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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宸宫_沐非-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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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在旁问道,语声幽幽,意味深长。
    晨露正欲取腕把脉,闻言心生警兆,再一端详云贵人,却见气息渺渺,简直就要闭气过去。
    好一个毒计!
    她柳眉轻扬,长袖一拂,再不去为云贵人把脉,而是取过涧青手中的〃太阿〃,沧啷一声,拔剑出鞘。
    晨间的日光金灿,照于雪亮的剑身,锋芒不可逼视。〃晨……晨妃,你要做什么?!〃
    皇后雪白面孔变为铁青,她惊恐不已,踉跄着后退,一不小心,踩着自己的裙幅,摇摇欲坠。
    周围宫人大吃一惊,门外侍卫正欲进入,被晨露目光一扫,顿觉重如泰山,一时不敢行动。
    〃皇后稍安毋躁,我这就来为云贵人治病。〃
    晨露莞尔一笑,任由日光照耀全身,她神情凛然,如冰雪一般高远,微笑中,却另有一种嘲讽。
    〃治疗……?〃
    皇后仿佛不能反应,只是机械重复着。
    〃今日云萝险些丧命于我剑下。〃
第一百十二章 宝座
           宝剑在纤纤素手中,嗡嗡轻颤,仿佛灵性天成,正在抗议被用于此种场合。
    但见雪芒一闪,白刃挥了个剑花,有如毒蛇一般,朝着云贵人咽喉而去。
    这一下看似迅疾,却是刻意放慢,众人齐齐惊呼一声,却都是弱质女流,谁也不敢上前拦阻。
    宛如流光,让天边烈日都为之失色,这一剑,逼退了整个殿堂的阴沉晦暗。
    云贵人一声尖叫,竟也不再气息奄奄,由床上跳起,拖曳着纱绢中衣,赤脚踉跄着闪避。
    “云贵人不过是思虑过甚,几番臆想之下,又乍见出血,就以为是小产之难——人在危急关头,才能真正发现,自己是安然无恙的。”
    晨露笑得冷冽,调侃道:“云贵人,你跳起身来,很是灵巧敏捷,可见身体安康,真真可喜可贺。”
    云萝大窘之下,又是大惊,此刻再躲回床上装娇弱,也不能够,她浑浑噩噩,任由侍女帮她披上外袍,一时楞在当场。
    “皇后娘娘素来菩萨心肠……如今云贵人无事,您应该欢喜才对……”
    晨露冷冷一笑,一派悠闲从容。
    皇后与亲信面面相觑,神色变幻,咬牙不语。
    元祈静静听着,俊逸面容已成铁青。
    “后宫争夺,素来如此,也没什么好恼怒的……”
    晨露宽慰道。
    “什么思虑过甚,几番臆想……这两个蛇蝎毒妇,你还给她们台阶下……”
    元祈叹息道,声音倦冷,却带着淡淡的愧疚。
    “皇后是冲着我来的,杨宝林与我走的稍近,便遭此横祸——若是揭穿她们,皇上难道能下诏废后?!”
    晨露与他对视,直问之下,毫无顾及。
    “你说的对,朕不能废了她……”
    皇帝口中苦涩,如含了一枚青榄,一丝一脉,却是深沉之痛。
    “这几日,朕为了藩王之事,夙夜辛劳,可后宫之中,却仍是不给朕省心——朕真是有个好皇后!!”
    他想起前廷之事,心中更是郁郁,低下头来,仿佛不胜疲倦。
    一双青葱玉手,将他发间的金冠扶正,那份细腻温暖,让他愕然抬头——
    晨露迎风而立,正含笑凝视着他。
    “何故作此颓唐之态?”
    她柳眉一扬,道:“男子汉大丈夫,遇到这点事情,便要长吁短叹吗——这世上,有哪几人能富贵悠闲,又妻贤子孝??”
    她尖锐一句,如当头棒喝,把皇帝从消沉中震醒。
    他苦笑道:“还以为你会安慰朕呢?”
    晨露微睨他一眼,道:“若要如花解语,皇上只管去后宫中找,不胜繁多,各个都懂得温言安慰……”
    “可她们都不是你……”
    元祈温柔凝视着,伸手将她鬓间乱发拂齐——
    “她们,都不是朕心系之人!”
    两人边走边说,早已将辇舆抛至身后,侍从们见两人并肩而行,气氛融洽,会心一笑之下,只是远远跟着,并不走近。此时绿荫翠眩,日光照人,微微炽热,清风拂过,使得人心也悄然发烫。
    慈宁宫中,皇后一脸晦涩不甘,坐于太后下首,静听训诲。
    太后慢悠悠喝了口乳酪,冷笑着数落:“我跟你说过,此事太过惊险,几同儿戏,你不听我言,这次出了个大丑,却要怎生了结?!”
    皇后硬着头皮,强辩道:“晨妃只是说云萝思虑过甚,几番臆想之下,误以为小产……”
    太后看着她,恨铁不成钢道:“你仍是个懵懂——这样的话传出去,谁人不知其中奥妙,你这个中宫,不知要受多少嘲笑……”
    她尖刻的下了断言:“我也没曾指望你能成器,你在后宫中捣鼓这些,废了多少精力?却不知朝中风云变换,我林家岌岌可危了!”
    皇后受这一吓,站起身来,颤声道:“母后?!”
    太后看着她,幽幽道:“你可知,藩王们为何在京中滞留不去?!”
    皇后微带惊愕,想了一想,道:“是为了多争些封地?!”
    “女人之见!”
    太后不屑道,凝视着侄女,冷笑道:“他们是看皇帝的宝座太高,想捋低一些!”
    “什么?!”
    皇后大惊失色,遍体生寒。
第一百十三章 月末
           太后不去看她,手中银匙轻轻搅动,任由雪白晶莹的玉乳回旋翻转,她凝望着虚空之中,缓缓道:“以安王平王挑头,藩王们群起应和,这股暗流,正在朝野涌动,他们所图非小。”
    皇后稍稍宽心,嘲讽道:“那两位王爷本就是妾妇所出,如今也不知收敛吗?”
    太后面色一黯,眸中冷光大盛。
    “他们倚仗先帝的宠爱,又何曾将我们母子放在眼中?!”
    她想起先帝时日,那两个出身微贱的妃子,心下一阵厌恶,紧拽了手中绢帕。
    皇后察言观色,宽慰道:“先帝心中,还是最疼母后,两位王爷小小年纪,便被驱逐到了封地上——先帝的心思,不言自明。”
    她自恃此言妥帖,却不料太后眉宇间一阵冷怒,太阳穴边突突直跳,皇后慌了手脚,唤来侍女为太后按摩心口,她半天才缓了过来。
    “你以为……先帝是偏宠我们母子?”
    太后躺在榻上,雪白的面孔,掩映在昏暗中,她轻笑首问道,笑声清脆,有如雪珠落地,却是格外幽冷森寒。
    皇后觉出不妥,敛眉垂手,不再开口。
    太后以扇掩面,姿态娴雅从容,她冷笑着,仿佛格外欢畅:“先帝元旭……”
    她从唇齿中轻吐出这个称呼,仿佛情人间炽热的呢喃,又仿佛生自幽冥的怨毒——
    “他生怕那两个皇子遭遇不测,才让他们早早就藩……他可真是疼惜我们母子啊!!”
    她一字一句的轻喃,皇后一触她那幽寒眸光,不觉打了个冷颤,心下为这秘辛而暗自惊诧。
    “世人看我们高高在上,风光煊赫,却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辛酸……”
    太后叹息着,继续道:“别说我这两个庶子,就是我嫡亲的弟弟,你的伯父襄王,也很不安分啊……”
    皇后一听之下,才知她先前说的,林家岌岌可危,是何涵义了。
    太后显然一叹,冷哼道:“都这么着乌眼鸡似的斗来斗去。
    以为我老了,就不中用了吗?”
    她尖细的指尖,在扇柄上划过了一道刻痕:“大家走着瞧罢……”
    平王的使者来时,静王元祉正拈着一颗苊,凝视着池中清荷,怔然出神,对弈的师爷小心一揖,提醒道:“王爷?”
    静王俊美的面容上生出一抹阴戾而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伸手拂乱了棋盘,起身道:“什么风,把四弟都吹得露面了?”
    师爷道:“平王狡诈,王爷不可等闲视之。”
    静王洒脱一笑,由绿荫中幽幽道:“本王也不是易与之辈。”
    使者跟着引路的小厮,穿过中庭,绕过几重琼楼玉宇,才来到园中。
    此时正是午后,此园却是青翠欲滴,满目清幽,绿树藤萝之下,有隐隐绰绰的光斑投下。
    却不觉炽热,静王倚坐树下,正凝望着一池清荷,悠然品茗。使者初次见到静王,却见他慵懒乘凉,似乎并不以为意,不觉微愠。
    沉声道:“我家殿下谴小人前来,给静王千岁请安!”
    静王随意挥手叫起,笑道:“在我园中,不必拘礼。”
    他微微示意,便有从人流水一般呈上冰镇的食盒,使者也不推辞,微微就唇,却觉冰凉沁骨。
    “夏日炎炎,殿下深居简出,如此闲适悠然,真是连神仙也望尘莫及……”
    使者啧啧赞叹着,终于把话题转回自己的来意:“我家殿下却是素日心焦,如履薄冰啊!”
    静王微笑着倾听,淡淡道:“心静自然凉,四弟未免太过焦虑了!”
    使者扑哧一笑,迎着静王目光,毫不闪避道:“这便是王爷您地见识了吗?”
    静王森然道:“你好大胆子,在我园中,也敢如此放肆么?”
    使者一揖及地,道:“小人岂敢,王爷智者秋千虑,必有一失,小人因有此笑。”
    “哦……愿闻其详。”
    “王爷认为自己进可火上添油,退可隔岸观火,是以安之若饴……可我家殿下,却有两句话,要带给王爷。”
    静王眸光微微闪动,只听使者轻轻道:“圣人有嗣,社稷序传……今上若是诞下皇子,王爷还能如此安稳吗?”
    静王静静听着,面上不见任何波澜。
    使者却驱前凑近,低低道:“我家殿下还有一句……”
    他附在静王耳边,悄然说完,静王终于怦然动容——
    “竟是如此?”他轻吁一口气,思索片刻,决然道:“我只能为你家主子敲敲边鼓……”
    使者满意一笑:“有王爷这句,足矣。”
    静王瞥了他一眼,叹道:“你家主了躲在安王背后,放这些暗箭,其志非小啊!”
    使者笑容满面,恭谨道:“我家殿下实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只是皇上逼迫太甚,不得已,才跟几位叔伯弟兄商量,无非求个自保,若能得一允言,永戍封地为王,了就心满意足。”
    静王轻应了一声笑道:“这话应该跟皇上去说,跟我说又有何用?”
    “不然,”使者一脸谄笑,越发恭谨道:“我家殿下说了,静王殿下此时是手足,下次相见,说不定,便有君臣倾巢出动了。”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说出,静王却仿佛未闻,漫不经心:“四弟取笑了……请问使者,四弟定于何时?”
    “月末大朝之时。”
    使者的话,如同惊雷一般,静王却不受这雷霆之音,送走使者后,径自在树下微笑沉思。
    师爷试探问道:“王爷,要继续监视平王的属下吗?”
    静王一笑,将棋子重新排好,道:“不用……皇帝必然已谴人盯上了,现在去凑热闹,不过平白暴露我们的实力。”
第一百十四章 皇恩
           平王那使者,由静王府邸而出,几番拐弯,才行至繁华闹市,他衣着并不抢眼,片刻功夫便汇入人流之中,离他不远处,有几个打扮各异的男子互使了眼色,慢慢跟了上去。那人穿街过巷,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蓦然转身,一双锐眼迅速扫过四周,又忽尔窜入另一条里弄之中。
    如此再三,他在蛛网一般的巷道中流转,直到确定安全无疑,才轻轻闪身,进了一道黑漆小门。
    吱呀一声,那小门迅速打开又合拢,只剩下粘着污垢的门环,在烈日下徐徐晃动。
    瞿云站于一堵墙的高处,遥视着这一幕,身身边几人示意,他们心领神会之下,即刻便谷行动。
    “先不要打草惊蛇,仔细盯着便是。”
    瞿云说完,轻轻一跃,便朝着宫城方向而去。
    重重宫阙之间,碧月宫并不起眼,虽然小巧精致,却失之雍容富丽,偏于一隅,宫室也不甚宽敞,宫人们每每谈起,都是心中纳罕,那位蒙受天子宠眷的娘娘,怎会居于此间?
    正殿之中,几位嫔妃联袂前来,主人设下宴席,宾主谈笑晏晏。
    杨宝林刚经囹圄之灾,平日里活泼爱笑的性子,收敛了不少,默默坐于席中,却被晨露一眼瞥见道:“宝林这几日受了惊吓,还请满饮此杯,压惊洗尘。”
    杨宝林微微哽咽,鬓间琥珀步摇颤抖如雨,她低低道:“多谢娘娘替我洗冤昭雪,这样的恩德,却叫我怎生回报……”
    晨露宽慰道:“姐妹之间,谈什么回报,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皇上不日便有恩旨,你且放宽心吧!”
    杨宝林一急,便咳嗽起来,她眼圈微红,却是银牙细咬,冷笑道:“娘娘宅心仁厚,才没有将那些鬼魅伎俩公之于众……可有些人却仍是跋扈得很呢!”
    她喝了口茶。才道:“云贵人如今一身轻松,没事人一般,打扮得花团锦簇——好不要脸呢!她的皇裔在哪,又是谁害得她小产?!”
    嫔妃们一阵低哗,鄙笑者有之,叹息者有之,还有年轻气盛的,娇笑道:“敢情云萝怀的这胎,不是凡人,是天上星宿呢,见时有,急时无……真真让人开了眼界!”
    杨宝林惨笑道:“御医也是稀奇,言之凿凿,道是我将月余的胎儿撞没了,这般坑瀣一气。构人以罪,太后一句罚俸,就完事了吗?!”
    众人亦是摇头叹息,摄于太后威严,不敢再说,却都是面有不忿。
    晨露望了望窗外闷热的阴天,示意宫人放下珠帘,交冰盆端入,顿时殿中一片清凉。
    “太后乃是尊上,宝林姐姐不可妄言——那御医好生错聩。我定要禀明皇上,严责其罪。”
    她淡淡一句,让杨宝林感动涕泣,她毅然离席而起,郑重跪拜道:“娘娘罪行淑慧,泽被我等,妾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娘娘应允。”
    “但说无妨。”
    “云庆宫素来由四妃之一执掌,自齐妃娘娘仙去后,一直由我暂摄,我德行浅薄,实在不敢受此重任,娘娘贤淑明德,才是正位云庆宫的不二人选。”
    又是一阵嘤嘤低语,众人不禁诧异——
    杨宝林虽然位份不高,却也是世家贵宦,宫中红人,这一番竟然将一宫大权拱手相让,如此决然,着实让人诧异。
    晨露并未吃惊,也不惺惺作态地谦让,只是微微蹙眉,笑道:“宝林姐姐太抬举我了……”
    杨宝林见她并不表态,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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