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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大明1617-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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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张瀚的命令后,中军官展动红旗,军官们下令,士兵们两手放在背后握着,并拢的两脚也分开,人叉立开来。

    因为动作太过整齐,在做这个舒缓的动作时,校场上还是发出了整齐的“哗哗”声响。

    “乖乖……”张春牛又忍不住了,低着嗓门道:“他们这还是弓手?我看边军也不如他们多了。”

    大同府的人,不曾见过边军是何模样的人大约也很少了,就算是偏僻的乡村,只要稍微出过几次门就有很大可能见识到边军是何模样,眼前的这些弓手,打仗怎样还不知道,但从精气神到这队列来说,已经把边军甩了一百条街。

    “今日发饷。”张瀚没有太多的废话,他近来养成了说话简捷有力的习惯,甚至平时已经很少说话,只在和亲信心腹开会时说话才比较多。

    “威重”,要是培养出来的,怎么才能“威重如山”,这是一门学问。

    不仅是仪表和风度,或是权力,这些都很重要,还有的就是平时怎么说话做事。

    他怎么做事,弓手们只会感觉,没有办法直接看到,只有平时的谈话风格,会被很多人看在眼里。

    “寡言慎言”,这是张瀚的一个策略。

    他年龄太小,说多容易错多,和部下说的多了,容易亲昵,关系太近了,会对管理上造成不小的麻烦。

    要想威望,不仅是权力,还要叫人看不透。

    说的少,自然叫人不怎么容易摸清他的想法或是做事的风格,叫人难以揣摩到他的心思,这样容易驾驭住部下。

    除了自己最亲近的内卫和心腹,张瀚对旁人很少假以辞色。

    当然也不是故意摆架子,他吃穿上很简朴,也不过份讲究礼仪,对人很亲和,对部下很体恤,做到这些已经足够。

    要是见人就嘻嘻哈哈的随意说笑,想叫人都敬服就难了。

    今日就是有一个简单的仪式,这也是历史事件的启发。

    张瀚说了之后,第一个小队依次走上高台。

    “各人拿了饷钱,好好养活家小,不要赌钱,随意花费了。都是辛苦血汗钱,记得么?”

    “小人等谢大人,多谢大人教诲。”

    队官在头里,接了张瀚递给的银子,然后大声道:“月饷领了,是谁给咱的银子来养活家小?”

    “是张大人!”

    “咱该谢谁?”

    “谢张大人!”

    这一次十来人叫的特别大声,声若雷鸣,整个校场都听到了。

    张瀚听着只是一笑,这个队官当然是事前安排好的。这一次是第一次发饷,就得把规矩先立好了。

    各人入营的时间是不短,但在前二十天是没饷的,过了新兵期没有被淘汰才是正式弓手,满一个月才有饷,这是事前招募时就谈好的条件,没有人说什么。

    边军还有五两银子安家费,不过人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人会想着去拿那个银子。

    第一个小队把任务完成的很好,底下王长富和梁兴交换了个眼色,彼此微微一笑。

    底下的小队都按着这规矩,依次上来,也是从张瀚手中接银子,然后大声感谢,接着才从另一侧下去。

    五十多个小队,没有任何一个小队例外,都是张瀚亲手给银子,然后嘱咐几句,各人接银子再感谢。

    期间出了个小意外,有个黑汉子突然从小队里出来,跪下叫道:“东主,俺是从代州过来的流民,一家老小还住着窝棚,是东主施粥叫俺们一家有饭吃,现在又有银子领,俺看了都是足纹的成色很好的银子,俺给你磕头,回去后就给你立长生牌位。”

    张瀚拿眼瞧瞧梁兴几个,见他们也是一脸愕然,知道这不是安排,他心里有些感动,伸手拉起这人,笑道:“看来没领银子前,长生牌位是不会立的。”

    那汉子瞪眼道:“施粥的大户多了,都立牌位咱还过不过日子。就是东主你招了俺当这弓手,银子还这么多,俺们日子又能重新过起来,这才是大恩。”

    张瀚哈哈大笑,挥手道:“下去,不守军规,擅离队列,队官一会打他军棍。”

    黑汉子昂然道:“俺出来就预备打军棍,规矩就是规矩。”

    他又向张瀚谢了一声,碰碰磕了几个头,然后才归列,跟着队伍走下去了。

    各人这时都是笑,不过还是没有哪个老兵敢说话,矿工队伍里传来一阵嗡嗡声响,哪怕不少人知道是刻意安排的场面,各人的心情还是忍不住振奋了起来。

    “成色足,俺瞧着了。”

    “一个小队领二十二两六钱银子,队官三两,弓手一两八,乖乖,真是给足了银子啊。”

    “张东主……不,巡检大人是真有钱人,人家不是要当官,就是气土匪扰乱商队才想办法当了这官,组弓手打土匪,普通的巡检哪能练起这些兵,弄出这么大的场面!”

    “这话说的明白,不过说真的,最近听说土匪闹事了没有?”

    “最近没咋听说,前几月闹腾的厉害。不过,最近流贼和乱兵多,霍州,西乡县,有乱兵和原本的杆子勾在一块,不仅抢大户,还想着攻州陷府呢。”

    “这世道不会乱吧?”

    “反正他娘的不太平,最近这几年天时太不好了。”

    万历年间,一边是东南沿海民间的富足,商人和世家大户赚足了银子,一边是中枢疲弱陷于党争,北方又是连年天灾,光是这几年,年年干旱,前年大雪灾,十几个州府受灾,无数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去年晋南又是大地震,又是十几万人受灾,震毁的房屋就超过十万间。

    这些事如果有一个强有力的中枢,赈灾肯定是第一等的大事。

    前宋时就是这样,一有灾朝廷就很重视,赈灾施粮,招募男子为军,给他们收入和改善未来生活的希望。

    明朝最大的失败就在赈灾无力上,若只是小型的天灾,就算赈灾不利,有小规模的动荡,时间久了也自然就消化了。

    万历末年到天启年间,小规模的起义已经开始了,但因为受灾时间不久,规模不大,始终未成规模。

    崇祯年间,受灾时间长了,规模也大了,陕西,山西,河南,受灾都很严重。

    农民起义终于大规模爆发,但明朝还是不知改悔,赈灾上仍然舍不得银子,甚至变本加厉,因为辽事继续在北方加派军饷,最后结果所有人都知道。

    这几年山西的年成也差,张瀚这里大捧的银子发下来,每个人眼中都变得十分热切。

    “怎样才能当上队官?”有人看着队官拿三两银子,眼热极了。

    三两银,吃住在营里,完全能省下来,一年就能攒够盖一套青砖瓦房的小院的钱,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当几年弓手,可以盖一套小院,买十几亩地,一家老小都有了生活下去的产业。

    “俺要留下来。”张春牛也是孝子,他家日子也不是很宽裕,想到自己能赚回大捧银子时父母的表情,他咬了咬牙齿,一瞬间就变了心态。

    “俺当然会留下来。”李守信两拳握的很紧。

    半个时辰不到,所有人领完银子,张瀚嘴也说的干了,他挥挥手,下令道:“各人继续原有动作,继续训练。”

    “是,大人。”

    这一次所有人都昂首挺胸,不少人在偷眼瞄队官手里的银包,但不妨碍他们大声的回话。

    张瀚回到签押房,梁宏已经等了很久。

    最近张瀚主要精力用在这里,也出行了几次,巡行了十几个分店,给部下们提振一下士气。

    帐局和骡马行的扩张在山西都差不多到了一个顶点,张瀚决定不再开设分店,也不继续扩张,保持现有的局面不变。

    并不是他保守,而是自己的力量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没有大的变局,守好现在的局面就很不错。

    张瀚自己留在巡检司这边,期间只回过一次新平堡,他也给玉娘写了封信,很简单的报了次平安,并没有说更多的话。

    梁宏刚来不久,见张瀚进来,他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叔侄

    “三柜不要客气,先坐着。”

    张瀚说一声,接过蒋奎递过来的温茶,一饮而尽。

    他在这里没有用丫鬟,更不可能用小厮,张春很得力,现在叫他做打杂的事很可惜,张瀚把张春安排在杨秋身边当副手,和杨秋学一些经验。

    苦行僧式的生活方式当然辛苦,但如果一个人心里有更远大的志向,一点儿生活上的不如意根本不算什么。

    况且张瀚吃穿用度都好,只是生活上享受不足,还算不上是困苦。

    梁宏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中看着张瀚。

    张瀚这签押房的摆设和普通官员的办事公厅完全不同,就有一张大桌子,对着门口,左右两侧放着两排椅子,和人说话是坐在桌子后头,说话的人坐在对面,桌子略高,椅子略低,这样很容易造成一种紧张的感觉。

    梁宏现在就是,他等于是看着张瀚长大的,但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境界完全跟不上了,东主一晃身成了大人,底下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很多有本事的人跟在东主身边。

    孙敬亭和李慎明都是有功名的人,前者英气勃发,做事果断,人也很仁善,后者长袖善舞,精明外露,是石头里能挤出油来的厉害角色,这两位一个已经跟着东主做事,另一个也等于是东主在生意和政治上的盟友兼伙伴,还有一些人和东主有往来,梁宏已经所知不多。他只知道,上到巡抚甚至总督,东主都可以与之打交道,这个层面的事,梁宏感觉自己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关窍。

    旧日的经验几乎无用,梁宏庆幸自己还能管老店的事,想起去年和裕升还差点被清盘,梁宏心中便是一阵感慨。

    “三柜远来辛苦了。”张瀚喝了茶,看着梁宏,温言道:“是带了七月的帐过来?”

    张瀚近来是外松内紧,查察各地分店的情形,另外防着范家,但并不代表他毫无动作。管理各分店的大区分店已经在开设,信的过的和能力出众的原掌柜纷纷出任要职,李东学就被调到天城卫城,两个卫城,几十个所城和几百个村镇形成了一个大的网络,李东学成了网中间的蜘蛛,任何风吹草动都归他来处理。

    这么做的最大好处就是张瀚轻松许多,当然他还是要关注每一个分店,但无形之中需要他做的决策还是少了很多,整个生意网络运作的更加顺畅了一些。

    各地大分店的掌柜隔一段时间就要见张瀚一次,汇报生意上的事,也谈一些设想和方向,同时要带着最高层的机密账簿,前来接受检查。

    梁宏笑道:“是带了帐过来,紧赶慢赶,好歹没有误事。”

    “辛苦了。”张瀚道:“近来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倒是真有。”梁宏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道:“鞑子那边的进货量突然变少很多。这两个月是淡季不假,但官市已经受到影响,不少小堡的官市已经停了,朝廷有所考量,怕是北虏和东虏勾结在一起,所以官市和抚赏都停了。”

    大明对蒙古已经维持了相当时间的和平,在女真兴起后,有不少辽东的文官武将都希图得到蒙古人的帮助。

    左翼蒙古也确实对女真人抱有敌意,林丹汗在内的很多高层确实敌视女真人。因为相比起来,女真人对他们的威胁更大。

    大明又不会越过长城线,彻底毁灭蒙古,女真人却是会一直向草原方向扩张,两者的威胁程度完全不同。

    但不论如何,蒙古和女真都是异族,在辽事不利之后,大明下意识的收缩防线,在收买拉拢蒙古人的同时,各地的马市和抚赏都在一直缩水。

    几年之后,崇祯年间蒙古和后金,朝、鲜都遭遇极严重的自然灾害,草原上也严重缺粮,蒙古各部哀求大明卖粮。

    崇祯严令不准卖粮资敌,违者以通虏罪名处置。

    其实张瀚也觉得封锁不靠谱,蒙古各部也有自己的利益,大明卖粮给他们,就算他们又卖给女真人也是为了利益,甚至是害怕女真人的逼迫不得不卖,如果明朝和他们继续互市,蒙古人就会分化,会有相当多的部落不会被绑上女真人的战车。

    不论崇祯的想法是正确还是错误,当时敢违规卖粮给蒙古各部的就只有袁崇焕一人。

    严厉的封锁才会有走私暴利,现在对官市和抚赏已经开始收紧,而这时销量突然下跌,这情况当然很不正常。

    “我会去查。”张瀚不露声色的道:“三柜去歇着吧,远来辛苦,我看了报表和账簿之后咱们再谈。”

    “是,东主。”

    梁宏还是旧日称呼,一时没有改得过口来。

    他起身告辞,出门后看到有人已经抱着大摞的账簿出来,梁宏心中有数,张瀚当然不会亲自细查这些账,自然是有人会拿走慢慢查。

    梁宏安慰自己这是必然之事,但心里头总是有点儿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查帐的房间就在签押房隔壁,梁宏看到了田季堂,田季堂正好也向门口看过来。

    看到梁宏的目光,田季堂拱了拱手,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见过三柜。”

    梁宏点点头,笑道:“老田你是难得的老帐房,性子又梗直,东主用你来做这个事,实在是安排的很妥当。”

    田季堂心中感动,只是脸还是板着,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妥,勉强挤着笑容道:“多谢三柜夸赞,在下就知道实心做人做事,不论其它。”

    “嗯。”

    梁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背手走了。

    到晚间梁兴找了几人替自己老叔接风,酒终人散后梁兴问起今日的事,梁宏语气颇有些不满的道:“我在和裕升已经十几年,不想今日叫个刚进来的外人查我的帐,着实有些寒心。”

    “老叔你想错了。”梁兴抹着脸,头也不回的道:“真真正正是想左了。”

    “咋着?”梁宏冷笑道:“你现在是东主的左膀右臂,替东主说话,老叔算什么,是不是?”

    梁兴放下毛巾,笑着道:“我现在确实在东主跟前,不过这也得谢谢老叔,没有老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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