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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鱼跃鹰飞-第19章

小说: 鱼跃鹰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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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空恭谨抱拳道:“弟子谨知惟方丈师父之命是从,不敢心存半丝非分之想,方丈师父只请吩咐就是。”
    静虚上人缓缓点了一下头,道:“很好,你既然如此诚恳,老衲不妨告诉你:远则三天,近则眼前,将有一个极为厉害的武林中人,要来达云寺寻老衲报仇。老衲已经嘱咐了方才三位大师,要他们布下北斗七星阵,迎接这个不速之客,只是……”老上人又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虽然如此,他三人只怕仍然不是那人对手,老衲虽然自信功力不会输给这人,只是我却要先行作一番准备之后,才可与那人决一胜负。原由就在这里,老衲这一番准备需要二十四个时辰,才可大功告成;如果那人在此时间之内来到,老衲之性命,可就万万难以保全!”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遂又发出了一声长叹:“老衲之意,郭彤你可明白?”
    培空神色一振,气态昂然地道:“弟子明白,弟子当誓死保护方丈大师渡过眼前难关!”
    “噫——”老上人长长地吁了一声,频频点头道,“你的这番说话,给了我无比信心……孩子,我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我寄托在你身上的希望甚于三堂大师,仿佛觉得你是老衲惟一得力之人。”
    培空退后一步,躬身道:“弟子惶恐……”
    静虚上人点点头道:“岂止是你,老衲亦何尝不是?说来惭愧,三十年佛门修心养性之功,一朝面临生死关头,却仍然有些放心不下;谁要能看破生死这一层,也就去佛不远矣!”
    培空双手合十道:“方丈师父说的是,弟子有一事不明,想向方丈师父请教。”
    静虚上人点头道:“你说吧。”
    培空道:“弟子承方丈师父垂青,殿前护卫师父责无旁贷。但是,弟子除却一腔血气之勇以外,别无所恃。那所来之人,既是这般厉害,如果连住持师父都不是敌手,弟子又何能抵挡过他?弟子生死事小,而使方丈师父受了损害,弟子万死亦难赎罪。是以,此刻想起,实是惶恐不安!”
    静虚上人点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老衲已想到了这一点。”
    轻叹一声,他目光注向培空道:“郭彤,你昔日未来寺前,所习武功是什么路数?”
    培空道:“是岭南玄鹤门——先师麒麟子在武林中虽无什么声名,一身武功却甚了得,被号为玄鹤门开派以来的最杰出弟子之一。”
    静虚上人闻言,神色微微一动,惊讶地道:“什么,你竟是……麒麟子尚无波的门下弟子……”
    培空点头道:“弟子愧蒙先师识拔,并被认为可造之才,只可惜方入门墙,习技不及二年,就逢先师东海覆舟之痛。先师弃养之后,弟子不容于玄鹤师门,被迫离开……自是天涯浪迹,饱受人世凄凉,看破人生,才来到寺里……”
    静虚上人喃喃地道:“阿弥陀佛,你尘缘未了,原是不该来到这里的!这也是一段缘分,无量佛,善哉、善哉。如无今日之因,焉得明日之果!”
    培空怔了一下,道:“方丈师父,你老说些什么?”
    “这些都是后话,你还不能明白!”静虚上人轻叹一声,道,“只说眼前吧!”
    他微微一顿,遂又道:“你既是出身玄鹤门,可曾习过无敌鹤爪之功?”
    培空道:“无敌鹤爪功为玄鹤门最杰出的上乘功力,弟子入门日短,功力薄浅,还不够资格学习此功。不过,承先师偏爱,曾将入门之术,也就是鹤眠术传授与我。弟子习后觉得有轻身益气之妙,直到如今也不曾间断,算起来已有六七年之久了。”
    “噢!”老上人打量着他,缓缓点头道,“这就难怪了,这就难怪了……”
    停了一下,他又道,“郭彤,你所习鹤眠之术,乃是最为杰出的内里调练功夫,也是锻炼你本门无敌鹤爪之功的不二法门。难得你竟然持之以恒地习了六七年之久,莫怪乎你神充内实,是内家一流高手无疑了!”
    培空心中一喜,躬身道:“多谢方丈师父夸奖!”
    静虚上人道:“你既然有这等功夫,那可是再好不过,我现在即传授你一式七招手法,你却要细心领会……记住,这七招手法,很可能将是你我救命之数;若稍有疏忽,或是不能发挥尽致,都可能为你我带来杀身之祸!”
    培空点头道:“弟子不敢!”
    静虚上人于是念出了七个字诀,并分别传授了七种不同的动作。
    培空情知眼前时间急迫,更知道自己所习这些招式,将是用以老上人临危救命之招,自是不敢稍存疏忽。
    当下培空打起精神,将老上人所传授之七种招式用心习会。
    静虚上人看着他演习了一遍,略一指正,微微颔首赞叹道:“你果然聪颖敏悟——只可叹,你我到此刻才得结识,实在是相见恨晚!果真皇天见垂,得使老衲避过了眼前这一难关,我必将青眼以待,将老衲任氏一门绝技,倾囊传授与你。”
    他双眉一搭,嘴里情不自禁地宣道:“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培空试着运行那一式七招,忽有心得,道:“方丈师父,这些招式是否全凭心气之力才得运施?”
    “然!”老上人微微一笑,道,“老衲正在等候着你有此一问;你这样问,足见你对这些招式已经深切领会,很好!”
    他于是进一步解释道:“这一式七招,名唤‘开阳七掌’。诚如你所说,乃是一种全凭内元真气行使的招法,如无精湛内功为基础,简直毫无用处——”
    他微微一笑,讷讷道:“愈是武功高强不可一世之辈,对于这些招式愈是不敢心存大意。你当知老衲之主要用意,乃是借此拖延时间,以待运行澄波返渡之功;一待老衲这一功力圆满之后,也就无畏于来人了!”
    于是,老上人乃就运气行功之诀窍,细心地为培空指点了一番。看看天色已晚,老上人又重新关照了他许多应付策略,才换了一袭宽大袈裟,盘膝在蒲团之上坐好。
    培空遵嘱在他身座两侧,各自燃起了一盏青灯,轻轻将座前一层竹帘放下来。
    静虚上人看着他,点头道:“至目前为止,一切看来都甚完好,希望此番布署,纯系多余才好,否则的话,唉……”
    他发出了一声冗长的叹息!
    这了一会儿,他才苦笑着接下去道:“……我必须告诉你,将要来的这个人,可能是你平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厉害敌人。你看我作了这些准备,到时候很可能对来人根本产生不了什么作用;果真如此,那也是老衲命该如此。郭彤——为你之计,到时候切莫犹豫,就该快快逃生!”
    培空聆听到此,一时心如刀绞,不禁垂下头来!
    静虚上人苦笑道:“来人向阳君,虽然与老衲素未谋面,不过据老衲分析,此人虽系手狠心毒,却也不失于方正。这里是佛门善地,除去老衲以外,或许还不至于对别人滥施杀戒,不过这也只是老衲一方面之臆测而已,万一他要是大举兴仇,连你也不放过的话……”老上人思忖着,缓缓地道,“老衲倒有两句话要与你讲。”
    培空心情至为沉痛,仍然是不发一言。
    静虚上人脸现凄惨,微微笑道:“那时你为了活命起见,不得不说上两句谎言,骗他一骗!”
    培空愕了一下,苦笑道:“弟子又能说些什么?”
    静虚上人接口道:“以老衲猜想,此人既有正阳魁罡之性,必属酷爱自然之士,你不妨诡称老衲生前乃酷爱自然之人,曾事先交待于你,将此身后臭皮囊挂于后山顶峰之树,以待天风化解!”
    他顿了一下,叹息一声,讷讷接道:“此一请求,说不定会为他所接受。你如有此机会,即可乘机脱逃了;如能苟脱性命,赶快远去——”
    说到这里,乃由身边取出一串挂珠,交与他道:“这串佛珠你好好收着!”
    培空接过来,十分惶恐地道:“方丈师父,这……”
    静虚上人道:“待到风平之后,你速速赶上鄂省狼牙山七紫坪,面见一个人……”
    说到这里,老上人情不自禁地咬了一下牙,道:“这个人乃是武林中一个行踪极其飘忽、武功高超出众的怪杰,也许你没有听说过这人……”
    “他……是谁?”
    “野鹤崔奇!”
    “野鹤崔奇?”培空嘴里重复着,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静虚上人讷讷地道:“此人与老衲称得上当年故旧——你见了他,什么话也不须多说,只将这串佛珠交给他……他如问你什么,你就告诉他红叶凋零四个字——”
    说到这里,老上人痛苦地摇了一下头,又叹息道,“……那时,这个崔奇必会再询问你,你与我是什么关系,你就说是师徒之谊;他必会再问你,何所去从,你再告诉他一句话——”
    停了一下,老上人摇摇头,脸上很是凄凉:“这句话,对你今后一生都将受用不尽,你却要紧紧地记在心里……”
    培空虽然痛心至极,可也知道老上人眼前的交待,对未来至为重要。是以,于痛心之中,犹能保持相当镇定。
    老上人冷冷一笑,道:“那个野鹤崔奇问到这里,你就告诉他‘来索旧日之债’!”
    “来索旧日之……债?”
    “不错……来索旧日之债!”
    一刹间,老上人眸子红了,两行泪水突地由他慈祥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他轻起云袖,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你只要说上这一句话,崔奇苟或尚有一些人心,必将视你如子侄,将其平生绝技,毫无保留地传授与你了……”
    培空陡然一惊,抱拳道:“方丈师父请放宽心,事情万万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你老人家安下来调息运功吧!”
    静虚上人双手合十,轻轻宣着佛号:“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老上人说到后来,声音越见细小,也似乎越见疲累,一双眸子情不自禁地缓缓闭拢起来。
    培空知道他已入定,不敢在一旁打扰,合十一拜,即悄悄走向帘外,在老上人先前关照之处盘膝坐好。
    此时天色已然入夜,培空细想着此一特殊使命,心里未免忐忑不安;几经克制,才使心情平静下来,渐渐提吸导引……
    在距离天明,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前后,天色更见黝黑了,整个天空就像泼了一片墨那般浓黑——
    此时万籁俱静,整个天地之间,听不见丁点儿杂乱声音,倒是隔着一山之外的村墟夜臼之声,隐约可闻。
    站在山顶上,居高下望,四面一片黝黑,但达云寺光明在望,尤其是自寺门开始起,用以衔接至山下的那条蜿蜒小道,在间歇的一串黄纸灯笼高挑照射之下,像是一条火龙,盘沿直上,看来极其醒目刺眼。
    也许是住持大师的特别关照,平素一向疏于防范的寺庙,这天加添了前所未有的措施。
    就在这条蜿转山道之端,左右各自站立着一个年轻力壮的灰衣头陀。
    摩云大师显然很重视这件事,在众多弟子之中,特别挑出了一些精锐,用以未来的攻防任务。四名武功最高者,用以配合摩云、金杖、金锡,凑成北斗七杀之数;下余的十二名,分派于大寺院山道各处,用以防范。
    眼前这两个年轻力壮的灰衣头陀,一名培大、一名培光,均系十二名弟子之中,被安置在山道之端,负责入寺登山另一道关隘之口。
    那山道左右,各置一块平整高起的石块。二僧盘膝其上,对面坐守。
    培大虎臂熊腰,培光豹头环眼。看上去,两个人都威武有力,像是武功杰出不凡。
    一阵山风袭过来,两侧树林子发出一阵子刷刷声。那插立道边高挑在空中的一盏黄纸灯笼,被风摇曳得婆娑起舞,远看过去真有点镜花水月的感觉。
    培光和尚伸了个懒腰,由石座上站起来,道:“今天夜里是有点邪门儿,我怎么老是觉着不大对劲儿,莫非真有什么事要发生不成?”
    高个子的培大和尚咧嘴笑道:“有屁事,什么事还能发生在庙里?你知不知道——这是佛门善地呀!”
    培光和尚摇头道:“不不……你没看见么,住持大师和两位精武师父都出动了……而且还关照我们,要我们留意那个人么?”
    培大和尚把身子向后面一靠,倚着树干,含糊地摇摇头。他实在有点困了,想倚着树打上一个盹儿——
    哪里知道,就在他眼睛刚要闭上的一霎儿,忽然看见了一个人——
    说是一个人,还不如说那个人的一双脚恰当。
    那是一双甚是有力踏立在青石板道上的脚,雪白的长筒布袜,套着一双纯白的多耳麻鞋。乍一看上去,这双脚还真有点像庙里的和尚。
    一惊之下,培大和尚睡意立时全消,赶忙抬起头来,可就把对方这个陌生的行脚客人看清楚了……
    好家伙,和尚肚子里嚷了一声。
    这个人好高的身材,站在山道正前方,足足七尺高下,有说不出的一种英挺魁梧。
    凄迷的灯光映照着这人古铜色的肤泽,眉目英挺,豪气逼人,他直直地站在那里,两道目光炯炯如炬,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个人的奇怪装束,尤其使年轻的培大和尚大为惊异。
    只见他身上一袭雨过天青的湖色长衫,在前胸地方绣有一血红色的大太阳,儿臂粗细的一条发辫,由颈后甩置前胸,在辫梢上结着光华闪烁的一颗珠子。
    这个人的气派、装束、神态,蓦然地出现在眼前,怎不令人大吃一惊!
    培大和尚一惊之下,连出声招呼对座的培光都忘了。但是,后者却由他奇异的表情上,立刻觉出了不对,紧循着前者的视线发觉了来人。
    顿时,培光和尚也愕住了。
    那辫子大汉,远远地注视着两个和尚。过了一会儿,脸上轻轻带着一抹冷笑,遂举步向前继续走来。
    渐渐地,双方越来越接近了。
    灯光之下,使得这个人被看得更为清楚。
    两个年轻和尚仿佛在对方一露脸的当儿,已被那种特殊的气息给镇住了!
    一直到这个人第二次站立住脚步时,才使得他二人恍然一惊。
    来人伟岸的身躯,显然已站立在眼前,彼此距离不及一丈。
    这个距离,大大地威胁了二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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