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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幽冥仙途-第30章

小说: 幽冥仙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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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
    李珣身边有不少人在交谈,谈的都是皇帝是怎生模样,身边有何等祥瑞等等,都是些愚昧之言,引人发笑。
    但还有些人,说的却是关于皇帝的种种轶事,其中有后宫的传闻、朝堂的趣事、还有一些皇帝的喜好等。街头巷尾,口耳相传,未免有些荒唐,但听着却也有趣。
    李珣在嵩京留连的一个多月里,并不只是每日里苦思冥想,闲暇时,也会到酒楼之类的地方去散散心的。
    他早就听说,皇帝崇信丹道,这几年大封赏各路道士,对那些号称可炼“仙丹”的高人,更是待之优渥无比。
    听说是因为两年前,曾封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国师,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无所不能,更称其能炼长生不死之药,有万邪不侵之妙法——这类形象,简直就是昏君身边必备的妖道模样!
    想到幼时所见,那些所谓皇子皇孙,再看现在皇帝的种种行径,李珣心中不觉冷笑。
    不过,真正令他感到好奇的是,传说那国师,并不是个道士,而是个年轻女冠,且生得花容月貌,冠盖京城。这便让“皇帝炼丹”的故事,多了几分香艳轻薄。
    女国师?李珣的好奇心被完全地勾起来了。
    “万岁!”
    参差不齐的称颂声响了起来,然后很快就汇成了一股洪流,一时间,满街都是“万岁”之声,仪仗前头已经过这一段街道,后方华盖高擎,明黄颜色十分显眼。
    李珣眼尖,一眼看去,便知在那象征皇权的华盖之侧,还有一个淡青色的流苏宝盖,其华美绝不逊于天子华盖。
    按照大周惯例,天子出巡,除皇后可乘凤辇相随外,大臣一律徒步随行。单看那宝盖颜色,便知那不是皇后了,可又有谁能和皇帝平起平坐?
    “国师的大罗清妙伞……”
    “国师也来了么?”
    人群又有些涌动,却是对传闻中的女国师有种微妙的期待。
    小小的骚乱中,皇帝龙辇已然经过,不出预料,为了保持天子的威严和神秘,又或是出自安全考虑,在密密的纱帘之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乍一看去,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而落在龙辇后数步的大罗宝盖下,那一个人影,比之皇帝老儿,魅力却是要强上太多,因此整条街道上的人,全把目光投向了那里。
    李珣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入目的,仍是一层纱帘,只不过,这纯白近乎透明的帘幕,实在不能有效地阻挡人们的目光,李珣更是视其如无物,灼灼的目光当先盯在了这位女国师的脸上。
    他眼前荡起了一层水雾,正如清晨湖面上,那淡淡的一缕水烟,似有若无,却迷茫不定。透过这层雾气,所看到的一切都近于虚幻——李珣呆了一呆,他的脑子里有些迷糊,这奇特的感觉来得好生奇怪!
    而在下一刻,他蓦然发觉,他根本还未看到女国师的脸!
    怎么回事?
    当他整理着有些混乱的思绪之时,青幢宝盖已至近前,他皱起眉头,又向那里看了一眼,这时,他心头却猛地一悸!
    也在此刻,玉辟邪忽生感应,清凉之气在心窝里一转,猛地蔓延全身,其势之迅速,先前从未有过!
    李珣只觉得全身发凉,这或许是因为玉辟邪的功效,但更重要的是,那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寒流,以玉辟邪也无法抵挡的强势,直散入四肢百骸。
    他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咦,声音之清晰,就像是在一处深入地下的洞窟里,钟乳石上滴落的一点冰冷水滴,悠悠声响,清凉得让人全身毛孔都舒开了。偏在又一次闭合时,摄入的尽是森森寒气。
    就这么一下子,李珣便觉得自己全身的血脉都要被凝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正好到达正前方的大罗清妙伞,薄纱之后,一双明眸正往这边看来。这一双眸子里,有些许的好奇,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视眼前众生如刍狗,操其生死于掌指之间的无谓和平淡。
    冷不防地迎上这样的眼神,李珣险些被吓得尖叫起来。
    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天妖凤凰!
    目光敛去,李珣软倒在地,全身都已被冷汗浸透,虚弱得连指尖也动弹不得了!
    随着皇帝的仪仗远去,百姓都爬起身来,在金吾卫的控制下离开了。
    李珣行尸走肉般随着人潮前行,脑子里只留下一个念头:“京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她是谁?”
    “此地不可久留!”
    脑子逐渐恢复清明后,李珣的理智发出了警告。
    那女国师绝不是人间界中人,即使是在通玄界,她恐怕也算是妖凤那一个级数的;若对他不屑一顾就罢了,但万一生出兴趣,那后果必定糟糕!
    李珣隐隐觉得,放着飞仙修道的正事不干,跑到人间界做国师,且又有那样眼神的家伙,必定不是正路之人。
    “不如先去外地避避风头?”李珣心中盘算着。
    在京城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每日潜形匿迹,像狗一样的活着,便是怕被血散人察觉自己的行踪,现在又好死不死地碰上了这个深不可测的女国师。
    若还硬着头皮留下,恐怕小命将会不保!
    而且,在他内心深处,还有另一层心思——万一碰到熟人,又该如何是好?
    林阁的死讯,想必已被祈碧带回了山上,宗门之内,也应有极大震撼,必会派人前去天都峰,查探详情。
    天都峰距嵩京不过数十里路,御剑飞行,瞬息可至,若他在街上游荡之时,被哪个师长、师兄碰到,他又该做何说辞?
    师长、师兄们,又会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他?
    这都是李珣不敢也无法面对的。
    这几日,他夜里总是看着天空,生怕有一道本门剑光飞至,那种心虚、羞愧、恐惧交杂的心思,已让他难堪重负,此时离去,或许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至于血魇一事,时间还早,便是留连此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不如出去散散心也好。
    心中打定主意,他当即打点行装,绕向西城——因为东城中有血散人,北城之外是天都峰,而南城郊祭天处则是那位神秘的女国师,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西城才是最安全的了!
    李珣也不敢御剑,从隐秘处取了青玉后,便一路疾行,要在晚间城门关闭之前出城,然后有多远就跑多远,等过了一阵子之后再回来。
    随着皇帝銮驾过去,南城总算恢复了几分人气,路上也能见到些行人。李珣这“富家公子”埋头走路的样子,总算也不引人侧目了。
    他修为已有小成,此时在脚下暗施步法,表面上不过是寻常走路,可脚下却实在不慢,只花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到西城大门处,而此时天色渐晚,他再不敢耽搁,吸了一口气,便要走出城门。
    出了这里,找个没人的僻静处,他便可御剑飞行,到时,谁也奈何不了他了!
    此时嵩京城门管制,外松内紧,对进城之人,多是盘查甚严;但对出城的,则不太在意,李珣总算顺利出城,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脚下发力,转眼间就把城门甩得远了。
    眼见行人渐稀,天色昏暗,李珣手扶剑柄,眼中开始寻找僻静处,准备御剑离开。
    “这便要走了吗?”似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响在他耳边,乍一听去,李珣竟听不出其中性别的分野,只觉得这阴柔悦耳的声音,如同地下暗河般冷寂深邃,令人探不清底细,摸不着边际。
    他身上一僵,干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才偏转脖子,循着声音望去。
    离他十步远之处,一位女冠正笑盈盈地站着,面目便如先前在街上时,如虚似幻,看不真切。
    她头上束髻,插一支紫凤簪,臂弯里持着一把绵丝拂尘,内着素织绵衫,外披玄葛道袍,宽大的袍袖随着冬日的寒风轻轻摆动,直如乘风归去一般。
    乍一看去,倒真似一位有道之士!
    李珣勉力露出了一个笑容,想将气氛弄得和缓一些,但笑容浮在脸上,却是僵硬无比。
    在女冠莫测高深的笑容里,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切秘密,都会被挖掘出来,便如光着身子在冰天雪地里一样难受!
    他从不是口拙之辈,可在这时,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在女冠的眼神下,什么花言巧语,都没了作用。
    女冠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眼眸中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李珣只听到她再度开口道:“你是明心剑宗的弟子?”
    李珣对于她能够瞧出自己的来历觉得毫不奇怪,只是僵硬地点头,本来他还想借机反问此人的来历,可惜勇气不足,只能放弃。
    女冠向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与他的距离,又问道:“你这个不入流的小孩子,没有师长陪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李珣张了张嘴,忽又心中一动,心念电转,他的反应也算是快了,话语临到嘴边,又改了口:“我不知道……”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本来是最糟糕不过的,但他脸上,却显出“心有苦衷”的样子来,更使得言辞真切,并无伪饰。
    那女冠显得有些好奇,便又上前一步,笑问道:“小小年纪,有什么心事?不如说给我听听?”
    李珣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更添上几分羞惭,却是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女冠看他的模样,心中疑问又减了数分,只是笑道:“天下事,没有不能对人说的!同是修道之人,你若真有什么难处,我或许能替你做主。”
    她的语气倒是恳切,只是满口都是不确定的变化,李珣听得心中暗骂,却不敢再做作下去,而是弄红了眼睛,哽咽道:“我不想再修道了……”
    这本是借女冠的那一句“同是修道之人”生发开的,然而,这句话才出口,他忽觉得积郁在心中的委屈和恐惧再也无法压制,这酸楚的情绪猛地喷发出来,一时情不自禁,竟真的痛哭起来。
    便在哭声中,他将天都峰上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讲了出来。在李珣嘴里,他成了一个吓破胆的修士,因为妖凤的淫威落荒而逃,无颜再回山上,只能在人间流浪。
    这些话里,绝大部分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只是中间砍去了诸如犯师、求饶、血魇等几个环节,谅这女冠也听不出来。
    他深知这里距天都峰不过数十里路,那日天妖凤凰驾临之时,百劫千重火狱席卷千里,便是平民百姓也看了个真切;还有后来那一场激战,打垮了半个天都峰,更是瞒也瞒不过去,不如直接说出来,以消减女冠的疑心。
    再者,他此时几已肯定,眼前的女冠,在通玄界,绝不是正派宗门出身。便是她外表再如何温和恬淡,那诡异的行事作风,以及言语间的狡狯,都不是正道人的作为。
    正因为如此,他才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无胆小辈”,也只有这样授之以柄,他才能以退为进,将对方的疑心减到最低限度。
    他这一哭,便有一炷香的工夫,中间讲述,也故意弄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因他所讲述的东西,九分真,一分虚,也禁得起细细推敲。
    待他哭罢,那女冠淡淡地应了一声“原来如此”,语气虽淡然,李珣却感觉到那种芒刺在背的压迫感消掉不少,显然,对方也是信了。
    他把功夫全做到了,以后事情的发展,便不在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了,经过这么多生死交关的时刻,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唯有认命一途。
    此时,他早跪在了地上,竖起耳朵,听着对方的宣判。
    “你这小孩倒也有趣,不像是那种一肚子降妖除魔念头的呆瓜……这样的人,我也是好久没见了。”女冠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可捉摸,但说出来的话,却都是向着有利于李珣的方向发展。
    不过,她最后的决定,却让李珣颇感吃惊:“修道不过等闲之事,若不修,也就罢了。他日什么时候想再修,也未尝不可……倒是我这里正缺一个伶俐的弟子服侍,你可愿随我一段时日?”
    说得客气,实际上却根本没给李珣半点选择的余地。
    幸好李珣早就想到类似的情况,知道她绝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去,闻言也没有失态,只是做足了犹疑的工夫后,这才谦卑地道:“弟子正无路可去,蒙仙师收留,自是感激不尽!”
    说完这句,他抬起头来,略有些迟疑地问道:“敢问仙师名讳?”
    女冠微微一笑,笑容里,她被秘法遮掩的面目渐渐清晰,李珣定睛看去,脑中却为之一震。
    所谓五官端秀、眉目如画之形容,不过是泛泛之论,李珣眼前此女,却是在这泛泛的美貌里,透出一片沉静深邃的气度来。
    或许是因为她那一双异采流动、变幻莫测的眼眸,故在这堂皇高华的气度里,又掺杂着一片灰暗无边的阴霾煞气,便如千里暮云,森森然,昏昏然,似能将整个天地都裹了进去。
    看她那双眼睛,李珣能想到的,只有铺天盖地的阴云、悲啸嘶鸣的寒风、冰封千里的荒原。
    恍惚间,只听这女冠应道:“想来你在师门也是听说过的,通玄三十三宗门,百万修士,都唤我作……
    “阴散人!”
    李珣的脸色,刹那间变成一片死白。
第四章 炼丹
    皇城深如海,百姓莫进来。做为帝国皇权的象征,此地绝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所能涉足,那些平民布衣,也只能望着高高的朱红院墙,凭空想象这人间胜地。
    对平民的想法,李珣是感觉不到的。在幼时,他也是几个藩王子息中,较受宠的一个,几乎每日都出入禁宫,所用名目多是太子伴读之类的,这地方,也不知来过多少次了。
    而今日再次踏进来,他却不是以王府世子、皇家血脉的身分进入,而是以一个道童的身分,托“师尊”的面子,才得以深入其中。
    十年风水轮流转——这奇妙的感觉,始终缭绕在他心头。
    勤政殿、养心殿、秀心园、未明湖……
    一个个熟悉至极的景象,在他眼前流过,十年不见,这里却未有变啊……或许唯一有变化的,就是路边太监宫娥的眼神吧!
    尊崇、敬畏,甚至是恐惧的眼神,包裹在他周围。
    当然,他也明白,这目光的流向,大部分还是在他身前两步处,那一位闲适而行的女国师身上。
    这位女冠今日又换了另一身打扮,头上通心白犀簪,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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