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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三国圈-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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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阵列前排盾后,顶盔掼甲的关羽与张飞并行向前,见居庸城上突然出现一排排弓箭手,漫天的箭雨撒向了城前地带,皆是心中一紧。

    与李轩射牛春一样,这是射住阵脚的一箭,为了清出城门前的列阵地域。

    “居庸兵出在即,提速。”

    单手背持青龙刀的关羽,走动中眼一眯,边透过前盾观察居庸城上动静,边头也不转的轻喝一声,“竖旌,赴阵。”

    “是。”

    身旁掌旗官一声应令,抱着的杆挑竖旌先是左右晃动了起来,待左右四条白缨三叉戟大纛出盾举起,转为举上落下。

    遽尔,阵前一杆赤色旌旗与四杆白色大纛,同时上下起伏了起来。

    “咚咚咚,咚。”

    隐于队列中的手鼓随之敲响。

    “呼哈!”

    三千北方军士卒同声大喊,手中戈矛枪戟盾一起一落间,步伐陡然加快,如林而进。

    “不知是步军还是骑军。”

    前排盾后提矛随阵列行走的张飞,勾头瞪大了眼朝居庸望去,死死盯住了城门。

    或是被北方军行进中变速的怪模样吓了一跳,居庸城上一片漫天箭雨落下了半天,又重归了寂静,城门仍闭。

    缓了大半刻,居庸城上鼓始响,城门终开。

    先是两排擎弩的步卒从正打开的城门中疾速奔出,如大雁掠开两翼,之后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一股股汉胡骑兵手舞弯刀马戟,张弓端弩,呼啸而出。

    “风!”

    关羽,张飞一见城门涌出骑兵,同声大喝。

    “风。”“风。”“风。”

    阵前北方军士卒,闻关张口吐“风”声,同时大吼。

    “风,大风!”

    三千滚滚向前的北方军,行进中房瓦一样贴在头顶的滕盾同时一撤。

    伴随着一阵阵弓弦的颤动声,“嘭”的一朵黑云从阵中升起,飘向正不断涌出的一列列汉胡骑兵。

    “呜呼呼。”

    “嗯?”

    “有诈。”

    “啊。”

    “唏灰灰。”

    方涌出居庸,正欲与北方军两面夹击黄巾的一股股骑兵,没想到兜头迎来北方军一阵箭雨,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北方军受俘黄巾败军于此,谁敢与俺们抢功?”

    前列的张飞充当起了人形大喇叭的角色,昂头就冲居庸城上狂喊,“俺草你姥姥的高翔,俺们奉刘公之命来救你,你个狗日的见俺们被夹击不救,俺们打赢了,你倒是来抢功?”

    “谁敢出城抢功,蛋给你打碎!”

    张飞行进中一举丈八蛇矛,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

    “北方军缴获,谁敢来抢?”

    北方军士卒同声狂吼,继而开始乱声朝居庸方向狂骂,仿若一群土匪即将攻城。

    城前挨了兜头一箭的一股股骑兵,马速降低中勒马原地转圈,仍在城门下朝外涌的骑兵,速度一滞中挤做一团。

    城下两翼呈雁行散开的弓弩手,前蹲端着弩的弩手满脸愕然,后排张着弓的弓手一头雾水,都搞不清情况。

    居庸城上似乎也被骂懵了,先是一静,只听鼓响,继而鼓声也歇了。

    少时,墙上的一杆杆兵旗斜出了女墙之外,开始左右微摇。

    三千北方军依旧滚滚向前,很快抵达谷口与城墙的中线。

    居庸城前散布各处的黄巾营地,终于开始动了。

    一波波的黄巾,先是三五成群的朝南走,很快越来越多的黄巾开始朝身后谷两侧的山壁下涌去。

    “杀。”

    “呦呼呼。”

    黄巾开始后退,北方军阵列缓缓停步的同时,居庸城前的一股股汉胡骑兵,同样动了起来。

    数股打马朝左右黄巾营地斜卷而去,几股则在起此彼伏的呼哨声中,直冲北方军阵而来。

    千马长鬃啸啸,或聚或散的一股股骑兵纵马奔腾中,一阵阵箭雨冲北方军扬了过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八十一章 能便宜点么?

    (全本小说网,。)

    “前十五,上三五,步一百,射。”

    “右四五,满弓,上五五,步一百三,射。”

    “左三十,七弓,上三十,步六十,射。”

    “左直平,弩三队预备,零零零,预备。”

    “前队蹲,前盾下,射。”

    “右后十五,上四十,步八十,射。”

    一阵阵号令声中,四周被大盾遮挡的北方军正中,沸腾的茶壶一般,一蓬蓬黑云不断冒出,飘向四面八方。

    北方军猬集成团的弓弩手,站在一起,却是被分成了不同的队,只按自队内士官报出的数字,按规定的角度,用规定的弦度,规定的仰角,把箭射出去。

    远近冲北方军奔来的一股股汉胡骑兵,阵前左右掠阵而过,边策马奔射边绕圈的马军,随着沸腾的茶壶一蓬蓬黑云溅射而出,随着一面面时开时收的盾墙,时不时就有黑线与人马相撞,行进中被黑云兜头淋住。

    远近奔腾中的马匹骤然就会前倾跌翻,扬起一片土尘,正张弓的骑士奔行中突然被箭矢带离马鞍。

    左右前后,远近四周,一片惊叫惨呼,人仰马翻。

    一蓬蓬的乱箭中,实际射翻倒地的人马,加起来尚不足百骑,只不过远近皆有人落马,一骑奔腾中倒地就是一溜烟雾腾腾,人喊马嘶,看起来动静颇大。

    这个动静吓住了正欲围射北方军的一股股胡骑,皆带马本能远离时开时合的铁桶,不停后撤。

    城下待机的一群群擎旗持马戟的骑兵,渐渐拉成了与身后城墙平行的几行,可面对铁桶乱冒箭的北方军怪阵,踌躇中似打消了提马撞阵的想法,未再向前。

    绕阵的骑兵被吓退,城下骑兵不前,北方军铁桶阵中冒出的箭矢,渐渐从分散转为集中,开始朝左右冲入黄巾关前营地中的汉胡骑兵攒射。

    不论正挥刀舞戟劈砍黄巾的骑兵,还是露天窝棚区内艰苦抵抗的黄巾,全在覆盖之列。

    “北方军缴获?好独。”

    居庸城上,一个峨冠深服的清瘦文官,看着城下集弓乱射的北方军铁桶阵,手捋颚下长髯,脸色古怪的摇摇头,“好毒。”

    ……

    李轩是次日,才与刘备打着仪仗,捧着刘虞赐予的符节,大摇大摆的进的居庸。

    昨日北谷山道中扑了一地,李轩胆小,怕暗藏黄巾死士,路过时蹦起来给他来一下,说什么不走。

    他这一耽搁,昨天下午就有黄巾降兵自顾欲入谷,入夜后谷外黄巾又起了零星骚动,颇是折损了不少。

    可他还是等到山路黄巾俘虏被清理干净,才出谷往赴居庸,谷外的黄巾降兵,还是原地持械自待,投降不收降。

    刘备等人入居庸之时,城下原本的两万余黄巾,依高洪大略点算,尚余万八之数,轻重伤者无算,阵亡在两千上下。

    黄巾阵亡者中老弱居多,且有不少妇人,大部亡于北方军手中。

    故而,李轩入居庸前,高洪带着黄巾营中不少头目来参见之时,不少老黄巾看向他的眼神中,时不时都会闪过一抹恨意。

    甚至不少黄巾头目始终低着头,看似是敬畏于他。

    但李轩明白,那是人家不敢让他看见仇恨的目光。

    可他还是温声勉励一干黄巾降将,对惶恐中闪过的恨色视若无睹,本身却也无愧疚之色,不说抱歉。

    他做的是十亭中去一亭,还是十亭中去九亭的简单加减法,没有正确答案,对错只有他知道,只能他来判。

    恨他的人,他又约束不了人心,没兴趣疑神疑鬼的自扰。

    待恨他的人,把恨话说出来了,罚。

    待恨他的人,把恨他的事做出来了,杀。

    待恨他的人,变恨他为无所谓了,赏。

    待恨他的人,变恨他为爱他了,奖。

    杀罚奖赏的区别对待下来,恨他不恨他,实际没有任何不同。

    爱他的人若偷他的小金库,他能因为人爱他,就不把人宰了么?

    旁人爱他恨他,实际与他无关,他爱他恨,才是他对人的原则。

    他爱的姑娘,见他就烦,就厌恶,恨不得拿耗子药弄死他,可他爱呀,姑娘再恨又如何?癞蛤蟆还是要爱小天鹅。

    恨他的人很多,越来越多,他真的在乎不过来。

    李轩就是顶着一片仇恨的目光,在一片刀出鞘的摩擦声,与一阵阵谩骂声中,走进的居庸。

    高翔没来接,迎接李轩等人的是一张张令人费解的脸,留着各式发型,穿着各色服饰,操着半生不熟的胡式汉话,叽里咕噜的骂他。

    “大哥,你先走。”

    在十八个粗壮刀盾手的护卫下,李轩对刘备做了个请走的托掌手势,示意大哥自找高翔去,面前一堆堵路找茬的胡部杂碎他来对付、

    “哥,你先歇歇,等我擦下脸,你再喷我。”

    李轩对刘备示意了一下,就转过头来,招呼起了身前戴着双串狐尾帽的白脸胖子,“你说我等该死,伤你部勇士。我等误伤贵部勇士是该死,可就是不想死。你部勇士已伤已死,你是非要把我等宰了,咱再杀一场啊。还是赔钱,你说个数啊?”

    “吾杀…那赔…唔?”

    白脸胖子有点被绕口令绕迷糊了,惯性又叉指骂了半句,才戛然一愣,胖脸一愕,“你愿赔?”

    “那当然。”

    李轩理所当然道,“杀人偿钱,欠债还命嘛。甭管是奴隶娃子,虏来的驱口,老弱部民,还是再勇猛的勇士,它总得有个价吧?”

    “嗯。”

    让人一听就反动的话,胡作非为的胡人再一反动,负负得正了,居然马上点头认同,白脸胖子点了点头,又冲李轩恶狠狠的一瞪眼,鼻腔共振一样动情的嘶吼道,“我秽貊龙潭部的勇士,一条命起码八头牛。”

    说着,拇指食指一叉,比划了个八。

    数比出来,还不忘再对李轩恶狠狠的猛瞪,那意思:敢嫌贵,信不信我翻脸?

    “秽貊?”

    李轩闻声点点头,右手朝肩上一翻,身后跟着的李安就把一册夹本递上了。

    “龙潭山下那部?”

    李轩接册在手,掌一翻抱在怀中,伸舌头用大拇指在舌尖一划,低头边翻册子,边头也不抬的问,“你死了几个?”

    “三个。”

    白脸胖子勾头看了眼册子,眉头一皱,不认字,气的一伸巴掌,挡住了李轩看向册子的视线,“我死了三个勇士。”

    “你识数不识数啊?”

    李轩低头看着眼前五个摊开的指头,眼神一斗鸡,搭手把其中两个指头摁回了肥掌下,“这才是三,三八二十四。”

    谁知被压回的两个粗萝卜指头又弹了回来:“伤的呢?我还伤了好几个勇士,被射伤了四匹马呢,救不活了,只能杀了取肉,算俩指头。”

    白胖子执着的伸开五个指头不缩:“五个勇士的牛,五八三十四,你得赔我三十四头牛。”

    “…能便宜点么?非得三十四?”

    “不能,这个价格很公道了。小郎君,你打听打听,我龙潭部且必居童叟无欺,可说一是一。”

    “…呼,这样啊,既然不能便宜,那就贵点吧,我再多送你六头牛。”

    李轩点点头,把且必居的肥手拨开,头也不抬的看着册子道,“你龙潭山下三部皆是立栅农耕为主,就地畜牧为辅,不是游牧,怪不得要牛。”

    说着,边低头继续翻看龙潭山附近的部落资料,边继续道,“你且必居既童叟无欺,我李轩也不欺你,你未指定大牛小牛,我便帮你定下。牛按两千汉斤足重的耕牛,若四十头不足八万斤,我北盟给你充牛补斤,你看行么?”

    且必居两眼郁郁望天,似乎是发觉到方才算错了,被人一说,又发现疏漏了牛种与大小的问题,幸好身前小郎君不是骗羊断秤的汉地驼帮,竟不欺他,不由大喜,肥头连点:“小郎君算的对,正是四十头两千斤健壮耕牛,足八万斤。”

    “是汉斤。”

    李轩仍低着头,淡淡道,“以汉地度量衡为准,载北盟之秤为绳,我北盟之秤何时到你部,何时交牛。”

    且必居毫无异议的点头,又眼神狐疑道:“数千斤之壮牛,何秤可称量?”

    “人心可称,信用可量。人心若水,信用如舟,水舟亦可量。”

    李轩抬头轻瞥了且必居一眼,淡然道,“平地挖凹坑一方,放水载空舟于水上,水位刻一度。再载牛于舟上,水升之位再刻二度。放牛出舟,以十斤,百斤货包逐一装舟,水位再次升到载牛之舟的水位刻度,舟上货物重量相加,就是牛重。

    说着,又是一哂,“你且宽心,即便你称不出来,我北盟之信重,重在人心,你也去打听打听,我北盟向来一诺千金,何曾有约不履,与谁缺斤短两过?”

    且必居沉默了一下,突然伸臂抱了下李轩,一手扶其肩,一手伸出个大拇指,“我且必居,信你。”

    附近的嘈杂声,随着李轩与且必居的偿牛谈判,不知不觉低了下来。

    “要赔的又不是你老哥一个,单你信我不够啊,龙潭山附近就三部呢。”

    李轩被拥的胸口一窒,被胖子放开才松了口气,左右四顾了一下,扬声问,“挹娄乌苏部,肃慎和硕部的在么,方才有勇士被误伤的么?我北盟今同赔。”(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八十二章 要赔命还是赔钱?

    (全本小说网,。)

    “我就是乌苏部赫哲。”

    一个头戴圆毡翘檐帽,散发披肩,身穿小羊羔皮直褂的精瘦胡人挤了出来,声音发闷道,“我等是尊高太守之命,出城清剿蛾贼,让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乱射一阵,二死八伤,折了十三匹战马。”

    “不打不成交,军功在前,战利品入眼,就忘了看见你们了。”

    李轩点点头,轻描淡写的问,“要赔命还是赔钱?是按我与且必居的八牛一命算,还是咱再谈?”

    “我要盐。”

    赫哲头微低,眼略朝上的斜盯着李轩,闷声道,“就按八牛一命,四伤抵一命,马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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