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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大明1617-第5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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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好多个骑兵仓惶奔来时,张建通兴奋的胡须都竖了起来,他的头发如果露在头盔之外,想必也是冲天而起。

    张建通手持大棒,并没有持盾牌,在他的带领下,战兵分成一个个小队,向北虏的骑队迎杀过去。

    “叮叮当当……”瞬间有好几支骑枪刺在张建通的胸甲前端,但也只是稍微迟滞了一下他的行动,枪尖可能穿破胸甲,但内里还有一层锁甲和绵甲,加上劲力不大,张建通连刺痛也没有感觉到。

    在一声怒吼之后,张建通一棒砸在一个骑兵身下的战马头上,所有人都听到“通”的一声巨响!

    战马惨嘶着倒在地上,北虏骑兵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压在马身上,马的体重加上惯性砸断了这人的大腿,这个北虏躺在地上惨叫起来。

    “死!”张建通目光血红,身上散发着无边的暴戾之气,怒吼之后,铁棒顺势一砸,那个还在呼叫的北虏骑兵脑袋如西瓜一般的被砸碎。

    “结圆阵!”张建通还不忘指挥,令战兵们组成了一个个小圆阵,小型的圆阵彼此相连,又组成了一个大型圆阵。

    所有的跳荡战兵轮流上阵,他们身披五十多斤的铁甲,全身负重超过七十斤,然而每个人都是身手矫健,杀人的动作干脆利落。

    张建通的铁棒不停挥舞,他象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每棒砸过去都是将人砸飞或是将战马砸死,在他的率领下,战兵们很快清出了很大的空地,地上到处是死人和死马,很多北虏骑兵开始绕道跑。

    在跑动时骑兵又向这边射箭,他们对这些战兵又是害怕又是仇视,箭矢不断的射过来,北虏的箭准头很好,不停的有战兵中箭,板甲或是扎甲上不停的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间或也会有人发出叫喊声,总会有箭矢找到合适的空隙,伤害到重甲之内的武士。

    在战兵指挥们的带动下,整条阵线的数百战兵开始用小三才阵继续向前,压迫大量的骑兵在阵列中四处乱窜,在正面,更多的骑兵被迫分散了,从原本的大正面变成了一小支一小支的混乱骑队。

    从空中看,东西南北,到处都有胡乱奔跑的骑兵,到处都是乱哄哄的。

    骑兵人数还是太多,反击的战兵很快都感觉自己被包围了。到处都是穿着黑灰色袄子的北虏,只是他们并没有戴红缨大帽,而是戴着普通的牧民帽或是戴着铁盔,到处都有骑兵来来回回的奔跑着,他们不停的射箭,用长枪刺向这些步兵目标,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的响起,象是一曲世间粗犷又残酷的音乐。

    战兵们不断还击,他们出手就必定伤人,这是训练时定下的铁律,战兵的负重太重,要扼制敌兵在第一时间对枪阵或火铳手阵列的冲击,他们必须坚定的反击,给敌人严重的杀伤,他们的动作追求最高效的杀人方式,不论是对步兵还是骑兵,都必须做到冷酷而高效。

    每个战兵都象是一只铁铸的猛兽,他们不断向前,用直刀,长刀,长枪,铁戟,用铁棒抡砸,每次出手,都会有北虏从马上被劈斩或是戳刺而下,血雨挥洒,地上的尸体很快一层摞了一层,大量的过万人的骑兵不断的在战场上奔跑着,也不断的有骑兵被杀死,几乎每个战兵出手就是刺中骑兵的身体,锋锐的长刀划破人的身体,开出巨大的伤口,血肉绽开,鲜血立刻就抛洒出来,被砍中的人心中还有希望,一边叫着一边试图逃走,然后他们就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从马上栽落下来。

    最有效的办法是戳刺,战兵中也有不少用长戟和长枪戳刺的,每个小队的战兵前排用盾牌挡住冲击,后排不断的用长戟和长枪戳刺,骑兵一至,或是刺马,或是刺人,每个战兵都十分熟悉自己手中的武器,他们和手中的兵器融为一体的时候就是毫无破绽的杀戮机器。

 第七百七十七章 枪阵

    “啊……”一个牧民被刺中颈部,枪尖从他的喉咙刺到后颈,他眼瞪出来,伸手想拔,但当刺中他的战兵将长枪一拔的时候,这个牧民象一袋土豆般的栽倒在地上。

    “砰!”一个战兵十分残暴的将一匹战马的头颅砸成了稀烂,骑在马上的骑士在落马之后,被三四支长枪瞬间刺成了筛子,鲜血立刻染红了大地。

    手中持着单手和盾牌的则是不断的下蹲,挥斩马腿。

    在这时,枪阵也动了!

    由于火铳手们对骑兵的打击太厉害,两翼的骑兵开始回缩,不少人马撞在一起,正面的骑兵终于抵抗不了压力,开始后撤,在接到军令后,三个品字型的枪阵开始向前挪动。

    这是一个极为壮观的景像,由于长期的训练,枪阵向前时丝毫不乱,战兵继续在前,火铳手也几乎随着长枪阵一起挪动。

    大量的骑兵又从北虏阵后被派了出来。

    额璘臣等青年台吉看着不利的战况,早就惊呆。

    他们深知蒙古兵的战力远不及明军,但万万没有想到,攻击一个纯粹的由步兵组成的阵式,居然是打成如此的局面。

    “蓄此虎狼之师何用?”火落赤在阵中大怒,说道:“若今日以十万师奈何不得三千明军,翌日又何以保河套?”

    顷刻间,蒙古军中鼓号大作,骑兵如涌浪般的一波一波向前,又是两三万骑向前发动冲击。这个战场方圆十几里大,足以容纳大规模的骑兵作战。

    瞬时间满山遍野都是奔腾的骑兵,一面面的旗帜亮了出来,随风飘荡,好似云海升帆。在烈日和热浪之间,大股的骑兵如同从地狱之间奔腾而出,狂云夹着风雷之声从地底冲击而上,呼啸而来,数万战马扬蹄狂奔,旗帜招展,矛槊如林,骑士们手中的刀剑,身上的绵甲,头顶的铁盔或是大帽随着战马上下起伏,无人敢怀疑这支骑队的决心和战意,这是跟随火落赤征战多征的最精锐的家丁,这一下火落赤将他们全部都放了出来,哪怕是损失过大,无法再攻克榆林,这一仗仍然是非打不可。否则的话,火落赤担心从此之后,自己部落的儿郎一见明军就只有溃败而逃!

    在城头人们的眼中,眼前就是一副十分可怖的情形,铁蹄踏地,兵器寒光交错,马蹄声震耳欲聋,把炮声,铳击声都盖了下去,其情其景,山河战栗,天地动容!此时此刻,又有谁能当数万骑兵之面,手缚苍龙,逆此狂潮?

    那个参加过平定壬辰倭乱的老将须眉皆白,忍不住道:“北虏势众,商团军虽精,难敌矣!”

    正如他说的那样,连麻承恩也是有这样的担心,商团军的战斗力虽然十分出色,但就是人数太少,如果阵后车营的那几千兵不是辎兵而也是同样配置和具甲的战兵,这一仗当然赢定了,而此时战兵阵中还有一万多骑兵来回奔驰,战兵和火铳手在不停奋战,炮兵连续打放多轮,已经沉寂下来,似乎在等着火炮的身管冷却,这样的情形下又有数万生力骑兵如狂潮一般涌来,当此之时,三千多步卒如何能挡?

    “危矣!”武之望叹息一声,扭过了头。

    “就算如此,”赵九德清秀的脸上显露出由衷的赞叹之色,他道:“若刘总督在此,恐怕要忍不住擂鼓助战了。”

    刘总督便是刘敏宽,三边总督,以知名著名方能放在三边总督的重任之上,然而赵九德想来不是希望刘敏宽在此,而是希望这位总督大人能听闻战事,提调三边精锐前来援助,当然,这只是奢望。

    “军门大人,”麻承恩道:“奢望他人,不如设法自救。”

    麻承恩下令全军准备,东门已经无法打开,只能自西门而出,大量的精锐骑兵集结到一处,预备在战局焦灼时出城与北虏骑战。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三千多商团军能挡住眼前的这一股狂潮。

    两军靠近的时间很短,方阵在持续向前,粉碎一切敢于抵抗的敌人,先期冲入阵中的骑兵,一部份脱离了战场,惊魂未定的出身在车营之前,他们无力去冲击车营,只能向北边的沙地逃窜,扬起了漫天的黄沙。

    留在阵中的多半被刺死了,血水横流,骑兵在品字型的阵中四处狼狈逃窜,然而方阵中毫无生还的机会,枪刺,槊捅,铳击,骑兵不断的被打落下马,尸体在地上摞了厚厚的一层,血水横流,地面上呈现出大块的血红色的斑斑血迹,伤者在地上爬着,很快就被刺死,有少量的辎兵在阵中,他们冒着危险,将尸体堆在路边不碍事的地方。

    一切的抵抗都被绞碎,骑兵的生命被不断收割,而方阵犹如一块磐石,纹丝不动。

    无主的战马在阵中乱跑着,被商团军的辎兵牵走,或是漫无目地的跑向沙地一边。

    在外围横着跑的骑兵终于等到了援兵,他们继续向南北方向逃窜,给后面的骑兵让开通道,在逃走时,羞耻心发作的骑兵继续射箭,箭矢如雨,几乎遮蔽天空。

    在射箭的响动声中,向前的步兵大阵和蒙古人的生力骑兵撞击到了一起。

    由于靠近的时间很短,后来的蒙古骑兵没有射箭,他们用长枪的枪尖向前戳刺,和战兵缠斗,更多的骑兵聚集成阵,由于太过密集,长矛的矛尖都好象堆积在了一起,骑兵们将马速提到最快,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他们向着步兵阵的空隙处冲过去。

    冲到最前的骑兵立刻与迎击上来的长枪方阵撞到了一起!

    整个战场上立刻传来了枪杆撞击和断裂的声响,也传来了枪尖刺到铠甲上的金属撞击的脆响,这种响动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就象是暴雨凭空而落溅在地面上的声音,接连不停的声音又象是珍珠落玉盘,而不同的就是绝没有赏心悦目的感觉,有的只是鲜血和杀戮。

    蒙古骑兵到这时才发觉,看似人数不多,一个只有千余人左右的长枪方阵居然是这么的牢固和坚不可摧,长枪兵们有平举长枪的,也有斜举的,每排的长枪兵举枪的方式和角度都完全不同,在蒙古骑兵的眼前,只有密集的枪林,整个方阵毫无破绽,而步兵们的长枪又远长过骑兵手中的长枪,当战马奔驰到近前时,顿时都是顿足不前,然后被惯性带着冲向枪阵,直接被钉入长枪之中,战马和骑士在瞬间被刺穿,立刻丧命在枪阵之外。

    骑士在照面的时候,尽可能的想躲避枪尖,然而战马很可怜,它们看着前面的战马被刺穿,努力的想躲避枪尖,然而骑士控马转向,自己努力躲避,战马却被锋锐的枪尖两面划中或戳中,多半是柔软的腹部被划伤,在跑动时腹部开出了巨大的血口,鲜血和马肠一起流淌出来,战马会悲鸣几声,然后倒在地上,慢慢死去。

    一旦看到有骑兵落马,就会有战兵过来将其打死。

    铳手不停的发铳,在骑兵距离过近时会有战兵保护,如果战兵数量不足,铳手就会退到枪兵保护的范围之内,躲在四角之内向外围的骑兵不停的打放火铳。

    指挥车被保护在三个方阵中间,骑兵到这里已经混乱不堪,每个骑兵都感觉被四面八方的火力打击着,蒙古人昏头转向,根本无力再进行突进了。

    骑兵冲击很快,很快正面宏大的骑兵又一次被分为三股,他们形成了弯曲的弧线,在三个品字形方阵里来回的冲击奔驰着。

    有几列的长枪兵终于倒下了,但阵列太厚,铳手们不停的还击,战马的速度降了下来,再也不肯往那些长枪的枪尖上撞过去。

    蒙古人看到火铳手不停的举枪,瞄向自己。

    这些铳手涮新了他们的认知,在五六十步的距离上,弹丸对人体的伤害极大,几乎每一枪都可以带走一条人命。

    相比之后,自己手中的弓箭几乎令人绝望,箭雨密集而凌厉,对商团军的杀伤却是极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已经没有多少人继续用弓箭了,这是一种叫人绝望的情形。

    有几个骑马的牧民突然抛下了手中的弓箭,骑在马上绝望的大哭起来。

    对面的一排铳手刚刚装弹完毕,从枪阵一角绕过来,几十支火铳齐涮涮的举起来,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身为凶悍的套部骑兵,这些蒙古人经历过厮杀和苦战,然而这样的毫无机会的被射杀,这是正常人都无法接受的巨大恐惧。

    枪声响了,嚎哭中的牧民身上被打中了,血雾腾空而起,一个脑袋炸裂,一个胸口凹陷,还有人被打落下马,哭声停止了,换成了呻吟和哀嚎。

    终于有骑兵开始转身,试图逃离这个恐怖的战场。

    白音躲在辎兵队中,整个战场被他看的很清楚。

    他看到骑兵们没头苍蝇般的乱跑,后来的骑队开始还齐整,后来在三个方阵面前撞的头破血流,虽然依靠人数优势对枪阵有所突破,还压制了商团军的战兵和铳手,然而商团军的反应明显是经过千捶百炼,所有的应对都是熟极而流,并没有给蒙古人丝毫的机会。

 第七百七十八章 斫首

    在辎兵阵前,有大队的骑兵聚集在一起恢复体力,他们大口的喘着粗气,表现的比战马还要疲惫,脸上都满是惊惶和痛苦之色,然而他们并未得到多少休整的机会,在中军的命令下,车营也开始向前推进了。

    大股的骑兵连试探的心情也没有,很多骑兵直接转道向北逃走了,那些动作稍慢的骑兵被小型火器和火铳声吓了个半死,他们抛下了几十具尸体,也是赶紧往后或是向北逃窜。

    四周尘埃飞腾,无数的骑兵纵队如小蛇般的蜿蜒逃窜,更有若干股团云状的混战群体,不停的有枪声,烟尘越来越大,火光都变得模糊了,浓烈的人体汗臭和马的汗臭味道甚至盖过了血腥气,这时人们才赫然发觉,自己是在盛夏的烈日之下拼死厮杀。

    战场激烈,到处是厮杀和喊叫,这时炮声又响了起来,已经隔了近半个时辰,火炮的身管冷却了,炮队继续发炮。

    杜伏雷在炮阵之间行走着,每架大炮的的身管他都抚摸过,确定可以再次装填发射后他才下令各炮组继续装填打放。

    刚刚的炮击已经打到炮管发红,这一次估计最多能打六七轮,杜伏雷叫所有人注意调整仰角,必务要在骑兵最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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