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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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饶有兴致地听二皇子与苏昭宁继续问答。
“父皇后面有召见其他人进去吗?”二皇子显然已经想好了自己要问的问题。他把先前问的问题再问了一次。
苏昭宁这次依照承诺回答了:“皇后娘娘提议让醉仙楼送吃食进宫后,陛下召见了醉仙楼的人。但是因为其琛腿脚不便,担心有碍观瞻,所以是由我出来拿的食盒。”
苏昭宁这个回答,简直是太让二皇子满意了。
他这一次得到的信息,远不止问题本身。是他母后提出的让醉仙楼送吃食,而林贵妃又是率先提及醉仙楼的人,那么显然,这两个人都是真正在帮自己,与朝阳长公主达成一线了。
林贵妃第一次提及醉仙楼,应该是为他母后提送吃食做铺垫吧。
二皇子想到此处,下意识就说道:“看不出,你们这醉仙楼名声还挺大的,都让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交口称赞了。”
“二殿下这一句是问题吗?如果不是,我就不回答了。”苏昭宁道。
二皇子当然不会浪费一个问题在这种事情上。他对于苏昭宁的不识好歹十分不满,下一个问题就变得尖锐许多:“你们是怎么谋害我五皇弟的?”
你不是想套我话吗,看我怎么把你套进去!
二皇子的想法很快落空了。
苏昭宁十分简短明了的回答:“没有谋害。”
“那我五皇弟怎么死的!”二皇子的怒火又被激起来了。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定远侯府的人,就都那么容易点燃怒火。
想到此处,二皇子忍不住又瞪了中间牢房的南其琛一眼。
南其琛十分无辜地道:“我这次又没提你先皇子妃。”
二皇子心都要被这从天而降的石头砸碎了。他为什么要去看南其琛一眼!甚至,南其琛这句话让他想起的不仅是当日的愤怒,还有后面那一系列的倒霉。
二皇子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自己那早已痊愈的额头和没有任何问题了的脚。
那次真他娘的倒霉啊!
二皇子把怒火迁移到苏昭宁身上,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回答本皇子啊!”
“五殿下是如何死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二殿下。这是太医说了才算的事情。”苏昭宁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倒是忘记了,二殿下问我,陛下后面有再召见什么人。如果算上五殿下出事之后,陛下召见了太医。”
“我当然知道要召见太医,不然怎么知道五皇弟是生是死!”二皇子怒气冲冲地回道。
苏昭宁对此话不置可否,又提出了自己的三个问题:“那五色意如糕是二殿下你的主意吗?你如何想到把毒药加在如玉糕里?五色如云糕里,加了珍妃娘娘不能吃的东西没有?”
二皇子没有想到苏昭宁的问题直接从醉仙楼跳到了五色如意糕上。这如意糕的主意是他亲自想出来的。因为五皇子不能吃的是杏仁糕。杏仁糕本身的气味不淡,如果单独加在某一个糕点之中,肯定会被人发现。
所以二皇子提议,多用几种不同的糕点掩盖杏仁本身的气味。
二皇子没有想到苏昭宁竟知道到了这一步,他心中又惊又怕。
难道他父皇也知道了这些?
不可能!二皇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要知道,如果他父皇有实在的证据知道是他谋害了五皇弟,他如今肯定不可能还站在这儿。
二皇子迅速回答苏昭宁道:“没有、没有,通通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不做这些事吗?”苏昭宁故意曲解二皇子的回答道。
二皇子大声地重复道:“我没有指使那南庙村的厨子做五色如意糕,也没有指使人加五皇弟不能吃的东西的到五色如意糕里,更加没有加珍妃吃不得的东西到五色如意糕里面。”
苏昭宁显然并不相信,她反问道:“我前后问的六个问题,二皇子都是矢口否认。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二皇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承认自己做了这些事的。
前面的几点,他真真切切做了,没有办法证明。
最后一个问题,他能!
二皇子大声答道:“珍妃娘娘是后宫嫔妃,又不是我的母妃,我如何知道她喜好与忌讳?你这是血口喷人、信口污蔑!”
二皇子解释完这一点后,理智稍稍回转过来。他望着苏昭宁呸了一口,然后说道:“本皇子是晕了头了。你一个天牢里的罪妇,凭什么要我一个皇子对你做出解释?”
“苏昭宁,你再这样恶意污蔑我,我就要去父皇面前告你的御状!”二皇子威胁苏昭宁道。
苏昭宁望着二皇子那强作镇定的模样,心中已然知道对方的报应就要来了。
方才二皇子那些话,几乎每一句都是漏洞百出。
最后面这些话,只要传到皇帝耳中,杀害五皇子的真凶是谁,相信皇帝已然清清楚楚。
二皇子威胁完苏昭宁后,心中仍然有些压不下去的心慌。他便不想再搭理苏昭宁,也不想再试探对方见皇后、甚至见他父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牢房里的其他人,却都在认真听着狱卒那边的脚步声。
苏昭宁已经套出了那么多的话,狱卒什么时候会去禀告皇帝呢?
与四皇子、苏昭宁、南其琛想象完全不同的是,天牢里面,原本应该是坐狱卒的凳子上,如今坐着一个身份十分尊贵的人。
第三百四十二章 皇帝的决定
暗部的首领,也是皇帝的暗卫,如今正站在皇帝的面前。
方才二皇子与定远侯夫人的这番话,可以说是一字不漏地完全落入了皇帝陛下的耳中。
暗卫觉得,自己都能屡次发现二皇子那些话中的漏洞,想来在皇帝陛下耳中,这简直就要漏成一个筛子了。
皇帝一张脸完全瞧不出神情。
他的目光转向那天牢的深处,其实目光所及只是一条黝黑深邃的过道。但是皇帝却仿佛看到了自家那愚笨又恶毒的儿子。
五色意如糕、五色如玉糕、五色如云糕……这三个没有一个是正确的称呼。
就是皇帝自己,也差点就跟着苏昭宁的话记错了糕点名字。直到他儿子的声音响起。
五色如意糕!原来真的是五色如意糕。自己一点都没有记错。
皇帝伸出手,捏起狱卒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盘花生中的一颗。他把那花生上的红皮搓去,然后将那花生捏成了两半。
脚步声终于又响起。只不过那声音,却不是越走越近,而是越走越远。
似乎是狱卒出去了。
二皇子额头有些渗汗,他仔细回想自己说的每一句,努力安慰自己这些话都没有漏洞。
苏昭宁感觉到了四皇子的注视,但她没有看回去。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走错。因为走错一步,死的甚至不止自己一个人。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亲自拟圣旨。
皇二子,残暴无德,谋害兄弟,贬为庶人,充军三千。皇四子,欺上瞒下、下人行凶,即日起禁足在四皇子府,非诏不得出。
最后一笔落下,皇帝将那圣旨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喊道:“来人!”
尽管要查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但是皇帝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他这种抑郁的情绪,自从见到皇五子倒地的时候,就有了。
皇五子。皇二子。
这个混账!皇帝忍不住摔了本折子。他一想到二皇子回答苏昭宁的话就火冒三丈!
五色如意糕的事情,他还可以勉强自欺欺人,毕竟糕点一般都是起个好听的名字。如意明显比如玉和如云好听。
但是,杏仁粉的事呢?太医已经查出来,在这五色如意糕里,每一样之中都混杂了五皇子不能吃的杏仁粉。
杏仁粉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是一样美味佳肴,于他的小五而言,却是灌肠毒药。
皇帝耳边,不停地回想着二皇子说的那句话:“我没有指使人加五皇弟不能吃的东西的到五色如意糕里。”
“我没有指使人加五皇弟不能吃的东西的到五色如意糕里。”
蠢货!如果你不是你加的,你如何知道这糕点里有你五皇弟不能吃的东西?从始至终,苏氏都没有说过你五皇弟的真正死因。
手足相残到这种程度,皇帝真的感觉到心寒。
他按着额头,在心中数着自己如今膝下尚存的所有儿子。一正当皇帝在内心中一一评判众皇子好坏的时候,门外传来急报。
边关急报,自然是让皇帝片刻不愿意耽误、立即就要看的折子。
将那折子打开,看到陈天扬写下的捷报时,皇帝忍不住连呼了三声“好!好!好!”
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的儿子就与别人的儿子差距这样大呢!
皇帝觉得,他稍有安慰的是,这陈天扬也算是自己的半子。总算还是他的孩子出息。
他的目光迫不及待地往下移。
只见最后一行,那字迹十分的熟悉——是三皇子在后面补上了一段。
“南屿祭司、荣国大将军霍威均被陈将军斩杀,南屿人当夜寻仇,以百姓身份诱骗陈将军出府。趁其不备,剑没入身。陈将军亡。”
“陈将军亡”这四个字重重压下,让皇帝手中的折子都掉到了地上。
他对陈天扬是起过除之而后快的心思。但对方有了驸马这个身份之后,皇帝是暂时消除了这种想法的。
毕竟如今边关混乱,荣人虎视眈眈、南屿蠢蠢欲动,藏锡尚未完全臣服,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战”字。
没有陈天扬的卫国,将何去何从?
皇帝知道,自己这种想法,非常的不智。但在这一瞬间,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样想。
五年里,从陈天扬第一场战役到这最后一场,无一不胜、无一不赢。
这种胜率,就是三十年前的兵马大元帅南定疆,也未曾有过。
可以说,陈天扬就是卫国名副其实的战神,是卫人的守护者,是他卫帝手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将。
可这颗将星,竟如此早地就陨落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将折子重新拿起,仔细再看了一遍。
将陈天扬和三皇子的内容连在一起,个中关键,皇帝已明白透彻。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于陈天扬而言,成也百姓亡也百姓。
荆门关一役,五年前荣人来攻,那用云梯攻城的手段是遭到了何种有力的反击,荣人又是何等的损失惨重。
五年后的同一个地方,两方位置完全相反,荣人却依旧是损失惨重。
在这其中,有陈天扬的功劳,更有老百姓的功劳。没有老百姓的里应外合,陈天扬根本不可能这样快攻下荆州城,更不可能以己方最小的损失换得对方最大的损失。
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姓有事,陈天扬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南屿人以百姓身份设计陈天扬,确实是胜率翻倍。再加上,陈天扬已经连续多日劳累,或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想清楚了这些,皇帝心中的愤怒和失望没有这样多了。
他看清楚陈天扬的成也百姓亡也百姓后,心中对陈天扬的惋惜也减少了不少。
皇帝心中不想承认的一个事实是——这种民心,他这个皇帝,也未必有!
既然如此,陈天扬确实留不得!
只不过,陈天扬不留,其他人就必须顶上骠骑将军的位置。皇帝第三次看向那急报折子。
将折子看完以后,他出声唤大太监进来。
这第一个吩咐,皇帝不是召人商议陈天扬的下葬追封规格,也不是下旨提拔新的骠骑将军。
皇帝吩咐的是:“把前一道圣旨给我追回来。”
陈天扬已经是一个死人,再怎么封赏,也只是虚的。这次荆州城立功的将士必要大赏,而他的三皇儿也要大赏。
皇帝觉得,既然儿子们都长大了,那么让其中一个独占鳌头可不好。
三皇子即将受封,二皇子和四皇子就不适合再受那么重的处罚。
皇帝定了主意,往皇后宫中走去。
皇后面前,此时正坐着六公主。
六公主一边用鞭子的手柄处敲杯子玩,一边同皇后说话:“母后,咱们宫里好久没有办宴会了,什么时候您亲自召集咱们兄弟姐妹一起玩耍一番啊?”
“三皇兄什么时候回来啊?还有,二皇兄和四皇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最近都不来找我玩。”六公主抱怨道。
皇后伸手让宫女给自己净了手,然后亲自给六公主敲核桃:“现在这节骨眼上,可不适合举办宴会。皇儿你若想办,自己下次同你父皇提去,母后可说不得这样的话。”
“皇后有什么话不能说啊?”皇帝正好迈进来,他笑着问道。
六公主迎上去,拉住皇帝的袖子,直接撒娇道:“父皇,皇儿想办宴会。最近真是太无聊了。”
皇帝点头应道:“皇儿想办,那就直接吩咐人摆宴吧。反正你三皇兄马上就要回来了。”
“三皇兄要回来了?”六公主兴奋地道。她充满了好奇,追问皇帝道:“父皇,咱们是不是把荣狗和南屿狗都打得落花流水?”
“荣狗、南屿狗?”皇帝听到六公主话语中的粗鄙字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六公主发现了这个动作,她直接伸出手,强行抚平了皇帝额头上的愁结,说道:“皇儿知道这样说不成体统。但荣狗出尔反尔,皇儿觉得,他们真的不配称之为人。”
皇帝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他看向六公主,说道:“以后还是不要这样说话了。什么南屿狗,太难听了。”
“这样的话,即便你皇姑母听到了,也要教育你的。”皇帝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喜欢往朝阳长公主府里跑。他就索性拿朝阳长公主来压对方。
果真,六公主不说话了。她嘟着嘴坐到边上,专心致志用她的鞭柄去敲那些杯子。
皇后打圆场先说话:“陛下近日瞧着似乎有些消瘦,您还是要注意身体。”
皇帝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