摇头道:“信王敬我,我心中感激。不过内廷之事,以后我不会再过问了,周妃贤德,内廷当以她为主持了。”

    这也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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