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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10-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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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都长得又漂亮,又健康,但不固执;而他的男主角则是不安的潘神人正是这些雄
性的动物体现了生命的躁动和强有力的神秘;女人则受到魔力的影响:这一个中了狐狸
的邪,那一个因种马而销魂,古准向一群小牛狂热地挑战;一只野兔子反抗的力量也使
她十分动心。
    于是,男人的社会优势便被移花接木地转到了这种宇宙优势之上。按照劳伦斯对自
己所做的不完满的解释,正因为阳具之流是盲目的和攻击性的,是向未来发展的,所以
应由男人“打起生命之旗”;他热衷于目的和结果,他体现了超越性;女人则沉溺于她
的感情,完全内向;她被奉献给有限的存在。男人不只在性生活中起积极的作用,他还
能积极地出乎其外;他扎根于性的世界,但又逃避它;女人却把自己关闭于其中。思想
和行动植根于阳具;没有阳具,女人不在这一点上出问题,就在那一点上出问题:她也
能扮演男人的角色,甚至扮演得很出色,但那只是游戏,并无严肃的真实性。“女人实
际上是指向地心的向下的一极。她那深沉的积极性在向下的水流和月球的引力中。男人
则是向上的一极,他指向太阳和白昼的活动。”女人“最深层的意识在腰部和腹腔”民
如果将此颠倒,把她的精力之流向上引到胸部和头部,她就会变得聪明、高尚、有为、
杰出,堪与男人匹敌;但劳伦斯认为,她很快就满足于此,停止不前,然后又返回性,
“性就是她在此刻的事务”民在行动的领域里,男人必须做发起人,起积极作用,女人
仅在情感的层次上是积极的。
    于是,劳伦斯在此重新发现了博纳尔(Bonal)、奥古斯特·孔德和克莱门特·握
太尔(Chan Vautel)传统的资产阶级观念。女人必须使她的存在服从男人的存在。
“她应该相信你,相信你所拥护的深刻的目的。”然后男人将报她以无限的温柔和谢意。
“当你的妻子相信你,服从你的目的,而把她置身度外时,回到她身边来该多好啊!你
会无比地感谢这个爱你的女人。”除了赞扬这样的忠诚,劳伦斯还指出,男人应真正忙
于伟大的计划;倘若他的计划只是虚假的目标,一对配偶就会在低下的欺骗中反目。宁
可像安娜·卡列尼娜和提伦斯基、卡门和唐·朱赛那样把自己封闭在爱与死的女性之圆
中,也胜似皮埃尔和娜塔莎那样互相欺骗。
    但始终存在着这种保留,劳伦斯仍然效法普鲁东和卢梭,在他所赞美的一夫一妻制
婚姻中,妻子要从丈夫那里证实她的存在。劳伦斯也像蒙特朗那样憎恶地在其作品中反
对希望颠倒角色的妻子。要让女人放弃扮演“伟大母亲”的角色,要让她不再要求保持
其生命的真实性;专断和贪婪的女人有害于男人,她将把他推入有限的存在,使他偏离
他的目标。与蒙特朗相反的是,劳伦斯并不诅咒母性。他喜欢成为肉体,并接受他的诞
生,喜爱他的母亲。在他的作品中,母亲总是作为真正女性的典范出现的;她们克已自
制,宽宏大量,把全部的温情奉献给孩子;欣喜地看到他们长大成人,并为此而骄傲。
但令人恐惧的是那种个人主义的情人,她把男人拉回他的童年,她阻止男性的自由行动。
“月球,这女性的行星,使我们向后摆动。”她无休止地谈论爱情;对她来说,爱情就
是索取,是填充她在自己身上所感觉到的空洞;这样的爱接近根。因此,贺米奥恩因为
不能把她自己奉献出来而遭受了可怕的匾乏感,但她依然想吞并伯锤。她失败了。她试
图杀死地,她在进去他的时候所感到的淫荡的迷狂与性快感的抽搐是完全一样的。
    劳伦斯厌恶现代女性——群宣称她们有权拥有一种意识的,矫揉造作的人物。当女
人有了性的觉醒时,“她便不受自己的头脑、自我意识和自主的意志的支配而发挥功能
了。”他禁止她有独立的肉欲;她生来就是献身,而非索取。借着梅乐土之口,劳伦斯
大声疾呼他对女性同性恋的恐惧。他指责那种在男人面前有主见或咄咄逼人的女人;当
米差摸着保尔的小腹说:“你真美”时,保尔便感到受辱,十分不悦。当古准觉得她情
人的美貌十分迷人时,她也和米莲一样犯了错误。总之,这种欣赏的态度使他们产生了
隔阂,它正像觉得阴茎很可笑或体操健儿很怪诞的冷冰冰的女学者们所作出的嘲讽。渴
求快乐也少不了受指责:强烈而单一的享乐也会导致隔阂,女人决不能追求它。在劳伦
斯的笔下,有很多独立而支配男人的女人都错失了女性的使命。乌苏拉和古准便属于这
种类型的女人。首先,乌苏拉是一个独断独行的女人。了男人必须对她让步。他最终让
她折腾得吃尽了苦头。’心她将学会制服自己的欲望。古准则是一个固执的女人;她善
于思考,喜爱艺术,对男人的独立自主和从事活动的机会颇有艳羡之意;她始终保持着
完整的个性;她要为自己活着;占有欲、@,喜欢冷嘲热讽,始终把自己封闭在她的主
观性中。
    在《儿子与情人》中,米莲是个最主要的人物,因为她最少文明的矫饰。盖拉德应
为古准的失败负部分责任;但就保尔而言,米莲则独自承担了不幸的重负。她也极想身
为男子汉,虽然她憎恨男人;她对自己身为女人很不满意,她想“出人头地”,结果生
命的洪流却没有从她身上流过。她可能像女王或女祭司,但决不像酒神节的女祭司;只
有她在心灵中重新创造事物,并赋予它们以宗教价值时,她才会受到这些事物的骚扰。
正是这种狂热使她脱离生活;他富有诗人气质,神秘,不善于适应环境。“她过分努力,
反而作茧自缚……她并不笨拙,但从未做出正确的举动。”她寻求内在的欢乐,现实使
她感到害怕;当她与保尔在一起睡觉时,她的心更处于恐惧的状态;她总是为意识困扰,
而非置身生活。她不是伴侣;她拒绝与她的情人融为一体;她希望把他吞噬掉。她这种
欲望使他极为不悦,当他看见她抚摸花朵时,他勃然大怒了。可以说,她曾想撕碎他们
的心。他对她反唇相讥:“你是爱情的乞丐,你根本没有爱的需求,只想让人爱你。你
想用爱情把你填满,因为你缺少某种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性爱并不是用来填充
空虚的;它必须成为一个完整存在的表现。女人所谓的爱情是她们在她们想占有的男性
活力面前的热烈渴望。对于米莲,保尔的母亲看得很清楚:“她想要他的一切,想把他
与他自己分开,将他吞下去。”这位少女在她的朋友生病时非常高兴,因为她能够表示
对他的关怀:她表面上侍候在他身边,实际上那是把她的意志强加给他的手段。因为她
依然与保尔有隔阂,她在他身上激起的“热情类似于鸦片所引起的兴奋”。但她并不能
给他带来欢乐和平静,从她的爱情深处,在她秘密的自我中,“她厌恶保尔,因为他爱
她,并支配着她”。于是保尔离开了她。他寻求与克拉拉的匀衡;她美丽、活泼,毫无
保留地奉献自己;他们达到了放浪形骸的狂热时刻;但是克拉拉并不理解这种情景。她
把她得到的欢乐当成是保尔的赐予,归因于他独特的天性;她想独自占有他。她并没有
将他抓到手,因为她想让他完全为她所有。只要爱情是个人化的,它就会变成贪婪的个
人主义,性爱的奇迹就会消失。
    女人必须放弃个人的爱情;无论是梅乐土还是唐·席普里诺,他们都不愿意与他们
的情妇谈情说爱。泰列丝可谓一个标准的妻子,当凯特问她是否爱唐·拉蒙时,她很恼
火。她答道:“他是我的生命。”她给予他的是某种异乎爱情的东西。女人必须像男人
一样放弃傲慢和自我意志,如果她在男人眼中体现了生命,男人在她眼中也是如此。正
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真谛,查太莱夫人才找到了欢乐与平静:“她放弃了坚强而光辉的女
性权力,这是使她曾经疲倦而坚强的权力,如今她一头钻进了新的生命之沐浴,钻进了
那流溢着无声的热情之歌的深处。”她被唤向如痴如醉的狂喜;她盲目地服从她的情人,
但并非在他的怀中寻找自己,而是与他结为和谐的一对,与雨、树和春花融为一体。乌
苏拉也正是这样在伯理的怀抱中放弃了她的个性,于是他们达到了“完美的均衡”。
《羽蛇》最为完整地反映了劳伦斯的观念。因为唐·席普里诺就是一个“打起生命之旗”
的男人,他是如此全心全意地献身于这一使命,以至他身上的阳刚之气达到了神性的高
度:如果他自誉为神,那也不是故弄玄虚;那只是说明,每一个十足的男子汉就是神;
因而他赞扬女人的绝对忠诚。凯特满脑子西方的偏见,她一开始就拒不接受依附的地位,
她固守她的人格和有限的存在。但她最终仍被那生命的洪流渐渐穿过,把自己的身心全
交给了席普里诺。这并非屈服于奴役;因为在决定与他结合之前,她要求他承认他对她
的需求;他承认了这一点,事实上男人就是离不开女人。然后她才同意只给他当配偶;
她接受了他的目标、价值和宇宙。这种从属甚至表现在他们的性关系中;劳伦斯不让她
紧绷着肌肉使劲达到快感的高峰,不让那震撼她的抽搐把她与男人分开;他故意否认她
的高潮;当唐·席普里诺感到凯特快达到那抽风般的快感时,他便撇下了她:“因摩擦
的满足而迷狂得脸色发白,那阿芙洛狄忒出水的阵痛”;她甚至放弃了这性的自主权。
“她的奇异的、翻腾着的女性的意志和欲望在她身上平静下来,迅速地消失了,她一任
自己处于平静而精力弥满的状态,就像无声流涌的温泉,她柔和而有力,含有一种隐秘
的精力。”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为什么要把劳伦斯的小说称之为“妇女指南”了。要“接受这个
宇宙”,女人要比男人困难得多,因为男人自主地从属于宇宙的秩序,女人却需要男人
的中介。对女人来说,当“他者”体现了异己的意识和意志时,确实存在着一种屈服。
相反,像男人所采取的自主从属则明显地类似于专断的决定。劳伦斯的男主角不是一开
始便受到指责,而是从开始使掌握了智慧的秘密广他们对宇宙的从属早已完成,并从中
得到了这么多内在的确信,以至他们像任何高傲的个人主义者一样狂妄;有一个通过他
们发育的神抵,此人即劳伦斯本人。至于女人,她当然要在他们的神性面前俯首贴耳。
就男人是附具而非大脑而言,一个有阳刚之气的男人便保持了他的优势;女人并不邪恶,
甚至很好。但她是服从者。毫无保留地让自已被限定为“他者”,这就是劳伦斯向我们
提供的所谓“真正的女人”的理想。
    三、克洛代尔和主的婢女
    克洛代尔的天主教教义以其乐观主义与众不同,它甚至坚持认为,恶本身也能被转
化成善:恶本身便含有其不容丧失的善产.克洛代尔赞美一切创造,他自然采取了造物
主的观点——因为造物主全知全能,大慈大悲。没有地狱和罪孽,也不会有自由意志和
拯救;当上帝从无中创造出这个世界时,他已预见到堕落与赎罪。在犹太人和基督徒的
心目中,夏娃的违抗把她的女儿们推入了最坏的境地,人人都知道神父们多么严厉地斥
责女人。但也有相反的情况,只要允许她为神圣的目的服务,我们便会看到她为神明所
宽容。“女人啊!她曾通过在伊甸园的违抗向上帝报以服务;在她与他之间建立了深刻
的理解;通过堕落她用那肉体赎罪!”她就是罪恶之源。男人由于她而失去了伊甸园。
但男人的罪孽已经赎清,人世重新受到上帝的赐福:“我们决不离开上帝最初安置我们
的乐园!”“整个大地都是上帝许给我们的国度。”
    没有什么来自上帝之手,他没有给予任何本身不好的东西:“上帝从不制造无用的
东西。”甚至不存在不必要的东西。“他所创造的一切东西……都同时是互相需要的。”
因此,女人在宇宙的和谐中有她的位置,但并非一般的位置;有“一种奇异的激情,在
鲁西弗的眼中,那是可耻的激情,它把永恒维系在昙花一现的虚无之上”。
    大多数人确信,女人可能成为破坏者:克洛代尔在莱克的身上体现了那种把男人引
向沉沦的杯女人;在任午的分界线》中,伊赛毁灭了迷上她的男人。但是,倘若没有毁
灭的危险,也不再有拯救了。女人是“危险的因素,上帝有意在他的庞大建构中引入了
这个因素”入男人难免受肉体的诱惑是好事。“正是我们身上的这个敌人给我们的生活
带来了戏剧性的因素——一种有毒性的刺激。倘若心灵果真不受那强烈的吸引,它就会
沉睡……只有通过搏斗才能走向胜利。”要唤起男人认识他的灵魂,不仅要借助于精神,
还得借助于肉体。所有把他从沉睡和安逸中拖出来的东西都是有益的;“在我们这个靠
普通的理性建立秩序的小小的个人世界中”,不论什么形式的爱情,它都以深刻的干扰
因素发挥着这个作用。女人常常给人造成骗人的幻觉:“我就是不能实现的希望,我的
魅力正在于此。我是实有的欢乐,含着虚无的懊恼。”而且幻觉中也有其益处;这便是
守卫天使向唐娜·普罗海兹所说的话:
    “即使罪也有功德!”“那么他爱我是善行吗?”“你教他产生欲望就是善行。”
“教他渴望一种幻觉,一种永远达进他的影子吗?”‘投望要的是存在的东西,幻觉则
是不存在的东西。通过幻觉的欲望追求存在的东西,经历了不存在的东西。按照上帝的
意志,普罗海兹对于罗准格就是:“一把穿透他的心的利剑。’
    然而女人不只是上帝手中的剑;人们并不总是拒绝世上的好事情:它也是养料;男
人拿到它,并据为己有。他所钟爱的人将体现宇宙中一切可赞赏的美;她成为他不绝于
口的赞美歌。“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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