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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国配角演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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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呢?

陈寿在评价吕凯的时候,用了同样一个词“守节不回”,表彰其面对雍闓等人的威胁,仍旧忠诚于刘备、刘禅的行为。可见“守节”是指忠诚故主,坚定不移。庐江是袁术授意孙策攻下来的,又派来了麾下大将刘勋做太守,焦仲卿与他谈不上什么故主之情,那么刘兰芝说的“守节”,只能解释成焦仲卿为陆康守节情不移。

可陆康当时已死,而为死去的故主守节,唯有殉死与报仇两种方式。比如臧洪的两位司马,就是选择了第一种方式,而焦仲卿,可能选择的是第二种。他恐怕平日里在家里经常长吁短叹,也向妻子透露过内心的志向,所以刘兰芝知道丈夫的心思,才会说他“守节情不移”。

那么焦仲卿整天忙碌而不回家,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让我们暂时把视线放回到许都。

当孙策打算袭击许都的消息传到曹操耳中的时候,许多人都很惊慌,唯有一位幕僚笑着说:“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三国志》)

短短数天之后,孙策就遇刺身亡。这段话显示出了惊人的预见性,和后面事态的发展极其一致。如果说前半段评价孙策在江东树敌太多,容易招致报复,还算是分析切中的话,后半段说孙策一定会死于刺客之手,就近乎神仙一样的预言了。

这位幕僚,就是曹操手下最可怕的谋士郭嘉。

郭嘉这一段话,作为战略分析来看非常不靠谱,没有人会把重大战略建筑在“敌酋仇人太多,早晚会被暗杀”这个不确定性极高的薄弱基础之上——除非他能洞见未来。

郭嘉虽然聪明,但他不是神仙。所以,与其说“孙策被刺”是郭嘉的推测,倒不如说是他成竹在胸的一个计划,一个郭嘉早就在策划和部署的暗杀计划。只有这个计划是郭嘉全盘掌握的时候,他才会十分笃定地劝曹操不必担心南方之事。

孙策的被刺,是郭嘉策划的。问题就在这里出现了,从建安四年开始,郭嘉一直身在许都,随后还要跟随曹操去官渡,没有记录表明他曾经外出过。而刺杀孙策这等大事,必须要有一个人在江东居中调度、主持。

因此,郭嘉需要一个当地的代理人,才能执行暗杀孙策的计划。这个代理人必须熟悉江东环境,有一定人脉,最好与孙策有仇怨,而且身份还不能引人注意。

于是,完全符合这些条件的焦仲卿进入了郭嘉的视线。而联络的时机,应该就是在建安四年下半年,当时曹操正极力安抚孙策,“(曹操)以弟女配策小弟匡,又为子章取贲女,皆礼辟策弟权、翊”(《三国志·吴书》),聘使不绝于道,郭嘉很容易就能安插人进去,以使节身份去联络焦仲卿。

为什么郭嘉不找许贡门客,反而大费周章地去找庐江的焦仲卿呢?

原因有三点。

第一点,建安四年,庐江太守已经换成了孙策的大将李术。所以焦仲卿可以利用自己的府吏身份从李术那里得到孙策的情报,然后指示刺客埋伏到预定地点,实施刺杀。他所掌握的情报优势,是许贡门客所不具备的。

第二点,江东当时普遍对北方来人有不信任感,而焦仲卿是本地人,庐江与吴郡相邻,庐江太守陆康和吴郡太守许贡一向关系良好,两人又都是被孙策所杀。派焦仲卿居中主持,拉拢许贡门客和其他刺客,容易产生共鸣,得其死力。

第三点,从政治上来说,曹操不可以公开针对孙策搞暗杀,那只会引起其他诸侯的疑忌继而被群起攻之。所以暗杀行动必须低调、保密,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私人仇杀。对孙策动手的是许贡门客,主持者是焦仲卿,两者动机都十分充分。万一暗杀行动不成反遭泄底,孙策最多也只能追查到焦仲卿这一层,联想不到隐藏在幕后的许都黑手。许贡门人、焦仲卿就是郭嘉布置下的两层保护性帷幕。

有了这层关系,对于焦仲卿“守节”的忙碌,就不难理解了。

《孔雀》诗中提到,刘兰芝在三月二十七日接受了李术儿子的求婚,三十日举办婚礼。而焦仲卿一直到了三十日,才匆匆赶了回去,“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

焦仲卿在太守府工作,太守儿子结婚,他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可自己老婆要和别人结婚了,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一直到结婚当天才能抽身返回。到底什么事情,让他忙到连老婆都不顾了呢?

三月三十日李术儿子的婚礼,转月孙策就遭到了暗杀,前后相隔才数日。可见当刘兰芝答应求婚的时候,正是暗杀行动的最后关头。可以想象,焦仲卿给许贡门人布置完了最后的计划,让他们赶往丹徒,然后自己这才心急火燎地赶回庐江。

郭嘉远在许都,完美地遥控了这一起暗杀事件,消弭了南方的威胁。焦仲卿安排完了刺杀计划,对故主陆康已尽忠,生无可恋,于是和刘兰芝一起自杀。

这听起来很合理,却并不能解释全部的事实。

关键的矛盾,还在于孙策的计划。

史书说孙策筹划袭击许都迎接皇帝,但仔细想想,这个计划是不那么牢靠的。孙盛就曾经直言不讳地评价道:“孙策虽威行江外,略有六郡,然黄祖乘其上流,陈登间其心腹,且深险强宗,未尽归复,曹、袁虎争,势倾山海,策岂暇远师汝、颍,而迁帝于吴、越哉?”

简单来说,如果孙策在丹徒发动突击,要一路打到许都,周围要顾忌的势力太多了。到了许都,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破城。整个计划执行起来难度太大,变数太多——除非孙策在许都已经有了内应,可以在他到达许都的时候控制住汉献帝,开城配合。

我们今天都知道了,这些内应,显然就是接了衣带诏的董承、王服、吴硕和种辑他们。有了他们的配合,孙策便可以针对许都实施一次手术刀般精确的斩首行动,迎回汉帝。

史书上把这两件事分开记录,我们单独审视它们的时候,会觉得这两个计划破绽百出。可如果“孙策袭许”和“董承诛曹”本来就是一个计划的两个层面,一内一外彼此配合,一切疑问便迎刃而解了。

这个计划破坏力极其巨大,同时也需要极精密的筹划。许都和江东要配合密切,两者行动时间必须同时。如果孙策晚来,董承很可能会招致曹操势力的疯狂报复,无法送出汉帝;如果董承发动诛曹时机过晚,孙策便只能顿兵许都城下。

就像郭嘉在江东找了一位代理人一样,为了完成这个计划,董承和孙策也需要一位中间的联络人。可是董承等人在江东毫无根基,孙策在北方也面临同样的窘境。两者都能够接受的联系人,只有长水校尉种辑的夫人——秦罗敷。

于是焦点又落回到庐江。

仔细想想,意图刺杀孙策的焦仲卿,和意图联络孙策北上勤王的秦罗敷,这两个人居然还是邻居,真是多么巧妙的巧合。

可是,在阴谋论的世界里,没有巧合。究竟焦仲卿和秦罗敷之间,到底有无联系呢?解开关键的钥匙,在于《陌上桑》与《孔雀东南飞》里的矛盾。

《陌上桑》里,罗敷明确指出“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而《孔雀》里,焦母却还在说“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

焦母是普通老百姓,她熟悉的只是家长里短。她想为儿子求亲,说明至少秦罗敷的公开身份是单身。而秦罗敷已经婚配的消息,事实上只对一个人说过,那个人就是《陌上桑》里的男主角“使君”。

“使君”一词在汉末是对政府官员的尊称。秦罗敷在皖城采桑,那么整个皖城最有资格被称为使君的,只有现任太守李术。

但《陌上桑》里,对李术与秦罗敷初次的接触,是这样描述的:“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可见李术并非是亲自去与秦罗敷调情,而是遣了一个小吏去探询。

调情这种事,一向都以隐秘为要。李术不亲力亲为,反而要派个外人前往探询,这怎么听都不合理。

除非他们不是在调情,而是在交换什么秘密信息。所以李术才会“五马立踟蹰”,不让过多随从参与,只派遣了一个信得过的小吏前往。

不要忘记了秦罗敷的身份,她肩负着为许都联络孙策的使命。可她毕竟是个女性,许多事情不方便做。而李术是孙策的大将,搭上李术,就等于建立起与孙策的稳妥渠道。

而这个“吏”,很有可能就是《孔雀东南飞》里反复强调的“府吏”焦仲卿。他作为太守府的办事员,代表李术前往接洽,再正常不过。而且焦仲卿与秦罗敷是邻居,很可能之前已经接触过,这才安排李术与秦罗敷做一次戏剧性的会面。

于是,《陌上桑》里秦罗敷对“小吏”焦仲卿的那一段夸耀,就意味深长了。让我们来回顾一下当“使君”向秦罗敷说出接头暗号“宁可共载不”之后,秦罗敷是怎么传递情报的:“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这是暗示许都那边即将有事发生,有人派我联系你,这个人是长水校尉。

“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直千万余。”这四句是暗示除了长水校尉以外,还有许多朝廷高层参与。“鹿卢剑”代表决断、“可直千万余”代表着珍贵,意即皇帝。

“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这四句通过描述升迁履历,来强调每一个衣带诏阴谋的参与者都是一步步升迁而来的汉室忠臣,他们无不感念汉室拔擢之恩。

“为人洁白晰,鬑鬑颇有须。”这两句是描述种辑的外貌,因为许都必然会派人来与庐江联络,便于互相辨认。

“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这四句是详细交代董承诛杀曹操的计划。计划将在曹操日常办公的司空府内发动,趁曹操“冉冉府中趋”,跟随的卫士比较少的时候骤然发难。然后,秦罗敷还为焦仲卿壮胆,说参与政变者多达数千人。

通过《陌上桑》的交谈,秦罗敷通过焦仲卿,与李术初步接上了头。从孙策后来的举动来看,这根线确实地搭上了,形成了董承-种辑-秦罗敷-焦仲卿-李术-孙策这么一条复杂的情报链条。

秦罗敷失算的是,她少算了焦仲卿对孙策的仇恨。

焦仲卿既然为庐江故吏,对孙策的仇恨是相当深重的。而秦罗敷则是为了确保孙策成功袭许,两人的目的完全是背道而驰。

而在两人接头时,焦仲卿却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他奔走于李术和秦罗敷之间,勤劳地传递着信息,似乎全然忘记了故主陆康的遭遇。

唯一的解释,焦仲卿是在隐忍,是在伪装。他意识到,与秦罗敷搭上线,会更好地完成郭嘉交给他的任务。他扮演了一个双面间谍,一方面在秦罗敷的协助下传递情报,为董承、孙策筹谋计划,一方面把计划原原本本通知给郭嘉。

有了如此情报不对称的优势,郭嘉便可以轻易破坏董承的衣带诏政变,然后精确定位孙策,实施暗杀,完全让对手没有任何反击余地——这都要归功于焦仲卿的存在。

董承在内,肘腋之变最为危险,因此郭嘉或者曹操率先出手,在正月诛杀董承。至于远在江东的孙策,一直要到四月,才落入许贡门客的弓箭射程之内。

这一前一后的时差,让史书和后世治史者产生了错觉,认为两者是彼此孤立的事件。我们只有将两者联系起来看,才能觉察到其中的矛盾,进而推断出隐藏在幕后的神秘推手焦仲卿。

至此,这个阴谋的蓝图已经被勾勒得很完美了。可我重新审视整个推论的因果链时,却猛然发现,这一串推理看似合理,可始终缺少一个关键环节。这个环节的缺失,让整个推论都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整个事件中,无论是焦仲卿、孙策、种辑还是郭嘉,他们都拥有鲜明的动机、明确的立场和清晰的身份,可是还有一位关键人物,却显得面目模糊。

这个关键人物就是秦罗敷。我们既不知道她在庐江的来历,也不知道她帮助种辑、联络孙策的动机何在,她曾经宣称种辑是她的夫君,这多半也只是托词。她就像是横空出世一般,在历史夹缝里惊鸿一现,然后彻底消失。

就像是警察不找出杀人犯的真实动机,就不能算破案一样,不找出秦罗敷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和动机,我们就无法宣称发现了《孔雀东南飞》的真相。

为了弥补这一个缺失,我遍查史书,最后在《三国志·吴书·周瑜传》里发现了这样一条记载:

〖(周瑜)从(孙策)攻皖,拔之。时得桥公两女,皆国色也。策自纳大桥,瑜纳小桥。

(史书写为二桥,后世衍文遂成二乔)〗

这里的“攻皖”,指的是建安四年孙策攻击刘勋所在的皖城。在那一次战役中,孙策攻下庐江,并委任李术为庐江太守。

然后他发现了居住在皖城内的大桥与小桥,并和周瑜各娶了一个。

有趣的是,以孙策娶大桥为起点,历史陡然加快了速度。以庐江为中心,事件发生的密度间不容发,秦罗敷面拒使君、焦仲卿休妻、董承遇害、李术儿子婚礼、焦刘殉情等一系列事件旋即发生,直到孙策遇刺为止,让人眼花缭乱。

孙策与大桥的婚礼,就像是一个开关,开关一启动,整个事件便开始飞速地发展起来,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成熟。

这是巧合吗?也许是,但如果不是的话,该如何解释呢?

假如我们大胆地猜测,大桥、小桥其中的一个人——甚至两个人都参与了——化名为秦罗敷并留在庐江的话,那么一切疑问便迎刃而解。

秦罗敷身上最大的谜团,是她帮助孙策的动机。而如果秦罗敷就是大小桥的化名,那么她们协助孙策也就毫不奇怪了。帮自己夫婿,岂不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二桥名义上跟随着孙策和周瑜离开,实际上却化名秦罗敷隐藏在庐江,伺机为自己的夫君联络旧都故臣。作为双胞胎姐妹,两人的相貌十分相似,共用一个“秦罗敷”的未婚女性身份,其中一个人便可以奔走于许都与庐江之间,与种辑、焦仲卿交涉。

于是,我们不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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